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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乐献上,先是一段太平乐,两个舞者扮作两只彩狮,翻滚跳跃,摇头晃脑,伴随锣鼓声,时而凌空飞跃,时而嬉戏相搏,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太后亦合不拢嘴。
一舞动京城4()
接下来是字舞圣寿乐,一百二十名名舞伎身穿盛装,伴随音乐,变幻着手中不同颜色的花束,拼出不同的字,都是些安康福禄的内容,最后,这些舞伎变换队形,组成了一个硕大的“寿”字,太后看了笑逐颜开,皇帝在一旁道:“母后,这本是您寿宴那天准备的寿乐,您没看成,今日特意让他们表演给您看的。”
太后含笑点头:“皇帝有心了。”
魏王却始终面无表情,嗅着杯中的酒香。
乐声一变,紧张而节奏感极强,舞倾城率一干将士妆扮的舞者进入大殿,手持盾牌刀枪,跳了一段改自巴渝舞的武舞。太后频频点头:“还是倾城的舞好看,哀家百看不厌,他总能编排出些新花样,让人耳目一新。”
一曲结束,太后将舞倾城宣到近前,道:“听说前阵子你为了哀家的事儿,受了不少苦,委屈你了。”
舞倾城翩翩一笑:“只要太后福寿安康,倾城便安心了。”
“嗯,哀家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月儿,听说她是你们梨园教坊新来的舞女?”
舞倾城看了月含羞一眼,点头:“正是。”
“那你们梨园教坊可要好好谢谢她。”
舞倾城含笑冲月含羞一揖,含羞赶紧侧身避过,倾城毕竟是自己的师傅,当徒弟的哪里能受得起?
太后问:“哀家对这批新来的舞女极有兴趣,月儿人在宫中,可心总是牵挂着梨园教坊,天天都想回去,哀家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倾城啊,这些新招募来的舞女不知道有什么节目没有?”
“禀太后,她们来的日子尚短,只怕难登大雅之堂。”
丽妃忽然冷不丁插了一句:“听说梨园教坊选舞女非常严格,那些舞者都是来自民间或各个教坊的佼佼者,她们定然技压群芳,不会让太后失望的。”
“这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国宴,没关系的,哀家想看看这些孩子的技艺。”
舞倾城只好点头答应。
梨园教坊那些新来的女孩子彩衣长袖,随着乐声鱼贯而入,跳起一段新编的人舞只见长袖飘飘,腰摆杨柳,舞步轻盈,直看得一帮大臣们赞不绝口。
一曲结束,大家都交口称赞,唯独丽妃反对:“梨园教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些新来的舞伎,也太平庸了,且不说跟舞倾城相比,就算跟燕嫔比,也不及万一!”
月含羞皱眉,这丽妃,怎么总跟别人过不去啊?
惠妃来充和事佬:“丽妃妹妹,刚刚不是说了,这些都是新来的忻娘,还不及调教呢。”
丽妃一仰头:“舞蹈除了苦练,还要靠天资,这些人是否出色,用不着我多嘴,舞倾城自己心里有数。你们要是不服,问问魏王啊,王爷可是舞乐方面的鉴赏权威。”
太后正好找了个机会跟魏王说话,便问:“景龑,你觉得这些新来的舞伎当中,可有十分出色的?”
“没有,别说十分出色,连一分出色的也没有。”
月含羞早就留意到魏王在看这段舞蹈的时候只看了开头便闭上养神去了,似乎只是欣赏音乐,对这段舞蹈丝毫不感兴趣,就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谁知道竟然说得这么决绝无情,真是十足的冷面杀手。
一舞动京城5()
丽妃见魏王给她撑腰,立刻得意起来:“看吧,我就说她们不行。唉,说来也怪,自打舞倾城调教出来个燕嫔后,梨园教坊就再也没有出过姿色舞技超群的女孩子,究竟是遇不到可造之才呢,还是梨园教坊怕可造之才又被皇上选中纳入后宫呢?”
丽妃这句话可真够恶毒的,月含羞再不懂皇宫的阴险,也听出来弦外之音了,丽妃明明是说舞倾城跟燕嫔勾结,掌控梨园教坊,故意压制有才华的舞者不给皇帝看到,以达到燕嫔独占皇帝宠爱的目的。这一气之下就多了一句嘴:“谁说我们梨园教坊没有出色的舞者?”
丽妃看是月含羞,觉得有些诧异,这月儿不是魏王的人吗?怎么反倒替梨园教坊的人说话?这忻娘到底什么身份?当初在御花园没有弄死她,结果一下子成了太后的红人,这宫里最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月儿了。她反问:“难道有吗?本宫怎么没看见?”
“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十分出色的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月含羞只顾要给师傅出气,把当初学舞时答应无争绝不在人前起舞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大胆的喧人,居然敢辱骂本宫!”丽妃气得脖子都红了。
“我就是骂了,怎么样?你来把我乱棍打死啊!”月含羞来了劲儿,不依不饶,现场顿时气氛紧张起来,居然有人敢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对骂,这可真是史无前例。
魏王居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把月含羞和丽妃都笑得没谱:“本王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大言不惭的人,居然当着舞倾城的面自称自己舞技‘十分出色’,好啊,本王很想见识一下,如果你只有九分,本王就会办你个欺君之罪,当庭处斩!”
太后一听脸色都变了:“哎呦,斗个嘴而已,有这么严重吗?算了算了,大喜的日子。”
“不能算了,陛下在这里坐着,众位大臣也在,大家都听到了,这丫头仗着救太后有功,胡言乱语,不给她点教训怎么能行?”魏王不依不饶。
月含羞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对,不能算了,我绝不允许有人污蔑我们坊主!”
这一下丽妃高兴了,这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在魏王面前卖弄,待会儿一定死得很难看。
皇帝原本有些担忧这祸闯大了,难道说月儿跳得不好他真要杀了月儿不成?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必然闹得太后和魏王不和。可是一看舞倾城泰然自若的模样,这颗心又放下了。
月含羞从太后身后走出,步下台阶,路过丽妃身边的时候顺手把她肩披的红绡扯下:“抱歉,丽妃娘娘,我没有准备舞衣,就借您的红绡一用。”丽妃虽然气急,却也不好太过计较,毕竟自己是堂堂的皇妃。
月含羞没有走下舞池,反而来到乐师跟前,借了敲钟的铁锤,将红绡一分而二,缚在锤上。乐师询问:“姑娘起舞要什么乐曲伴奏?”
含羞含笑摇头:“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玩玩这编钟。”
一舞动京城6()
乐师瞠目乍舌,玩玩?那边魏王要斩她的头,她不想着怎么跳好这支舞,反而要来玩编钟,哎呦,这可是国之重器,岂是你小女孩的玩物?
含羞拿着钟锤,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样子,随便找了一个敲了几下,然后大大小羞高低低一通乱敲,毫无章法,更谈不上节奏,完全就是个不懂乐理的外行嘛。把群臣敲得直捂耳朵,皇帝皇后直皱眉头,太后胆战心惊,糟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保住月儿的命吧,景龑那小子的脾气她这当娘的再了解不过了,真敢一刀杀了月儿。
就在大家不堪忍受之时,钟声忽然一变,出现一串清脆舒缓之声,随即沉寂,大家一时没癔症过来,便都静下来细心品味,刚才那串声音来自哪里。
一段钟曲缓缓奏响,舒缓优雅,悠长婉约,随着乐曲,月含羞身姿一变,轻灵曼妙,玉臂展开,那一对儿钟锤,伴着她的身影时而回旋,时而跳跃,红绡翩跹,如烟如雾,如幻如魅。钟声急切时,便如飞瀑激流,上下翻飞;钟声缓慢时,便如行云流水,飘忽不定。
一锤定音,红绡落下,大殿内寂寂无声。
月含羞鼻尖上微微冒汗,她缓缓站直身子,轻轻放下钟锤,惶惑四望,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演砸了?大家根本不喜欢自己的舞蹈?这下完蛋了,魏王不会真的要杀了自己吧?她忐忑不安地垂下头去。
大殿上忽然响起掌声,含羞抬头看去,鼓掌之人竟是魏王,紧接着,掌声相继响起,众人称赞之声不绝于耳,太奇妙了,从未见过这样的钟舞,一人既舞且奏,相得益彰,那乐曲婉转动听,舞姿更是曼妙迷人,此舞只应天上有!
月含羞松了口气,笑眯眯回到太后身边。
燕嫔端着酒杯过来:“这杯酒,臣妾祝太后万寿无疆,同时也感谢月儿姑娘,不但救了太后,也还了燕嫔清白,救了燕嫔一命。还有,月儿姑娘的舞姿当真精妙,燕嫔甘拜下风。”
太后点头:“月儿,燕嫔这杯酒你真的要喝,如果不是你,她早就冤死了。”
月含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太后福大命大,我其实没做什么”
皇帝转过头来:“是啊,这次月儿姑娘功不可没,趁着太后也在,大家高兴,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事情又回到赏赐这里,月含羞其实一直也没想好要什么赏赐,她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缺,但如果随随便便要一个,一是太看不起皇帝了,二是太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了。想了半天,皇帝太后都想把自己留在宫中,可自己不想留在宫中,不如让皇帝赐自己出宫吧,于是道:“陛下,要不,您就赐我回梨园教坊继续学舞吧。”
皇帝笑:“这算什么赏赐?你本来就在教坊学舞。这个不算,再想想。”
“哦,不算啊”月含羞计谋没有得逞,那想个什么呢?皇帝那天不是说女儿家最终的归宿就是要嫁人,嗯,不如就讨个赐婚的圣旨,这个好,这样,自己的婚姻就掌握在自己手上了,谁也奈何不得,连无争也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嫁掉了。
一舞动京城7()
“陛下,我想好了,不如您就给我一道赐婚的圣旨吧。”
此言一出,皇帝,皇后,太后都微微动容,连魏王也停下喝酒,丽妃更是竖起了耳朵,舞倾城则显得有些意外。
“那月儿姑娘看中了哪家公子?或者王侯贵胄?拒说来。”
“这个我还没想好,您就许我一个赐婚的圣旨,到时候我选中谁了,就填上谁的名字好了。”
皇帝大笑:“你这丫头,当真有意思,朕倒是十分愿意为你赐婚,只是婚姻的事,不是朕能一手遮天的,你必然要把这人说出来,朕也好看看是否合适,倘若你仰已有了妻室的人,朕总不能命人家休妻娶你吧?或者你等上三十年,拿来这道圣旨,要嫁给一个二十岁的男子,那朕的这道圣旨,不成了笑话了?”
月含羞蹙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皇帝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
皇帝直了直腰板:“倘若月儿想不到要什么,那朕就替你做主了,朕决定册封月儿为”
皇后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从皇帝第一眼看到月儿开始,她就感觉到皇帝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那里面分明包含了更多的意思,尤其是刚才月含羞起舞之时,虽然素面朝天粉黛不施,不过一身普通的宫女妆扮,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灵气,青春,美丽,是丝毫掩饰不住的,她只需略加修饰,惊艳绝不会逊于皇贵妃东宫无颜。皇帝不会是想封月儿为
“皇兄,臣弟有一事相求。”魏王忽然离座,打断了皇帝的册封。
皇帝不得不停下,看着魏王:“景龑,你有何事要说?”
“臣弟与月儿姑娘相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