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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秦枫是握住了天下大势的政权中心人,那么阑盺便能洞悉他的一举一动。
两人自那一次过后便没有见过。
不过这一次,阑盺却从子漓的背影中看到了秦枫。
一场阴谋早已拉开序幕,阴谋的手很长,已经伸到岑州,而子漓却并不自知,令他更为担忧的是他说不得。
秦枫就在岑州,而且也曾求见琳琅阁主,可他并没有相见。
他能与叶鸯成为至交,并不是借助异人的读心,而是他从这份友情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欢畅。
这是淫侵政权的秦枫永远都无法明白的道理。
子漓并不知道阑盺的忧虑,他只期望能将满腔情谊诉说给云笺,然而他此时的犹豫却终究没有换来两人心意交融的那刻。
来琳琅阁的人是叶鸯身边的护卫之一,还有两个丫鬟,是云笺的贴身丫鬟中的黎诗和暮词,他们的到来也宣告着云笺即将离去。
韩初月等人并不意外云笺的离去,可就是子漓也对他们带来的消息倍感吃惊——皇帝驾崩。
云笺收到的是叶鸯的信,信上只简简单单一句:帝亡,速归。
黎诗和暮词的到来也预示着她要离开了,三个月,或许在她往昔人生中并不算什么,几乎是弹指一瞬,可却如至宝般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三个月的生活很平淡,从画临城一路南行到达枞林的这段经历似乎就是说书先生的一段故事,而感染肌生也不过成了她的一场梦。
这场梦里有子漓,有韩初月,有归梧,有林孝靖。。。。。。可却独独缺了她——叶云笺,或许画临城才是适合她的吧。
习惯了掩埋情绪,云笺依旧一脸淡然,云淡风轻的就像这一切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梦。
看着她微笑着与旁人道别,看着她从阑盺手中接过送给叶鸯的礼,道谢声那么璀璨,看着她与韩初月交谈,并没有一点离别的愁绪。。。。。。
子漓无法控制心中升起的不甘,他快步走向云笺,一把扯过她,并将她带到无人敢靠近的长老室,也是他平时处理阁内事物之地。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子漓不信,抛开这三个多月的相处,难道他们之间只是相逢几次的路人么?
云笺眼波流转,满目愁绪在眨眼间被强自忍下,抬眼,又是光华依旧的画临贵女:“归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爹爹,何况皇上薨逝,难道不该回去么?”
子漓后退的步伐有些踉跄,面色镇定,可云笺却能感觉到一丝错失美好的遗憾。
“不能等一等么?”至少让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啊。
云笺摇头:“我离开画临已经三个多月,这一路走来,我看了许多,明白了许多,现在该回去了,我是归云,也是叶云笺,我终究是要走太傅之女的路。”
或许岑州的归云将是我这一生最美的记忆。
“可我喜欢你,我忡子漓喜欢叶云笺。”子漓内心痛苦,手狠狠地拉住,心紧紧地牵扯,即便他知道忡子漓可以喜欢叶云笺,可慕清归却爱不起,甚至不配爱。
只是重重的束缚终究无法摆脱他的心之所向,叶云笺是属于画临的。
云笺甩开他的手,模糊了双眼的泪随风洒入岑州的泥土中,不咸不淡。
“我也喜欢子漓,归云很喜欢很喜欢子漓,”她惨然一笑,怅然若失,“子漓哥哥还记得当初我们被拐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让我一个人跑,自己却去作饵,现在我忽然想起,如果没有子漓哥哥,那归云还是现在的归云吗?”
黎诗和暮词过来时正好看到她们家小姐转身看向子漓,只是听小姐低喃了一句,子漓先生浅笑一声,随后小姐便随轻笑着吩咐她们离去。
她们没有听清,可子漓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云笺的心意,他们原来都一样。
并不算豪华,可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马车惶惶然驶向画临,在岑州的管道上留下一地灰尘以及带着深意翘首而盼的眼神。
“若是子漓欢喜,便等金榜题名之时来见爹爹如何?”
云笺留下的话给了他莫大的希望,殿试时间早已在不知觉中来临,只是因皇帝崇央的驾崩而推迟月余。
他也是时候该进京了。
只是他们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
画临城中一片素缟,卫朗帝崇央驾崩,举国哀恸。
崇溪跪坐金銮殿,手扶玉棺,双眼的红肿可以看出他对皇帝的确有着很深的眷恋。
或许朗帝手段硬朗,或许他曾对叔伯对兄弟甚至对自己都严苛,可这个随甘霖而来的儿子却是他心头一宝。
生而为太子,是朗帝对崇溪的爱,或许帝王之家不能过分奢求,可崇溪认为他与朗帝之间有着不可催动的亲情。
可再亲的人,三日不安葬也会为这发出的腐臭味而厌恶,金銮殿内除了崇溪只有一抹缓缓的倩影。
“溪哥哥。。。。。。”
三日不曾歇过的崇溪木然抬头,身边却只有这一颗同样脆弱的心。
第六十三章 帝亡心寒云为妃()
云笺匆匆赶往叶府,可贺公公却在叶府门口等着她。
大概是掐着她回来的时间点,在云笺跨出马车的刹那便被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拦下。
这种颜色的宫服唯有帝王身边的宦官才能拥有,所以云笺心下便了然。
“云笺见过贺公公。”她施施然行礼,中规中矩,无法看出曾在外飘落三月之余的落魄。
贺公公伴随过两朝皇帝,何等的眼力,他怎会不明白朗帝崇央薨逝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看住叶家丫头。
叶云笺与秦寒看似千金小姐却深谙权术之道,只是她们之间不同在于,秦寒的权谋在身,而叶云笺则是在心。
别看叶家云笺时而委屈求全,时而糊涂自若,可她的心思永远比他人活络,也永远会给自己留下退路。
这样的人适合皇家!
崇央的话他一直牢记,他将大半辈子奉献给了崇家,如今必然不会弃崇家而去。
贺公公在帝王身边呆久了,什么人没见过,这样的云笺又怎会错失。
“叶姑娘,”贺公公一跪而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恳求,“请叶姑娘见一面吾皇。”
这个已经老迈的公公永远都不会忘记,朗帝崇央最后一句话说得不是朝中要员秦或韩,也不是煕元皇后冯玉珍,更不是爱子崇溪,而是叶太傅的千金叶云笺。
这个看似平淡的姑娘却能牵起一朝帝王临终的顾念,这不得不让他重视。
云笺万分没想到的是自己第一面并不是见爹爹,而是令她伤心离开岑州的罪魁祸首,可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已经去世,留给她的也不过是无尽的谜。
皇宫大门开启,入眼的尽是白色,看着那些真情或是假意的大臣在外面哭泣,云笺忽然又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悲还是喜。
或许悲多一点吧。
只是本以为会形同陌路的崇溪却让她感受到了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孤独,或许她曾有一刻哀怨过、责怪过崇溪,可到底不是他的错。
自小崇溪便有些怯懦,性格犹豫不决,这种性格相信整个北卫都没有她更清楚,就连皇后都不曾这么细心的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可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一个秦寒破坏了他们十七年的青梅之情竹马之意。
她挺直了背走进金銮殿,没有顾虑身后大臣或吃惊或讶异,或欢喜或嫉恨的眼神,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叶云笺,是那个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众臣责难而临危不惧的叶云笺。
崇溪的声音有些沙哑,云笺心底的一丝不忍冉冉升起,这个曾经许诺过她皇后之位的人毕竟还是个留恋父爱的孩子,崇央对他的影响很大,所以崇溪的感受完全在她意料之内。
“溪哥哥,”云笺轻叹了口气,忍下因腐臭而产生的不适,在崇溪身边慢慢下跪磕头,“你节哀。”
除了节哀,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毕竟是躺在玉棺里的人生生将她从崇溪身边割离,亦是他让自己成了皇后眼中的险棋。
可人死便散,哪怕他是所谓的真龙天子。
看着这操劳一生的帝王紧闭了双眼,云笺心中的怨气忽然间烟消云散。
“昨天早上父皇还对我说为君之道,”沉默了三天的崇溪也唯有在云笺靠近的时候才开口,“可我却没有注意到他是在对我说临终之别。”
贺公公半合了眼睑,一种未知的情绪砰然涌上。
也唯有在云笺大殿之后崇溪才松了紧绷的弦,所以他正好借此机会靠近崇溪:“太子殿下,陛下临终圣旨在此,老奴恳请殿下面向众臣接旨登基。”
一国帝王去世,新皇便要登基。
可崇溪并没有及时登基,这段父子之情并没有因为崇央的离去而消散,反而越发的浓厚,就连多年后的子漓也感慨,若能拥有如此亲情,身为崇家人又如何。
云笺取来湿毛巾,亲亲将崇溪的满脸疲惫洗去。
崇溪轻检了衣装,转身走向殿外,贺公公感激地看了眼云笺。
然而云笺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期待与些微的遗憾。
难道崇央的遗言除了新皇登基外还有另外的什么?
忽然间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外面,崇溪已经穿戴起了为他而定制的龙袍,憔悴的脸色因为灿烂金黄而被遮掩,背对着云笺,可云笺分明感觉到了自那双肩膀上传来的压抑与痛楚。
云笺无言,只是机械地听着外面传来一声声跪拜朝叩声。
“你将自己的爱子推上这个位置,你可曾想过他适合吗?”然而躺下的人永远都给不了她要的答案。
毫无波澜的眼神中突然传过一股狠厉:“我叶云笺本只愿安稳度日,可你们崇家却不给我留活路,只是这次怎么又放弃了呢?”
她不相信皇后没有崇央的旨意便会派杀手伏击她,更不能相信这些杀手会与崇溪有关,只是这一切的线索有意的或无意的都会与崇家有所联系,哪怕她最愿意相信这些都是出自秦家之手。
思绪混乱间,外面的人却涌向了金銮殿。
“先王还有一道遗诏,曾吩咐必须在他葬入皇陵前宣读。”贺公公又从红木匣子中取出一道明黄旨意。
众臣再次跪下,就连崇溪也单膝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吾已入黄泉,望子崇溪勿忘生前所授。今朝堂内忧外患,故望子能内修宫礼,外固驰道。赐封太子妃秦寒为我北卫皇后,叶云笺为皇贵妃,钦此——”
贺公公话音落,整个朝堂都开始议论。
跪在一旁的云笺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连尸身都不再的崇央。
为什么?
本以为与崇溪早已陌路,可现在又要将他们绑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对子漓产生了依恋,他们好不容易才认清了自己,他们还从未享受过一天的甜蜜,难道就此天涯?
她不甘心,她是叶云笺,可她也要做回归云。
叶云笺是她,归云也是她,只有两个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她。
“我不同意!”然而第一个喊出不同意的却是秦寒。
第六十四章 无可奈何为帝妃()
秦寒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又是先皇钦点皇后,而秦家在北卫拥有着无人可企及的权利与财富,她是高傲的秦家嫡女,而云笺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