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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犹豫?”
“啊不是,我羞儿一辈子都会守着无争爹爹,只是,一下子从父女变成那种关系,我还是无法适应别人会怎么想?”
“你很在意别人的想法吗?或者说我的力量还不足以保护你不被别人伤害?”
“我不是那个意思,”含羞越发紧张,天啊,他怎么这么敏感?真是的,怎么解释才能说清楚:“我不是说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他们怎么看,我一点也不介意。可是,浩然呢?贵妃姑姑呢?姐姐们呢?老太君呢?还有还有少主夫人他们都是你最亲的人,我没办法不在意。”
“所以,你就一直这么逃避下去?你打算逃到什么时候?”
含羞把头埋在膝盖上,该死,怎么办?怎么回答他?耳中听见他扔掉树枝的声音,他正朝自己走过来,月含羞你笨死了,总是把事情闹得一团糟双臂被他捉住,她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他。
“你若做不了这个决定,那就让我替你做。”他的眸子不容质疑地坚定。
她有点微微发抖,他想要干什么?什么叫替自己做决定?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很温暖很舒服,轻缓地滑落,落在肩上,痒痒的,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无争,再等等,求你了”她可怜兮兮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全是矛盾和痛楚,无论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无争的眼光只是跳动了一下,便双手分开她的衣领从两肩褪下。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摇头:“不要”
身子猛得被他转过去,双手反剪,腰带被他用力扯去,束在手腕上,他用了力,绑得很痛,她挣扎着转过身,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滑落:“无争,我不想,我不会一直逃避,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用力把她的头转过去,不去看她的眸。
她听到裂帛的声音,视线忽然被遮住,他竟然撕裂她的衣角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失去了对付他最有力的武器――眼睛,光靠语言哀求,根本不可能动摇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听觉、嗅觉和感觉。她能听见篝火燃烧的声音,身下青草的芬芳和野花的清香,原本这一切是那么温馨美好,可一瞬间变成了地狱。
身子从草地上被拽起来,踉踉跄跄被他推着往前走,
我替你做决定5()
身子从草地上被拽起来,踉踉跄跄被他推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脖颈上细嫩的皮肤不知被什么野草划破,火辣辣的痛。不等她缓过劲儿,再次被他掐着胳膊拎起来,推力比上次更大,身不由己冲出去七八步才卸去那股力道,这次有了准备,加上天生就有过人的平衡能力,居然没有摔倒。白色的丝绸不能完全隔绝光线,她影影绰绰看到面前有个庞然大物,本能地站住。可是,她感到他的手掌抵在自己后腰,几乎是粗暴地把她推向那个黑影,紧紧抵在上面。她惊叫了一声,好痛,前胸被黑影粗糙的表皮硌得生疼,她嗅到松脂的香味,原来是一棵老松。他贴着她的后背,很紧很紧,似乎要把她挤压进树干里一般。
很痛,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每收紧一分力道,她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呻吟,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哀鸣。后背的压力一轻,她得以喘息,大口地呼吸着,身子又被粗暴地转过来,后背抵在树杆上,不管怎么说比胸口压在上面要好些。他的手她忽然双颊绯红:“无争!羞儿好害怕,不要这样,羞儿不喜欢这样”
他在她耳边低低道:“我给过机会让你选择,你错过了,所以现在我来选,你没权利说不!”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是不是因为你夫人突然出现?你害怕,因为你对她有歉疚,所以无论她向你提出什么条件你都必须答应,是吗?无争,在夫人出现之前,我真的是要把自己交给你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你此刻强要了我,只要我决定退出,还是绝不会回头的!你又何必相互折磨呢?”
他发出一声冷笑:“月含羞,你很自信。你确定真正了解我,也真正了解你自己吗?我喜欢你的聪明,也愿意偶尔输给你看你胜利后的灿烂笑容,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左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吧?这个世上存在一种奇妙的共生现象,两种截然不同甚至互相矛盾的东西要彼此依靠才能存在。就像我同情武美凤感觉对她有亏欠,记住是亏欠不是愧疚,是因为我遇到了你,如果你不存在,如果我看不到那双无暇透彻的眼睛,你觉得,我会怎样?”
“这算是要挟吗?”含羞又感觉到那种呼吸时的痛。
“你可以当是忠告,也可以当是要挟,全在你一念之间。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你是我的羞儿。你不喜欢强迫,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他放开她,解开她的双手,但没有去掉蒙眼的丝帕。
她靠在树上轻轻喘息着,握着被勒得麻木的手腕,也没有去掉那丝帕,也许此刻不要看到他的冷会更好一些。
“三条路。做我的女人;嫁给浩然;立刻从我面前永远消失!”
我替你做决定6()
她的身子一震:“为什么,你要赶我走吗?”
“月含羞,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摆在你面前的就是这三种结局,是不是要到我们父子为你反目成仇那天,你才来做这个决定?你若不走,难道还等我杀你不成?”
她抱着双肩,微微颤抖着,压抑着胸中的悲切,缓缓滑落。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重?这样不清不楚的下去,后果真的好难预测。好一会儿,才肝肠寸断道:“对不起,无争,是我错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不能没有你,看不到你,我会死掉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东宫无争,我恨你”
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能让他感到锥心刺骨的痛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到底谁是沧海,谁是水?她不再拒绝,他近乎施暴地吻她,他要让她更痛,没有人可以再让他万劫不复!他撕开她的衣襟,一块雪白的丝绸飘落。
暴虐嘎然而止,她无助地瑟瑟发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她能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更可怕的气息。蒙眼的丝帕被扯掉,眼前是那件绣着栀子花的肚兜,她顿时懵了,糟糕,这东西一直带在身边还没来得及收藏,竟然被他看到!完了,彻底完了
“你从哪里得到它的?”他的声音出奇得平静。
含羞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她轻轻拉起衣领,裹起双肩。反复权衡后,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吃惊的决定――沉默。潜意识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觉得必须避免天熊跟无争见面,她说不清到底自己在逃避什么,只能用答应过天熊保他不死来做借口。
手腕一疼,被他攥住:“我在问你话呢!”
她咬着牙不吭气。胳膊一下子反拧到背后,再次被他粗暴地推到树干上,手掌被一点点向后扳过去,虽然她的骨骼很软,但还是有极限,酸痛越来越清晰,连着整条手臂的筋绷紧。
“说话!”他又加了几分力,神色越发冰冷陌生。
她紧紧咬着粉唇,冷汗顺着白皙的脖颈淌落,沾湿了衣襟。痛楚猛然加剧,她死咬着牙不肯喊出声,殷红的鲜血在唇角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与汗水汇到一处。
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并不想废了她的手臂,慢慢松开,附在她耳边,用一种及其柔和美妙却又冷彻骨髓的声音轻声道:“羞儿,不要逼我折磨你,告诉我,这件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她无力地靠在松树上,额角顶着树干,气若游丝:“是它对无争重要,还是羞儿对无争重要?”
他闭上眼,吸了一口气,手指移到她头部一处穴位,按下去。
含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全身绷紧,那是一种超过人类承受极限的痛,比鞭笞,比断骨还要痛十倍,百倍。她只听白羊说过,说人的头部有一些穴位,连着极为敏感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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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针灸时不小心碰到,会带来难以承受的痛感。在特殊情况下会用这种方法对付那些死不开口,又不便致残致死的犯人,没有人能承受那种折磨,通常要不了几下就把所有的实话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了。她不敢相信无争会用这种方法来对待自己,她的心更痛过身体,撕裂一般。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了,最后沉入一片黑暗,没有了知觉。
含羞在马车的轻微晃动中醒来,她听到马蹄踏在石板上的敲击声,商贩们卖力的吆喝声,孩子的啼哭声,女人的吵骂声如果不是浓重的齐鲁口音,她差点以为是回到了天下城。
她慢慢睁开眼,发现就躺在他怀中,身上盖着他的外衣。而他眼睛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坐起来,身上并没有不适或痛楚的感觉,如果不是手腕上残留的淤痕,她甚至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无争依然望着窗外。
下车的时候,无争一反常态,没有理会含羞,径自回到书房。
褚随遇显然等得有些焦躁,他很少这样,没等无争发话便迫不及待先开了口:“少主怎么才回来?明天就是争霸大会的正日子了。”
“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计划还有什么问题?”
褚随遇愣了一下,无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流花派门主和乐工殉情之后,出了一些变故,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受到影响,是不是调整一下?”
“不必,如果流花派不合作,那就让它永远消失。”
褚随遇目光微微跳动一下,无争已经很久没做出过如此轻率的决定了,这些年,他的杀气收敛得几乎消失,可现在,那沉睡多年的杀气似乎正在苏醒。褚随遇点头答应:“是,随遇领命。还有,明天是否要在大会上露面,少主决定了吗?请少主示下,随遇好提前做安排。”
无争闭上眼,停了一会儿,睁开:“先做两手准备吧。还有问题吗?”
“其余属下均已安排妥当。”
“嗯。去把浩然和喜子叫来。”
褚随遇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出了书房,看见含羞低着头走得很慢,刚进院子,便招呼了一声:“四秀,少主他没出什么事吧?”
含羞低着头不吭声。
“你不会是又顶撞他了吧?我的姑奶奶哟,这关口上你添什么乱啊?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真不懂你们这些忻娘整天想些什么!少主要见浩然公子和喜子,你们三个到底做了什么要命的事?”
含羞一怔,抬起头,看着褚随遇,欲言又止,眸中溢满痛楚:“比顶撞他还要糟糕。”
“那是什么事?”
含羞摇摇头:“对不起,褚叔叔,我不能说。”她头一低,绕过褚随遇朝书房走去。
月含羞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低着头走进书房,来到衣架前,把无争的衣服轻轻挂上去,小声说:“不关浩然和喜子的事,他们没有见过那东西。”
我替你做决定8()
他一直闭着眼沉默。
浩然和喜子一起进来。喜子手上缠着白布,看见含羞时直觉可能出了很糟糕的事,向无争行礼后便垂首肃立。浩然却没那么细心,一看见含羞便跟过去:“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