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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儿”点头。
“这个第一个规矩,不许自杀、自残,你知道了吗?”
“宋嫣儿”赶紧点头。
蓝教主神色稍缓:“那以后你还想死吗?”
“宋嫣儿”使劲摇摇头。
蓝教主释然:“这就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哪天少主心情一好,还会给大家一条生路。就算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至少能少受点罪。你们两个,以后就每天跟着哑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连坐!这里其它的规矩嘛,以后慢慢教给你。”
胖姑补充:“规矩慢慢学,不过你先要明白,在这女囚当中,蓝教主就是我们老大,她说什么必须听,不许对蓝教主不敬!”
瑟瑟发抖的“宋嫣儿”抓起被扯破的衣裤,一件件穿上,末了,冲含羞投去半是绝望半是感激的一瞥。
“干什么呢?哪个死鬼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冷不防身后传来生硬地斥骂声把月含羞吓了一跳,赶紧回身,只见一微胖的壮妇无声无息出现,一身黑衣、黑头巾,只有一张脸煞白,右脸颊印着朝廷钦犯的刺青标志。
刺青壮妇走到囚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有问题吗?”
一屋子人摇头。
“新来的哑巴,你脸上怎么回事?有人打你吗?如果有人在这里用私刑,你可以申诉!”
“宋嫣儿”偷眼看看蓝教主,又看看左右看管她的女犯,垂首轻轻摇头。
月含羞刚想说话,蓝教主上前一把推开一个女犯,搂住“宋嫣儿”的肩膀,道:“青面婆,放心,我们怎么会欺负新来的,刚才她是想家了,一直在哭,把脸都哭肿了,我们一直在劝她啊,是不是,哑巴?”
“宋嫣儿”点头。
青面婆瞪了蓝教主一眼:“都放老实点,别给我惹事,否则,要你们好看!”她回过身上下打量月含羞,一脸凶相:“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外面,不在牢房里?谁让你出来放风的?”
“啊?”含羞愣,解释:“我不是这里的囚犯,我只是随便转转”
“不可能,这里除了狱卒就是囚犯,怎么会让闲人出入?这么不老实,赶紧滚回自己的牢房去!”
“我真的不是”
青面婆不由分说擒赚羞的手腕,就把她往一间囚室里推,一边推一边嘟囔:“这两天来的新囚怎么这么多,这又是哪个?也没人交待一声”
“羞儿!”无争的声音响起,青面婆听到,立刻收敛凶相,变得无比卑微顺从,垂首站立。
含羞几步跑到无争身后,揉着被扭红的手腕,余惊未了。
无争微嗔:“怎么不听话又到处乱跑?”
刚才还嚣张跋扈对狱卒阴奉阳违的囚犯们,见了无争,各个都跟掉了魂似的,不约而同跪伏在地,惊恐地瑟瑟发抖。
大军压城7()
含羞现在很能理解这些人畏惧无争的心情,这个有着倾世微笑,优雅气质,温存声音的男人,了解越多,反而越觉得陌生。
无争的目光越过青面婆,射向蓝教主。
刚刚还是唯我独大的蓝教主,这会儿换了个人似的,躲在女囚中,缩着身子,一脸恐惧。
“打开牢门。”
青面婆赶紧掏出一串钥匙,打开这间牢房。
“蓝教主。”
听到召唤,蓝教主没有丝毫犹豫,跪爬到无争脚下,卑微地伏下身子额头抵在地板上不敢抬起。
“你来这里多久了?”
“回少主,十一年九个月零三天。”
“再过三个月,就整整一轮了。想到外面晒晒太阳,看看蓝天白云吗?”
蓝教主身子一抖,更加惊惧:“不想”
无争一笑:“怎么可能不想呢?这里每一个人都在怀缅外面的世界。”
“罪囚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从这里走出去晒太阳,少主莫非”
无争却没再说下去:“你回去吧。”
蓝教主爬回牢房,心神不宁。
“宋楚楚!”
听到召唤,处在惊恐之中的“宋嫣儿”一时竟没回过神来,直到无争第二次叫到名字,她才手脚并用从囚室里爬出来,瑟缩在无争脚下。
无争转向含羞:“你不是很想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宋嫣儿吗?面前这个,叫宋楚楚,是宋毅的私生女,宋毅惧内,其母不满偷偷摸摸没名没分的日子,后又因被宋夫人捉奸而遭抛弃,因而嫉恨大秀宋嫣儿无限风光,便寻找名医,将容貌与宋嫣儿相似的宋楚楚修整得与她一模一样,设计迷昏随母上香的宋嫣儿,把自己的女儿宋楚楚替换过去。而真正的宋家大秀,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中,又怕她出逃求援,将其毒哑。”
含羞望着伏在地上因惊恐而发抖的“宋楚楚”,这都是真的吗?太可怕了,又是一幕骨肉相残的悲剧。她不敢责怪无争这样对待宋楚楚太过分,也许真正的宋嫣儿这些年在地窖中遭受的非人待遇,更应该值得同情。
宋楚楚突然扬起血泪斑斑的脸庞,张开嘴“啊啊”地想要说话,可却什么都表达不清楚,她又不停地“咚咚”磕头,额头撞在坚硬冰冷的石板上,很快,留下一块血迹。
含羞不由自主攥紧了无争的袖子,她就是这点不好,心太软,前一刻还把一个人恨得咬牙切齿,后一刻就可能转而同情。尤其是面对宋楚楚,这样的境遇已经够悲惨了,所以,她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她很想很想开口为宋楚楚求情,可无争的脾气最近她常碰钉子,一不小心就触怒他,贸然求情搞不好适得其反,情没求下来,指不定他怎么责罚自己呢。
绝望的宋楚楚突然跪爬几步,伸手拽赚羞的裙裾,泪眼婆娑地乞求着,从她一张一合的口型中,含羞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脱口说:“她想知道她娘现在的状况。”
大军压城8()
无争微微偏头瞪了含羞一眼,含羞立马惊怵,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她分明是在求你替她说情,让我放过她的母亲,你又何必绕个弯子?”
含羞抬头怯怯看了无争一眼,欲言又止。
无争有些无奈:“你们当我东宫无争是干什么的?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值得我去对付吗?这地狱迷城又是什么地方?是个人就能进来吗?能进来的只有三种人,天下城的死敌,朝廷秘密关押的钦犯,知道某些重大秘密的人。宋嫣儿是渭城公主嫡亲的外孙女,毕竟是皇亲国戚,她母亲私囚虐待皇亲,被判充官婢罚劳役,终身为奴。”
听到这里,宋楚楚终于放松了神色。
含羞也释然,发现无争其实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无情。
他忽然把她揽入怀中,全不顾周围那么多女囚:“闹够了吗?可以走了吗?本少主现在非常需要泡个热水澡,换掉这身血衣,饮上一壶美酒,最重要的是,想你了”
月含羞一手举着饭勺,一手托着香腮,看着无争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问:“够吗?不够我再去弄点来。”
他放下碗筷,心满意足把她揽在怀中,轻轻吻着她的发丝:“当我是饭桶吗?小白呢?怎么没见它来捣乱?”
她微微一颤,神情黯淡下去:“我没把它看好,它它贪嘴调皮,丢了性命”她有意略去了重要的部分,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
无争显然感觉到了什么,但没再追问:“没事,反正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养活过什么东西,小鱼,小鸟,小兔,小猫没一个能活过一个月的,小白运气算是好的,活了三个月。”
她差点被他逗笑,其实,他不生气不阴郁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他忽然蹙眉,鼻尖凑近她鬓发某处嗅了嗅,而后小心地用手指拨开发丝:“我不过走了几天,你怎么又把自己伤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从被大军追杀进城到现在,他一直在安排重要的事,还没顾得上询问家里最近发生过什么。
她勉强一笑:“哪次离开你的视线后,我不是伤痕累累的?你还没适应啊?这次算轻的了,只是不小心摔倒碰到桌角了。”
他正色,扳起她的脸庞:“羞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第一个告诉我。你想要有自己的秘密,我可以不问,但不要每次都让我从别人口中听说关于你的一切。”
她把头埋进他胸膛,心中万分纠结,不是她不肯告诉他,而是有些话,她真的没办法从自己口中说出。
“少主,都准备好了。”门外响起阿忠的声音。
无争起身整理衣冠,想想又返身亲手为含羞穿上雪靴,裹上厚厚的皮裘,道:“我还是带着你吧,担心一离开视线,你又闯下什么祸事,或者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这时候,你可不能给我添乱。”
一股甜蜜的暖流淌过心田,被他宠溺的感觉真好。
大军压城9()
月含羞随无争来到前厅,早有人等在这里。拓拔乌的前军师包扎好了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帽,陪在一虬髯高大的胡人身后。看见无争进来,立刻行礼:“见过少主。”
无争微微点头:“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先见见你的妻女?”
“不必了,她们在少主庇护之下,赵衡十分放心,等大功告成,再见不迟。”
无争转向那胡人:“拓拔汗可准备好出发了吗?”
胡人目露霸气:“本王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只看少主有没有本事能在万军中取下拓拔术的首级!”
无争一笑:“我不会取他的首级,但我会生擒他。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地狱,拓拔汗走了,就要有个人代替汗王留在地狱中。赵军师会协助汗王完成与拓拔术身份互换的环节。”
“怎么,少主不相信本王,担心我背信弃义,要派个人监视?”
无争绵里藏针:“赵军师跟着拓拔乌有十年了,了解熟悉王庭的各种关系、所辖部落和近况,拓拔汗与世隔绝了八年,这八年,王庭的变化翻天覆地,倘若汗王认为自己能处理好一切,赵军师可以留下来与妻女共享天伦之乐,不必再随汗王北去王庭。”
拓拔汗眯起眼睛,略一思索便爽快道:“既然我那侄儿已死,赵军师以后就跟着本王吧,本王收复王庭,一统北方三十一部落,还需有劳军师出谋划策,仰仗少主鼎力相助。”
“汗王请上马。”
月含羞跟随无争登上城楼,此刻,天已微明,一轮血红的冬日正从东方地平线挣扎而起,远处山峦重叠,城楼下,一马平川的原野黄沙碎石漫漫,旌旗接天,刀枪林立,战马嘶鸣。天啊!究竟有多少兵马?
再看那自称汗的胡人一看见这漫山遍野的兵马,立时两眼放光,双眸仿佛能燃起熊熊烈火,又是一个天生的征服者。
含羞心中叹息,她无法想象无争每天都在跟什么样的交往,这个什么汗王又是什么神秘身份,拓拔术倒是隐约听人说起过,似乎是胡人一个什么部落的可汗,那个拓拔乌就是他的儿子,因其兵强马壮,性情凶残,连他们王庭部落联盟的大可汗都让他三分。如果城下的军队是拓拔术的,那铁定就是来寻仇的。这位不知道叫拓拔什么的汗听口气貌似是拓拔术的兄弟,他怎么又跟无争站在一条阵线上?唉,男人的世界,永远莫名其妙。
城下号角齐鸣,兵马开始有规律地调动。
无争问:“汗王如何看城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