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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兴许还能让祖母过两年清闲日子呢。”
老侯爷对发妻心怀愧疚,此时拍板道:“这事就交给长生去办。”
夜间,水生端了补品进来。
“少爷,我在小厨房炖的,没让别人看见。你快吃吧。”
从前少爷最厌烦书本,回到洛京后一年不到的时间看的书却已经是过去几年的十倍不止。
朱水生不明白为何少爷勤奋起来,就算在夜深人静时浑身也像绷紧了一根弦似得,他不问,但心疼关切不会少半分。少爷要做的事他帮不上忙,只能竭尽所能照顾朱定北膳食起居,不想他累坏了身体。
朱定北很快喝完,把碗筷递回去,笑道:“水生进步飞快,和宁大叔偷师看来成效显著啊。”
水生害臊地挠了挠头,“比起大叔我还差得远。不过少爷放心,我肯定把大叔的本事都学来,到时候少爷不用到长信侯府也能吃好。”
“哈哈,那就全赖水生啦。”
朱水生脸上红了红,道:“少爷,您别看太晚。我去给您打些热水,烫烫脚就睡吧。”
朱定北伸了个懒腰,点了点头。水生退到门外,回头看了眼烛火下专注凝神的朱定北,不知为何眼睛一热有想哭的冲动,连忙搓了搓眼睛,快步离开。
翌日一早,苏妈妈便将书册呈上,体贴关照:“小侯爷,您慢慢看,不着急啊,别累着自己。册上的管事都有管家负责联络,您若要问询什么人,让管家把人叫来便好。”
镇北侯府产业不盛,前几任留守京中的家母本不是善于经营之人。到了这一代,少见地有了五位千金,姑娘家的嫁妆不能委屈,这几年下来,便去了一半。留给朱定北的这另一半,也令他唏嘘。
前生,府里也给他留了一份产业,由他妻子管着,他从不过问。此时看来,镇北侯府本身花银子的地方少,但入库的银子也着实单薄。
满打满算,一年下来的积累还不够朱家军战马饲料的用度。若不是今年祖父进爵一品世袭军侯,陛下赏赐了不少田产和钱银,堂堂镇北侯府待明年五小姐出嫁后,府中用度都要相应缩减。
情势迫人变,朱定当即北决定向宁衡讨生意经。
这一次他没带着尾巴,无人活跃气氛,宁衡的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朱定北感慨:“你瞧,除了祖辈的军功赏赐和主母带来的嫁妆,朱家竟没人有魄力开辟新产业。能守着这点家底支撑到现在,多亏祖母持家有道啊。”
家里没男人主持,妇道人家镇守帅府孤苦一生,性情豁达的主母有之,但有心扩大产业的不见一人。以老朱家结亲的门第来说,嫁入府中的女主人主持中馈不难,不过生活上没有太多花销,不曾拮据自然也不会想着降低身份和商户为伍。
“以后会好的。”
宁衡笨拙地安慰。
朱定北笑了笑,问他:“你看完没有,这里面可有施展的余地?”
宁衡指着其中一项,朱定北凑过来,只见上面写着某位家母陪嫁嫁妆的山庄。
“都有几十年没人打理了,早就成荒宅了。”朱定北不解,那山庄离洛京远得很,几位小姐出嫁时都不曾考虑将这山庄放在嫁妆里。
宁衡微微一笑。
“是山。”
“嗯?”
宁衡说:这座山,有金矿。
作者有话要说: 哒哒
第16章 百名残兵()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一发双更~呜吼吼~~
第十六章
大靖朝商业发达,相应的,管制起来比以往都严格,尤其是商户禁止买卖易货的三大样。
金银,盐,铁。
一旦发现未经朝廷允准私自开采,或发现矿山不上报,都是极大的罪名。
大靖朝对黄金和白银列入禁商行列,源自于前朝末期朝廷软弱无能,堂堂中原竟向鲜卑羌族等外族称臣,贡税之巨大致使黄金白银流落外族十之七八。这样的做法在短时间内保住了前朝朝廷的存在,治下却是名不聊生,吏治浑浊,最后才有起义之兵奋起反抗,推翻前朝,建立了如今的大靖朝。
前朝遗留下的问题却依然存在,货币便是一大祸患。
大靖□□皇帝昭令整改全境货币,一百贯钱(一万铜板)价等一两银子,一千两银子价等一两黄金,使得铜币值钱,并勒令商户下调物价,以雷霆手段稳定了局势。
如今建朝百年,金矿和银矿的开采量依旧入不敷出,因此管制比盐铁更甚,发现后隐而不报就是杀头的大罪,私自开采祸殃全族。
朱定北再无知,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见宁衡竟然打金矿的主意,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味。
他一点都不奇怪宁衡知道这山头上为何有金矿,但听他不以为然的语气,不会是……经常干私自开采金矿银矿的活计吧。
宁衡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眼神无辜清澈地看着他,布满疑问。
朱定北干咳一声,凑过去微不可闻地问道:“你以前私采过?”
宁衡会意,脸色奇怪地打量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道:“宁家帮皇室寻找金银矿山,开采后与宁家二八分。”
“娘哟喂!”
朱定北大叫,眼睛瞪大如牛,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你家可不是金山银山?比皇帝老子的私库都——咳咳,你的意思是这座矿山开采出来,我也能得两成?”
哪怕两成只有万两黄金,以目前黄金的价值来看,已经足够镇北侯府三代花用了。
宁衡点了点头,交代道:“不过这山得先划到宁家的名下。”
朱定北早就笑成傻子了,金灿灿的黄金仿佛就在眼前,不管宁衡说什么都只知道点头,笑得眼睛见牙不见眼。
宁衡无言以对,这个笨小子就不怕自己拿到地契后就占为己有么。
这么想着,脸上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他太笨了,所以自己要护着他以免被别人欺负了去,宁衡暗自想道。
当天朱定北就痛快地将山头的地契交给宁衡,之后的事完全甩手交给他去办,就等着最后收黄金。
影子还没看到的黄金让朱定北这些日子都笑容满面,三日后,老侯爷将他叫到跟前,告诉他要的一百名退役伤兵已经集结妥当。
老侯爷见孙儿认真地看名录,那小胳膊小腿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身板还是让他很难放心,忍不住叮嘱道:“小崽子,这些兵虽然手脚有损伤,但都年轻力壮,干力气活那都是好手。你可要仔细点,别搞那些不清不楚的,到时候我可不会允许他们给你担事,知道吗?”
朱定北:“阿爷,你想太多了。我是带他们一起富贵,又不是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啊,还是个孩子呢。”老侯爷听他教训的话,颇有些不是滋味。
一年前还人嫌狗厌的黑小子,怎么一个没留心就变成眼前这个白白嫩嫩满肚子坏心眼的乖顺模样呢。哎,他至今不知是什么造成了孙儿的改变,但没有多嘴。
孙儿虽不符他的愿望过快地成长为一个有成算有谋略的大人,老侯爷却也只能给他最大的支持。他会在在背后看着这个孩子,不让他摔跤,也不会让他走上歧路。
“阿爷,咱们可提前说好了。以后这百人就是我手下的兵,你不能越过我指派他们,更不许跟他们瞎打听。”朱定北放下名册,一脸严肃地重申道。
老侯爷放声大笑,抓着他脸上的嫩肉揉了几把,谑言:“是是,小朱将军,本元帅听命。”
朱定北这才对他露出个笑脸来。
第二天,朱定北便马不停蹄地赶去西郊庄子上见这百名退兵。
朱定北没让老侯爷或是他安排的管家相陪,带着朱水生,两人骑马而来。西郊的庄子是镇北侯府最大的庄园,圣上赐给老侯爷的爵位封赏,不论是占地还是风景和附近田产的肥沃程度,均属难得。
朱定北就看中这个地方够宽敞。他赶到时,这百人已经井然有序地列队相侯。
“见过小侯爷。”
虽然奇怪他单枪匹马前来,但在场的人都已从老侯爷口中得知是小侯爷给他们找的出路,因此尽管马上的只是一个九岁小儿,他们也没有轻看他。由一人领声,百人依旧按照军中习惯行了半跪军礼,声如洪钟,整齐利落。
“免礼。”朱定北高声道,跳下马来。
身材矮小,仰视着这些高大威猛的悍兵,朱定北身上的气势却毫不逊色。几人见状都是一惊,而后升起一股喜悦,果然是元帅的孙儿,气度不同凡响。
朱定北声音还有着童稚未退的清脆,神情语气却与征战多年的将领一般无二甚至更威严的沉着:“一日为军,终身报国。朱家军的铁汉没有孬种,就算退下沙场,我们依然是军人。就算身负残疾,我们依然是最勇猛的朱家军!我希望各位永远记得这一点,不论以后立身何处,时刻谨记朱家军的训言,报效家国。”
众人心中一震,大喊道:“是,属下明白!”
朱定北笑起来,满眼欣慰。
朱家军的军士精气神是大靖最足最强的,不管到哪里,他们都是无往不胜的朱家军。
“其他话我们以后再说。今日我到此前来,想必各位也已经知道我的来意。”朱定北顿了顿,道:“百夫长,何在?”
有几人面面相对,一人踏出队列站直道:“回小侯爷,请您钦点。”
朱定北认得这个声音,便是之前领声问候的一人。他点点头道:“报上姓名。”
“属下朱响,原朱志一将军麾下百夫长。”
朱定北见过名录上此人的生平,同他母亲一样的战争孤儿,被朱家军一个老兵收养。在军中为斥候兵,在鲜卑一役中被斩断三指,断了左腿的筋脉。眼前之人身形普通,一脸胡腮让人分辨不清长相,目光却炯炯有神,精气神十足。
难得的是,这个人不仅在这百人间已有威信,能够组织众人,从他短短一句的自我介绍中便知此人聪慧。他是百夫长的不二人选,朱定北点了他,又让他点了两名队长,十名什长和二十名伍长。以军伍的方式管理这些退役的残障军士。
见朱响动作极快,显然对这百人都有掌握,不吝啬地赞扬一句,而后道:“有一点,我事先声明。从今往后,你们这一百人便是我朱定北的麾下,不归其他任何人调配,就算是朱承元老元帅也无权越过我吩咐你们办事。你们也只有一个领帅,明白我的意思吗?”
几人诧异,但服从命令是军士天职,他们毫不迟疑道:“明白!”
“不必紧张,如果你们自觉办不到这一点,或者觉得我不足以领帅你们,现在大可退出。”
朱响立刻道:“小侯爷,我们是军人,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其余人等见状高声喊道。他们是才随老侯爷一同退役回京的军人,大多是战争孤儿。多年军旅已经让他们难以适应正常人的生活,如今又都身有残疾,多亏朱家元帅还挂念他们,为他们操持,他们感激报答尚且来不及,又怎会背叛?
他们心中有信念,朱家军,朱家的儿郎,绝不会做有损家国,坑害同袍的事。答应效忠完全不需要犹豫。
朱定北目露欣赏,这大半年艰难的生活和身上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