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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而且众多富民措施确实都是乡政府出台的,大部分也都是由我主导,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可以帮你们一些。但是,今天发生了这个事,那么编筐这个项目还是取消吧。”
“为什么?我们那么多筐,怎么办?”
“说取消就取消,这成什么了?”
“这不成闹的玩了?”
众村民立刻吵吵成了一锅粥。
“诸位,不取消怎么办?我实在也没那么多钱可赔。你们要养家糊口,我也指着工资生活呢。”李晓禾双手一摊,很是无奈,“我不能为了你们这些手艺人一年多挣好几千,而把自己工资贴出去吧。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多可贴的,有这一次就什么都不剩了。至于你们手里还有的筐,我也无能为力。”
“可,这……”
“好几千就挣不成了?”
“平时上哪挣这钱去?”
村民吵混声再起。
“我可指着编筐挣钱呢,不能取消。”于宝吼了一嗓子,从人群中蹿出,到了前面。然后冲向众村民方向,“各位,让乡里赔没道理呀,李乡长更不该出这钱了。人家图啥?还不是为了让大伙多挣点钱?现在咱们却要人家赔钱,人家不管这事了,以后还挣个屁,喝西北风去吧。
你们爱谁谁?有脸让乡长赔,就拿那钱,反正我是没那脸,我就让乡长帮着我卖筐。乡长有办法,有门路,心眼也好。大家都知道吧,乔家营、向阳村能拿回一半被骗的钱,那是谁的功劳,还不是李乡长?要是指着原来那个姓杜的,屁都拦不成。刚刚大伙也听说了吧,第一批鞋垫也卖出去了,一副就卖了五十,要不是李乡长,谁家老娘们能做鞋垫挣钱?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感谢李乡长。上次抓赌,被县里抓走,全是乡长来回使力,我们才能那么快回来。可是还有人相信谣言,怀疑是乡长把县公安局人带去的,这种人的良心都让狗掏了。我还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拿了乡长的钱,乡长伤心不管了或是直接调走,就等着再派一个饭桶来,就等着上当受骗吧。”
有于宝这么一说,村民都不再吵混了,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全都呆在当地面面相觑起来。
“对,不能让乡长赔,我们没脸拿这钱。”王存江先表了态,然后又问身后村民,“双胜村的,你们如果谁还让乡长赔钱,那就冲我老王来,我赔你们,谁叫我是村书记,又是主任呢。”
“不,不,我们也就是着急,哪能要乡长钱呢?
“要不着,要不着。”
双胜村村民都表了态。
于金贵接着大声道:“于家营的,我也是王主任那态度,谁要贴钱冲我来。现在你们好多家,又编筐又做鞋垫的,要是乡长不管了,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不能要,不能要。”
“哪能那么脸大呢。”
于家营村民也给出回复。
有人一带头,所有村子都表了一遍态。
听到这里,李晓禾暗嘘了一口气,心里话:好险呀,还好“存折苦情戏”没演砸,也多亏于宝跳了出来。
秦明生更是抹了把汗,眼神复杂的看向那个还在举着的小存折。
“唉,什么也别说了,就赖这场雨。”于金贵发出了感叹。
“错,这场雨下的好,下的太及时了。”李晓禾接了话头。
听闻此言,众人转头看去,都不明白乡长何出此言,个别人更是暗道“不识好歹”。
第一百零五章 千万不要再砸饭碗()
“大家不解是吧?”李晓禾收起存折,声音忽然变得异常严肃,“我再说一遍,几天前这场连阴雨来的太好,太及时,这筐也霉的太好了。好多人不理解,觉得我这人说话丧气,甚至认为我不分好坏,认为我在咒大家。可我现在后悔的是,没有早点说出这种话,没有早点给大家敲警钟。也没有严加监督,从这点来说,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
在决定做这个项目时,我就跟大家强调,秦乡长更是一直和你们讲,要绝对保证质量,要做好防霉、防虫处理。当时大伙也答应好好的,许多人更是拍着胸脯吹的那叫一个响,可事实怎么样?全都现了原形,百分之七十的筐都有了不同程度霉变。如果不出意外,再放几天的话,还有一些筐会‘变脸’。当然,有的筐是绝对能经受住考验的,我上眼一看就看出来了。
现在大家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还好这些筐没有出手,还好在我们自己手里现了原形。要是到了客户手里,要是在他们手里成了灰疙蛋、麻子脸,客户会怎么想?还会继续买吗?我们的筐还能卖出去吗?我们能壮着脸再卖吗?能吗,能吗?”
先前还吵混的人群,刚才还气鼓鼓的个别人,现在都蔫头耷脑,没了动静。整个院子里只回响着“能吗”、“能吗”的质问。
李晓禾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了两个来回,才又继续说:“谁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谁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产品成了这样。但那得靠实力,得靠勤奋,而不是偷奸取巧,不是侥幸。产品做的这么次,本来就是欺骗客户,更是欺骗自己,是自己砸饭碗。可发生问题以后,不是反思哪里出了状况,不去想哪里做的不好,反而还气势汹汹到乡里兴师问罪。你问得着吗?乡里帮你找到致富途径,让你靠勤劳致富,你是怎么做的?你好意思怪别人错误,弄反了吧?应该是乡里质问你才对。
看到这场闹剧,我很寒心。我寒心的不是被人撒气,既然要做公务员,要在基层工作,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也完全能够承受的了。我寒心的是好多人都不想过好日子,自己非要往歪路上走,非要搞一锤子买卖。就是这种心态干活,什么事都做不成,也做不好,瞎耽误工夫。告诉你们吧,刚才我要拿工资折给你们补损失,既是同情你们,也确实是心寒,心寒的没有信心。醒醒吧,这不是糊弄别人,最终糊弄的是自己。”
好几百人的现场,很静,很静,似乎人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这些人没什么可说的,乡长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有些人也不禁懊悔,懊悔今天来乡里找事,懊悔没把东西做好。
“乡长,我们错了。”王存江先表了态,“我把关不严,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认真检查。”
于金贵跟着说:“乡长,人们来乡里找你,全是我管理不善,都是我的责任。对于产品质量要求不严,也是我的过错。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做出不合格产品,也绝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是呀,是呀,我们也是。”其他村领导也附声附合着。
嘘了口气,李晓禾又说:“幸好呀幸好,还好这些产品还在我们手里,否则真就不好闹了。想把事情做好很难,要想把事搞砸,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是一念之差。这么的,如果还想把这事做好,就把这里面的筐全拿走,自己拿自己的。拿回去以后,残次品自己处理,暂时没出问题的,也要仔细检查。别说不认识,那全是借口,自己做出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好,我们都拿回去,认真检查。”众人回应着。
李晓禾语气和缓了好多:“出现这样的状况,既和认识不到位有关,和技术水平有直接联系,与我们重视不够也不无关联。有的人确实是没好好做,有的人是技术不到位,想做也做不好。其实关于防霉处理,包括增加光亮、洁白度,这就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掌握的。你们回去以后,先要和做的好的人认真学习,改进自己的不足。
你们这里边,于宝、郝大柱编的筐就没有一点变色,肯定有什么说道。当然了,还有几位水平也不错,只是我没对上号。你们这些技术好的人,也不要藏着掖着,要把你们的技艺和大家分享,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要共同努力做活这个产业。乡里也联系了这方面的专家,会在近期为大家做培训,我们要认真去学。虽然这些卖家未必就是操作能手,但他们讲的那些知识,却都是人们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是经过实践反复验证的。
这个季节做总结、搞培训,也正正好,刚发生了这种教训,必须要引以为戒。而且七月中旬前后正是开始采制白柳条的时间,正好可以按规范去做采条、选料、抽拽、晾晒、再选料、打底、编帮、熏硫、成品等整个流程。这次的教训不小,其实却也不大,主要是耽误了自己的时间。做什么事大都是要交学费的,大家既要重视起来,时刻警醒自己,也不必太的当做负担。
这次的事应该是坏事,却也是好事,是在关键时刻给我们提了醒,非常值得庆幸。虽然今天大家的做法不妥,不过我也不会怪大家,只希望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另外,再提醒大家一次,千万不要再干砸自己饭碗的事了,这次就差一点呀。好啦,时间不早了,大伙赶紧去忙吧。再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谢谢乡长,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了。”
各种致歉声响了起来。
在数百道感激的目光注视下,李晓禾挥挥手,阔步走去。他现在非常自信,自信成功化解了危机,而且还借机规范了这个事项。但他却不知道,就是自己今天的举动,很快又被间接证明为英明之举。
……
晚上八点多,乡长办公室。
李晓禾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椅子上坐着秦明生。
秦明生刚刚进屋,刚汇报过现场情况
听完对方汇报,李晓禾说:“把筐都弄走了就好。虽然乡里没有看管义务,但若是发生问题,乡里也难免被牵扯进去。我并不是给乡里推卸责任,而是有的责任不能随便揽,那些筐让他们自己保管,肯定放的妥妥的。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确实是好事,那就是问题及时暴露了。如果一直由他们自己保管着,这些问题未必能及时发现,也许就会反映在客户手里。”
“他们大都自诩编了几十年,可你看那些筐,七、八成都成了那德性,全是吹牛不上税的主。”秦明生表现了抱怨,“这还不算,还倒打一耙来把乡里,这不是跌皮是什么?”
李晓禾语气严肃:“老秦,做为普通人这么想,情有可原。但你我都是公务员,还是这些百姓眼中的领导,事实我们也是既服务又管理,我们绝不能对他们有这种歧视的认识。百姓有困难就要找政府,就要找我们这些公务员,这说明他们信得过咱们,如果哪天不找了,反而才是危险。对于他们的编筐技术,既不能乐观认可,也不该这么贬低。就拿这次白条筐发霉的事来说,原因有好多,其实还有一条原因:以前的时候,人们编筐大都不去柳条的皮,基本不用考虑发霉的事,可这次却专门要求白条,出现这种状况也再所难免。我们做工作时,千万不要把这种情绪带出去,更不能不分场合当面争执。”
“是,是,乡长说的是,我一定端正认识。”秦明生面现尴尬,做起了检讨,“乡长,今天我的表现不够好,没有真正做到临危不乱,还差点让乡长贴了钱。我向您道歉,也保证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说实话,今天对方表现确实不好,在某些方面还很差劲,当时李晓禾都很生气。但回来细想以后,也就看的开了。人都有优缺点,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