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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姐姐?”无声揶揄,“什么时候连称呼都变了?夫人成了羞儿的姐姐,那我算是羞儿的姐夫,还是大哥?反正肯定不是伯父了。”
月含羞一头黑线。
辛玲珑道:“含羞你先回府吧,我和城主单独说会儿话。”
含羞想到那晚竹林里发生的事,有点担忧,这东宫无声阴晴不定的,千万别出什么事:“要不,还是我等着你吧?”
“不要紧,我不会有事的。”
东宫无声也阴测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若想杀夫人,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月含羞横了无声一眼,叮嘱辛玲珑小心,这才离去,不管怎么说,人家两口子之间谈话,她在场也不合适。
含羞没有急着回府,她决定找小五再谈谈。乞丐婆什么都不肯说,小五毕竟那天看到过黑纱女子,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遗漏了。
到了小五帮工的饭馆,店里的伙计却告诉她,小五家里有事回去了,晚上才回来。
杀人灭口2()
月含羞看看天色还早,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好困。
睁开眼时,天色早已全黑。月含羞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也不等平安梳头,自己随手抓起一条丝带简单束起长发,就往外跑。
小圆端着晚餐在后面喊:“郡主,外面那么乱,听说又是杀人又是放火,晚上您还是别出去了!”
“我有事!”
“那也先吃了饭再走!”
“我去喝羊肉汤!”
月含羞一口气跑到小五帮厨的饭馆,可是伙计依然告诉她,小五还没回来。
月含羞泄气,只好坐下来等。想想自己对这事是不是多管闲事?有褚随遇亲自过问,焉有查不出真凶的道理?不过,等着别人查出来结果,跟自己亲自调查出结果,感受是不一样的,她就是好奇心重,这毛病总也改不了,什么事都想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事情往往不是朝她期待的方向发展,总是查着查着就冒出来这样那样的事,最后,结果已经谬之千里了。查孟家灭门案最后是匪夷所思地跑进皇宫,又是太后,又是魏王,又是梁氏叛乱,又是齐王谋逆,最终,孟府灭门不了了之,神秘花香也没了下文。查疾风弩,答应鲁一找回其它几样武器,结果,武器没找回来,倒是一场东宫兄弟的争斗把天下城闹得血流成河,自己的小命也差点没了。查天狼跟东宫无争之间的书信来往,结果扯出来什么龙图龙匙,有差点搞掉自己的小命,还被无声要挟。
过去的种种都说明,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查案人,只会把事情越弄越复杂,千头万绪,最终全都偏离初始轨道。不过这也不能全赖自己,只能说外面的世界太复杂,男人的心思太难琢磨,她一个如此善良无害的小女孩,怎能想得明白那些充满阴谋诡计陷阱暗算的男人世界?
斗兽场的事到底自己还要不要跟下去?会不会跟着跟着又扯出来千头万绪,然后把事情越办越复杂,越办越糟糕?
算了,还是不跟了吧,那个斗兽场场主,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关心一个陌生人的事干嘛?让褚随遇去操心吧。
想到这里,含羞站起了准备去小赵哪里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还没出门,饭馆就被一队护兵给封锁了,领队的月含羞认识,是褚随遇最得力的十二干将之一――子鼠。
子鼠找来饭馆老板,问:“小五是你们这里的帮工吗?”
老板忐忑不安,不知道有招惹了什么麻烦:“是,不过他今天家里有事,老娘病了,回去抓药,还没回来呢。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他回不来了,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的房间在哪里,带我们去,还有,把所有属于他个人的物品全部交来。”
含羞震惊了,转身回来:“子鼠,你刚才说什么?小五他死了?”
“对,被人一刀割喉。”
月含羞又凌乱了,这又是什么状况?
杀人灭口3()
“手法跟杀死斗兽场余场主的方式接近,初步怀疑两者或有关联。郡主还是早些回府吧,凶手没抓到之前,最好不要单独出来,属下派人护送郡主回去。”
月含羞一团乱麻,完全理不出头绪,小五怎么可能跟余德利有关系?如果一定要把两者联系到一起,那只有一种关系――小五看到杀死余德利的凶手了。难道凶手知道被小五看见,所以杀人灭口?小五只把他看见黑纱女人的事告诉过自己,而自己肯定没告诉给其他人,难不成他还跟别人讲过?或者,他跟自己说起黑纱女人的时候,刚巧被别人听到了?
看着子鼠带人进进出出抱走小五的遗物,月含羞心里很不是滋味,城里的同龄人几乎有一半小时候都跟她一起玩过,小五也是其中之一,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好过、坏过、打过、闹过,作为孩子王的月含羞,没少欺负过小五。可现在,人说没就没了,昨晚还站在一起说话,今天已阴阳两隔。
“小五的家在哪里?带我去!”月含羞突然想起小五还有一个生病的老娘在家里。
子鼠犹豫:“这么晚了,那种地方,郡主不太方便去吧?”
“哪种地方?天下城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你要不带路,我自己去找!”
小时候,月含羞原本是知道小五家住哪里的,只是后来随着人口增多,旧城越来越拥挤,已不堪重负,于是,在旧城的基础上,不断沿着峡谷平原的方向向北延伸,如今居住面积已是当年五倍还多。
天下城地理位置非常独特险峻,建在三山之间自然形成的一处狭长的谷地上,只有向南的一面可以进入,其余三面全是万仞陡峭的山壁,连猿猴都爬不上去,只有苍鹰在悬崖上做窝。长谷足有百余里,越往深处,丛林荆棘越是茂密,走到一半便连密不透风,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并且那些荆棘都长着带毒的尖刺,不小心碰上就会浑身发痒,如不及时救治,很快就会昏迷、伤口溃烂而亡。所以,城中居民没人去探知长谷深处是什么模样,也不必担心会有敌人从后谷袭击,就算敌人能飞上高山,也无法穿越那片要命的荆棘林。
每当天下城人口扩充到无法承受的时候,无争便令所有的护兵和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丁带上刀斧,披荆斩棘,开辟出一块新的居住地。老城区因东宫府的缘故,成了天下城权利中心,最大、最豪华、最繁荣、最富有的酒楼、歌馆、街道、豪强商贾,都集中在老城,这里的地价房价也随之抬高,变得寸土寸金,像小五那种状况的普通居民,便只能一次次被迫向北,向北,再向北迁移,北城是绝对意义的贫民窟。
月含羞第一次穿过那扇一直存在,但意义不太大的北门。虽然北门修建的标准跟南门一样高大坚固,但总共只有十二个护兵分作三班看守城门,
杀人灭口4()
他们每天的工作无非就是例行巡查工事,按时开启城门,关闭城门,除此之外,再无它事。
已近亥时,早过了闭城的时间,北城大门紧闭。不过跟南城不一样的是,北城另开了一道仅容一人穿过的小门,方便夜晚有急事的时候可以通过,毕竟门外生活着占去天下城大半人口的居民。
子鼠拿出同行令牌,守城护兵开了小门。当月含羞从城墙另一端钻出来时,有种隔世的感觉。
狭窄的街道,低矮的房屋,满地的垃圾污水,随处可见被丢弃的废物。
月含羞眉头紧锁,小时候,天下城的贫富差距没有这么明显,大家都是落难人,都白手起家,能活下来已经很庆幸了。现在,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不再满足于仅仅活下来,他们还想活得更好,甚至比在外面的世界活得还奢侈,便想尽办法挣钱,来钱最多最快的方法当然是跟无争做交易。所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无争铺开了一张无所不及无所不能的隐形网,而那些人利用出卖消息、秘密赚来的钱,迅速将天下城建成一座奢靡的世外桃源。
含羞不知道无争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反正,她不太喜欢这种极端差异的感觉,她从不知道,天下城还有这样一处所在,比她想象里的状况还要糟糕很多。
不时看见幽暗的胡同口三三两两站着几个打扮艳俗暴露的女人,故意把领口开得很低,故意把半拉衣襟褪到肩膀下,露出圆滚滚两团肉,引诱着过往的男人。她们不像南城的姑娘,会有恩客千金博一笑,她们甚至为了几个铜板就愿意满足男人们各种变态的需要,为了生存,有时一天会接十几个客人。
一个男人似乎等不及了,直接把女人按在一辆牛车上干起来,跳动的肉团,高高举向夜空的肥腿,女人夸张的叫声,牛车的吱嘎声
含羞把头一低,飞快地把这万分尴尬的场景甩在身后。
走过那些跟迷宫一样的兄深巷,子鼠在一间低矮的茅草房前停下:“郡主,就是这里了。”
柴门虚掩着,含羞轻轻敲了敲,好半天,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房檐实在太低,门也太小,月含羞弯着腰才能进去。
屋里燃着一只松油灯,松脂挥发的气体把人的眼睛熏得很不舒服,只想掉眼泪。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席子,上面躺着小五的尸体,旁边一个守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是谁啊?”
“大娘,我是小五的朋友,专程来看望您,也送送小五。”
“姑娘有心了。”
“大娘,我是含羞啊,您不记得我了?”
“含羞?原来是四秀啊,好些年没见您了,都长成大姑娘了。您这样的贵人,还能记着我们家小五,来送他一程,真是好人啊”
含羞四下看看,屋子里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所谓的床是用土坯堆起来的,铺着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被褥,散发着霉烂的腐臭味儿。
杀人灭口5()
灶台上的锅里还剩下半碗地瓜汤,砂锅里是没喝完的药汁。老太太更是连个灵堂也整不起,没有香烛,没有牌位,只有几张纸钱。
月含羞实在待不下去了,出了茅屋,万分悲愤,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凶手,小五就这么死了,留下生病的老人家,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月含羞在街头蹲了整整一宿,也没等到乞丐婆,反而逮紫去开店的谷金满。
“谷金满,把乞丐婆给我找来!”
“我的大郡主,我还要去开店呢,我得挣钱吃饭啊”
“再跟我提钱,就把你赶到北城区!”
“好好,我去找还不成?”
“立刻!马上!”
“好,小人现在就去”谷金满快速从月含羞面前消失,这小祖奶奶不知道又是哪根筋坏掉了,大清早就开始折腾
很快,谷金满回来。
月含羞一激动:“找到她了?”
“哪儿那么快啊,天下城这么大呢。”
“那你回来干什么!”
“哎呦,忻娘家家,脾气别这么大,小心变老变丑嫁不出去喏,还没吃早饭吧,凑合着吃吧,比不上东宫府的山珍海味。”
月含羞看着刚出油锅的菜盒子,愣了一下,慢慢接过来。
谷金满察言观色,起先还担心被含羞大骂一通扔掉,看她接受,竟格外开心,几十年岁月,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原来付出也会让人开心,以前只觉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