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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迟疑地愣怔了一下,依旧沉默着。
“我们还是朋友,是死党吗?小时候,每次我遇到困难,总是你帮我解决。现在,你有什么难处,不妨告诉我。”
含羞淡淡笑笑,依旧不语。
浩然放大了声音:“我认识的那个月含羞敢作敢当,快意恩仇,从来不会要死要活像现在这般颓废!到底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有什么难言之隐连朋友也不肯告诉?”
含羞转过身,望着浩然,伸手拍拍他的肩:“你想多了。”
“是不是因为我娘回来了?”浩然不容她回避,直接抛出这句话。
含羞垂下头,又转向湖面。
“含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娘苦苦守了十七年,为了救爹差点连命都没了,爹爹接她回天下城也是情理之中。其实,我娘很好说话,她不会妨碍你,你根本不用担心,她一直是个隐忍安静的人,也不想争什么,甚至没想过要回天下城。你大可不必为此不快。”
含羞苦笑:“浩然,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没有为夫人回天下城的事不快。”
“那是为什么?”
含羞轻轻叹了口气:“小时候,总以为一切都永恒不变,爹爹永远是爹爹,浩然永远是浩然,姐姐们永远是姐姐,含羞永远是含羞。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沧海桑田,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浩然听得一头雾水:“含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月含羞转眸一笑:“浩然,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望着消瘦清寂的含羞那一抹苦涩的微笑,浩然心中涌起一阵想要呵护她的冲动,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道:“我会永远做你的好哥哥,永远”
这些日子,含羞的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很多次都想让它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不再跳动。此刻,浩然的肩膀终于让她有了短暂的依靠,她可以稍稍休息一会儿了,这感觉很单纯,很舒适。
夕阳隐没在地平线上那一片树林后,光线很快黯淡下来。
含羞抬头离开浩然的肩膀:“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免得大家担心。”
浩然点头,习惯性牵起含羞的手,转身,然后两个人同时愣住,迅速松开手,显得非常尴尬。
无争静静站在一棵枣树下,静静看着两人,眼眸静如湖水。
“浩然,你母亲找你。”
浩然答应一声,快步往回走。
含羞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却听他道:“你留下。”
浩然听到,不由放慢脚步,回头看看,终究还是畏惧无争,一溜烟离开湖畔。
含羞低垂着头,感觉到他的逼近,腰间一紧,下巴一痛,已被他揽入怀中,扬起脸庞。
“痛吗?我是问,你的心。”
毁灭的村庄3()
一句话戳到她的痛处,这些天,心无时无刻不在痛,痛不欲生!隐忍多日的泪水,霎时淌落,顺着双鬓隐没在长发中。
“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你?”他的眸透着冷毅。
她抬起泪眼,痛痛地望着他,目光中满是倔强。
他嘴角牵起一丝冷笑:“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那就继续想清楚!”他推开她,转身便走。
“无争!”她泪眼朦胧:“到底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前一刻还是深情相拥百般呵护,后一刻便成了魔鬼,把我的心撕得粉碎!我真的好累,我不想猜你想什么,你把心藏得那么深,难以触摸,我是你的羞儿啊,不是你的敌人、对手,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快步回到她身边,不由分说覆盖了她的唇。
吻,铺天盖地而来,如狂风暴雨,席卷了她每一根神经,无法呼吸,无法抗拒。好疼,她听到自己痛楚的呻吟,尝到自己咸腥的鲜血,感到自己无助的颤栗。
他掐住她细细的粉颈,用力抵在一颗老树上,魅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厮磨:“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吗?”
她依旧无辜地望着他,目光依然那么倔强那么痛心。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去接花过雨?我是怎么吩咐你的?你搞砸了我所有的计划!你知道今后将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吗!天下城的门规是什么?没有人可以违抗我的命令擅自行动!”
月含羞目光异样地望着他:“那是过雨姐姐啊,我为什么不能去接她回来?她是夫人的妹妹啊,你不是答应夫人要照顾她的吗?更何况,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她又是那么爱你,你真能狠下心逐走她吗?”
他目光有些痛楚地盯着她:“月含羞,天下城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总之,不要再违抗我的命令,你知道,我不能像对其他违抗命令的人那样处决你,算我请求你,不要再自作主张,好吗?”
他居然用到了“求”字,这让她心中一紧,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我我真的又给你惹麻烦了吗?是不是因为姐姐刺杀皇帝暴露了真正的身份,给天下城带来灾难?可是皇帝已经答应我不追究了!”
无争轻轻摇头:“皇帝不会因为一个花过雨而降罪于我,只有你这么傻才会被他一环环套住,很多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只要你发誓,以后没有我的许可,绝不擅自做主有关天下城的任何事情。”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月含羞只好顺从。
无争的目光稍稍柔和,但依然严厉:“还有,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亲热!”
“啊”月含羞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你是说刚才和浩然?我只是借他的肩膀靠一靠,只是兄妹之谊,真的没有”
毁灭的山庄4()
“我不是说浩然,你应该知道是谁!”
含羞依然很懵,除了无争,她根本看不上别的男人,更不要说跟别的男人亲热!这罪名也太大了吧?
“那日,我送夫人回去后,才发现你没有回来,山上情况太乱,所以又返回去找你。”
月含羞忽然想起那日跟魏王的吻,天啊,居然全被他看到了!这下完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去找自己,那天,还以为对了,那天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不知道现在好些了吗?
“你的内伤那天你吐了好多血,你不该为我冒险”
“不要转移话题!”
“我”含羞万分纠结,心虚地垂下头。
他放柔了声音:“我的伤基本痊愈,不用担心。”
“你又在哄我,那么重的内伤,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
“那要感谢你师傅舞倾城,把他们家不外传的独门密学传授给了我,可以加强加速人体自我修复能力。”
“真有那么神奇?”
“天黑透了,该回去了。”
“对了,无争,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或许你已经知道了,贵妃姑姑她”
无争打断她:“五百里快报没进行宫,我就已经知道了。”
月含羞担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吧?”
“人终有一死,对她来说,这算是最好的解脱。”
月含羞更担心了,她知道,无争越是平静,就说明这件事在他心中刻得越深,他越是掩饰感情,积累的压力就会越大。
“还有,皇帝那天告诉我了一些事”
无争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她唇上,微微摇头:“羞儿,为了我,忘记那天你所听到的一切,如果忘不掉,就把它烂在肚子里。”
“你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些什么?”
无争望着她:“那都是过去的事,如果你不想活得太累太辛苦,就不要再深究。”
含羞轻轻点头。
“对了,前面已是大梁地界,再行两日就到大梁城了。还记得大梁吗?”
含羞眼睛闪着好看的光彩:“当然不会忘,那是我遇到你的地方。”
“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两人执手回到古庙,院子里飘着饭香,武美凤在浩然的搀扶下,双手合十,立在大殿佛龛下低声念诵着。
含羞从无争掌心抽回自己的手。
无争走过去:“怎么起来了?你重伤未愈,身子又弱,要多注意休息。”
武美凤抬起头,道:“刚才听浩然说在村里发现了很多尸骸,我这是在为他们诵经超度。阿弥陀佛,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屠杀烧毁了整个村庄。”
“这是齐王刘列的一处庄园。”无争淡淡道。
“齐王?去年拥兵叛乱的那个齐王吗?”
无争点头。
“阿弥陀佛,”武美凤一脸悲悯:“难怪,那些尸骨至今无人掩埋。”
含羞不由自主地眉头紧锁,想起那个深不可测的残暴君王,他用这样的手段对待叛乱的齐王,一点也不奇怪。
消失的记忆1()
“浩然,扶你母亲回去休息。”
武美凤微笑:“没关系,我想多活动活动,白羊先生也说这样有助于复原。”
“那也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你非常虚弱,每天还要赶那么远的路。”
“我已经好多了,只想尽快好起来,给少主添了这么多麻烦,少主金枝玉叶,长这么大恐怕没照顾过别人。”
“说的什么话?你是浩然的母亲,又为我负伤,这不算什么。”
武美凤顿了一下,道:“少主还是送我回恒山吧,我习惯了山中的清净,天下城对我这个出家人已经不太适应了。”
无争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等你的伤痊愈了再说。”
浩然扶着武美凤离去。不知为什么,含羞竟觉得跟无争独处有了几分尴尬不自在,忙道:“我也去休息了。”
“羞儿。”他叫住她,缓缓来到她身后,把她拥入怀中,轻轻吻着她的发海。
她越发不自在,殿门已遭破坏,就这么公然在佛前卿卿我我,且不说是否亵渎神佛,随时都会被他手下人看到,倘若再被武美凤或者浩然看到,那就更
只是,月含羞了解的无争仅仅是冰山一角。那曾经是个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人,在他眼里,从来就没有把世俗的各种所谓正道当做一回事,只是这些年善良的本性占了上风,但骨子里的某种东西随时都可能跳出来疯狂一把。
他的吻越发张狂,她有点喘不过气,就这么别别扭扭半醉在他的气息中。
匆匆赶来的褚随遇到了殿门口又赶紧转过身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无争慢慢放开含羞,深深看了她一眼:“去吧。”
她飞快地逃掉。
褚随遇望着月含羞的背影,目光复杂:“少主想好了,真要那么做吗?”
无争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芬芳。片刻,他睁开眼眸:“去安排布置吧。”
“可”
“随遇,”无争没给褚随遇说话的机会,“你了解我。”
许是存着心事,月含羞很早就醒了,怎么也无法再睡着,便穿衣而起,轻轻打开房门。让她意外的是,无争竟然已经负手站在院中。
天色未亮,东方只有一抹鱼肚白,薄雾笼罩着古庙,除了轮值守夜的护卫,其他人还都在梦乡中。
他把她抱上马背,护在臂弯中,紫骝敲出一串清脆的马蹄声,绝尘而去。
“夫人和浩然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