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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进到屋子,李晓禾径直坐到办公桌后,身靠椅背,皱眉沉思起来。
……
“笃笃”、“笃笃”,敲门声起,惊醒了办公桌后已经入睡的人。
李晓禾睁开发涩双眼,略一楞怔,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说了声“等等”,从椅子上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
来在门后,收住脚步,李晓禾又问了一句:“老许,是你吗?”
“不是我还有谁?”许建军声音响起,“我们连夜熬眼,你倒呼呼大睡了。”
“我哪睡了?一直等着你。”说话间,李晓禾打开插销,拉开了屋门。
门口站着许建军、赵银河二人,两人都是一双兔子眼——红红的,身上一股焦炭味。
许建军大步跨进屋子:“老李,说是等着我,却把这门插的紧紧的,你是防我还是防什么?常务副乡长半夜找你商量工作?那应该留门才对呀。”
听闻此话,赵银河露出了嬉笑的神情。
李晓禾赶忙关上屋门,招呼两人:“赶紧坐下,我给弄点水,少扯那寡淡话。”
许建军坐到沙发,嚷嚷着:“快别弄稀水了,这忙了大半夜,饿死了,赶紧给我俩弄点夜宵什么的。为了你们这点破事,连夜赶路,差点没把老许累死。”
“好好,别的没有,一人泡桶面吧。”李晓禾转身去了里屋,很快拿出两桶泡面,还有其它一些零碎,“你怎么就连夜赶路了?”
许建军“诶”了一声:“别提了。今天,哦,不是,应该是昨天了。昨天白天,去首都办事,说好的晚上住那,连住的地方都找好了。可是就在我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接到了局里电话,说是第二天一早有重要任务。当差不自在,没办法,我只好又起来,跟那几个同去的人打声招呼,连夜开车往回赶,那时候已经是半夜十点半多了。
拐上县界的时候,早到了后半夜,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这时候却又接到局里电话,说是任务取消了。这他娘不是玩人吗?不过也好,局里玩了老子,老子回去和老婆玩。一想到那事,我老许来了精神,一脚油门,出去了十多里。偏偏这时候,又来了电话,是手下打的,说是指挥中心分解过来了任务,问派谁去。
本来随便派两个人就行,可我偏偏犯贱,问了个详细。一听是你们这的事,正好我没到县城,离你们这里又近,就积极了一回,自告奋勇揽下这活。从半路开车到这里,又是四、五十分钟,还差点让大雨把车弄翻,真他娘倒霉。累死了,也饿死了。”
“许队长,辛苦了。”李晓禾“嘿嘿”一笑,向前推了推泡好的桶面,“高级夜宵,方便面、咸鸭蛋、火腿肠、榨菜,还有一杯高级香茶。”
“高级个屁。”许建军伸手拿起火腿肠,三下五去二,除去外面包装,两口吃了进去。然后又拿过方便面桶,叉起里面面条,大块朵颐起来。
很快,许、张二人吃完东西,一人点燃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打了个响嗝,许建军说起了勘查情况:“老李,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起人为纵火案。我和赵所长经过认真排查,结合对证人的询问,找到了三点依据。一、这场雨来的及时,不但浇灭了火,也使好多砖块没有过火,个别木块也没烧完。在这些东西上面,我们发现了汽油的成分。赵所长也跟我说,在刚去的时候,就闻到过汽油味。如果经过化验证实,果有汽油的话,那这指定是人为泼洒上去的。
二、在报警人的行车纪录仪上,我们看到了当时火场的一个着火过程。火是从库房西南角后墙位置起的,然后整个后墙过火,接着再漫延到房子前边。库房后墙没有居民,全是荒草和农田,那就不可能有明火,又没有电线,自然也不会起火,只能是有人纵火。郝大柱所述着火情形,也与行车纪录仪拍摄视频相符。
三、在后墙草丛中,我们发现了一团烧的只剩很小部分的白色棉布,棉布裹在烧断的木棍上,棉布上面似有汽油成分。棉布较新,在院里北面正房没有发现同样布块,郝大柱也否认布块为他所有,那么白色棉布极有可能是被别人带来,专门做为引火之用的。
仅以这三*点来看,已经能够确定人为纵火,但还需要做进一步化验,白天我们也会再勘查现场。遗憾的是,急雨为我们保存了部分证据,却也把最重要的鞋印或车轮胎印毁掉了。否则能够多一项证据,也还可能分析出嫌疑人的部分特征。”
“妈的,我估摸也是人为纵火。王八蛋一把火就把大库房给烧了,我还等着近期使用呢。”李晓禾骂道。
“房子烧就烧了,没有人员伤亡比什么都强。你知道不?这里边存在着很大的侥幸,否则你李乡长怕是就麻烦了。”许建军“嗤笑”一声,“当时电线走院东边,要是西边的话,绝对会烧断接地,那就说不准有中电的人了。幸好也没有现场救火,否则一旦起风,就那火头,裹到身上总麻烦,最次也得在脸上留几道疤。最庆幸的是,那雨来的及时,否则必定烧到正房,电线自然就会烧断,关键那个看门老头还有硫磺。硫磺要是遇火的话,会产生有害气体,人一旦吸进过量,就会中毒或致癌。万幸呀万幸,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李晓禾不禁后怕:“哎呀,这家伙,还真是万幸,否则有一项的话,就够我喝一壶了。看来我李晓禾就是没做损事,老天爷都给帮忙,关键时刻放我一马。”
许建军摆了摆手:“你快去一边吧,还讲起迷信来了,少扯没用的。还是提供一些线索,找找嫌疑人吧。对了,报警人和郝大柱基本可以排除嫌疑。既然是人为纵火,那肯定是为了发泄、报复或是达到某种目的。至于被针对者,目前还不清楚。但双胜乡、郝大柱,包括你李晓禾或是其他乡领导,还有那处院子,都可能是针对对象。你好好想想,从针对你的角度看,有没有这种值得怀疑的人或事?”
第一百零九章 谁是纵火犯?()
天还没亮,旧野菜厂着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双胜乡,当然人们大都习惯把那里叫做“一山公司”。一山公司是近两年非常火的名字,而“旧野菜厂”几字只存在少部分人记忆中。消息之所以传的这么快,既是因为很火的地方发生了很火的事,更是因为天还没亮,好多人就听到了鸣响的警笛声,也就知道了警车进村所为何事。
做为失火案发生地一级政府,做为这次事件的舆论漩涡所在,双胜乡党政大院更是人尽皆知。这些人得知此事,大都是在第一时间听说了消息,随后便有了近距离接触,几乎所有人都被警方叫了一遍。
本来就议论纷纷,再被挨个过堂,关于失火一事,又衍生出许多版本。在议论的同时,人们也多少带着一丝紧张,在这种情况下和警察对话,任谁都不会像平时聊天那样轻松的。
临近中午时,董定方接到了周良转告,要他去一趟乡长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董定方就非常光火,凭什么让我去那个屋子,这太没道理了。本人贵足不踏贱地,即使你许建军要了解情况,也应该到我办公室,也应该直接和我说吧,公安局长也才和我级别一样,你一个小小的队长根本就不够格。
尽管极其不满,尽管一百个不乐意,但董定方却又不得不去,因为许建军现在不只代表他自己,代表的是“警方”。于是,他离开自己屋子,步向那个心目中的“卑贱之所”。沿途并未遇到下属,但每个门缝中的目光分明审视了一遍自己,这让董定方很不舒服,甚至觉得是羞辱。
“笃笃”敲门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进来。”
妈的,一个小股长还拿腔拿调。心中暗自腹诽着,董定方走进了这个从没打算踏足的卑贱之地。刚一进屋,他就感受到了极大的晦气,这份晦气既来自屋子本身,也来自办公桌后的人,他是看哪都晦气。
“许队长,为了我们乡的事,连夜奔忙,辛苦了。”董定方耐着性子,以主人姿态表现出一种热情,伸右手向对方走去。
桌后的许建军并未回应这份热情,而是冷冷的说:“坐那。”
装你娘个*。董定方暗骂着,收回右手,坐到了对面椅子上。
“你叫董定方?”许建军直接发问。
暗嘘了口气,董定方同样声音很冷:“我是董定方。”
盯了对方一小会儿,许建军再次说话:“你是昨晚几点回来的,回来以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了解情况,分明是审问嫌疑人口吻,把老子当成什么了?董定方不由火起,但旋即他就熄了火,因为对方眼神太冷,远比干粉管用。事到如此,他只得暗自揶揄自嘲着:没直接挨个问姓名、性别、职业、籍贯,这已经万幸了。经过短暂的心理活动,董定方心境平复了好多,回道:“昨天我参会结束,返回乡里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具体时间点没注意。我直接回了书记办公室,其它地方没去,稍坐片刻后,便上床休息了。”
许建军“哦”了一声:“没去其它地方,有谁能证明?”
“睡觉还要谁证明?”董定方回呛了一句。
“董定方,现在是警方问话,请你如实回答。睡觉前后都接触了什么人?”许建军一副警告口吻,“与警方合作,对你是有好处的。”
董定方咬咬牙,嘘了两口闷气,才说:“刚回去不久,乡党委委员、常务副乡长去了办公室,简单汇报工作后,就离开了。”
“你们都谈了什么?对方逗留了多长时间?”董定方追问着。
“工作上的事不便透露,反正和着火没任何关系。贾乡长也就待了十多分钟,便离开了,我没给对方卡着时间点。”董定方语气中明显带着情绪。
许建军点点头:“好吧,既然涉及隐私,那就不问了。说说你回来之前的事。”
“回来之前?有必要吗?跟这有关吗?”董定方连着发问。
“有必要。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和你同行的有谁。”停了停,许建军又补充道,“只要不涉及所谓隐私的,都要讲一讲。对了,告诉你一下,由于工作需要,你的所有言辞都会被录音,敬请谅解。”
妈的,干什么?想了解老子行踪。董定方下意识看了看桌面,果然那份文件下面有一个小东西,他又马上瞅向套间。
哦,明白了,这家伙是给那家伙做探子呀,好卑鄙。董定方心中暗骂许建军、李晓禾狼狈为奸,咬牙不止。
其实董定方真冤枉了李晓禾,李晓禾并没躲在套间里,而是刚刚去失火现场了。
……
许建军带着早上赶到的人马,再次进行了现场取证、进村入户调查、与多人多次问询谈话后,于当天下午五点多,带着属下离开双胜乡,返回了思源县公安局。但关于失火及与其有关的传言却没有停下来,反而越传越广,越传越邪乎,也越传内容越丰富。人们都在通过自己获得的信息片段,结合众多案例,进行深入细致的分析,纷纷给出了单个或多个纵火嫌疑人。。。
晚饭后,秦明生来到乡长办公室,也讲说着与失火有关的信息,然后给出结论:“乡长,现在人们都听说了,这是一次纵火案,报复纵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