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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无力地伏在地上,眼前全是星星,屋中的摆设都在旋转鲜红的血顺着鞭痕淌落,雪白的裙裾沾染得无比惨艳。
“我没错”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痛楚加倍落下,她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叫得出来?
当第十二鞭落下的时候,她心口一痛,“噗”得喷出一口鲜血,血珠溅得满地都是,头一沉,昏死过去。
无争愣了一下神,眼中的戾气瞬间消失,天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下手这么重?他本不是这样打算的!他扔掉鞭子,小心翼翼把她抱在怀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白羊!褚随遇!你们三个打算在外面等到什么时候!”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发抖。
白羊推开门一脚踏进来,却马上又背过脸退到门外:“少主,是不是找大秀她们来比较合适?”
褚随遇立刻拽住阿忠,两个人没再往里进。
无争眼睛微红:“都什么时候了v进来!”
少主居然用了一个“滚”字,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白羊硬着头皮进去,当他看到含羞背上血淋淋的鞭痕时,心里一阵发怵,含羞同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最喜欢往他药房里钻,他亲眼看着她从小不点一点点长大,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这么娇嫩的女孩儿,是怎么承受如此酷刑的?
白羊迅速检查了一下伤痕,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没有伤及筋骨脉络,可以暂时放下,现在关键是含羞有没有内伤。他把着脉,眉头开始蹙紧,又换了含羞另一只手,反复数次。
无争的心悬了起来,白羊很少这样凝重。
“到底怎么样了?她要紧吗?”
“秀刚才是不是吐血了?”
无争点头。
“秀是怎么吐的?哦,是呕出来的,还是喷溅出来的?”
无争看看地上四溅的血珠。
白羊明白了:“少主,属下说实话,您可不要生气。”
“快说!”
“属下曾经跟少主说过,秀所中七日痛残毒未除,万不可令她郁结于心。可是依秀的脉象来看,秀这几日却遭受了大悲大痛之伤,残毒已然伤心,少主又对秀用了这般酷刑,若是一般鞭笞倒也罢了,可少主却灌了内力在鞭上,虽然没有伤及秀肺腑筋脉,却令痛入骨髓,那残毒便随血气借着少主的内力,侵入骨髓。只怕,这残毒已无法根除。”
“无法根除?她会怎样?”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秀却不能再经受伤心之痛,倘若叫她伤心,那毒便会发作,心如刀剜,痛彻骨髓。每发作一次,便会大伤元气,必然会影响秀寿数,并且此痛一次胜过一次,受痛之人只怕最终难以忍受奇痛而自绝生路。”
鞭刑7()
无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秀的毒伤不要告诉她,你我知道就行了。阿忠,去把大秀一个人叫来。”
春带愁不知道这么晚了义父突然传唤是出了什么事,当她看到奄奄一息的含羞时,顿时背上冒起一股凉气。这可是无争最宠爱的人,可他居然能下得了手?她有些不寒而栗。看到白羊正在为小妹疗伤敷药,她赶紧净手上前帮忙。
无争一直抱着含羞。她伏在他怀中,显得那么苍白、安静,如果不是沾着泪光微微跳动的睫毛,跟死去真没什么两样。
无争把她送回梅林小院,交待春带愁留下陪着含羞。带愁问:“义父为什么不陪着小妹?每次小妹生病,不都是义父亲自照顾吗?”
“她现在一定不想看到我。带愁,好好看着她,她的情况不是很好,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我不想让她听到不该听的话。明白吗?”
“明白,义父放心,带愁不会让小妹离开我的视线,绝不会让她听到任何令她不开心的话。”
含羞醒来的时,已经是三日后,春带愁和小圆都松了口气。她想起来,却一点气力都没有。
“趴着别动,你高烧三天,刚刚退热,哪里会有力气动弹?多亏了白羊先生医术精湛,不然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含羞眉头微微蹙起,醒来后第一个感觉便是背上难忍的痛。
小圆端来药碗,偷眼看看秀的神色,有点发愁,万一秀又闹脾气不吃药怎么办?
不过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并不是含羞想吃药,她只是不想看见无争。她知道如果闹脾气,大家一定又要把无争找来。
除了吃药,含羞就一整天趴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春带愁亲自熬的粥,她也只是喝很少很少一点,人迅速消瘦下去,因此伤势也不见好转,几天过去,依然不见愈合。她也不肯见任何人,即使小圆和春带愁跟她说话,她也不应声。看她如此,春带愁忧心忡忡,担心她撑不了几天。
阿忠已经在书房外跪了整整一天,他只求少主去看含羞一眼。阿忠不是个复杂的人,所以他搞不懂少主跟秀怎么会闹成这样,明明牵挂,明疼,却谁也不肯让步。一个打死不肯认错,一个冤死不肯解释。
最后,还是褚随遇开口劝说:“我虽然说过让少主把四秀早些嫁出去,可却从没想过要了四秀的命。少主,这种时候,您是不是主动让一步?”
无争合上手中的书:“随遇,不是我不肯让她,是她这次伤我太甚。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都不肯相信我,而且那个人又是那样品性恶劣的花花公子!”
“伤?少主居然用到了这个字,随遇记得少主曾经说过,这世上再不会有人能伤到您。”
无争沉默。
停了一会儿,褚随遇又道:“不是属下有意偷听少主跟秀谈话,只是那时候秀声音太大,随遇想不听都不行。她好像提到了疾风弩、城主夫人、南锦还有南幽兰,少主为什么不向秀解释清楚?”
鞭刑8()
“是她从不问我,也不肯听我解释。”
褚随遇笑了笑:“少主是真的不懂女人心啊,或许您可以窥透每个人内心的*和弱点,但是少主有没有想过,她越是说不想听你解释,其实就是越想听。”
“她一向心里藏不住事,她想要什么总是直截了当。”
“那是过去。少主没觉得秀从京城回来后,变了很多?她有很多话都不再跟您说了,她在京城经历过的事,全是眼线汇报给少主的吧?秀给您提过一件吗?她有向少主诉说过曾经遭遇的委屈吗?”
无争再次沉默,良久,才道:“每一个接近我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目的,她们只是为了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包括过雨,我知道她想要什么,我也亲眼看见那年她想把含羞推进河里。我能留着她,是因为她自己放弃了那个念头,我要她们只是因为她们想这样,每一个女人都以为这样就能换取她们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是她们从未试过用诚意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少主应该跟秀说这些,而不是跟随遇说。”
“呵呵,随遇,你不是一直很反感我对她好吗?为什么今天反而来劝我?”
“唉!”褚随遇长叹一声:“我不知道如果你们发展下去将来她会不会毁了少主,随遇只知道,她现在不立刻好起来的话,少主马上就会被毁掉。您知道您这几天失误了几次吗?婚期在即,我不想我们精心策划耗费了那么多时日的计划失败。少主您羽翼未丰,经不起任何一次失败。您不会想被老太君逼着把女儿全都嫁出去,然后把我们再次一个一个拆散?您忘了最初跟随您浴血江湖的四虎将是怎么死的吗?您忘了当年天下城脱困之后,城主是怎么对待你的吗?您忘了无颜是怎么被送进皇宫的吗?既然少主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想要的,换取少主想要的,不是很好吗?”
无争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遥远的天际,好一会儿,才轻轻叹息:“我去见她。”
含羞闭上眼,假装睡去,假装不知道他来。无争很安静,静得她甚至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手落在她肩头,她不由自主轻轻一震,但依然闭着眼趴在那里不动。身子被他扳过来,她便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中不去看他,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转过来。她紧蹙着眉头不肯睁眼,却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唇上一暖,被他覆盖。
他口中有一股清凉的味道,嗅起来很舒服,让人感觉清爽放松,他亦很有耐心,等着她被融化。
含羞很矛盾,她不想跟他这样,可又莫名的享受这份温存,她又不争气地放任了自己,只是片刻的犹豫、片刻的松动,他便强占了她的香泽。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他的舌尖顶入,还来不及反应便滑入咽喉,她轻吟一声,避开他,双眸朦胧,微微睁开:“你”
鞭刑9()
他眸子里是柔柔的笑意:“终于肯看我了?放心,是白羊的丹药,你这样不吃不喝,伤怎么好得了?全靠白羊的药来维持,坚持不了多久。”
她的眸子太朦胧,他似乎意犹未尽,又要吻她,她一侧头避开。这算什么?以为这样就能原谅他?才不!
无争并不介意,而是直接吻在她的耳垂,她白皙修长的颈上。
好痒含羞极力躲避,可他的吻还是落在颈间。那酥痒一圈圈放大,她搞不懂无争这是怎么了,现在的无争太陌生了,一会儿变得像恶魔,一会儿又柔情似水,她是喜欢他,也曾幻想过与他亲吻会是怎样甜美浪漫的事,但绝不是这种感觉,这种吻只有情)欲没有爱意。
“不要,不要这样”
通常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半推半就。至少无争还没遇到真想拒绝他的女人,因为大多时候,都是她们在引诱他,他不过顺水推舟。所以,他今天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最近几天他的确经常犯错。
身子被他强翻过来,虽然小圆已经把床铺得非常柔软,可背上的伤还是痛得她直冒冷汗,她的喘息和呻吟又给他一个错误的信号,薄薄的丝绸睡衣“咝”的一声被撕开
“爹爹”
无争浑身震了一下,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用这个称呼?最近她不是直呼自己的名字,就是冷冰冰的叫少主,难道自己错了?她不是这个意思吗?那天她喝醉了是这么说的,魏王的信上也是这么说的,她不是跟花过雨一样一直想做自己的女人吗?他好容易说服自己了,她却又拒绝。
他看着她,眸子里是彻骨的寒意:“你还认我是你爹爹?可你不是又一直希望我这么对你吗?你到底想做我的女儿,还是做我的女人?”
含羞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一直害怕陷入这种境地,所以小心地藏着那份少女情怀。可骤然被他赤(裸)裸地揭穿,这让她即难堪,又心痛。她不想无争变得越来越陌生,可她无力阻止时间,无力挽回过去。
心好痛,好痛,仿佛有一把刀子在剜割,鞭笞时痛入骨髓的感觉也回来了,太痛了,如果爱情就是痛不欲生,她宁愿永远做那个小女孩,永远长不大。
“羞儿,羞儿!”无争紧紧把她抱在怀中,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控制不住?来之前不是想好了要哄她开心吗?为什么不能像过去那样,三言两语让她破涕为笑?为什么要这么直白地伤害她?
“羞儿,不怕,我在,我一直都在,不管你做错过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为什么你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