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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宅心仁厚,在府前施粥,其心可嘉,这做法却不值得推崇。”
“为何?难道就看着那些人挨饿受冻,困死街头?”
原妙音道:“公主可知朝廷为何只救灾不救贫吗?”
月含羞摇头。
“灾民是糟了天灾,他只需伸一时援手,过后,他还会重建家园,自力更生。可贫穷有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贫穷不是错,但是你明知贫穷,却不努力改变,依旧懒惰,等着天上掉馅饼,就是你的错了。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无论他干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应该都能填饱肚子。我们无法选择身世,但可以选择活着的方式。”
月含羞有点刮目相看了,一个歌馆的老板,居然能讲出这样的大道理来:“原老板的意思是,我施粥是错了?是在助长他们懒惰?”
“小人失言,请公主见谅。其实公主有空的时候不妨去看看,就算是乞丐,也不会天天都来接受这免费的粥,每天都待在同一个地方等吃的,只有两种人,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者懒人。”
月含羞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们的世界?你是个富人,锦衣玉食,凭什么断言他们的生活方式?”
“回公主,因为小人也曾经是个乞丐。”
啊?眼前这个美伪娘,豪华歌馆的老板,居然以前也是乞丐!月含羞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你当过乞丐?那你又是怎么混成今天这样子的?妙音馆,据我所知,是京城最大的歌馆了,最好的歌伶,可都是出自你这里。”
“这要感谢我的一位恩人。
堕落9()
很多年前,我在街头乞讨,遇到了他,但是他没像别人那样施舍给我几个铜板,他说,你的声音很美,不用它太可惜了,就教了我一首歌,让我行乞的时候唱着那首歌。那天,我讨到了比平时多十倍的钱。公主很聪明,一定才道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再做乞丐了,我用那些钱到当铺买了身还算体面的衣裳,开始卖唱为生,从街头唱到茶馆,从茶馆唱到歌馆,从乡下唱到县城,又从县城一路唱到京都,然后,就有了这个妙音馆。”
月含羞摇头叹息:“原妙音,你简直就是个传奇,一线只差,如果你不是遇到那个教了你一首歌的人,可能你一辈子就是个乞丐。”
原妙音微笑:“公主为何不问问那个教了我一首歌的人是谁?”
月含羞脑子飞快地转:“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个人我也认识?”
原妙音点头:“而且非常熟悉。”
“难道是我师傅舞倾城?”
原妙音摇头:“倾城他舞艺超凡,但歌喉可不敢恭维。”
“那是谁?我认识的人里,好像年纪比较长,又会唱歌的,没什么人啦”
“是无争少主。”
这是个天大的意外。其实月含羞想了一下有可能是无争,因为那家伙在音律上的造诣的确超凡脱俗,不是常人可比,但是,她确实没听过无争唱歌而且,最近,她习惯性不去想他,即使偶尔他不经意的出现在脑海里,也会把她毫不留情赶出去。
原妙音和南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哀伤正在袭击眼前这如花似玉貌似开朗的美人儿。那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无法控制地从她眼眸中流淌出来。
南智立刻道:“公主上次听歌的那位菊仙,是妙音的得意门生,尽得真传。”
含羞回过神来:“哦,是吗,上次她差点把我唱哭了。可是这几天怎么没见她登台?名单里我分明见她也来了公主府。”
原妙音自知刚才惹了祸,也就赶紧顺着南智的话题说下去:“回公主,小徒菊仙性子有些倔,不唱不喜欢的曲,不给不喜欢的人唱。”
月含羞歪头:“我明白了,看来本公主是在他不喜欢的人当中。”
妙音也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公主强令把伶人们都弄进公主府,小徒难免”
“没事,我理解。不过也请她理解,我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这也正是今日大家来求见公主的原因,公主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小人们毕竟是开店做生意的,这样下去,小人们也吃不消啊。就不说那些大爷们整天上门大发雷霆,单单这每天的日常开销,琴师的花红,姑娘们的胭脂钱,伶人们的份子钱,我们是一分也省不下来,再加上这一行您是知道的,那可是重税。可如今大家少了台柱子,营业额掉到了谷底,一天两天还行,一个月两个月还能吃个老本,两个月以后呢?我们就只好关张大吉了。”
堕落10()
月含羞听着原妙音一番诉苦,不由又换了副眼光看他:“我说原妙音,这要搁到春秋,你可以去当说客了,你比那个张仪还厉害你太厉害了,不仅仅是歌唱得好”
原妙音一头雾水:“张仪是何许人?也在京城开歌馆吗?小人怎么没听说过?”
“张仪啊,他是陈阿娇的岳丈的小姨子的姑姥姥的二大爷。”
南智差点笑喷,心说原妙音出身乞丐,原本大字不识一个,做了老板后才识得几个字,唱的又多是风花雪夜的东西,跟他说张仪,那不是对牛弹琴吗。这月含羞更可恶,好好说不就得了,整出个二大爷,看来还是小女孩心性,骨子里没变。
原妙音还是着急他歌馆的那些伶人:“公主,您要是真想听歌,小人可以让歌馆的伶人们每天过来一个为公主演唱,陪公主解闷,但要是长时间都待在公主府,这么下去的话,小人的妙音馆真要关门了。”
月含羞歪头:“嗯,原老板说的很有道理,你们每个歌馆青楼每天出一两个名伶什么的,来九州楼凑个热闹,不是不能考虑。不过”
“不过什么?公主但说无妨。”
“你看,我这台下冷冷清清,就我自己看戏,多没意思,别说我没意思了,就连他们表演起来也没意思。”
原妙音还是没猜透月含羞的意思,但心里也明白个*,这是有事,如果不配合,大家就不别想把自己的台柱子给领走。
月含羞扭头看南智:“南公子,咱们不是商量着要办一个什么关于武林霸主的会馆吗?专门商讨承办这次武林霸主的选举。你看,上一任的霸主短命,当了没多久就死翘翘了,这一届选举吧,又被王母教搅黄了。大家都来京城找皇上,可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管咱们这江湖草莽的事儿?这个啊,还得咱们自己来。这个临时会馆设在哪儿好?公主府?还是妙音馆?”
原妙音终于开始开窍了:“公主,妙音馆地方那么小,哪里招待得了那么多豪杰?还是设在公主府吧。”
“可知道公主府的人没知道妙音馆的人多,他们都不认识路啊,你看,每天去你们妙音馆听曲的人那么多,我这里却一个都没有。”
“这个好办,我们妙音馆的伶人们可以带路啊。”
“让你的伶人带路?这个主意好。可是,光你一家也不行啊,还有那么多家”
“公主放心,小人这就出去跟大家商量。”
月含羞一笑,做生意的人头脑就是灵活:“嗯,去吧。另外,在此期间,本公主特任命你为公主府参军,和南公子一起,把这事儿办好。”
“遵命!”
月含羞松了口气,躺在贵妃榻上瞅着原妙音和南智的背影,有帅哥帮忙,就是好。
第二天,月含羞还没起床,当然时间是黄昏,鞋女就慌慌张张来报:“公主,不好了,府门外来了好些个奇形怪状凶神恶煞的人,
堕落11()
还带着兵器,他们不会是来打架的吧?”
月含羞趴在床上嘟囔:“别捣乱,我再睡会儿”停了一会儿,她突然跳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有人来咱们公主府打架!”
月含羞眨了眨眼,忽然间明白过来:“去告诉府丞,来的人都领到九州楼。”她心里嘀咕,看来干这行的姑娘们确实有点手段。
月含羞爬起来开始翻衣柜,翻了半天,有种很失败的感觉,除了九服之外,居然几乎没有什么日常可穿的从天下城出走的时候太匆忙,满满几大箱和衣柜的漂亮衣服都没带,女孩子怎么可以没有漂亮的衣服穿!
一霎那间,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变了,过去,她总是对衣柜里的衣服视而不见,什么衣服爬高上低方便她穿什么。从几何时,她开始挑剔起衣装了?
要是妖孽在就好了,她就不会为没好看的裙子穿发愁。
鞋女捧着个精致的礼盒进来:“公主,这是南公子送来的,说您可能用得着。”
月含羞让鞋女打开,呃,这个南智,不愧是花花公子,太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了,竟然是一条芙蓉裙。颜色粉粉嫩嫩的,衬得人面如芙蓉,肌肤赛雪,虽不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但比她衣柜里那些还是要好看多了。凑合着穿上吧,改名一定得把京城里最好的裁缝都找来,做几条可心的裙子。
然后,她又开始扒拉首饰,挑了半天,还是算了,全是体制内的凤钗金钿,没一件适合这条裙子的。反正后脑勺那个包还没好,还是别盘头了,让宫女找了条粉色的丝带,把长发松松的在后腰扎了个蝴蝶结。
她展开衣袖在原地转了个圈,问鞋女:“怎么样?”
鞋女看得呆了半天,才说:“一点都不像护国公主了”
“呃那像什么”
“就像,就像邻居家纯情的小妹”
月含羞出现在九州楼下时,开始并没人认出她,谁会想到传说中风云诡谲的护国公主竟然是那么清纯可爱的一个小美女呢?直到有几个在泰山上见过她的人认出来,打算向她见礼请安时,她却又消失了。
隔着湖面,月含羞远远望着九州楼,显得心事重重。
南智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酒:“夜凉,公主喝杯酒暖暖身子。”
月含羞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公主怎么突然又不去宴席了?”
“该来的都没来,去有什么意义?”
“公主这是要跟他们比耐心?”
“鱼不上钩,非要朝网里钻。”
“公主的意思是说,有人想操纵武林霸主的选举?”
“魏王不在,他们就想翻天!”
南智嗅着她发丝散发出的幽香,神思有点恍惚,她的味道总是让人迷醉。
“南智,你说,独霸门这次会胜出吗?”
“如果,少主不干预的话,他胜出的可能性非常大。”
月含羞沉默了。过了良久,才问:“谁是他背后的手?”
“他不是一直靠着魏王吗?”
堕落12()
“可我觉得他正在过河拆桥。”
南智的目光也转向九州楼:“公主只是个女子,又不够狠毒,怕不是独霸的对手。”
月含羞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昼伏夜出的动物,这不,很快,她又成了白天睡大觉,晚上精神。
当她整天听着九州楼的靡靡之音醉生梦死时,宫里来了个小太监,告诉她,燕嫔不行了,要想见最后一面,得赶紧。
这对月含羞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前几天燕嫔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难道是
她不敢乱猜,也没时间乱想,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发髻也没梳,就火急火燎赶进皇宫。
燕嫔躺在床上,人瘦弱的不成样子,这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