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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衡沉吟道:“或许是,守墓人吧。”
“那是什么?”
宁衡低声解释道:“宁家世代便有守墓人,并非固定某一家臣,而是上一位守墓人在去世前在族中物色培养的一个人,如此世代相传下去。不过,宁家的守墓人例来只有一人……甄飞河的祖辈若是让一个家族来为他们守墓,也并非不可能。”
对于这件事宁衡并不能确定,所以一直没有提起。
皇家陵墓便有专门的守灵人,这些人都是世代相传下来的,子承父业,孙承子业,一旦中断便对皇室的气运不利,因此被钦定的守灵人一定要确保自己生出男嗣,否则就是滔天的大罪了。扶风郡自古以来就是风水宝地,再看郑家对谢咏荷胡尔朵的坟墓恭敬虔诚的态度,和他们除了负责伺候那一片祖坟之外并没有被甄飞河用在其他地方,便知宁衡的猜测有理有据。
朱定北道:“是不是守墓人不要紧,比起匈奴郑家最多不过传递一些消息,不足为惧。对了阿衡,上一次那件事安排得如何了?”
宁衡道:“明年各州州牧便会回京述职,如今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我已经在安排,你放心必定不会误了你的大事。”
朱定北闻言便笑了,“你办事我不担心,如果此番我们能够一举成功的话,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一堆的老鼠屎我们便能一锅端了!到时候甄飞河再想挽救都不行,挨过了明年五月,便是打战我们也有很大的胜算。”
朱定北下定决心要一锅端掉楼尚书提供的名单上的人以及他自己已经确认是宁氏党羽的臣属,要做的准备自然不能轻了。只有足够快足够狠,不给甄飞河半点回手的余地,才能够真正拔掉他们的爪牙!为此,朱定北已经连去了几封信请他阿爹和五叔抓紧练兵,尤其是鲜卑新军,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必须上战场,临阵磨枪还不如现在磨一把快刀出来。
事已至此,宁衡却难得还有优异。他踌躇道:“长生,如果能撑到明年五月的话,咱们年前还是和皇帝通一下气吧,否则这么多人他临时找不到补缺的人,我们后方不稳,前方的战士也会束手束脚。”
“我心里有数。”见宁衡还要说,朱定北哼了一声,道:“我自问还是能做到公私分明的,长信侯爷就别担心我会对皇帝陛下怎么样了。”
宁衡忍俊不禁道:“长生多虑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慧清那边说谢永林的佛经已经抄写得差不多了,我这边的人也派下去了。应该会比预计的更快几日达成。”
“妙极!”
朱定北合掌而笑,他道:“我已经等不及那一天的到来了。”
他从地狱归来,苦等近十年就是为了将亲手血仇的这一天,不论是谁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不论怎样的代价也不足以让他停下脚步!
鲜卑府,新军营。
冬日漫漫,北境风雪酷烈,便是在这个时候主帅朱振梁突然下达军令,要以寒冬为炉锻造新军这把剑,非但没有减轻训练反而不断加重,甚至连没两个月一日的休沐都被取消了。新军营中叫苦连连,可军令如山不能违抗,不论多不情愿还是得抹黑起来拼命训练。
杜辉等人心中都有疑惑,他与田益私下里便就此事讨论过。
“虽然说明年开春便有一场十郡新军校验,但就算对手是朱家军,主帅也不必抓得这般紧吧?”
田益对于这样的反常实在奇怪。
古言言秋收冬藏,对于练兵而言也是这个道理,尤其是北境寒冬呵气成霜的情况之下,稍有不慎便会让士兵因伤势或是风寒丧命。况且士兵们这一年下来训练的分量已经够重了,理应养精蓄锐才是。
杜辉则道:“主帅此举不像是突发奇想,而是有过深谋远虑的。你且看如今新军的训练大多针对上阵杀敌的实战,而非从前的布阵演练。是否是因为主帅提前得到什么风声……匈奴或是羌族要撕毁议和书吗?”
离议和书里的休战期还有几年,羌族和匈奴的赔款还未完全收回。更重要的是,上一次的战事,羌族王族损失惨重,匈奴也并非没有亏损,现在才过去两年不到的时间,再起战事对他们而言比对大靖更加不利。毕竟大靖财力雄厚,人丁旺盛,最不怕的就是兵力补充。这一点上,不论是羌族还是匈奴都处于劣势。
田益道:“主帅不是揠苗助长之人,此番加重训练自然有他的用意,我们只需要听命行事就好。”
杜辉失笑道:“只是这个时节实在不是练兵的好时机,单只咱们营里每日要供应的驱寒草药便值百两银子,鲜卑十郡的新军要用的草药加起来每日便要虚耗上万两白银,陛下能够力压兵部和户部批下这批军资,你可想过其中原因?如果不是战事迫在眉睫,陛下不会破釜沉舟。”
田益不怕打战,但如此迫切的训练也让他心中忐忑,“难道匈奴或是羌族还藏了什么底牌?上一次的战事他们没有尽全力?”
“有可能。如果情势真的如此严峻,现在对这些新军蛋子要求严格一分便多一个活命的机会。无战,你可不要心软,这一次一定要下狠心把这把枪磨出来,这样不管将来应对什么,也能多一分胜算。”
“我明白。”
两人商定之后,第一司和第二司的新军们就发现,睡了一觉醒来他们面对的是更加凶残的训练,领将太狠了,这一次是连他们叫苦的力气都不留给他们!而主郡其他新军司见状不由都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对新军们往死里操练,一个赛一个狠,唯恐自己的兵落于人后。
如此情形,最高兴的莫过于主帅大人了。
“田无战,杜百川,好啊,不愧是五兄也时常夸赞的兵,果然够通透!”
他乐滋滋的,在家信中便不免提及,老侯爷本就对田益赏识有加,如此更是对这个后辈满意得不行。
朱振梁借机大加赏赐,消息传到其他九郡,那些领将们心里便都有了计较,纷纷响应主帅的号召和主郡新军营的况之下,就连在朱家军工器营的楼家兄弟也猜出了些许深意。
比起新军营,朱家军的训练只会更加严苛,士气前所未有地高涨,阵阵吼声驱散了寒冬的森冷,让人听了也不由得热血沸腾。
楼安康将从外面回来后冻得流鼻涕的胞弟塞进棉被里,又给他灌下一碗热姜茶,这才出声数落他。
楼安宁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手,低声问兄长:“要……打战了吗?”
楼安康愣了一下才道:“主帅尚且每日和兵将们一起训练,我们也不能懈怠了。”
他心里担心的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训练,想必羌族和匈奴也会得到消息,不知他们会否也将此当做要开战的信号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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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生而六指()
第二百八十三章
楼安康的担心却不被朱定北放在心上。
议和书算什么东西,要撕毁谁会顾及脸面问题,再则说除了将礼义廉耻挂在嘴边记在心里的大靖人,匈奴和羌族何曾对大靖有过守信一说?战是肯定会打的,哪怕真的遵守议和书那也不过是拖延几年罢了。往年都是匈奴和羌族对大靖示威,如今大靖开了鲜卑府立新军,百万雄师在手,不好好拿出来炫耀一番岂非浪费?比起匈奴和羌族总是派兵伪装成流民盗匪搅扰边境给大靖军民添堵,大靖军只是加强自己的演练,施展我军雄风,手段可以说很有风度了。
他现在担心的,是皇帝是否也在背后偷偷筹备谋划什么和自己的计划起冲突。
圣心难测,终究是一个变数。若是他果真在远宁侯府的暗道里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隐忍不发,就等着一击即中收拾什么人而打草惊蛇,那朱定北这一局就得推翻重来。
如此,他都有心让自己的人去谈一谈马源书房里的暗道,看看究竟里头有什么隐秘,好让他做好两手准备。
但可惜,没等他有什么动作,远宁侯府便因夜里失察焚毁了远宁侯书房,他的人事后再去探,果然那条暗道已经被填了。
自从远宁侯世孙马超“死”于江海之后,远宁侯便一蹶不振,入了冬身体每况愈下,往年还常常在外走动,现在是待在侯府里大有深居简出的意思。这一次失火便是因为他自己神情恍惚而造成的失误,若不是府兵办事得力拼死把他抓出火场,恐怕连他自己都要葬身火海了。
此事引得多方慰问,便是皇帝也亲自垂询又赐下许多名贵药材。这几年一直没有大动作的皇后娘娘也因此请命陛下回府三日给老父侍疾,皇帝也准允。
朱定北却是懊恼,马源,或者说甄飞河这一次手脚太快,不仅是暗道便是马源书房里藏的那些往来信件手书全被大火焚毁不留一点痕迹,无从查起。
为此他很是郁闷了两天,后悔自己顾虑太多没有及时下手。宁衡安慰他道:“如今甄飞河已经现出原形,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有迹可循。如今是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便是毁了那条暗道又如何,与我们并没有太大妨碍。陛下这两个月也一直没有动作,或许也是投鼠忌器在没有完全准备之前不敢下手罢了。”
朱定北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好道:“阿衡,我们的人这些日子可要盯紧一些,免得皇帝老儿突然来一个杀鸡儆猴,到时候匈奴王围魏救赵,我们可就吃大亏了。”
宁衡颔首。
如此,到了腊月年节封印之日,皇帝依然没有任何举动。
而他们也终于等到匈奴王未足月而夭的幼童安完灵下葬墓中,从棺内探出究竟。
得知原委,朱定北十分诧异,“你是说,那孩子生而六指?因为没抗过砍去第六指的伤病而夭折的?”
宁衡点头:“那第六指保存十分完整,也与那孩子一同下葬,可想而知并非因为视作不详而砍去多余的手指,反而更像是……”
“某种祭祀?”朱定北接过他的话,沉吟片刻道:“难道说,甄飞河谢永林他们也是天生六指,只是生下来之后被砍去了,才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确有可能。不过,人的骨骼生来便有定数,哪怕在生下之后强行砍去也会留有痕迹。”
闻言,朱定北扬唇一笑,如此不去年前他们必须得去给谢永林拜个早年了。他道:“看来今岁我们是不能辜负护国寺中的梅花了,长信侯爷,明日可愿与我一同踏雪寻梅,也学一学那些风流子的潇洒韵事?”
宁衡忍笑点头。
第二日,老侯爷出门寻秦大统领楼尚书喝酒,老夫人仍在府中打理年节要进出的礼单年货,得知孙儿要同准孙媳妇去赏梅,点了点他的额头便许了。
孙大不中留喽,宁衡那孩子体贴周全,往后啊,她操心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哩。
到了护国寺,宁衡自然要去拜见太后娘娘,而朱定北如今已经正式袭爵有宗亲身份在身,免不得也陪宁衡去探望她老人家。宁太后身体比起两年前硬朗许多,不过脸上寻常不见笑容,再极力保养也难掩苍老。而她也不像以前那般看重,虽见外客,但也一身素衣脱簪束发不沾胭脂,与以前的雍容华贵大相庭径。
等宁衡和朱定北行过贺年礼,宁太后让贴身宫女送上两袋子金裸子,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