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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荣回过神来,恨不得撕了陈苏这张容光焕发的脸!
詹荣抹掉泪水,“哥!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我哥!贱女人,还多谢你给我们普及法律呢,你就去坐牢罢!”
詹平眼下有两条路。
第一条,把陈苏交出去,事情就与他无关,可是他到底是尊严丧尽、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第二条,为了男人气概,一条路走到黑,继续袒护陈苏。
导致的结果一,家人被迫无奈放弃官司,那詹平可就真是欺宗灭祖人人唾弃了。
导致的结果二,家人把他送进大牢!
詹荣为了让詹平下定决心,赶紧发起:“在场的除了万家,还有不少没结工钱的吧,这都年底了,哪家不需要钱过年,你们可得好好把院门守住,只要抓住这个贱女人,我一准给你们结清。”
詹荣一把抓住詹平的手臂,分外用力,“哥!我知道你在意这个女人,你只是一时糊涂,但是现在你也看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他害死爷爷伤了爸爸,又离间我们一家人,你可千万别为了所谓的面子,而中了这个贱女人的计啊!”
陈苏一把推开詹荣,“别碰我的丈夫!”
陈苏扬起灿烂的笑脸,此时阳光正好,淡淡的金光像最好的胭脂,能掐出水的脸蛋上流光溢彩。
陈苏的眼睛多像九年前的初见,那样全身心的信任,就像他是她的神。
陈苏讨好的摇着他的胳膊,声音甜的发腻,“詹平,我只是教你看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这世上只有我对詹平最真心。”
“最真心?”詹平眯眼笑了,慈悲的像个佛陀。
陈苏莫名的发憷,不过不影响她的发挥,“詹平不会要送我进大牢吧?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家人,你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抛弃我吧?还是说,你怕他们,所以宁可做个交出自己女人的孬种?”
对于寻常人,陈苏的每句话都能正中人的软肋。可是詹平不是寻常人。
没人能看透詹平,这是詹平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心思。
詹平推开陈苏,面朝阳光,目光平视,金色点亮了他眼里的清净色,他总算有了些尘气。
詹平的声音干净平缓,“小时候爷爷跟我说,男人是泥,越踩越硬,便有了路。越夯越固,便有了房子。女人是沙,跟了烂泥的男人,就随波逐流成泥沙。跟了水泥一样的男人,便是坚固的混凝土。爷爷说,你看懂石头说的话,不要跟别人说,因为石头哪是泥巴和沙子能明白的?所以,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说。”
可是。
“我就这样活到二十八岁,直到遇见陈苏。我才明白,女人是软的,活生生的,比石头还有乐趣。”
詹平闭上了眼睛,她身体的触感似乎就在指尖,做石雕的手比一般人敏感,所以她的每一寸都刻的分外清晰。
七年。
他恨陈苏。
石头是他二十多年的恋人,他被废了手,就像肾亏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子一样无力。
他更恨陈苏的绝情。
她不仅毁了他成神的那一部分,也毁了他做人的乐趣。
她让他一无所有。
詹平一把搂住陈苏,他的心跳的好快,那是她两年一腔情愿的相恋时都不曾有的。
詹平低头看她,缱绻的柔情款款:“苏苏回来了……我又觉得人生有乐趣了。”
至于别的,尊严气概、流言蜚语,通通都是身外之物。
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张丽红以为他穷的叮当响而导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完全惊动不了他分毫。
所以,陈苏完胜。
陈苏太了解这个男人,他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谁碰上去都是自己找死。
好一个人生乐趣……她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不过这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柔软了,这便是她给予致命一击的最好时机!
陈苏漫不经心的亮出钻戒,阳光下10克拉的钻戒能闪瞎人的眼睛。
陈苏截住詹平的话锋,“詹平当然觉得人生有乐趣了,对于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男人来说,什么才是他最重要的?而我恰好有这样东西。我这次来,不是跟他破镜重圆的,而是谈一笔一百万的生意。这个生意呢,也叫施舍和怜悯。毕竟我跟他一场,看他如今过的这么可怜,虽然我心里不可怜他,到底不愿意旁人说我当年的眼光差找了个这么怂的男人!我的存在,比他那个亲爹妈可实在多了,比他这对没用的养父母就更管用了。”
詹平的心从空中猛的失重落下。
詹平一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你说什么?”
陈苏眼中带煞,杀气腾腾,“我说,我是故意杀你爸的。”
詹平两指收紧,她的脖子两边塌陷,“你当真以为我不会送你坐牢?”
陈苏看向院外,“我的人就快到了。詹平,有本事咱们法庭上见。”她不退反逼,“信不信我连你也杀了?”
陈苏的声音从勒紧的喉咙里蹦了出来,像一把磨砺七年的剑,带着无人可挡的锋芒。
“詹平,不要在众人面前装情圣,来掩饰你的窝囊和见利忘义!待会我就让你们都开开眼,什么叫一百万。”
从一开始她就不怕杀人罪,她步步为营,自然要以她笑到最后而落幕。
因为,对于一个精神病,失手杀人,且又在发病期间,她有什么好怕?
说到底这个病历还是拜詹平当年所赐呢!
七年前。
【本人陈苏,女,身份证号:……于x年12月5日15时28分在l县中医院分娩一男婴。取名:陈佳城。因本人患有精神分裂症原因,本人无法提供或确认其父亲相关信息,现请求领取陈佳城的《出生医学证明》。】
何旭说,“苏苏,生宝宝的时候要填宝宝父亲身份,就填我的吧。”
她拒绝,“不,这个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还有,苏苏不是你可以叫的。”
“医院就算给生,以后孩子的出生证明和户口都需要父亲身份,甚至需要父亲现身,除非他失踪了、死了。”
“不!”
何旭安抚歇斯底里的她,“乖苏苏,只要开个精神病证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以你不记得的名义,办单亲证明了。你愿意吗?”
“何旭……我没病。”
“傻苏苏,都是假的,我的苏苏怎么可能有病呢?”
陈佳城是七个月的早产儿,一场车祸,她当场流了血,何旭抱着她一步一步向医院方向走,“苏苏要撑住,不要离开我。”
未婚生子,多么羞耻的回乡之路。
那么冷的天,何旭拿自己的大衣把她包的严严实实,那一条山路,是他坚定的一步步踩了回去。
“苏苏,有我在,不要怕。”
第16章 情敌(一)()
陈苏回到旭日当天,秘书祁敏就吩咐下去一个“四不”政策。
一,产线上的工人一律不得穿红色工作服。
二,办公人员不得穿红色衣服、佩戴红色配饰、摆放红色物品。
三,严禁红色车子入厂。
四,厂里红色条幅、灯具、牌匾等尽数撤下,撤不掉的如办公桌、大型办公设备等,全部用台布蒙上。
祁敏大刀阔斧的指挥,“必须保证陈总从进厂到上楼办公、再到下班离厂,过目之处没有一点红色。违者轻则罚款,重则革职。”
午休时,办公室里争议开了。
争议一:陈总为什么见不得红色?陈总要不给大家个理由,这不是无缘无故的摆布大家么?
祁敏答曰:陈总晕血。
众人奇道:好奇特的晕血症,晕血跟颜色有什么关系?
祁敏高深莫测道:陈总晕血色。
众人:……
争议二:这个处罚轻重如何界定?
祁敏怔住:行政部还没拟出奖惩制度。
一采购道:陈总今天来采购部,小章的电脑桌面开着,一整面大红色,陈总当场开口罚款两百。
一销售员道:李哥可就惨了,中午让我代订餐,给我一张毛爷爷,我还没接呢,陈总刚巧路过,直接让李哥回家了。
一人总结道:对于这种防不胜防的意外事故,陈总该拿出个分级处罚来。先从色泽,由浅到深,再从面积,由小到大,这样才能服众嘛。
祁敏道:这个程度要以陈总的反应来界定。
甲道:陈总看到桌面,只是皱下眉头。看到毛爷爷,是心慌意乱。
乙笑:陈总不会是暗恋毛爷爷吧?
丙问:陈总的钱夹里,不会一张毛爷爷都没有吧?
祁敏:陈总只刷卡。
众人:……
争议三:陈总要想看不见红色,除非地球是跟着她转的!她每天不开车?不出门?不见人?
祁敏解释:平常倒无所谓,陈总一见红色就影响工作情绪。
众人怒:她情绪?为她一个人,咱们几百号人就得战战兢兢?
祁敏笑:谁叫人家是总裁?
众人拍桌而起:我们还有情绪呢!
祁敏再次笑笑:陈总情绪不好,直接影响公司收益和你们的加薪。你情绪不好,影响个毛啊?
众人:……
**
周一例会。
空调的温度打的很高,黑色的条形会议桌上,陈苏坐在上头,何旭和分公司总经理分坐两侧。
陈苏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大衣,金黄的卷毛盘起来,下巴收紧,目光如炬,脸部线条冷硬。
连细白的脖颈上的蓝色静脉都是绷紧的,浑身都是女强人的干练,和驾轻就熟的领导范。
祁敏把财务报表给每人发了一份。
陈苏的声音有些哑,却不影响掷地有声的质感:“去年一年,我司的总盈利是二十五个亿,在稀土行情最为动荡不安的时候保持百分之十的增长率,可喜可贺!其中十个亿是你们四家分公司、一百个员工的杰作。我司能这么迅速的发展壮大,源于我司的灵活管理。我司致力于做样板厂,人力物力的过多投入,早期在市场上就很难保证价格优势。为此,我司有十几个供应商储备。这些供应商环境差设备老化,胜在中端产品的价格低廉,也是分公司长期的货源。”
陈苏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可是眼下,我们的货源已经不再有优势了。”
四位分公司的总经理俱是面面相觑,心下咯噔。
何旭跟陈苏来惯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大家等着这两人唱戏的时候,何旭却抿唇缄默。
何旭的手心都掐破了:陈苏做了什么决定,连他也不通知了?
陈苏一摔报表:“你们自己看看,这些供应商的价格丝毫不低于咱们的出厂价,还面临退货换货的风险、直接拉低了我司的口碑值!”
四位总经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四个分公司,东莞、厦门、青岛、海宁,仗着天高皇帝远,又是直接把订单下给供应商做,经理们哪个不滑头,便与供应商达成了私下协议,在采购价上面赚了一道手。
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了,一直以来陈苏和何旭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东莞总经理葛宏解释道:“以前供应商价格优势,还不是稀土渠道?当时私采也没人管控,都说中国的稀土是当白菜价卖出国外。如今政府管了,都从正规渠道来拿货,还能有多少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