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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苏憎恨这种情绪,咬牙切齿道,“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呢!”
“他已经惨成这样,还不够吗?”
“怎么够呢?”
永远都不够。
陈苏不予多说,没有人懂,詹平就要得道升天做神仙了……是詹平把他们母子弃在地狱里,她就是为了儿子也要踏出一条血路!
“桌上有一碗符水,能压压陈小姐体内的邪气。”
“符水?”
“四千块。回头我再给陈小姐布置别墅,保证贵公子有个阳气充足的好居处,这个费用我不经手。”
“符是用朱砂所写,符水含汞,你是想毒死我吧?”
“我的符水是秘制的,陈小姐可以选择不喝,那我只能送客。”
陈苏看着桌上的符水,拿到鼻间闻了闻,一碗红糖水就要四千块,亏他想的出来!
做风水这行,来点赚钱名头她理解,她也有的是钱跟他耗,索性也不揭穿,端起来一饮而尽:“为了我儿子,喝碗符水算什么?”
……
陈苏的头越来越沉,想要起身时,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软乎乎的趴在了桌子上!
**
詹平在帷布后面,拨通了赵惠芝的电话。
“是我,詹大师。”
“詹大师这声音是怎么了?”
“死不了。”
“詹大师拿到那孩子的头发了?”
“我在考虑要不要换种合作方式,把孩子交给你。”
“钱这一块,我可以再添一倍。”
一轮红日在窗外的树后下沉,窗格明暗交织在詹平的身上,詹平目光如炬,如淬火的铁箭头。
“利用孩子赚钱的卑劣事,我不屑去做。”
“那詹大师想要什么?”
“陈总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我想杀人。有什么办法比杀了一个人更让她生不如死,苏太太如果想说服我,请拿出这个理由。”
詹平的手握成拳,他的断掌虽然及时续好,却是握都握不起来了。
“詹大师真是好本事啊!看来詹大师这人颇为记仇呢,还惦记着陈总的羞辱?”
“辱我者,我自当百倍还之!”
“我就说嘛,詹大师这等人才,只能为友,不能为敌。对待朋友,我向来开诚布公。我需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九成是我先生的。”
“九成?”詹平眯起狭长上翘的眼睑,“苏太太凭什么这么自信?”
“陈贱人发家的钱,就是我先生掏的!这些天我都在收集证据,旭日能一跃而起不断扩厂,根源不是他们运气好,而是我乘风相继怠慢了几个大客户,甚至连底价都透露给了旭日!这几个客户负责人做的滴水不漏,连出卖商业机密的罪名都没沾上,只以工作能力不足而革职,最可疑的是革职后他们都去了国外定居!要不是陈贱人给我先生生了儿子,我先生用得着割了左膀子给她当枕头吗?”
詹平不理会这个女人的歇斯底里,“所以呢?”
“只要有了这个孩子,足以证明旭日是我先生转移财产的工具,届时董事会元老们就有权声讨重组董事会!稀土圈子就这么大,旭日毁了名声,上市就是痴心妄想了!”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怕苏太太到时狠不下这个心呢。”
“詹大师不要低估女人的恨意,尤其是因爱生恨。更不要低估女人的企图心,不瞒詹大师说,我两个儿子也该上位了。”
詹平拉动僵硬的侧脸,阴测测的勾起唇角,“我从来不低估女人。”
尤其是陈苏这个女人!
**
何旭和佳城在东厢等了近两个小时,茶水都送了几轮,何旭眼皮莫名的跳了起来。
就在何旭的视线无意间透过窗格,一个男人走在了庭院的桂花树下,何旭的瞳孔陡然一缩。
那个男人穿着黄。色的道袍长褂,脖子上挂着檀木串珠。
所到之处,几个游客热络的过来打招呼,他也是颔首回礼。
那人男人胳肢下夹着珍珠白的水貂毛大衣——他把陈苏怎么了?
男人走到井边,用大褂的裙摆擦了一下井盖,才把貂毛大衣搁了上去,大衣很长,就在大衣的屁股位置……有斑斑血迹!
何旭的心脏猛一下沉,整个人如坠空中。施暴、强。暴……甚至是谋杀!
连佳城都看见了:“何叔叔,妈妈的衣服怎么到了大师手上了?”
何旭心乱如麻,见佳城目光担忧,维持风度宽解道,“可能只是同一款衣服,就算是你妈妈的,衣服弄脏了洗一下而已。”
黎峻过来续茶水时,何旭指着男人问道:“这位是谁?”
“我店里新聘来的摸骨大师。”
何旭目光犀利的盯住他,咄咄逼人道,“据我了解的琳琅,连个导购都得经过从仪态谈吐到专业知识的重重考核,什么时候连镇店大师都是猫猫狗狗能当的了?”
黎峻端着店长的招牌脸,从容解释道,“不瞒你说,这位爷可把玉石市场都给搅浑了,就凭他一人之力让苏州琳琅风声鹤戾如临大敌,二少爷就不信邪了,这人要背景没背景,谁借他胆子这么横?就这样,两人不打不相识了,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这位啊,可是琳琅二老爷的大儿子,二少爷的大堂哥!别看二老爷是乡巴佬,这位堂少爷可是气质不俗,连二少爷到他跟前都灭了气焰。他现在可是咱苏州琳琅的活菩萨,连我都得供着呢。”话里的成见恰到好处的表露一半,符合他的店长身份,也暗示了他与詹平水火不容。
“活菩萨?”何旭看着屈身用压水器压水的詹平,来往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从容不迫,目光平视,侧脸清冷。
这一身碍眼的黄色,穿他身上,就像黄铜佛像一样凌然于众人之上。
真是……一点罪犯的觉悟都没有!
何旭觉得太阳如淬火的刀刃,剐向双目,拨出陈苏的号码。
无人接听。
还是无人接听!
何旭眼里的仓惶还未来得及褪下,只见詹平像是意有所指的看过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陈苏被詹平睡了?
整整两个钟头……落了血,战况还真是激烈啊!
陈苏是自愿的还是被强的?
陈苏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陈苏是不愿接还是接不了?
肯定是后者,陈苏如今是个灭情绝爱的机器人,怎么可能与詹平旧情复燃?
陈苏当年杀了詹平……詹平会怎么报复陈苏?
该怎么办?
找人过来解救陈苏?
算命大师的工作间只开了一道门,在北房大厅的东边,一屋子的游客在那里,闹出动静,难道要赤身裸。体的陈苏被公诸于众吗?
詹平在笑?笑什么?
笑他这个未婚夫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敢保护?
还是说一切都只是陷阱,就是为了离间他们?
万一他和陈苏结不了婚,他忍辱负重的八年岂不是功亏一篑?
黎峻朝窗口嚷嚷道,“堂少爷,这是口死井,没水的。只有洗手间有水。”
洗手间在北房后面,过后院,外围一排的后罩房的西南角。
詹平夹起大衣,走进北房大厅。
何旭站了起身,摸了摸佳城的脑袋,面上不显内在的惊涛骇浪,温和的笑道,“佳城,我去下洗手间,你听这位叔叔的话。”
佳城抓住他的衣角,“我要跟何叔叔一起去。”
“乖,你不是才去过吗?我很快就回来了。”
黎峻点头哈腰道,“何先生放心,我会看好小公子的。”
何旭脱了西装,捋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大步迈出去的时候,唇角勾起微妙的笑意!
作为琳琅发起店铺的店长,黎峻的前途可见一斑,自然不会跟一个堂少爷同流合污……他自然该放心丢下佳城,可惜啊,这个黎峻,到底是沉不住气啊!
第29章 绑架案(五)()
洗手台前,黄褂大师屈身立于镜子面前,臂弯夹着水貂毛大衣,两手抓起沾血的边角,伸到水龙头下搓洗。
很有技巧的不让珍珠白的貂毛沾到台面。何旭自人群中过来时,便见到这一幕场景,倒吸了一口气。
大师下手轻柔,眉眼低垂,弓下的背弯的很深,像谦卑的稻谷。
水貂毛在大师手上活了过来,在他的怀里软萌的拱着,他为小貂清理伤口,似在哄它。
它是精怪,他是佛陀。
佛陀的慈悲,永远带着独立于苍生的俯视意味,再美貌的精怪在他手上都会打回原形。
何旭抓心挠肺的恨,这世上怎么偏偏有这样的男人!
同样贫寒的家室出身,七年前詹平是享誉a省的石雕艺术家,他一个再苦逼不过的大学生,远不够望其项背。
七年后詹平从云端跌入泥沼,他扶摇直上云霄,一个男人该有的身份、地位象征,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而詹平则是花七年看破了……他站在男人的高度要踩他一脸时,詹平已是神的高度。
——穷都穷的这么高大上,操!
何旭双手抱胸,看詹平细致的洗好,拿到烘手机下面烘。
何旭嗅到了若隐若现的润滑油气味,目眦尽裂,解了金粉色衬衫的上两粒扣子,白皙的脖颈上青筋暴凸,胸膛起伏不定。
詹平头都没抬,“找打都这么积极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
詹平脱了道袍大褂,搁在洗手台上,这才把貂毛大衣放上去,边角折起,系好包袱结,不容一丝污秽脏了大衣。
詹平厉吼一声,“都给我滚。”
男厕和女厕里的人鱼贯而出,快速清出场地。
詹平坚实的双臂往后一扩,紧绷的黑色衬衫“嘶”的一声,上面的两粒扣蹦了出去,从绷直的青筋到胸前坚硬的肌理,两排锁骨凸出锐利,男人的力量带着逼人的美感。
詹平长腿一迈,头顶的灯火都为之陆离起来,阴影紧随其后,像天狗蚕食月光,越来越近,何旭眼前大片大片的黑掉。
何旭这几年一直在练跆拳道,上身微弯,两手握拳,准备格斗。两腿往后退,等待詹平的路数。
詹平向前上步,上身前倾,出拳如剑杀,迅猛有力,直逼何旭面门。
何旭上体快速后闪,下盘平稳临危不乱,迅速向后移动。
詹平拳风一记接着一记,嚯嚯作响,伴着轻蔑的冷哼:“只会逃亡的孬种!”
何旭不甘示弱:“莽夫之勇的人,自古以来就只配给别人做嫁衣、屈于人下!说来我还真得感谢你当年攻克了陈苏,可是最后登上宝座的人,是我!”
詹平双目赤红,一拳比一拳狠,从直逼面门、到勾击下颏、到袭击胸膛……詹平动作迅猛不假,却是藐视对手的自大,何旭心念中,完全可以用拉臂背摔、抓腕托肘、锁腕压肘几个招数破解。
没有不露破绽的攻击。
只有无懈可击的实力,詹平恰好拥有这三样:快、狠、准。
何旭退到洗手台前,退无可退时下潜闪躲,撤到男厕门边。
詹平的每一记拳出来了就没有半路收回的道理,詹平连伸两记,砸碎了台上的镜子!
玻璃哗哗的碎掉,詹平的拳头上都是血,阴嗖嗖道,“陈苏这块领地,七年前乃至以后,都是我的!你不过是一个挂名的窝囊废,我得到的却是实质的好处……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