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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智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我的四秀,我刚才说的是‘吻’,我要你一个吻,你这算什么?哄孝子啊?是不是随随便便在孝子脸上亲一口,也叫吻?”
“南智!你你太过分了!”
“没关系,妹妹觉得这个交换条件不公平,可以不做嘛。妹妹请便。”
含羞真要被这家伙郁闷死了,忍了又忍,亲猪一口也是亲,两口也是亲!她又再次俯身下来,红着脸,紧闭双眼,花瓣样柔软的唇轻轻印在南智唇上。
失踪的公子5()
这下,他应该满意了吧?她刚要起身,却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失去平衡扑进南智怀中。
“南”
她一开口,便被他的吻堵住,她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从南智紧锁的双臂中挣脱。一但被控制,含羞便身不由己起来,她如何能是南智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娇嫩的粉唇被他恣意蹂躏,但他似乎依然不满足,要得到更多,熟练地启开她的贝齿,缠住她温软的丁香。
含羞忽然一阵颤栗,眉头紧锁,昨夜无争留下的伤痕仍在,此刻被碰到,竟是痛到心颤。
南智终于放开她,她立刻给了他一个耳光。南智没有躲,她这点气力,连挠痒都不够。他暧昧地笑她:“原来妹妹喜欢虐的啊,是谁那么不懂怜香惜玉?怎么狠得下心把妹妹伤成这样?一定很痛吧?刚才,你浑身都在发抖,抖得让人心都疼了。”
含羞抬袖掩着唇,神色无比痛楚愤怒。
“难怪妹妹死活都不愿意嫁给我,原来心有所属了。不知道是哪位公子有幸得到妹妹青睐?不如介绍我认识?或许我会帮妹妹求老太君成全你们。”
“不要废话了,浩然最后去了哪里?”
南智以为含羞一定会恼羞成怒,一定会发脾气,一定会跟自己没完,甚至跑去告诉无争,告诉老太君。可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将愤怒压下,冷静的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浩然那天跟我说,他想为一个女子猎一只银狐,他说那个女子最喜欢白色,一直想养一只雪白的银狐。他听说我们燕南世家擅长狩猎,就让我帮他。原本我是要陪他一起出城的,不过半路上被老太君派人叫了回去,说是让我帮她约一些青年才俊参加晚上的家宴。我让浩然先回府,改天再陪他猎狐。现在看来,他没听我的话,可能是拿着我那套猎狐工具出城了吧。”
猎狐?含羞快要崩溃了,都怪自己,其实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突发奇想对浩然说过想要一只银狐的话,没想到浩然竟然一直记挂在心上,他一定是为自己猎狐去了。昨天早晨看见他时,为什么不跟他打个招呼呢?说不定就拦下他了,至少也会让阿忠跟着他一起去猎狐,只是为了懒得看见南智这个混蛋,竟然害了浩然。为什么自己总是闯祸?从孟子文之死开始,她自以为可以像姐姐们一样帮无争,可除了闯祸还是闯祸,害了别人,也害得自己伤痕累累,现在,连浩然也因为给自己猎狐而失踪了,自己真的好没用
马厩的马夫看见四秀发了疯似地去牵少主的马,拦都拦不住,赶紧飞奔跑去报知无争。
含羞在大门口被褚随遇拦下。褚随遇抓着马辔头,任凭含羞如何驱使,那马只是原地踏步,却前进不得,昏了头的含羞想都没想,劈头给了褚随遇一鞭。
守门的护院全都愣住了,依着褚随遇在天下城,在无争面前的身份和地位,挨了四秀这么一鞭子,这事儿可大可小啊。
失踪的公子6()
含羞也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褚随遇额角上那道鞭痕,一时懵了,褚随遇似乎一向看不惯自己,白天又刚刚作弄了他和三姐,这下完蛋了。
“褚叔叔,我你,你怎么不躲开啊”
“四秀还是请下马,褚某要是躲开了,让四秀冲出东宫府这道门岗,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羞儿!你又怎么了?”
身后传来无争略带威严的声音,他一向很少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含羞心里很乱:“我要出城,我要去找浩然!”
“你怎么知道浩然在城外?”
“南智说浩然昨天一早自己出城猎狐去了!”
无争已经来到马前,伸出一只手:“你先下来再说。”
“不!我一定要去找浩然,都怪我不好,是我的错”
无争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掐住她的腰身将她从马上抱下来,马夫赶紧将马牵走。
“你出城有什么用?你自己一个人能找到浩然吗?出了天下城,是五百里大山荒原,如果你迷路了怎么办?遇到野兽怎么办?碰上坏人怎么办?假如浩然是被人劫持,那些人会不会同样劫持你?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应付这些事情?浩然还没有找到,难道你又想让大家分心去照顾你吗?”
“可是浩然是因为我才去猎狐的!我说我喜欢银狐,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不知道他会放在心上,他真的去了,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唇上一热,众目睽睽下,无争竟用吻堵住了她的忏悔。
含羞瞪大了眼睛,这算什么状况?她今天挑逗他了吗?她今天喝酒醉了吗?
褚随遇赶紧把脸扭到一边,那几个护院也迅速垂下头。
墙角,一个人影一闪,东府的管家老福转身匆匆离去。
无争放开含羞,牵住她的手:“跟我回去再说。”临走给了褚随遇一个眼神。
褚随遇明白,他跟无争在一起多年,两人早已默契,谁的一个细微动作眼神,另外一人便知该怎么做了。他用只有杀手才有的灭绝目光扫了门口当值的护院一遍,阴郁地说:“你们都是跟随少主有年头的老人了,该知道咱们西府的规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见什么不该看见。刚才,褚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某一天褚某听到有人凭空捏造些什么出来,就算少主不杀他,褚某也不会放过他!”
含羞被无争牵着手,一直回到梅林,他才停下,伸手拢了拢她额头有些凌乱的发海:“回去休息吧,一切有我在,浩然的事你不用操心,也不用自责,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几句话,无争一向都是这样独自承担一切,不要她有半点烦恼,可今天她听来却有另一重意思,浩然是他的儿子,而自己只不过是他捡来的干女儿,所以,他们父子的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他还是在疏远自己,可为什么刚才
失踪的公子7()
望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她矛盾着,忽然喊:“无争!”
他停下,回过头,微微嗔怪:“不是说了,不许这样叫我。想说什么?”
她欲言又止,觉得好些话堵在嗓子眼,却又千头万绪,不知怎么说出口。最后只垂下头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笑笑:“都说了,不用自责,浩然失踪的事真的跟你没关系。还有,别再去找南智了。”
“为什么?不是你同意把我嫁给他了吗?我去找他再正常不过了!”她心里还是耿耿于怀。
他的眉峰蹙了蹙:“因为,我不喜欢你唇上有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可是”
“我知道你想交换浩然的消息,”他直接打断她,没让她说下去,“但,这对目前的情形没有任何益处。在我来说,你跟浩然都一样对我非常重要,所以,不希望你做出不必要的牺牲。”
含羞没话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可,他真的知道自己的心吗?
无争走了,她独自站在梅林中,梅花开得正热闹,清一色的纯白,点尘不染。那是她来到天下城那年无争亲手种下的,他不让下人们帮忙,一棵棵都是他亲自挑选,亲手栽种,她那时还很小一点点,帮不上他什么忙,只好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雪白的丝帕,不时帮他擦一擦额角的汗珠。
梅树一年年长高,她一年年长大,无争还是当年那个无争吗?
辗转反侧,窗前月光如洗,空气中梅香弥漫。含羞始终无法入睡,那丝丝缕缕的梅香,让她一阵阵的心乱。她忽然爬起来,穿上鞋子,随手披了件衣服就跑出去。有些话她一定要跟无争说,有些事情她一定要找无争问个明白。
无争不在寝室,不在书房,不在白羊的药房这么晚了,他在哪里?
她跑遍了每一处无争常去或者可能去的地方,跑出了一头汗,气喘吁吁扶着一棵树歇息。微风送来有人低低说话的声音,大半夜的,什么人不去睡觉,还在聊天?好像是二姐花过雨的声音,没错,是二姐娇娇柔柔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远远看见二姐和他。原来无争在这里,害自己找了好半天,许是他有事要交待给二姐做吧。可是,她看见,二姐竟然偎依在他胸前!这又是什么状况?也许是二姐有什么难过的心事要找他诉说?太累了所以借他的肩膀用一用?
花过雨听着他的心跳:“我猜,小妹是真的爱上魏王了”她停装题,感觉到无争的身躯变得有些僵硬。他一定是在努力克制情绪吧。
花过雨抬起头,望着他变幻莫测的星眸:“义父不应该把小妹嫁给南智,那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小妹跟了他一定会受苦。如果非要嫁,为什么不把小妹嫁给魏王,他们两情相悦,这是多好的事啊?老太君也肯定不会反对的,魏王的身份可比南智尊贵多了。”
失踪的公子8()
他忽然揽专过雨柔媚的腰肢,粗暴地把她按趴在一棵低矮的海棠树杈上
含羞全身都僵硬了,夜风突然变得透骨的寒凉,汗湿的衣服被风吹透,冰冷地贴在肌肤上,仿佛被瞬间冰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过身,又是怎么跌跌撞撞回到梅林,回到自己的床(上)。
二姐居然背叛了自己!他居然让二姐来套自己的心事!他跟二姐居然是那种关系!
南智说得没错,他跟那些男人没什么不一样,养干女儿就是为了利用和玩弄!那么自己呢?是被他利用的工具,还是打算亵玩的宠物?
心撕裂一样痛。
这个夜格外漫长。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起来,月含羞就被好姑姑从被窝里叫起来。
老太君端坐在堂上,面沉似水。含羞昨晚在西府门口说的那些话,老福已经原原本本告诉了她。如果不是无争及时用一个吻堵住了情绪失控的含羞,还不定她会说出些什么更离谱的话。当然,老太君自动将那个吻忽略了,并且严厉警告了老福。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养父跟养女关系如此暧昧不堪,这是东宫家的耻辱,是家门不幸,她当然不允许这种不光彩的事张扬出去。
含羞到的时候,无争、南智都已经在了。
无争依然像往日一样平静,唇角依然是那缕和煦而尊贵的微笑。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精神奕奕,是啊,他是东宫无争,他的儿子失踪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可以一面跟一个干女儿苟且,一面哄着另一个干女儿,然后若无其事站在这里。这就是她认识的无争吗?这么多年,为什么始终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一夜未眠,神情那么憔悴,眼眸那么冷淡,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该有的,更不是她一贯的性格。她每次看到自己时,眸子里都是灿如星辰的明亮,为什么今天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送她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