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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上下打量着张皓轩,似乎想要看看这个大胆修改自己曲子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喂喂,别光顾着看啊,人家都在跟你打招呼,好歹说两句。”黄沾在旁边又开腔了,而且言语中的帮衬味道非常明显。
“还不错,”顾嘉晖这时点了点头,“有些紧张,但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很有礼貌……”
然后转向黄沾:“这么说你觉得如何?”
赵闰勤在旁边差点笑出来,大概是没想到顾嘉晖居然可以毫无表情的说笑话,但他又不敢真的笑出来,只要往心里憋着,脸色涨得有些红。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人家做得好,当然应该夸奖了。”黄沾毫不客气的全盘接受下来,倒是真的将张皓轩当自己人对待。
“我只希望顾老师不会怪罪我,我那时也是什么都不懂,才会去修改曲子。”张皓轩这时接口道。
“无须在意,”顾嘉晖摆了摆手,“我那时的确有些敷衍,没有认真作曲,你挑的那几个地方,都是我没有仔细考虑的地方,你很有眼光。”
“好了,我们还是出去说吧,”黄沾又插话道,“外面还在拍摄新一期的《欢乐今宵》呢。”
于是张皓轩和赵闰勤,一起陪着他们往外走去,再看之前那个拦着他进化妆室的,一直没走开的tvb工作人员,脸都白了。
这就是底层职员的悲哀了,稍微不注意,对一个看起来很普通人的呼呼喝喝,到头来却发现对方是高层熟悉的人,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这也很正常,毕竟,有多少人能对所有人都能保持好心态,并一视同仁呢?
不去理会这些,从幕后到出摄影棚,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就是在这几分钟的时间,张皓轩和顾嘉晖讨论得很是热烈。
确切的说,应该是请教,张皓轩向顾嘉晖请教,他虽然在音乐方面看了许多理论的书,而且大多都融会贯通了,终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
所谓系统教育,简单来说就是,老师将知识中那些关键的点,在你面前清楚的展示开来,再一个一个的窜起来,让你能够全面又仔细的了解知识的全貌和细节。
一个人只要懂学习的方法,要寻找到这些节点再窜起来并不是难事,所谓举一反三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但是,没人指导光靠自己揣摩,相比有人指导,能够快速找到节点的人来说,效率肯定不高。
张皓轩在这方面虽然没有问题,可以不需要他人指点,光靠自己就能将知识整理出来,在异大陆的岁月当中,很多东西都是靠自学得来的,很有经验。
但问题在于,那需要时间,但张皓轩不可能将所有精力放在这上面,他虽然可以一心二用、三用、四用甚至五用,但以现在这个身体,终究没法n用。
所以,既然面前有人可以请教,那为什么不请教呢?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样一来,顾嘉晖就大大的惊讶了一番,刚开始他还能从容应付,时间长了,就不得不边思考边回答。虽然聊的都是一些基本的东西,音色、音域、调式、调性,偏偏对方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有些东西粗粗一听有些荒谬,但仔细想想却还真有可能。
比如那个鸡尾酒唱法,以视情感投入的多少,而改变真假音混合程度的混声唱法的确挺有意思,但想做到这点,对共鸣的发声以及对气息的控制需要相当的精准。
于是,这番谈话的最后的结果就是,从摄影棚到整个影视城大门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却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喂,你们要再继续下去,天都要亮了。”黄沾不得不出声打断道。
“都已经9点了吗?”顾嘉晖这才看了看时间。
“是啊,9点了,你是不是打算和轩仔聊到明天早上9点啊?”黄沾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不过是聊得久一点嘛,不会耽误你回去和你的老相好*。”老朋友之间说起话来,顾嘉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喂喂,谁要回去*,我只想找个地方去吃宵夜,”黄沾当即叫了起来,“我到这边来之前,就吃了一碗碗仔翅,肚子早饿了。”
“那正好啊,沾叔,不如我请你吃宵夜,”张皓轩当即插话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东西很好吃的,而且我们之前说过,专辑大卖的话,我就请你喝酒。”
签售会完了之后,他就直接去了商业电台,那边完了后等到晚饭时间,稍微对付了下,就又去了邵氏影城录制节目——因为邵义夫的关系,tvb和邵氏基本上不分彼此。
到现在的确已经有些饿了,虽然张皓轩吃不吃都没问题,但这么好的拉关系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
所以他在说的同时也看向顾嘉晖。
“好啊好啊,那就这么说定。”黄沾一口答应了下来,还来了记助攻,“怎么样,嘉晖,一起去啊,有人请客吃宵夜。”
“那就一起把。”顾嘉晖看看黄沾,再看看张皓轩,最终答应了下来。<;/p>;
第49章 些须哪得效孟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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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轩仔,这就是你所说的,很不错的地方?”黄沾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如此问道,语气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这里不是什么餐厅,这里是位于旺角康乐街的一间大排档,面积不大,位置也不好,和普通大排档没有区别,也没多少人,不过还算比较干净。
“相信我啦,沾叔。”张皓轩笑了笑,无视了不断给自己眼色的赵闰勤,找了张桌子请黄沾和顾嘉晖坐下。
然后他径直去了厨台那边,和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厨师兼老板低语了几句,又端着碗筷和几碟凉菜走了回来。
“哇,这是自助餐吗?”黄沾叹着气再次调侃道。
“相信我啦,沾叔,这里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张皓轩微笑着说道,将碗碟摆放好后又去拿别的东西。
“我来帮你。”赵闰勤跟着一起过来,等离得远了才又低声问道:“怎么带他们来这里,阿轩?这里可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张皓轩知道他的意思,大排档的档次太低了。而且,社团的古惑仔们也喜欢到大排档来吃吃喝喝,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还是换个地方吧。”赵闰勤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在拿到桌子那边之前这么说了句。
张皓轩耸耸肩,没有接口,而是等老板将要的酒杯酒壶递来之后,才又坐了回去。
“光叔做的干炒牛河,普通地方绝对吃不到的,沾叔等会儿一定要多尝尝。”他一边分发着酒杯一边说道。
但这并没有让赵闰勤安心,他反而皱了下眉头,要知道,干炒牛河和咕咾肉虽然是粤菜中最为知名的两道菜,但也是最难做的两道菜。
尤其是干炒牛河,非常考验厨师的技术,普通酒店的厨师就不敢夸口说自己做的干炒牛河最棒,更何况是大排档的厨师。
不过他没说话,同样,顾嘉晖也没说话,只是不时用目光打量张皓轩,想要知道他的用意,倒是黄沾依然很是不满。
“虽说大排档有大排档的趣味,可是轩仔啊,你这请客还是太寒碜了点吧?要不,我帮你垫钱去别的地方。”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稍微重了点。
就算张皓轩请他们吃大排档也没什么,黄沾也好,顾嘉晖也好,赵闰勤也好,哪个没吃过大排档。而这么一说,就显得张皓轩小气吝啬,长辈指责晚辈小气吝啬,也多少显得有些心胸狭隘。
所以,觉察到不对的黄沾,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打圆场,而赵闰勤的脸色就明显变得尴尬起来,顾嘉晖则皱了下眉头。
张皓轩却没放在心上,他理解黄沾为什么会这么说,曾经吃过大排档是一回事,现在吃大排档又是另一回事。而且黄沾是个老顽童,有时候口直心快,尤其是和朋友在一起。而且他很看好他,也不无爱才之心,难得出来吃宵夜,却把场面弄得这么小气,的确有些难看。
不过现在要怎么接口也是个难事,黄沾马上转变口风的话,未免太过轻佻,赵闰勤不好插话,顾嘉晖倒是可以,但想要打圆场的话,难免要偏袒一方,张皓轩倒是可以直接打哈哈混过去,可这样又有些示弱。
其实说到底还是个面子问题,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很简单,只要有人能放得下面子就行。张皓轩不打算示弱,但也不打算让这个局面持续下去,微微一沉吟,他随即摆好了四个酒杯,然后开始倒起酒来。
他先给黄沾倒酒,同时一边倒一边念道:“人逢百世难沧桑。”
然后给顾嘉晖倒酒:“梦醒却原尽黄粱。”
接着是赵闰勤:“幸免形如范丹辈。”
最后是自己:“些须哪得效孟尝。”
他念得抑扬顿挫,四句二十八个字,字字都清晰,念得很有韵味,非常好听。
之后,张皓轩放下小巧的青花瓷酒壶,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三人不说话了。赵闰勤一片茫然的神色,完全不知道他在念什么,顾嘉晖和黄沾,双双在愕然和惊奇之后,一个眉头微皱,一个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此过了好几分钟,黄沾才出声问道:“范丹是哪个范丹。”
“东汉名士,有乐府诗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张皓轩给出了答案。
“效字应该不是笑话的笑。”顾嘉晖插了一句。
“效仿的效,我怎么可能笑话孟尝君呢?”张皓轩耸了耸肩。
黄沾和顾嘉晖又不说话了,赵闰勤看出了什么,也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如此又过了两分钟,顾嘉晖忽然噗嗤笑了出来,黄沾当即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瞪向张皓轩,将手中的折扇往他面前一点:“你个衰仔,我就说错了一句话,你居然如此编排我。”
虽然语气有些不客气,但那种意外、惊喜又郁闷的神色,却非常明显。
“我哪有啊,”张皓轩双手一摊,做出无辜的模样,“我只是在说,不敢和孟尝君相比。”
他吟的是一首绝句,前两句倒还很普通,无非就是说,人生即使活了百年也难得见到沧桑,起起落落,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但后两句放在目前的环境下,就耐人寻味了。
中国历史上叫范丹的名人不少,这里的所说的东汉名士范丹,则是个有名的穷人。
所谓甑中生尘,甑是一种蒸食用具,这里面都布满灰尘了,可想而知有多久没有开伙了,所以放在这里正好合适:辛亏我没有穷成范丹那样的人。
再和下面一句结合起来就更有意思了,孟尝君就不用说了,战国四公子之一,号称门下食客三千,有冯谖那样的能人,也有鸡鸣狗盗之徒。
简而言之,这两句诗联系起来,意思就是说:我也不过只比范丹好上一点,就这点身家怎么去学孟尝君?
这是一首自嘲的七绝,将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上,来感叹世事的艰辛。不过正因为姿态放得很低,都已经快低到地下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有点挤兑的意思了。
赵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