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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话外都是明朝暗讽,但凡听到的都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在这里,和他唱反调的人不多,一时间崇央也不知该如何回他:“你是何人?”
子漓没有回答,倒是初月在一旁给他补充:“回皇上,他叫忡子漓,岑州人士,今次是应邀苏大人之子苏漠染之约前来画临一聚,只是草民与子漓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就成了疑凶?”
此时就连秦枫也注意到了这两人,细眯着眼打量起这两人,不知是何缘故,他总觉得这个忡子漓仿佛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似乎在某个时间出现过。
崇央松了口气,庆幸不是他。
“皇上——”叶府大门外,一个娇弱的声音传来,带着焦灼,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女儿,你身子不好,怎么跑出来了——”秦枫心下一急,这是太子妃,是他们秦家如今最大的筹码,怎能出意外,他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秦寒,“你受了委屈皇上自会为你做主,若是你不保重身体怎么对得起皇上!”
虽是责问的语气,可却在有意无意向皇帝试压。
叶鸯怎会看不出来,崇央心下恼怒,可又没办法,破败的身子已经让他感觉到了风烛残年为何物,如今的他再不是曾经的年少轻狂,只是重重咳了一声,看向秦寒:“你这孩子怎这般心急,朕和你母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么东宫养病?”
子漓听着皇帝的话,看着沉默不语的云笺,身侧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自始至终云笺就像个看客,没有为自己辩解,没有为此事圆一个说法,即便是污蔑她与流氓勾结都能一笑置之,可就在皇帝提到东宫之时身形一晃,她也是在勉力支撑吧。
相隔多年后,他依旧视她为珍宝,仍然将她放在心口之上,这么多年凄苦他都未曾言一句,可哪怕是听到一句于她不利的话,他也无法忍受。
“父皇,归云不可能这么做的,”崇溪是跑着进来的,本来他正与左相探讨民生之计,可乍闻叶府出事便匆匆赶来,“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归云生性善良连踩死蚂蚁都不忍,更何况但凡她出府都是儿臣陪同的,怎么会勾结地痞流氓呢?”
崇溪的话字句间都在为云笺开脱,可听到秦寒耳中却是如履薄冰,嫉妒在她心口膨胀,她才是皇上钦封的太子妃,她叶云笺算个什么东西!
可即便再是嫉妒,她也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因为现在她还没有得到太子妃之位。
“皇上,寒儿也认为云笺妹妹不可能是勾结地痞之人。”
崇央对秦寒的辩护有一丝意外,站久了的身子有些疲乏,廖公公搀扶他坐下,又示意秦寒。
秦寒微微俯身,规矩行礼:“皇上,云笺妹妹是太傅大人的女儿,自小有太傅大人教导,且叶府中并无妻妾之争,所以寒儿觉得云笺妹妹应该属于心胸豁达之人,怎会因为寒儿即将要成为太子妃而嫉恨寒儿呢?”
话是对皇上说的,可秦寒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静静聆听的云笺身上,她与云笺接触的并不多,两人也算不上相识,她对他最大的印象也是崇溪说的,所以吃不准这样讲是否会激到她。
可这儿的人又有几个是傻瓜,这么明显的职责谁又会不知道。
云笺隐忍这一切,此时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大,秦寒是太子妃,是站在崇溪身边的人,而她什么都不是。
她什么都不算!
“所以,寒儿觉得此事背后之人应该是忡子漓,”秦寒说了很多话,可云笺没有听清,等她醒悟,只来得及听到最后一句,“只是他和云笺妹妹的关系可就耐人寻味了。”
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她,云笺猛然抬头,肃然的眼神射向秦寒,凛冽的就像是冲破云霄的傲然,鹰击长空般绵延。
秦寒话音一落,崇溪恼怒地瞪向她:“你胡说什么!”
“放肆——”崇央一声喝令,崇溪只能退后。
可秦寒却露出了笑意,她只是下了赌注,而她赌赢了。
皇上遏制了太子,这样云笺就是孤舟,就算是叶鸯又能给她抗下什么担子,她就不信这般还不能吓退她。
可秦寒预料中的云笺的求饶却并没有传来,反而等到了她的笑声。
是的,她笑了,笑得爽朗,笑得傲慢,笑得轻狂,笑得那般——肆无忌惮,就连崇央也被这份笑声感染。
云笺无法停下这笑声,她觉得讽刺,可心底有什么感情正要破土而出。
“秦寒,”这是第一次她喊出了这个名字,或许也是唯一一次,“我叶云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有这份心何不帮大理寺卿处理案件呢?”
秦寒脸色一白,她从未预料过这般的结局。
“臣女向皇上请罪,”云笺朝崇央跪下,“云笺曾说过此事只因云笺一人起,与他人毫无干系。”
崇央也被这声笑声震慑,陷入了回忆,耳边突然回响起相似的笑声,那是他的妹妹初浣素心所欲任凭天高地广的笑声。
“那他又怎么解释?”纵使知道这一切并非叶家所为,可崇央并不打算就此罢手,秦家做的,只是为他一个台阶而已。
默然无语的叶鸯此时却挡在了子漓身前:“请皇上为云笺做主,给这两个孩子赐婚。”
第十七章 生如夏花当艳华()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云笺错愕地看着自己的爹爹,不明白向来疼爱她的父亲怎可以如此仓促就决定了她的婚事。
眨眼的沉寂恰如隔了一江水,水中翻滚的波涛却没有冲破平面,每个人脸上都带上了朦胧的色彩,各自都在深思,为地位,为利益,亦或是心中所属。
“皇上,草民只是一介布衣,配不上太傅千金。”子漓婉拒,可眼神却似被割舍了珍宝般沉痛。
云笺茫然地看看叶鸯,又看看子漓,最后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崇溪身上,此刻,她只希望她的溪哥哥能说点儿什么,至少能阻止皇上下这道命令。
毕竟崇溪才是陪伴了她十几年的人!
在崇溪的眼中,云笺一直是他除了父皇和母后外最为亲密的人,理所当然的,他的太子妃就该是云笺,此时,看着乍若夏花的笑颜,他心底忽然升起了绝望,就像这个一直陪伴身侧的身影即将消失般,他,怎么能容忍!
“父皇,儿臣与归云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恳请父皇将归云妹妹赐予儿臣。”
一语引燃火焰,激怒汹涌波涛。
“放肆!”崇央从未有过如此恼恨的时候,“朕令你此刻回东宫闭门思过。”
崇溪脸色一白,在他的印象中从未见过父皇对他和母后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宠爱有加,何时会有这般怒气。
他是宠爱云笺的崇溪,可也是崇央的儿子,北卫太子,皇命在此,他想反驳可对上崇央严峻的神色,忽然间心中一瑟,骨子里的臣服奔流而出。
只是歉意地看了眼云笺,心底压抑着一声沉重叹息。
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深深的愧疚彻底成为他与云笺两人间的鸿沟。当兵临城下,战马嘶鸣之时,他独坐于庆云殿饮下鸩酒,脑海中回想的唯有此时,才恍然惊觉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咫尺天涯。
“好,朕允诺。”叶鸯的提议是崇央最为希望得到的。
只要云笺已经许了人家,只要那个人对他的溪儿不造成威胁,那么他是无所谓叶家的亲家会是谁。
只要叶家不会将主意打到溪儿身上便是。
“皇上,叶家小姐可是挑唆地痞伤我儿的凶手,还望皇上做主。”
眼见着崇央打算放下此事,秦枫却急了,眼看着苏桐复职,太子对叶鸯又极为亲厚,他也该是时候“提醒”皇上了。
云笺看向跪在皇帝身前的秦枫,莞尔地笑了,眼里溢满了讽刺,嘲笑着就如看了一出戏。
“秦大人为何咬定了事归云所为呢?”
她不解,他的女儿成为太子妃已经是铁铮铮的事实了,为何还是这般不依不饶。
然而回答云笺的并不是秦枫,也不是崇央,而是秦寒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她叫锦环。
“皇上,奴婢只是个丫鬟,可奴婢也伺候了小姐十六载,”她掩面低泣,“小姐对人从来都是温和以待,也不会苛求下人,若不是这次走投无路,怎会来御前告状。”
很好,她叶云笺一个被陷害的人都不曾说什么,秦寒身边的一个丫鬟都可以出来指责。
果然,崇央皱眉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尤其是坐了几十年帝位的掌权人是不会允许一个下人来指点,更何况还是个丫鬟。
秦寒不说话,只是不时的咳嗽,脸色苍白的就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你可看清了是我指使他们的?”云笺是淡然的,她没有跪下,反而是走到锦环身前,俯视着她,眼里带了一抹决绝的凛冽。
不止如此,从容中牵绊着自如,高贵中不失分寸,而此刻的秦寒却只是一脸病态,由丫鬟扶着,娇弱无力,虽然也生的娇艳,可看在崇央眼里竟是成了云泥之别。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崇央也觉得莫名,只是他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
无论理由多么的充足,可锦环毕竟只是个丫鬟,一国之君在前,她也无法做到与云笺般的从容淡然。
“我们有证人。”那个人是小姐吩咐找来的,这样应该不错吧。
“是吗?”云笺倒是很想见见这所谓的证人。
这里的人都看向崇央:“喧——”
“喧证人——”贺公公向外一声喊,一个真正的地痞被带进。
或许他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不敢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环视,却将眼神停留在存在感并不高的秦寒身上。
悠然回首,云笺浅笑地看向这个人:“皇上,可否让归云一审?”
崇央默认,点头示意。
她款款而行,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追随她的目光和一张愤怒到极尽扭曲的脸。
“你可说说当时的情景。”
他木然的点头,想要开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眼中的世界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是这一抹明亮的叫人睁不开眼的靓影。
“小,小人。。。。。。”他偷偷看了眼秦寒,若不是这秦寒,或许他现在仍旧只是画临城街头的乞儿,可让他承认对这位小姐,“这。。。。。。”
这里的人都是整个北卫最尊贵的,是他拼得头破血流也得罪不起的,可已经到他手里的金钱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会交付出去。
他停顿了片刻,天人交战般在轰然倒塌的思绪中找回思绪,决绝地抬起头:“叶小姐,您忘记小的了?”
一句话,云笺被冠上的罪恶再难洗去。
叶鸯自来无波的眸子出现了惊慌;崇央的心口被一抹失望笼罩;反观秦枫,他却露出了了然的笑。
“难道叶小姐不想认罪,或者你背后这位公子才是那只手?”
“莫非秦大人是亲眼见到草民对秦小姐下手,”秦枫咄咄逼人,可子漓岂是任人鱼肉之辈,“若是如此,秦小姐在苏大人府中落水之时可不正是一个绝佳机会?”
提起苏府,秦寒眼中寒意渐升,可刚抬头却收到身边丫鬟的示意。
“公子,锦环可以作证,”锦环再次郑重承诺,“在苏大人府中,叶小姐不满太子殿下送我家小姐礼物而一时恼恨将小姐推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