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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影四接着就来了一句:“小五手里攥着一片玫瑰花瓣。”
月含羞霎时僵住。好一会儿,她脑子才开始转动,玫瑰花瓣?为什么会是玫瑰花瓣?这代表什么意思?她回过身:“这个时节,城中都什么地方有玫瑰花?”
是啊,这个青黄不接的时节,又是在荒僻的戈壁,城里什么地方才会有这么奢侈的玫瑰花?
影四稳稳地回答:“不多,一共只有四家,其中三家的品种跟小五手中的都不同,只有东宫府的玫瑰相符。”
“府中暖房的玫瑰还长出花骨朵,那意思,这是魏王送给我的玫瑰了?”
影四轻轻点头。
“为什么不早说?!”
“第一,郡主没问过;第二,花瓣跟郡主有关。”
“问?我怎么问?鬼才知道小五手里居然会有玫瑰花瓣z我有关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把我也当成嫌疑人了?”
“属下怎么敢怀疑郡主?只是能接触到玫瑰的人,必然跟郡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属下只是担心郡主太善良,太容易轻信别人。”
“轻信?今天是谁告诉我,信任就是被朋友砍了一刀仍然要相信那只是个失误,信任就是可以把生命托付给同伴!怎么,现在你要推翻自己的话?”
影四依旧诚恳:“属下对信任的解释依然如此,只是,可能我们对朋友、同伴的定义不太一样。”
含羞愣了一下,渐渐平静下来:“你说的没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为可以放心托付生命的朋友、同伴。我总是分不清什么时候该信任,什么时候该防备。”
临出府门的时候,影四冲正在门房检查防务的褚随遇伸出两根手指,小声说:“大总管,您可又输了,这次是二两。”
“你小子也太邪了吧?这样都能搞定?先欠着!”
含羞都走下一半台阶了,皱着眉回头:“你们两个嘀咕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两个人顿时各自一本正经走开,影四跟上来,认真地回答:“没什么,最近不太平,大总管嘱咐属下出门一定要保护好郡主。”
月含羞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拆穿他们的鬼把戏又有什么意义?她突然间明白问什么无争很多时候对一些事会视而不见,不闻不问了,因为有些事,你真的没办法认真追究,既然不能追究,干脆就当没看见没听见。
第八十一章炕洞里的尸体
月含羞捶着酸胀的双腿,在路边的青石阶上坐下,她已经找遍了城里所有的街道,依然没看见乞丐婆的踪影。
影四递上来一壶清水:“找人的事还是交给褚总管吧,郡主到底要找谁?”
炕洞里的尸体1()
月含羞喝了口水,道:“是你说的,小五手中攥着我的玫瑰花,那就是说,东宫府中极有可能藏着奸细、杀人犯,我若说出来要找谁,估计这最后的证人死期也就到了。反正,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证人是谁,包括你。”
“郡主,”影四还是那副平稳的样子:“玫瑰花瓣确定是从府中带出去的无疑,可,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小五跟余德利的案子有关联呢?小五死的时候,连褚总管都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您不妨仔细想想,都跟谁透露过案情?”
月含羞陷入沉思,仔细回想那天发生的每一件事:到达案发的胡同,遇到小五,追乞丐婆,到了一户人家的后门,乞丐婆撞了墙,送她到医馆,然后回府,小圆喋喋不休的问怎么处理玫瑰,然后辛玲珑就领着人来帮忙,扯了些闲话,斗兽场突然火灾,她们赶过去,褚随遇不让她过去,然后就跟辛玲珑提到有人亲眼看到凶手,但是辛玲珑并没有问下去,而是自动回避了那个话题,接着,就是东宫无声出现。
“您说是城主?动机呢?”
“怎么不可能是他呢?他的嫌疑最大,当时他就站在我们背后,他最有可能什么都听见了,他可以跟踪我,可以知道我都跟谁接触,顺藤摸瓜找到小五,再杀了小五灭口。他一直就跟少主过不去,去年还搞得天下城一场动荡”
影四赶紧止赚羞:“去年的事少主下过令,不许再提。就说现在这事,属下没说不可能是城主,只是问动机,而且有疑点,秀儿姑娘说,看到的是黑纱女子,郡主也见过黑纱女子,城主的体征跟黑纱女不太一样吧?”
“他不用自己出面,可以找别人去做啊,就像少主,他用你们来做事,他不可能每件事都自己去做。我的意思是说,他极有可能是幕后操纵者!”
“动机?城主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跟斗兽场场主有联系?为什么要杀他?”
“肯定是有阴谋呗!”
影四一脸诚恳:“郡主,属下只是需要一个证据,在我向少主交差的时候,不至于被少主驳得体无完肤。”
“”要证据,含羞没有,她只是觉得阴阳怪气、时刻想着如何整垮无争的无声最有可能是凶手。
“我们还是把另一个证人找到吧。”
月含羞突然跳起来:“你说,会不会藏在北城?我们只在老城区找,城北还一直没去呢!”
“嗯,不是没这个可能。”
真正进入北城,月含羞才发觉在这里找个人有多难
且不说道路有多坎坷多泥泞,岔道堕入牛毛密似蛛网,房屋错乱毫无章法,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单单就那些奇形怪状不合章法的居民,就足够让人紧张一壶了。
很多居民,月含羞连见都没见过。她以为自己是最熟悉天下城了,到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外族人。这里的女人穿着睡衣蓬头垢面就敢大摇大摆提着夜壶跑街上倒夜香;
炕洞里的尸体2()
这里的男人见了女人就两眼放光肆无忌惮盯着你的胸脯和屁股看;你的脑袋时不时会碰到挑在空中穿街晾晒的衣物,连让人面红耳赤的内衣亵裤也嚣张地展示;当你经过一扇半开的门板时,会意外听到叫魂似的嗨咻声,里面的人似乎就怕别人听不到,一浪比一浪高;时不时会蹦出一个面目可憎之人向你推销各种各样种类繁多的“仙品”,就是那种用了让男人如何如何,女人如何如何的东东;也有垂暮的老人像一排昏昏欲睡的猫头鹰般靠着一段土墙挨次坐着,一动不动,偶尔会抬抬眼皮,阴翳地看上你一眼。
最郁闷的是,不管你打听什么,他们千篇一律面无表情回答你三个字――不知道,甚至压根不等你问出口,“不知道”就已经说完了。
你只能自己寻找自己想找的人。
可是才走了几条街,月含羞就发现,在这里找人太不现实了,你根本不知道这条街走过没有,不记得这所房子你去过没有。这里所有的街道都一样狭窄脏乱,没有街道的名称,没有酒楼之类的标志,不是笔直纵横,那些路太随意,随时都会拐弯、斜插,几个弯儿下来,你就分不清南北了。加上房屋千篇一律低矮简陋,住得人一样千奇百怪,你总觉得这条街已经看过了,可又觉得好像没看过就算她记忆里超级好,现在也被这里弄得一头浆糊了。她甚至不得不问影四:“这条街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来过?”
影四实在看不下去了,捡了个树枝,蹲下来在地上画了幅草图,大笔一挥,标上一些道路,然后指着其中一处:“我们现在这里,刚才已经去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北城区一共四十九条主要街道,我们查了四条,现在还有四十五条要去。”
月含羞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对这里很熟”
“不是太熟,只来过几次,是少主的特训,影子必须熟知天下城每一条街道每一户民居,弄错一处,就不合格。”
“天啊,还有四十五条”
影四用脚擦去街道图:“郡主确信一定要自己亲自找那个人?”
“嗯,确信!”月含羞不给影四一丁点动摇她决心的机会。其实,她真的在心里打退堂鼓,觉得把这活儿交给褚随遇更合适,但反正她就是跟褚随遇和影四杠上了,谁让他们两个拿自己做赌注?
路过小五家时,月含羞不由止步。她问:“我们走了几条街了?”
“回郡主,这是第七条。”
“我有点累了,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影四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先来到小五家,前后看看,伸手拧开那把对他来说形同虚设的铁锁,推开柴门,一股阴潮的气息扑面而来。
“郡主,请。里面空气不太好”
含羞弯腰探身进去,又一次环顾这个不大的家,除了实在拿不走的东西,但凡能拿走能拿动的,都被谁谁谁拿走了,可谓洗劫一空。
炕洞里的尸体3()
如果不是这里刚死过人,恐怕已经被谁谁谁占据了。灶台上的锅被人卸走,还算完好的碗碟也没了,只剩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里面盛着半碗发霉的药渣。
含羞叹口气,想坐一会儿,却连个小木墩都没有。还好,土炕还在,这个搬不走。挨着炕沿坐下,谁知那土坯松动,差点把她摔了,她伸手打算扶正那块松脱的土坯,却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从炕洞里钻出来,不由蹙眉,捂住鼻子:“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影四却太熟悉这种气味了,那是死人*时散发的气味儿!他立刻让郡主站到身后,自己上前小心地搬开那块土坯砖,臭味更明显了。影四继续扩大洞口,很快,炕洞中赫然现出一具刚刚开始*的男性死尸!
月含羞只瞟了一眼,就转身跑出去吐了。
她见过杀人,见过鲜血,见过死人骨头,见过被蛇鼠咬死的丽妃,见过被酷刑折磨的地狱迷城囚徒,见过斗兽场的残杀那些都曾经让她震惊过,难受过,吐过,对尸体已经有了抵抗力,但,她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面目全非*变质尸水横流的尸体,她没办法形容那种――恶心。
影四出来,递给含羞一小瓶鄙油:“幸好不是夏天,爬满蛆虫的尸体恐怕会让郡主三天都吃不下东西。”
含羞闻言又弯腰呕吐。
影四招手叫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出示了他的银质身份牌,扔给少年一块碎银,让他立刻跑步去东宫府给褚随遇报信。少年接了银子,不敢怠慢,毕竟在天下城拥有银质身份牌的人屈指可数,只有少主身边特殊的亲信才会有。
在天下城,身份牌分九等:黑木牌,代表普通居民;白木牌,代表东宫府的家奴、下人、随从;铁牌,代表护城戍卫;铜牌,代表有一定职务的头目;玛瑙牌和翡翠牌,代表不同类型的商人(这个要花好大一笔银子才能给,无争个别时候确实挺黑挺霸道);银牌,代表有特殊身份和使命的人,比如影子武士,十二干将,这个为数不多;金牌,只有老太君、城主、夫人、浩然公子和褚随遇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玉牌,仅四块,春花秋月四位秀。而无争的身份牌就是那枚至尊的魔兽戒。
月含羞在褚随遇亲手安放好的马札上坐下,脸色依然蜡黄。褚随遇赶紧吩咐人端来水,看着含羞把白羊给的药丸服下,这才问:“郡主好点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让含羞想到那腐尸的样子,自己居然还坐在腐尸上,又是一阵恶心。
“郡主这次说不定立大功了呢,我们正在核实尸体的身份。最近真有点邪门,一天一具尸体。”
月含羞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看着那些处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