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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跟你这种人说话!”月含羞拂袖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东宫府的新女主
月含羞回到东宫府,庭院依旧,花草依旧,可感觉却与往日不同了,仅仅是少了一位老太君,从老太君嫁到天下城,影响了这里将近五十年,她早已成了这里的一部分,成了人们的习惯,习惯骤然没了,确实一时很难适应。
含羞没有会梅林小筑,而是来到了那条把东宫府一分而二的界河。三十五年前,是老太君界定了这条河,把东宫府一分而二,从此,东西两府就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中此消彼长,不断壮大。
从月含羞来到东宫府那天,就视东府为“头号大敌”,每次见到老太君都“如临大敌”,东府和西府的下人们也“敌我分明”,现在,老太君不在了,那段恩晕是不是也能化解了?
夏日的界河边水草丰盛,竹林密不透风,假山群怪石嶙峋。
她弯腰捡了块小石子,丢进界河,惊飞停在水草上的蜻蜓,忽然听见竹林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有点好奇,今天府里的人基本都去送老太君了,谁会跑到界河边这偏僻隐秘的地方聊天?
她放轻脚步,侧耳细听,竟然是鲁翠说话的声音:“今天是老太君下葬的日子,少主怎么不去送她一程?”
“鲁姑娘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白羊先生的医术果然高明。”
“你还是注意休息,小心伤口崩裂。”
“我会的。最近几天没见公主,她怎么样?还在生我的气?”
“羞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有点小脾气而已,她若真生你的气,就不会出手救你了。”
鲁翠道:“其实公主生我的气也不算错,说心里话,我真的很仰慕少主,只可惜,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少主”
月含羞心里一阵翻腾,又来,从江南搞到天下城,没完了
东宫府的新女主2()
她很想很想很想冲进竹林,揪住那对狗男女暴打一顿,忍了又忍,没有那么做,首先她是月含羞,不是泼妇;其次她是堂堂公主殿下,要有威仪;最重要的是,她打不过那个狗妖孽,妖孽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搞定。
就这么灰溜溜走了?
她低头在地上踅摸,找了个石块,想了想,太小,没威力,又搬了个大的,好沉,搬不动,最后找了个刚好能搬动的大石块,重重扔到水中。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惊得周围藏匿的青蛙、昆虫、小鸟四散而去,然后气咻咻转身离去。
身后,竹丛后,露出鲁翠半张脸。
清早,月含羞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小圆给推醒了。
“别闹了,小圆,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儿”这些天又是捉鬼,又是下巽宫,又是守灵一连串的事情,确实累坏了。
“公主,您还是起来看看吧。”
“天还没亮呢”
小圆硬是把她拽起来,推着她来到窗口,往外看。
月含羞张开眼,顿时吓了一跳,立马睡意全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梅林小筑的院子里站满东宫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几乎一切人等,居然还有武美凤!
小圆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是立规矩呢,老太君生前规定,每天早上五更就要到她门外点卯立规矩,由管家和各个管事向她汇报一天的家务,然后开始各司其职,干活去!”
月含羞挠头:“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好像我从来没去过耶”
“你是秀,是少主的人,当然不用去了,但是媳妇、丫鬟婆子、仆从都是家里人,必须要去的啊。”
“那是老太君的规定,他们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老太君把金册传给你了,你就是东宫府的女主人,当然要来你这里立规矩了。”
晕倒,月含羞胡乱洗了把脸,飞速穿衣梳头,站到门后,然后让小圆打开房门。
“公主殿下万安!”齐刷刷的一声问安,把月含羞弄得挺不自在,这些人,各个训练有素的样子,估计这句问安的措辞,他们都在一起商量过的,要怎么称呼才合适。以前老太君在的时候都是喊老夫人万安,若是城主夫人或者少主夫人做了东宫府的女主,估计就不用费脑筋了,直接去掉老字,喊一句夫人万安就行了。反正不能喊“四秀万安”,又不能称她为夫人,只好叫她的封号了。
月含羞扫了一眼,没看见辛玲珑,看来,东宫无声是真的把她给休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现在是一脑子浆糊,于是傻傻地站在门口,阖府上下所有的人都低头毕恭毕敬等着她发话。
她扭脸看武美凤,武美凤也和其他人一样垂首侍立,态度恭谨,丝毫没有逾越替她发话或解围的意思。
等了好一阵,老福管家看新的女主人一直不说话,便开口提醒:“公主,您看是不是可以开始点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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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机械地点点头。
老福一摆手,各房管事开始清点自己的人数,接着汇报昨天的用度开销,老福管家把帐房递上来的清单交给含羞,让含羞看着核对各房报上来的数据。月含羞看见那些东西就晕菜了,云里雾里压根不知道大家报的都是些啥。
好容易听他们汇报完,各房又开始请示今天的事项,月含羞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老福管家,校管家,你们二位还按照日常安排吧。”
众人依次散去,月含羞还傻傻地戳在那里,看到老福管家没走,她问:“老福,你还有事吗?”
“回公主,”老福在东宫府几十年了,始终一贯坚持守着规矩,从不会倚老卖老,拒他对老太君把金册传给月含羞很不理解,但还是对这位新的小女主人十分恭谨:“好姑姑想告老还乡,希望公主准许她离开天下城。”
月含羞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说:“她伺候老太君一辈子了,我们可以照顾她,给她养老送终的。”
“好姑姑说她十二岁跟着公主嫁到天下城,就再没离开过,到现在快五十年了,她也快走不动了,她想趁着还有口气,回到自己的家乡,落叶总要归根。”
月含羞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好姑姑问,可以把老太君生前用过的东西送给她一件留作纪念吗?”
“你去问问城主有没有要留下的东西,剩下的,都送给好姑姑吧,她和老太君名为主仆,情同姐妹,相信老太君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们这样处置。”
老福深深一躬:“老奴替好姑姑谢公主了!”
“再去账房支取二百两黄金给好姑姑,还有,安排一辆马车,一定要平安把她送回家乡。”
老福应允,但还是没有走。
“老管家,你还有事?”
“公主,老福老了,腿脚也不听使唤了,这大管家的差事,怕是担当不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想告老,回家抱孙子去了。”
月含羞咽了口唾沫:“老太君刚刚过世,你是最熟悉东宫府的人,这个时候,您突然离开,我我怕我应付不来”
老福一笑:“公主绝顶聪明,怎么会应付不来?再说,还有校呢,他在西府当管家也有十来年了,年富力壮,经验丰富,府里的事,公主尽可以放心交给他。”
“您就不能再多留一阵子?”
“公主就当是成全我这个老头子含章弄孙的愿望吧,老了,真的干不动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含羞点头:“好吧,你去吧,是该颐养天年了,我不应该再拦着您了。”
看着老福管家佝偻蹒跚,渐渐远去的背影,月含羞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世事就是这样,在你不经意间悄悄变化着,等你醒觉,一切都已逝去。
小圆问:“公主,您真的放老福管家和好姑姑走?”
月含羞点点头。
小圆道:“您不该这个时候让他们走。”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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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会说老太君刚一走,您就不念旧情,开始清除旧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含羞眨眼:“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们老了,好姑姑和老福都六十岁了,六十岁的老人,难道不该颐养天年吗?你忍心看他们继续操劳吗?”
“话是不错,可别人不会管这个,只会说您算旧账,报复老太君。”
“切!别人爱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吧,我问心无愧!”
月含羞爬回床上,想再来个回笼觉,可是,厨房的管事过来请示今天的菜单,要赶着下单买菜备饭。
月含羞这个郁闷啊,要他按照平常的准备,胡乱打发走。接着,又是花房的,库房的
就这么着,一天的时间消失了。
天一黑,月含羞就滚到床上去了,连饭都不想吃。听见有人进来,立马来了句:“小圆,告诉他们我睡了,谁也不见,有事明天再说!”
“连我也不见了吗?”
该死,又是妖孽!月含羞还记恨昨天在界河听到他跟某女在竹林深处谈心的事儿,翻了个身把头蒙上,不吭声。
无争在她身边坐下,俯身拉开被角:“大热天你捂这么严实,不怕出痱子?”
她夺过被角又蒙上头:“别搭理我,你去找你的鲁姑娘吧!”
他蹙眉:“又怎么了?她又怎么招惹你了?”
“她招惹我?招惹得着吗?”
“哦,不是她,那就肯定是我了。我又怎么招惹我们家的公主了?”
她闷着不说话,可是,肚子居然“咕噜”了一声,一天没顾上吃饭了,能不咕噜吗?
他轻轻拉开被子:“好了,别闹了,起来吃饭,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不吃!气都气饱了!”
“真的?那我自己去了,小赵的羊肉汤确实很好喝。”
月含羞一下坐起来:“我也要去!”
小赵的羊肉汤依然是离着老远就闻到香味儿了。
“大热天的,你怎么想起来喝羊肉汤了?”月含羞坐下,等着小赵把汤端上来。
他在她对面坐下:“你在京城的时候,我没事儿就来这儿坐坐,时间长了,就成习惯了,要是十天半月不来一次,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小赵端上汤:“四秀,您的羊杂,少主,您的纯肉。”
月含羞看看无争碗里的肉,问:“你怎么不试试羊杂?比肉香。”
他摇头:“我不吃那些东西。”
“为什么?”
“你杀过人吗?”
月含羞摇头。
“你有看过那些人临死前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吗?有看见过新鲜的、温热的心脏在自己手上跳动吗?”
月含羞觉得胸口一闷,要吐的感觉:“别说了再说我什么都吃不下了。”
无争笑笑:“那还不是最糟糕的羞儿,我已经努力让你远离我远离江湖,可我没做到,你越来越接近我,越来越接近江湖,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我能为你做的,都尽力去做了,可如果你还是不能信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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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低头,搅动着肉汤:“我我不是不信任你。影四曾经说过,信任就是可以放心的把生命托付给那个人。我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全部交给你,不问结果,可可我还是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他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