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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掌方向盘的手一滞,“跟陈苏有关?”
何旭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后座上睡着的陈佳城,“你说吧。”
“陈苏不见了。”
这句话就像惊雷,扇的何旭右耳一个闷响,何旭短暂失聪,对电话里的各种忏悔都听不见。
“这次事件影响很大,已经有记者过来采访报道,陈苏人都失踪十一个小时了,我很担心,要不要报警?”
何旭攥紧的拳头很快松开,“这事要是公开了,旭日电子还想上市吗?”
“可是,人命关天啊!陈苏精神有碍,还戴着那么贵重的戒指,要是有人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你不是说双重人格只是换了一种性格么?那还怕什么?她又不是傻子!”
“双重人格又叫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其实就是癔症,不仅是多了一重人格,还伴随幻觉和妄想,痴呆失控都有可能。”
“你说这些我不懂,也没兴趣。你们医院要是承担的起我旭日的官司,就尽管公开。”
“可是……”
“再等两天,”何旭揉着太阳穴,“如果她的主人格回不来,再报警。”
陈苏住的小区很低调,何旭停好车,陈佳城睡眼惺忪的张开双手,“何叔叔抱。”
何旭笑道,“要是你妈在,一定会说一个男孩子还这么矫情!”
陈佳城暗了脸,“妈妈就是一个机器。”
电梯里陈佳城一直抿着唇,何旭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知道你今天拿成绩单了,是不是没拿到奖状怕被你妈说。”
进门换鞋时,陈佳城才抬头开了口,“何叔叔今年会跟妈妈结婚吗?”
何旭别过脸,“小孩子家家的,问这干嘛?”
陈佳城跑到沙发上坐下,张嫂赶紧道,“锅里的当归排骨汤正热着呢,我去盛碗给小少爷。”
何旭道,“张嫂这么晚还没回去?”
张嫂笑道,“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孩子,我也伺候小少爷这么多年了,就惦记着夜里冷回来得喝一口热汤,”尔后讪笑,“瞧瞧我总是拿这陈年旧事来说。”
陈佳城扁了嘴,“妈妈还没张嫂好。”
何旭宽解,“过年你就虚岁八岁了,是小大人了,你住的房子,吃的东西,都是你妈妈给你挣的……你妈妈又当爹又当娘很不容易,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陈佳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们都在骗我!我知道妈妈不喜欢我,我要学围棋,她就让秘书给我买围棋带我去报名。我要表演吹口琴,还化了妆,别人的爸妈都来了,妈妈却忘了。我生病去医院,都是何叔叔和张嫂陪着……我知道我是私生子,他们说妈妈被人甩了所以就恨我……所以我就没爸爸……”
何旭平复着怒气道,“你从哪学来这些话?”
陈佳城狠狠的把沙发上的玩具扔了下来,“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不要上小学遇到新同学还被人说是私生子!”
张嫂附和道,“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大人不要以为他们不懂。何总跟太太也该考虑结婚了!”
何旭被戳中了痛脚,穿回西装,换鞋准备走人。
何旭回头看了一眼哭的快背过气的陈佳城,再转过脸时脸上是结了霜的森寒。
若是陈苏回不来了,七岁的陈佳城就是第一继承人。
一个孩子能管什么事,何况他自信陈佳城对他的信赖远胜于陈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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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散开,月上中天。
淡淡的月辉照出前方的路,詹平放下陈苏,“自己走。”
詹平长腿迈出,走的毫不留情,陈苏一边拖着詹平的手臂,一边娇哼,“詹~平~我~喝~醉~了~要~背~背~”
陈苏就这样锲而不舍的哼了一路跟了一路。
詹平打开了院门,院子很空,一排平房只有侧边一个总大门,詹平拿钥匙开了大门。
大厅很空,只有50寸液晶电视,茶几和红木沙发,左侧边有吧台,柜子上有红酒。
以前她和詹平的家很小,石雕工具把小屋子挤的满满的。这才过了三个月,屋子就有了大变化,陈苏很好奇的摸着沙发扶手,光滑且带着丝丝凉意。
“酒醒了?”詹平搬了个凳子,与她隔着茶几相对,点了烟。隔着袅袅升起的烟圈,他的脸像镜花水月的朦胧。
陈苏是有点小聪明的,如果这时候她再装醉,詹平肯定直接把她撂在床上不理她。
陈苏吐着舌头,讨好道,“走走路吹吹风,酒劲就散了。”
“既然酒醒了,我们就谈谈,”詹平平视她,她闪烁的眉眼随他的光而定住。
陈苏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这个动作让詹平直接吞了一口浓烟,呛的直咳嗽,末了连声音都沙哑起来,“说说你的——丈、”
詹平顿住,重新开始说,“说说你的男——”斟酌了下,把“男朋友”换成了“男人”。
陈苏不太懂。
詹平别过脸,仿佛看她一眼都嫌弃,“说说那个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对你的人生最重要的那个男人。”
詹平不愿意标识这个男人的身份。
陈苏手肘支在扶手上,留下一个目光飘渺的侧脸给他,陈苏的大脑把精神病院里的人过滤了个遍。
陈苏一会傻笑一会噘嘴一会瞪眼一会捂脸害羞,一会又泫然欲泣。
陈苏终于捕捉到了那个人,也是她逃脱精神病院最大的助力。
詹平的手下意识的摸着额头的疤,那里像有一个电钻头,从左钻到右。
詹平已经疼的整个人僵住:那个男人代替了他七年,主宰了她的喜怒哀乐……
陈苏小心的看着已经老僧入定的詹平,斟酌着把话题说的有趣一点,神采飞扬道,“你说他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什么,他还能上天入地呢!他聪明绝顶,”陈苏摸着自己脑袋笑开了,“他这里都谢干净了!他是天生的领导人,就像一个发光体,一靠近就被吸进去……他是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哲学家文学家,他还会诡辩术攻心术……哎呀,我就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陈苏成功看见詹平挤出笑容。
詹平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他年纪很大了?”
陈苏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何止啊,他说他是千年老妖万年神仙……我们不能用外表看一个人。他虽然又老又干瘪,但是有好多女人喜欢他呢,不过呢,他对我,是最不同的。”
詹平明白了:原来她是被一个极富魅力的老男人给迷住了,还为这个男人——
詹平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半月了。”
“他知道吗?”
陈苏没有领悟深层含义语句的能力,坦白道,“他当然不知道了……我就是出来给孩子找爸爸的。”
詹平想都不用想了,这个能招蜂引蝶的老男人肯定是个富翁,陈苏只是他养的一个小妾。
詹平看陈苏的脸,一点风雨的痕迹都没有,要没几年的精心培育,能这么滋润么?
詹平也没有忽略陈苏手上的钻戒,看来那个老男人对陈苏很大方,陈苏这几年应该存了不少钱,仗着美貌和金钱,仗着他爱她,就认定他愿意做这个接盘侠吗?
詹平灭了烟,“我要问的都说完了,轮到你了。”
七年半了……她就没有想问他的么?
陈苏费解这句话,他们才三个月没见而已,陈苏只关心一件事:“詹平,我们什么时候领证办酒?”
詹平的眼光就跟刀子一样锐利。
陈苏下意识的哆嗦了下,像是解释,“不是我急着结婚啦,”又摸了摸肚子,“没有准生证医院不给生孩子。”
第8章 恩怨旧梦()
詹平给陈苏拿了拖鞋和毛巾,“晚上泡一下好睡觉。”
陈苏看着足浴盆里的滚滚热浪,瞅了下詹平,嘀咕了一下,“会烫坏我的脚的。”
詹平坐着抽烟不假,人却进入了灵虚之境。
陈苏很快又乐了,“我要是给烫伤了,詹平就要好吃好喝的伺候我,走路都要抱着。”
陈苏的皮靴长至小腿,很修脚,好不容易拔掉了一只,陈苏把腿搁到茶几上,“詹平,你帮我拔。”
陈苏晃着脚,詹平这才注意到,她的靴皮又光又亮,乡路上沾上的泥巴简直是暴殄天物。
詹平没有搭理她,陈苏扁着嘴,鞋跟磕着茶几沿,抽腿借力拔,也不担心会刮坏靴皮。
陈苏就当着他的面,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抓着沙发扶手,一腿在茶几上来回抽着,还皱着眉一边喘一边哼哼。
那副怪样子,简直就像是孕妇难产。
玻璃茶几的两只腿是玻璃胶粘上去的,已经站不稳了。
詹平无奈的破了功:“你连鞋子都不会脱么?”只顾着用蛮力,也不晓得拉拉链。
詹平低眉,目中无物的给她脱了靴子。
蹦跶的脚趾,欢快的就像披着红纱跳舞的舞女,又像滚在红盖头下的珍珠,只见若隐若现的莹润。
詹平一手推开,就像沾着什么恶心物一样。
詹平收回手,又抽起烟来,夹着烟猛吸时才发现到嘴的味道有些不对。詹平嫌恶的灭了烟。
詹平索性什么事都不做,两手肘撑在大腿上,托着腮,背弓着,就像觅食的狼,盯着陈苏。
陈苏坐在沙发扶手上,侧身对着他,两脚就像两条鱼,欢快的在浪里蹦跶。溅的四周都是水。
要不是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还真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陈苏也有玩累的时候,詹平冷淡道,“不洗就给我擦了回房。”
陈苏看着詹平起身要走,急道,“詹平你呢?”
不知道为何,他这样留下背影的场景太熟悉,仿佛经历了很多次,又偏偏想不起来,心口有些疼。
果不其然,詹平道,“我有事。”
陈苏垂着脑袋,闷闷不乐的看着詹平关了冲浪,蔫蔫道,“脚不能拿出来,它会死的。”
詹平冷眼看她。
陈苏侃侃而谈,“会游泳的人都知道,人在水里多自由啊,就像漂浮在空中。你看人身上为什么不长毛呢,因为人是海豚进化的,得光溜溜的才能呆在水里……如果你非要说人是猿猴进化的,猴子猫狗什么的都长毛,独独人最后变成光溜溜的,因为人爱水啊,爱喝水爱洗澡……水就是生命的源泉,人就像鱼一样,所以我得一直泡着。”
歪理倒不少,詹平又给她开了冲浪,“你自己慢慢泡吧。”
陈苏拉住他的手臂,指着自己通红的脚,“那样它还是会死的。”
詹平就要强硬离开,陈苏整个人的重心倒在他的身上,詹平顾着她的肚子,只得止步,“你继续说。”
陈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得逞的眨了眨眼,“我发现古人真的很聪明呢,你看太极八卦像什么,就像两条鱼……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两条鱼才能生第三条鱼,人为什么能占据地球,一是人明白了繁衍的真谛,二是人明白了自己的本质,从以前的水利工程到现在的倡导珍惜水资源,没水哪能子孙万代对不对?盆里只有雌鱼没有雄鱼,它很孤单的。”
詹平吐出一个字:“呵。”
陈苏抬脸看他,脚上的热气都传到脸上去了,红扑扑的。这个坐姿,詹平俯视下去,她的皮草宽大的像盖住了大肚子,她揉着肚子,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