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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要把你这位护国公主带上啊,你每次那那面金牌出来的时候,特别帅。”
“啊”
“看样子,你是真的着急南下,好吧,我们今天就!”
立春之后,天气渐暖,一路南下,过了淮河,两岸呈现绿色。
月含羞伏在舷窗上,看往来河面上的渔船,岸边吃草的水牛,偶尔飞过的水鸟更多的时候,她是在看着滚滚东去的流水发呆。
这些日子,无争对她十分体贴温柔,可两个人中间总像隔着什么东西,彼此小心回避,尽量不去触及。
这种表面的和平,让她觉得越来越压抑,真恨不能跟他面对面大吵一架。可也这只是想想,她不敢跟他吵,生怕连这脆弱的关系也维持不下去。
阿忠提着一尾鲜活的草鱼在甲板上冲她比划,打哑语。
月含羞披了件裌衣出来,下到甲板上。
阿忠张望了一眼无争的卧舱,压低了声音对含羞道:“刚打上来的草鱼,好大一条。”
月含羞知道,最近无争有些喜怒无常,这些人都不敢招惹他。便也压低了声音道:“交给我了,今儿给你们少主做顿好的,你们也可以跟着沾光。”
下江南3()
“再停一天。”
“昨儿已经耽搁一天了”
“耽搁两天又不会死人。如果连两天都熬不下去,那就是他们命里该死。没有人比我的羞儿更重要。”
“是,少主。”
月含羞披衣而起,打开舱门:“无争!”
他回头,露出微笑:“怎么起得这么早?这可不像你。”
“想是昨晚睡得太早了,你不也是起的这么早么?”
“我一向如此。”
含羞知道,他在在甲板上待了整晚没睡,但她没拆穿:“不是要去江南吗?都说江南的春天来的早,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咱们什么时候?”
无争微笑,轻轻摇头:“羞儿不必绕着圈子将就我,你现在身子太弱,不好好休息,就会像上次一样,乖,听话,多休养一日。”
“我真的没事,这是坐在船上,不用跑,也不颠簸,不要紧。”
“早知道,我把白羊带上了。”
“看来,我们的少主也不是事事都能料到。”
他一笑,揽着她进卧舱:“早上水面湿寒,别站外面了。”
她为他斟上一杯热茶,捧给他:“这次去江南做什么?哦,我又问多了,你肯定不方便说”
他喝口茶:“也没什么不方便,还不是给那位太子爷善后。”
“太子?他惹什么麻烦了吗?”
“呵呵,别提了。”
“呃他从未独立做过如此重要的事,我以为皇上会给他委派几个得力的大臣协助。”
“皇上是派了,可这位太子爷太感情用事了。他要是能把用在做那件舞衣的心思用在做事上,就好了。”
“很严重吗?”
“去了就知道了。”
“一定很严重,不然皇上也不会大年初一就请你这位少主亲自出动。只是,你一不是官,二不是钦差,恐怕”
“所以才要把你这位护国公主带上啊,你每次那那面金牌出来的时候,特别帅。”
“啊”
“看样子,你是真的着急南下,好吧,我们今天就!”
立春之后,天气渐暖,一路南下,过了淮河,两岸呈现绿色。
月含羞伏在舷窗上,看往来河面上的渔船,岸边吃草的水牛,偶尔飞过的水鸟更多的时候,她是在看着滚滚东去的流水发呆。
这些日子,无争对她十分体贴温柔,可两个人中间总像隔着什么东西,彼此小心回避,尽量不去触及。
这种表面的和平,让她觉得越来越压抑,真恨不能跟他面对面大吵一架。可也这只是想想,她不敢跟他吵,生怕连这脆弱的关系也维持不下去。
阿忠提着一尾鲜活的草鱼在甲板上冲她比划,打哑语。
月含羞披了件裌衣出来,下到甲板上。
阿忠张望了一眼无争的卧舱,压低了声音对含羞道:“刚打上来的草鱼,好大一条。”
月含羞知道,最近无争有些喜怒无常,这些人都不敢招惹他。便也压低了声音道:“交给我了,今儿给你们少主做顿好的,你们也可以跟着沾光。”
下江南5()
阿忠闻言,赶紧去烧火,厨子去杀鱼。
很快,一锅雪白如乳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船尾飘起浓浓的馋人的香味儿,引得过往船只的人不停往这边看。
含羞正要把切好的香料放进汤里,冷不防背后响起无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人吓得全都一哆嗦,含羞回头,看他一脸寒霜的模样,赶紧微笑:“那个我没动手哦,都是他们在做,我只是在一边指挥他们做鱼汤”
他瞪了她一眼,俯身把刚切好的生姜扔进河里:“不是说那个,是说这个――现在你不能吃姜!”
“为什么”
“站住!”无争叫住正打算偷偷溜掉的阿忠:“等到下一个码头,你上岸找个医者,让他写张单子,从今儿起,所有怀孕忌食的东西,一律不许出现在餐桌上。”
“汤里不能放姜,那味道差了很多的”月含羞嘟囔。
“是命重要,还是汤的味道重要?”
“一点点?”
他瞪她。
她立马闭嘴,不放就不放呗,最近某人凶神恶煞一般,不好惹。
河面上传来一阵阵哭声,打断了月含羞对美味鱼汤研究,一条乌篷船超过他们的楼船,行驶到前面,隐约看见船舱里坐着一些女人。
看到月含羞一直盯着乌篷船看,无争轻声道:“管好你自己,少操别人的心。”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不会是贩卖人口的吧?”
他白她一眼:“你有见过人贩子大白天在官河道上明目张胆运货的吗?”
“呃那倒也是不过万一他们就是钻这个空子故意大白天招引市呢?不然怎么坐了满满一舱哭哭啼啼的女人?还有她们是人不是货”
无争一副懒得搭理她的神情,径自回舱。
月含羞觉得气闷,以前无争可不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小时候,不管她问多黏人的问题,他都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从来不会把她自己一个人扔下。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他这会儿的心情还是不招惹他为好。
楼船在又一个码头靠岸,含羞探头出去,看见码头上的牌坊上写着“淮安”两个字。
走了快一个月,终于到达淮安,很快就可以到扬州了。也不知无争在想什么,大年初一就火急火燎出发,可却选了最慢的交通工具――坐船。反正他总有他的道理。一扭脸,又看见路上遇到的那艘乌篷船。
月含羞皱了下眉头,想起无争的嘱咐,算了,还是别乱管闲事,免得给他天麻烦,她缩回卧舱。
可那一船女人的哭泣声总在她耳边萦绕,挥之不去。
不行,还是去看看吧,倘若真有什么问题,交给地方官处理便是,自己不去招惹这个麻烦不就行了?
打定主意,她便走出卧舱。
无争和阿忠都上岸去了,她来到码头上,沿着河岸靠近那条乌篷船。
乌篷船头坐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在闲聊,船舱里坐着十几个年轻的女子,还在嘤嘤哭泣。
下江南6()
月含羞瞅瞅旁边有几条无人的小船,船主大概都上岸去了,便跳到小船上,翻过那些小船悄悄接近乌篷船船尾。
“喂!”月含羞压低了声音招呼那船女子。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她,看着冲她们做手势的含羞。
含羞探头看看船头两个男人还在聊天,便尽量靠近乌篷船,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船女人看着她,不回答。
她又问:“你们怎么到这里的?”
女人们还是不回答。
“你们家在哪里?从哪里来?”
终于有个年龄比较小,胆子比较大的姑娘回答:“我家在南阳。”
“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那些人是人贩子吗?你们是被拐卖的吗?”
一船女人全都低下头。
“别怕,如果你们是被拐卖的,我会救你们。他们是人贩子吗?”
忻娘鼓气勇气,刚想回答,不想船头那两人发现船舱里突然特别安静,听不到一点哭声,便探头来看,一眼瞅见月含羞,大叫:“什么人!”
月含羞见被发现,咬咬牙,站起来,鼓足了气,扬起头,问:“你们是什么人!”
“哪里来的野丫头,你这里探头探脑干什么?”
“我还正想问你们,鬼鬼祟祟藏了一船女人干什么?”
“干你什么事?你这丫头,没事儿赶紧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别在这里招惹麻烦!”
月含羞闻言,反倒来了劲儿,提高嗓门喊:“大家快来看啊,这有人贩子!抓人贩子!”
两个男人急了,一个看着船,另一个就跳过来要抓月含羞。
月含羞哪儿能站在那里等着让他抓?扭脸就跑,从这个船跳到另一个船,跳来跳去,她天生脚步轻盈,平衡能力极强,不去想船下是河水的话,在那些小船间穿越,易如反掌,反倒把那个强壮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船上的喧闹惊动了岸边的路人,也惊动了乌篷船上的同伙,又有两个汉子下来围追堵截,这下热闹了,只见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追着一个忻娘在船间跳来跳去。
不过到最后,月含羞还是被他们堵到一艘船上,无奈,她只好爬上岸,朝自己的楼船跑去。上了岸,她可就不占优势了,没跑几步,就被那三人围住。
“站住!”三个人张开臂膀,挡住她,“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藏了那么多女人干什么?”月含羞眼角余光瞥见两个衙差正朝这边走过来,立刻高喊:“这里有人贩子!抓人贩子!”
可那两个衙差只是朝这边瞟了一眼,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月含羞心说不好,难道这些人贩子跟衙差是一起的?他们已经买通了官府?难怪这么大胆!
“先抓起来,带回去再说!”
看他们张牙舞爪扑过来,月含羞大喊:“住手!我是护国公主!”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大笑:“你要是公主,我们就是王爷了+主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也不看看你从头到脚,哪里像公主?”
下江南7()
月含羞心说,这公主的名头在京城挺好用,到小地方是不太好用,再说自己怎么傻乎乎跟人贩子报自己是公主呢?要吓唬他们也该用天下城四秀的名头啊。她正琢磨怎么脱身呢,却见阿忠一下子插进来,铁塔似的往她前面一站,瞪着那三人:“你们想干什么!”
那三人一看来了个黑塔似的壮汉,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抄出家伙,紧张地盯着阿忠,冲那边的衙差喊:“伙计,有人要劫囚!”
那俩衙差一听劫囚,立刻拔刀就冲了过来,五个人把月含羞和阿忠围起来,留在船上的那人也拔出刀,看住一船女人。
劫囚?月含羞脑子有点晕了,怎么自己成了劫囚的?难道这几个人不是人贩子?那船女人也不是被贩卖的妇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都是官,那就好办了,金牌呢?皇帝给她的金牌呢?她摸了半天,没摸到,坏了,肯定是忘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