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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闻言,一起扭头,看见一袭素锦袍的无争正朝楼船走来。
与犯妇同行1()
无争上船时微微蹙了下眉头,来到甲板上,问:“船上来人了?”
含羞起身,接过他脱下的披风:“你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陌生人的味道了。”
“什么鼻子嘛,这么大的药味儿,你还能闻到陌生人的气味?”
他一笑:“我看到船身吃水深了好多,至少上来了十几个。阿忠的手怎么了?”
“他今天当了一回英雄,你没看到,他把那只乌篷船的船舱举起来时,好威猛哦,就像一尊金刚天神,托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蹙眉:“你又惹什么祸事了?可别伤了我的阿忠。”
“哦不是我惹祸,是那个运犯妇的乌篷船,突然失火了。多亏阿忠出手相救及时,不然,她们就全被烧死了。”
“乌篷船失火了?”
“嗯。”
无争朝乌篷船停泊的方向看过去,却见那烧焦的船身孤零零泡在水里,他若有所思。
第一百二十二章与犯妇同行
“啪!啪!”
“老实点!你们谁再敢耍花样,她就是你们的榜样!”
鞭笞和咒骂声,惊动了月含羞,她来到底舱,探头往下看:“你们在干什么?”
衙差闻声赶紧回身行礼:“参见公主,惊扰公主了,请公主恕罪。”
月含羞看见一个犯妇双手被吊在梁上,赤着上身,背上横七竖八全是鞭痕,不由震怒:“你们干嘛这么对她?”
“回公主,这个犯妇趁放风的时候,想要逃跑,小人微施惩罚,以示警戒。”
“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叫微施惩罚?”
“公主明鉴,这些犯妇非常狡猾,一有机会就想逃跑,不这样不足以震慑。”
“公主,她不是想逃跑,她的簪子掉了,她只是去拣簪子而已!”
月含羞回头,看见那个自称是邓州太守文良宇之女文倩的忻娘。
“找死+主面前你也敢胡说八道!”一个衙差举起鞭子过去,照着文倩就是一鞭。
“住手!”月含羞皱眉:“把这个犯妇放下来,给她喝水,治伤。我不想我的船上死人!”
“是,公主!”
月含羞转身回到顶舱,看见无争背着手站在那里欣赏两岸风光,稍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回自己卧舱。
“羞儿。”他背上像是长了眼睛。
月含羞顿了一下,缓缓走过去。
这些日子,只要不是避不开非要照面,只要不是他主动找自己说话,她基本都躲着他。
“你小时候,说过要我带你来江南看看,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
她在他身边站下,语音里有几分淡淡的忧伤:“你又不是专程带我来看江南的飞花落雨。”
他侧头看看她:“你可真难满足。”
“好吧,看在你是个大忙人的份儿上,这次勉强算数吧。”
“羞儿”
“嗯?”
“其实,那天,你看到我亲吻幽兰,那只是纯粹的友情。”
“是吗我以为,你要说那只是一个交易。”
“后来外宅的事儿,是个交易。”
“干嘛要跟我说这些?”
与犯妇同行2()
船头升起一面绣有天下城魔兽图腾的深紫色火焰旗,迎风展开。这面旗的意思是,东宫无争亲临。
月含羞看见那些小船像见了鬼一样,纷纷调头,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哇,还是妖孽的面子大,在江湖,是比她护国公主的身份好用。
没过多久,只听外面河面上有人高喊:“金湖帮金老二拜见无争少主,奉上黄金百两,以作船资,之前不知道少主在船上,多有得罪,万望见谅!”
月含羞透过舷窗看了一眼:“是那天撞我们船的人。”
船头,阿忠声如洪钟:“金二当家,我家少主说了,船上死了人,他得有个交待,这百两黄金可买不起人命,买不到我家少主的威望!”
金老二又喊:“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前以为这是条官船,多有误会,实在没想到少主会替官府押运犯妇。”
阿忠喊:“我家少主从不替官府做事,请她们上船的是护国公主,公主的客人就是我家少主的客人,你杀了公主的客人,少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下面没声音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响起另一个较苍老的声音:“金湖帮金老大求见少主!”
无争睁开双眸:“羞儿,你先回避。”
含羞起身,回自己的卧舱。关门的时候,她瞧见一个小老头和昨天撞船的汉子登上楼船。
约摸一炷香,月含羞听到金老大他们下船的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围在楼船附近的船只都各自散去了。
无争进来,她迎上去:“怎么样了?”
“他们不会再跟着我们了。”
“这就完了?那被他们杀死的人呢?”
“羞儿,”他盯着她的眼睛:“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我初到江南,不想事情还没办,就开始树敌。金湖帮的势力遍布这里的大玄泊河道,与其多一个这样的敌人,不如化敌为友。”
“可是,他们在我们船上杀了人啊?”
“有了他们帮助,也许,后面你想管的这件事,办起来更容易。”
月含羞蹙眉,想了想,无争说的极有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道理谁都懂,她堂堂护国公主到了这里都吃不开,有些事还真不能较真。
“那你有没有问是谁花钱找他们消灾?”
“没问。”
“啊?为什么不问问?”
“问了他也不会说,这是江湖规矩,哪能把主顾给卖了?再说,跟他们接触的未必是真正的主谋。”
“那,这么多犯妇,他们到底要杀哪个?”
“全部杀掉。”
“不会吧,这么狠?”
“可能是想不留痕迹,掩藏真正的目标。”
“那会是谁?”
“找个机会,你多跟那个叫文倩的接触接触。”
“文倩?不是吧,她又不是江湖上的人,怎么会招惹江湖是非?”月含羞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个暴栗:
“以为在京城待了那么久你会变聪明,结果还是那么笨!”
月含羞还是不怎么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犯妇同行3()
“值得如此下本钱杀人灭口的,必然是惊天的大案。这些犯妇里,谁身上最有可能跟惊天的大案牵扯上?”
含羞恍然:“你是说,邓州太守一案,有猫腻?”
无争一笑:“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犯妇也是你弄上船的,不是我。”
含羞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你这一路上慢慢悠悠,该不会就是要等这批犯妇?”
无争不解释,只是把她搂在怀中:“其实,你也不单单只会惹祸。”
“无争,”她附在他胸前:“你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拼命忘记你。可是,越想忘记,越发现离不开你。没有你的时候,真的好无助”
“没有我,你一样也能生存下去。”
她抬头:“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才说过,不再放开我的手,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傻丫头,我是说,人总有生老病死,我有可能会先你死去。”
“你要先我死去,我就学苗王妃!”
“不许做傻事!”
“那你也不许比我先死,死也要死在我后面!”
“傻丫头”
“杀人了!”一声惊叫从底舱传来,两个人对望一眼,无争先一步抢出卧舱纵身跃下,不等衙差拿钥匙开门,直接一脚踹开舱门。
只见文倩脖子上缠着一根腰带,脸被憋得乌紫,舌头都伸了出来,眼看就要断气。勒她的女人一看门被打开,不等外面的人进来,咬碎早已含在口中的蜡丸,吞下,七窍流血而亡。
无争解开文倩脖子上的腰带,文倩得以呼吸,终于缓过来。
衙差冲进来,控制住其她犯妇,检查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死了,服毒自尽。”
无争目光冷峻:“这些犯妇不全是文家的人吗?”
衙差被他身上的寒气震慑,结结巴巴回答:“不,不全是文家的,还有,还有其她犯案的妇人。”
“那怎么会在一起押送?”
“小人们只负责押送,上面交过来怎样,就是怎样,小人们委实不知”
含羞这会儿才从上面赶下来,看到这场景,倒吸一口凉气。
月含羞把文倩带到自己的卧舱,帮她上药。
“这些都是被那个女人弄伤的吗?”
文倩低头不语,偶尔因为伤口触痛会颤抖一下。
“那个女人也是你们文家的人吗?”
“我不认识她。”
“她为什么要杀你?”
文倩又沉默。
含羞处理完伤口,道:“好了,现在你害的回到舱底,跟那些犯妇待在一起。因为你什么都不肯说,我只能把它看做是一起普通犯人间的斗殴。但是文倩,你我都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斗殴,有人想要你们这批犯妇中的某个人死,放火烧乌篷船,凿穿底舱放毒蛇,这些都不是巧合。你说你的父亲是冤枉的,你想让我帮他伸冤,可现在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你?”
文倩面露恐惧:“那些人一定会杀了我,杀了我们所有的人!”
月含羞抓住她的手:“不会的,至少,
与犯妇同行2()
船头升起一面绣有天下城魔兽图腾的深紫色火焰旗,迎风展开。这面旗的意思是,东宫无争亲临。
月含羞看见那些小船像见了鬼一样,纷纷调头,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哇,还是妖孽的面子大,在江湖,是比她护国公主的身份好用。
没过多久,只听外面河面上有人高喊:“金湖帮金老二拜见无争少主,奉上黄金百两,以作船资,之前不知道少主在船上,多有得罪,万望见谅!”
月含羞透过舷窗看了一眼:“是那天撞我们船的人。”
船头,阿忠声如洪钟:“金二当家,我家少主说了,船上死了人,他得有个交待,这百两黄金可买不起人命,买不到我家少主的威望!”
金老二又喊:“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前以为这是条官船,多有误会,实在没想到少主会替官府押运犯妇。”
阿忠喊:“我家少主从不替官府做事,请她们上船的是护国公主,公主的客人就是我家少主的客人,你杀了公主的客人,少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下面没声音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响起另一个较苍老的声音:“金湖帮金老大求见少主!”
无争睁开双眸:“羞儿,你先回避。”
含羞起身,回自己的卧舱。关门的时候,她瞧见一个小老头和昨天撞船的汉子登上楼船。
约摸一炷香,月含羞听到金老大他们下船的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围在楼船附近的船只都各自散去了。
无争进来,她迎上去:“怎么样了?”
“他们不会再跟着我们了。”
“这就完了?那被他们杀死的人呢?”
“羞儿,”他盯着她的眼睛:“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我初到江南,不想事情还没办,就开始树敌。金湖帮的势力遍布这里的大玄泊河道,与其多一个这样的敌人,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