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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个男人,已经在最快时间消化了一个真相出来!
这个真相分为循序渐进的三个环节。
第一环节:
单独约见怕人猜测,所以在大堂里掩人耳目,事关名声……这两人分明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陈苏的一飞冲天有如神助……这就是陈苏在这段关系里得到的好处!
这个环节里老者是在警告陈苏,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第二环节:
明明是红地毯,怎么可能崴脚?
陈苏好一招美人计和苦肉计……这个“视陈苏最为不同的”老者心软了!
老者询问陈苏的好事……是问她有没有找好接盘侠,因为老者不能娶她,又想保持这段关系!
第三环节:
老者将他的纠结淋漓尽致的表现在了手上,最后又再提送医院的事……到底是顾着陈苏肚里的孩子!
男人下意识的要摸烟出来抽。
就像福尔摩斯揭露谜底一样,整个经过很合理的推理出来。
当年是陈苏毁了他的手和脑,可想而知他会有多凄惨和落魄!
陈苏一走就是七年,这个莫名其妙的回心转意本来就是个阴谋!
陈苏甚至毫不避讳的说出孩子的父亲,陈苏的态度很鲜明,以为他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都离不开陈苏!
所以最后神来一笔的一百万,恐怕就是买他做便宜父亲的报酬吧!
陈苏到底是落空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的父母会来打掉孩子,所以她才会不惜杀了他的父母、鱼死网破!
无巧不成书。
与詹平同行的其中一个女人,恨意让一张得体妆容的脸为之扭曲。
另外一个女人咋呼道:“苏太太,你不是说你先生今晚要开董事会么?你不是说你先生一直不理解你做投资么?刚好今天詹老板在,让詹老板跟你先生聊聊!”
被称之为“苏太太”的女人自然听明白了话里的嘲讽,她颧骨凸出脸如刀削,三白眼里冒火,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她一个箭步过去,猝不及防的一手扯住陈苏,一手就要掌掴上去,“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勾。引我丈夫,看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看!”
第18章 情敌(三)()
当着苏万重的面打人,苏太太有这样的底气。
乘风集团是苏、赵、孟三家共同创始,苏万重于八十年代迎娶赵氏千金后,才开始说的上话。
为了让自个女婿坐上控股股东,赵老爷子可是让出了不少股份。
赵惠芝育有两子一女,两子均是名校海归,都在乘风集团高层,一女走演艺事业小有名气。
赵惠芝虽说在业内是少有的妒悍,这大庭广众之下不给苏万重面子的事,还是头一遭。
赵惠芝本来是打算进包厢,静观苏万重后面动态再行打算,孰料陈苏一掉头亮出脸。
陈苏衣裳显人薄,弱如黛玉的锁眉姿态,让赵惠芝的脑子里浮上一个人影,久远的看不清。
赵惠芝腹中如火烧,如疾风骤雨,一把扯住陈苏,一手就要掌掴上去。
一只男人的手握住了赵惠芝的手腕。
男人的身体走上前,就在陈苏的前方,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居高临下的阴影像密不透风的墙,堵住视线,抽离空气。
男人开了口,明明每个字都没有杂质和起伏,陈苏却感觉四周在刮着阴风飘着鬼叫。
“苏太太性情直率,殊不知这岂不是刚好遂了某些人的意?”
陈苏冷的人僵住,反而愈加清醒,像是重伤仍披甲上阵的将军,战死也不降。
总裁横行商场七年,气场就是最好的外挂。
赵惠芝还来不及反应,陈苏“啪”的一声掴了她一个脆响。
赵惠芝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就要挣脱手腕回打过去,詹平几乎能把赵惠芝的腕骨给捏碎。
詹平的脸逆着光,眼瞳像黑晶石一样带着幻透的玻璃光泽,很平静。
没有人能看到里面喷薄的火焰:除了他,谁也动不得陈苏!
陈苏冷笑:“装白莲花这种机会,本总裁让给你,苏太太!”
苏万重对女人的斗争不感兴趣,也或是有意看陈苏的反应。
陈苏最擅长的就是上纲上线:“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胸怀宽广的女人,苏太太一向以贤名著称,何况这大庭广众之下,苏太太岂会这么不懂事?我实在不得不怀疑,苏董是有意要坐实你我的不清不白,让人猜疑我旭日不过是你苏董转移财产的工具,以达到诋毁我旭日名声影响我司上市的险恶用心!”
陈苏一向低v领惯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两道鬼火往她领口钻。
陈苏下意识的拉了拉开襟,朝苏万重浅笑,“还是说,苏太太一向形同疯狗,见人就咬!”
赵惠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苏万重佯怒:“惠芝!看你做的好事,也不看看这是谁,这是旭日的陈总。”
赵惠芝旁边的女人关芳打圆场道:“咱们去包厢里给陈总赔罪压惊。”
陈苏一副很败兴的样子:“我就不奉陪了。”
詹平怎么可能让陈苏逃走,“不过一个小小误会,陈总就这么落荒而逃,还真是此地无银啊!”
此时两人已经拉开到了安全距离。
詹平一身剪裁修身的笔挺西装,也把一贯的艺术家头理成利落的寸板头。
詹平个高占光,脸总是逆着光,形如一块色泽沉郁的石头,棱角分明,锐不可当。
詹平的西装扣每一粒尽数扣上,硬邦邦的胸膛里像是有魔鬼叫嚣。
别人穿西装或清贵或优雅或温润,而詹平却是渗人的煞气。
陈苏从来就不是丢盔卸甲的懦夫,勾唇笑笑:“这位是?”
关芳解释道,“这位可是詹老板,搞古石雕的,行内都称他为詹大师。”
陈苏不屑道,“大师?原来是一神棍啊!”
苏万重脸色也不大好了,斥责赵惠芝道:“你搞投资也得有个限度,别没日没夜的。”
关芳小心的觑了一下詹平的脸色,“苏董你是不知道,詹老板有多神!琳琅玉行苏董不可能不知道,在整个江苏一带都是有名的,赶上拍卖一个唐朝石匾,连专家都说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詹老板就看了几眼摸了几下,就断定这是假的。詹老板从地理风化断定这个侵蚀的程度不对,又从刻匾人的笔法,最后得出这是民国时期仿的,利用化学元素加快侵蚀而伪造的!投资古董可不能靠运气,想赚钱没门道怎么行?”
陈苏知道詹平是有几把刷子的。
詹平从小到大就泡在石头堆里,后来又各地云游,加上此人还颇有些过目不忘的本事,各种地理志历史人物志估计都能倒背。
当然与他无关的东西,他是懒得过目的。譬如那两年的陈苏。
陈苏奇怪,詹平此举不是得罪了琳琅玉行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跟她无关,陈苏收回操心的情绪。
陈苏挑挑眉,“苏董和两位太太有所不知,现在看风水的都给人做鸭呢,做哪一行都竞争大,没点特殊技能怎么行?这些人啊,有个特点,就是见缝插针不放过一个潜在客户的机会,你看他激将我留下,这不是昭然若揭么?”
陈苏其实就是随便挑拨挑拨,结果话一出口,人就感觉不对了。
詹平这人特别孤傲,尤其在石雕这个行业,让他去陪客,无亚于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
詹平该不会……图的是这两位太太的色或钱吧?
苏万重这才看了一眼詹平,这个男人像是从照片里走出来的,苏万重本能的厌恶,直接忽略了念头里一闪而过的熟悉。
苏万重嗤笑:“我向来就看不上这些古董投资,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见谁都是专家。有这功夫还不如加条产线,铁板钉钉的来钱。不过也无妨,就当是花钱打发时间了。其实说到底就是术业有专攻,你们觉得神奇的不过就一化学或物理反应。金饰店不就经常用王水偷盗黄金?”
苏万重和陈苏詹平一边说一边往包厢里去,赵惠芝跟关芳去了洗手间。
苏万重只是随口一说,听在詹平耳中就不对味了。
詹平铁了心要断定这个老头是不是陈苏的姘头。
陈苏当初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他是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哲学家文学家……
詹平似是无意问道,“苏董懂的挺多嘛。”
苏万重道,“都有涉猎而已,现在老了,都忘的差不多了。”
苏万重说到“老”字时,看了一眼陈苏,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慨:“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家父给我取的名字如今想来都是别有深意。我这一生,轻舟快意,不知不觉大半生的风景便过去了。或许逆水行舟,人生反而更深刻和漫长一些吧。”
陈苏觉得这一刻的苏万重似乎离的她特别近,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伤怀。
陈苏笑,“苏董的成功看来得归咎给一个好名字了。”
苏万重也笑笑,“陈总也相当成功了。”
陈苏摸了下鼻子:“我爸妈都是农民,随便给我取的,看来是歪打正着了。”
苏万重依然只是笑的和蔼。
詹平看陈苏自发表现出来的尊敬,心里更不对味了,苏万重也算是有情怀的有阅历的人,再拽几句诗不就是文学家了么?
天生的领导人、发光体、攻心术……还真是什么都对上了!
而洗手台前,赵惠芝一边拿冷水拍脸,一边恨道:“这个姓陈的胆子还真不小!手劲可真大!”
关芳赔笑道:“都怪我今天多嘴,当着你先生的面,咱们就先忍忍,回头再整这个陈总!”
赵惠芝愤愤不平道,“旭日我有听董事会提到,要是上了市,对乘风可是不大不小的威胁!我一直还以为旭日的老总是何旭,六年前,我先生借了一笔钱给何旭,这才有了旭日在a省的工厂。说来也不怕你笑,我先生就没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的,我当年疑心病重,还以为何旭跟我先生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这无缘无故的借钱给同行,岂不是太蹊跷?不过我也查了,何旭家室清贫,我先生借的也不多,可能是可怜这个小伙子创业不易吧。谁能想到当年的十来万就有了今天!”
赵惠芝越想越吞不下这口气,如果旭日的老总是这个陈总,那么当年苏万重帮的就不是何旭、而是这个女人了!
关芳自然明白赵惠芝这点小心思,一个念头闪过,附她耳边说:“咱们现在可是詹大师的贵人,而且我也看得出来这詹大师好像对陈总有点兴趣。也是,这女人一副狐狸精样,男人偏偏就好这口!待会咱们给詹大师腾出地,就看你先生紧不紧张了。”
“这能行?”
“詹大师这人,只认钱,胆子肥,你放宽心。”
第19章 情敌(终)()
圆桌上的五人依次是:陈苏、苏万重、赵惠芝、詹平、关芳。
苏万重在陈苏的右手边,詹平就在陈苏的对面,詹平看都不看一眼陈苏,与两位太太聊的热闹。
其实詹平话相当少,懒懒的靠着椅背。
然而他一开口,就像玩文字游戏,用几个字涵括一个概念的专业术语,配之以省略主语定语的文言文,寥寥一句话就能让两位太太争议个不休。
陈苏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