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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朝妃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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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传来的消息可靠吗?”

    子漓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我想差不了多少,我在画临安排的人很隐秘,应该不会出错,崇央已经时日无多,大概就会在这几天。”

    “这便好,”姚蕖有些激动,“崇溪这小子成不了气候,你若是要。。。。。。我可以助你。”

    “不,”子漓摇头,“姚蕖,我知你为我好,只是我不想以这种方式来昭告这场罪行,毕竟崇家一大半的势力都落入那狗贼手里。”

    姚蕖冷哼:“秦枫这老贼,他想与我做交易,恐怕还没想过我与你慕家的交情。”

    云笺想着营帐中的两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索性跟着侍女四处溜达,而乾国的士兵也十分有礼,或许是这位侍女在军中威望颇高,总之她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军队的肃杀和萧瑟。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居然没想到子漓先生会带一个姑娘来。”侍女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

    云笺虽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却泛起一丝自己也不明白的意味:“怎么,他经常来吗?”

    “是啊,”侍女的笑容很明朗,“他和我们元帅是好朋友,特别铁的那种,可你也看到这两人的性子南辕北辙,我们元帅就是一木头,可子漓先生就像一柄冲锋的枪,怎么可能合得来么?”

    许是侍女明朗的笑容感染了云笺,她甩开了心里的不适,与她闲谈:“我叫叶云笺,其实我和子漓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你呢,看大家对你这么恭敬,我可不相信你只是火头营的一个侍女。”

    侍女哈哈一笑,从路过的士兵那处取来一袋烈酒:“我叫浅夏,不瞒你说,我呢就是火头营的侍女,不过是我自己跑来当的,以前元帅不允许女人当兵,可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女人就要被轻视呢?”

    “是啊,女孩儿也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云笺又回忆起潇洒好爽的方楚岚。

    一见自己扯远了,侍女浅夏忙歉意地笑了笑:“云笺,你长得真好看,难怪子漓先生会喜欢你,我要是能和你一样,是不是元帅也能看上我了呢?”

    子漓喜欢她。

    云笺知道子漓与她之间有着一种莫名的牵绊,尤其来了枞林后,两人之间产生了未有的情愫,只是喜欢么,莫非这种就是喜欢?

    她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正在发生,可从未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子漓喜欢她,乍一听浅夏的话,云笺似乎心跳顿了一顿。

    “你可别忙着脸红,”浅夏一看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也为她开心,“若是喜欢就抓紧他,不然像子漓先生这么优秀的男人可会招很多女孩子,到时候可别让人给抢了。”

    云笺心道,我还没理清自己的思绪,怎么就跳到这一步了。

    想起浅夏能大声地宣告自己所喜之人,便不觉得羡慕:“浅夏,你这么喜欢元帅,他知道吗?”

    浅夏点头:“当然,虽然我只是偷偷跟他讲的,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当着三军的面告诉他,我喜欢他。”

    突然间,云笺也好想站在画临城城墙上,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告诉他,子漓,归云喜欢你。

    可脑海中却又蹦出被埋葬了许久话:我若为王必聘你为后。。。。。。

    心中一个咯噔,简简单单一句话,云笺却似喘不过气般,无助地被它淹没。

    浅夏看着云笺脸色有些不对,十分关心:“云笺妹妹可是哪里不适,是不是这里臭男人太多了,走,我们去营帐休息片刻吧。”

    云笺摇头,想要说没事,可这句话却伴随着崇溪这个名字的出现,铺天盖地席卷着她的心头,一阵刺痛过后,她陷入了黑暗中。

第六十一章 何去何从自难选() 
云笺突然昏倒却吓坏了浅夏,她慌忙找人搀扶她进营帐,一边唤来军医,一边着人禀报元帅。

    当子漓听闻云笺昏倒的消息,心口有一刹那的骤然停止,本来相谈甚欢的气氛霎时被一股焦心所取代。

    姚蕖带着他跑向浅夏的营帐。

    “怎么回事?”子漓是他的朋友,而这位子云姑娘一看便知是子漓心头之宝,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不好交代。

    浅夏也不明所以:“本来奴婢与云笺妹妹聊着天,她突然脸色发白,然后就晕倒了,”想了一会儿,浅夏有些不确定,“她会不会不适应我们乾国的气候呢?”

    这个假设很快被子漓否定:“不太可能,她在枞林镇也呆了许久,这里本就是边境,两国靠的这么近,气候不可能相差很大。”

    “我们先冷静冷静,先听听军医怎么说吧。”姚蕖安抚子漓,而他也需要时间观察情况。

    军医进去已有半柱香,在外面的人焦急下终于出来。

    “军医,她这是怎么了?”焦灼的内心在不断,子漓觉得这一刻竟比他幼年时被孤立都难熬。

    军医收起药箱,年老的眸中带了一分同情,却是回禀姚蕖:“元帅,这位姑娘身子无碍,只是心思过重又加上几天的劳累所致,休息片刻便好。”

    浅夏听后马上便不离床榻,而子漓却陷入了两难。

    “我们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浅夏即可。”姚蕖看出子漓的心思,便将他带到营帐外。

    此时正是乾军操练时,帐外的人非常少,身为主帅的姚蕖相对有了一些时间。

    两人来到偏僻之地,姚蕖方对子漓袒露心中疑惑。

    “我一直奇怪你的态度,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你对这位姑娘情深意重,这位姑娘对你也不似毫无感情,只是你们之间怎么总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子漓了然,连姚蕖这第一次见面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之间的问题果然很严重。

    然而。。。。。。

    “并非我愿,只是归云是个好姑娘,我却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我喜欢她不假,可不能因为我的喜欢让她同我背负这个沉痛的包袱。”那样的殇痛他一个人承受便足以。

    可姚蕖却并不以为然,他拍了拍好友的肩,摇头叹息:“你不懂,只有两个人共同承担才是最幸福的,你再能干也只是个凡人,而她是你唯一愿意与之分享秘密的人,可你连她都瞒着,这座大山迟早会压垮你。”

    姚蕖的话直刺子漓心中,然而他却犹豫不决,思索再三,却只能说:“再看吧,待我除去危险因素就把她接过来。”

    毕竟他们的未来风雨飘摇,他的前途危险重重,他又怎么忍心将她带入权力阴谋的中心。

    姚蕖没有安慰,只是沉默。

    此刻,子漓唯想知道云笺的心思过重,一直留在他胸口的信笺隐隐提醒他,云笺忧虑过重与崇家息息相关。

    子漓猜想的没有错,云笺悠然转醒后便随他回到枞林,一路上,她本不愿开口,可看着子漓担忧的神色却又不忍。

    “子漓,我只是有些累而已。”自她醒来,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气虚的症状从未如此严重。

    本来也只是认为她只是忧思过重,可在服下军医开的药后依然没有好转,反而脸色更加苍白,此时他才有些慌张。

    一路上他只是沉默,任凭云笺怎么安慰都无法消除心底的恐惧。

    枞林镇的大夫水平并不高,所幸子漓早已做了回琳琅阁的准备,待两人到达时,初月等人早已在枞林镇出口处等候。

    “快回琳琅阁,归云身染异病。”他抱着云笺走向马车,就连钟爱的骏马也扔给初月。

    几人见云笺回来后心神不济,脸色苍白,便什么也不说,只是加快了行程。

    琳琅阁中知天下,云笺这种微乎其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们的眼。

    当第十个大夫走出房中,子漓终于相信了云笺被肌生所感染。

    只是治疗瘟疫的药几乎经由她手中而过,所以身体对这种病变产生了抗体,而药物的熏染很难让肌生侵蚀,所以云笺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乾国,或许这几日的辛劳再加上过重的心思促使肌生在她体内迅速成长。

    “幸好有解药,归云,若可选择,我真想替了你的痛楚。”

    他无奈她的无奈。

    沉睡中的云笺在子漓转身出去的刹那睁开了眼,却是泪水盈满双眼。

    “我该怎么办,子漓,我舍不得你,可我放不下爹爹。”

    “哟,稀客呀——”琳琅阁主阑盺看似惊讶,可表情却并无诧异之说。

    “阁主,我想要参军。”隐忍十九年,他早已不再是当年无知孩童。

    阑盺微笑着点头:“也该是时候了,不过你去参军便可,可别想要借助琳琅阁的势力。”

    “自然。”只是一瞬,的过往一闪而过。

    一个精密的计划早已启动,正等着它的主人抽丝收盘。

    “可还有事?”不愧是一阁之主,他能洞悉人的内心。

    子漓将怀中信笺打开,上面正是记着云笺从画临来岑州的前因后果以及一路上所遇之事。

    “儿女情长本就是最伤人的东西,我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人的心里,此事如何选择端看你们自己。”

    阑盺不愿管,但也没有阻止子漓的选择,而子漓要的就是阑盺一个保证。

    本来他顾忧云笺,也担心他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可阑盺一番保证却让他改了主意。

    就像姚蕖说得,只有相伴才是最好的承担。

    “我这就去告诉她——”子漓将内力于掌心,信笺即刻便化成了粉末。

    阑盺看着子漓的离去却摇了摇头,满脸惋惜:“只可惜终究是错过了。”

    “什么错过了?”韩初月突然出现,一脸莫测。

    阑盺笑着敲了敲他的头,语气有些悠长:“你还是不知为妙,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决定。”

    说到决定,韩初月脸色忽的变郑重:“我意已决,殿试已近,我与苏漠染约好一同赴考,过两日便出发。”

    “这天要变了,你可要守住脚下。”阑盺留下一句莫名的话便示意初月离去。

第六十二章 相去甚远赴帝殇() 
能成为秦家当家不容易,带着秦家走向权力巅峰更是困难,除了崇央的私心,秦枫在悬崖边的数年行走终是卸下皇帝的戒心。

    可坐上琳琅阁主的位置亦是难上加难,阑盺是认识秦枫的,不但认识,还差点做了断袍之交。

    阑盺对秦枫的认识便是停留在两人背离之即,也就是秦枫走向了政权,而他徜徉在江湖。

    默默看着早已没了身影的方向,阑盺沉重地叹了口气,想到子漓的将来不由紧皱了眉头。

    他没有说破,只是有些事情该是自己面对的,而有些事情早已悄悄发生,只凭他一人也无力阻止。

    阑盺能读心,也正是拥有着读心的能力,才能在一次次的意外中险胜而存活,大家都只知晓琳琅阁主无所不知,却不知道正是他的无所不知将他困在岑州。

    他不能走出岑州,因为这种读心术般的异能会反噬,就像诅咒一般,只要出了岑州就会化出一条绳索,紧紧勒住。

    阑盺总是自嘲自己是井底之蛙,事实上,井底之蛙还能跳出这口井,而他却是被一辈子锁在岑州这块地方。

    琳琅阁只能在岑州。

    或许也是平衡朝廷和江湖,朝堂之上,有人手握天下,江湖之中,亦有人洞悉全局。

    若说秦枫是握住了天下大势的政权中心人,那么阑盺便能洞悉他的一举一动。

    两人自那一次过后便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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