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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禾“嗯”了一声:“我明白,必须严防死守,以防万一。我已经跟村里做了安排,要他们严密关注那几个领头的,当然我没说省领导的事,只说现在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差错。尤其我跟赵银河做了特别交待,他也接受了县局命令,而且这事也事关他的切身利益,他一定会严加防范的。一会儿我会随时联系相关人等,白天也会一直盯着,直到省领导离开县城为止。”
“事关重大,小心无大错。”许建军道,“早上六点我们就集合,集合以后就不能随便拨打电话了,我现在就是跟你打声招呼,省得白天你老打。”
“是啊,时间够紧的。”看了眼时间,李晓禾又说,“还有小会儿时间,我问你个事,昨天总想问,又担心打扰你,就一直忍着。”
“现在我也没时间,都瞌睡死了,不像你睡大觉、做美梦。”许建军揶揄着,“不过你还是问吧,省得你惦记,我也惦记。”
“那,那太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李晓禾还是提出了问题,“我不明白,你昨天怎么就正好赶到向阳村,还把葛二海带去了?”
许建军“哦”了一声:“我知道你就是问这个,是这么回事。昨天早上和你通话以后,我们几个就赶到了学院路那个取款机附近。按照一般情况,嫌疑人在白天出现的可能性很小,但时间不多了,我们就想利用每一分钟时间。从早上将近九点开始,一直等到快中午了,也没看到异常情况。就在我们打算留一人蹲守,其他人去吃饭时,忽然就有了发现。
当时正是即将吃饭当口,好多大学生都出来了,整个学院路人来人往,甚至有些拥挤。我在车里伸腰的时候,无意中瞟到一个人,那人正从一家邮局出来,穿着一件米色风衣。披肩发、高跟鞋、女坤包,看背影也很苗条,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可是那家伙忽然崴了一下,抱着脚蹲在地上,显然是崴疼了。在那家伙蹲下的时候,多半个侧脸正对着我,可是口罩、墨镜戴着,根本看不到长什么样。
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瞟到,那家伙的喉结挺大,再一注意,那脚也太大了。正这时候,那家伙进了目标区域——自动柜员机防护间,我们立即包抄过去。可能是嗅到了危险,还没等我们进去,那家伙刚进去就返了出来。离着那家伙还有五、六米远,我们立即脚下加紧,一拥而上。几乎是同时,那家伙也飞奔起来,是脱了鞋跑的。
他是不管不顾,可我们还得顾及行人,速度就受了影响。一直追了好几条街,中间有一次还差点追丢了,终于逮住那家伙,果然就是葛二海。等到追上那家伙我们才发现,怪不得不穿鞋还能跑那么快,原来那家伙的袜子就很特别,整个是硬底,还带着防滑颗粒,就跟健身鞋差不多。
抓住他以后,就进行了简单初审,整个过程他是一言不发,我们只好带着他往回赶。在快到县城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准备告诉你这个消息,可是手机打不通,办公室也没人接。我有些奇怪,就把电话打到了乡党政办,是一个女孩接的,他说你着急忙慌坐车出去了,好像是去了向阳村。我一想肯定是村民出了什么妖娥子,就没有进县城,而是直接赶了过去。
对了,我们去的时候,看你又是训人,又是大话拍人的,就跟知道我们要去,知道葛二海已经落网了似的。”
李晓禾一笑:“哪呀,我那不过是狐假虎威,当时正不知道如何答复呢。要是你不带着那家伙去,他们就逼着我做承诺,还要求把承诺写成文字,否则就到县政府上访。那还是中途赵银河去的时候,正好把何家营村长何春生带去,何春生拦住那帮人,要不那时候人就去了。可能等你们到的时候,那帮人早坐农用车走出老远,恐怕追都追不着了。你那时候一去,我立时腰杆就硬了,说话底气也足。”
手机里传来夸张的声音:“你这家伙倒挺能装的,当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猪鼻子插大葱呀。呵……”
“哈哈,你都打哈欠了,不打扰了,赶紧眯一小会儿。”说完,李晓禾挂断了电话。
时间不到凌晨五点,但也不值当睡,而且也睡不着了。于是,李晓禾仰躺在床上,考虑起了当天的工作,尤其重点考虑着预防上访的事。
……
下午两点多,李晓禾接到了省领导离开思源的消息,心中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长嘘了口气,拿过桌上几份方案,逐一修改起来。
本来上午就该修改,可李晓禾心中一直不踏实,就拖了下来。现在担心已去,他心中大定,修改的特别顺利,也特别认真。
“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
没有抬头,李晓禾随意说了声:“进来。”
“吱扭”一声,屋门推开,一个人走进屋子。看到办公桌后坐着的人,来人稍微一楞,然后径直向前走去,站到了办公桌前。
听不到说话,也没有别的动静,李晓禾伸手示意了一下:“坐。”
来人微微一笑,坐到了对面椅子上。
又看了两行文字,李晓禾感觉出异样:这人怎么不说话?于是抬起头来。当看清对方后,他先是一楞,随即站起身来,急忙道歉:“书记,怎么是你?我刚才只顾改这份方案,也没抬头,实在不知是你,请书记多多见谅。”
“是吗?工作这么忙?还是谱太大了?”说话之人正是乡常委书记赵强。
听着对方的话似有异样,但李晓禾依旧解释着:“书记说笑了,再忙也没有你忙,我哪有那么大的谱。”
赵强大笑起来:“哈哈哈,心无旁骛,专心工作,难得难得。怪不得总能关键时候不掉链子呢,不错,不错。”
李晓禾也笑了。刚才他还以为对方是怎么了,却原来是开玩笑,而不是要兴师问罪。同时他也觉得奇怪,自己来了好几个月,赵强可是第一次登门,这又所为何事呢?
尽管心中疑惑,李晓禾还是没有失去礼貌,而是把对方让到沙发就座,上水、上烟,然后坐到了旁边沙发上。
赵强拍了拍对方胳膊:“老李呀,昨天可让吓坏了,我还怕这一关过不去呢。看来还是你厉害,关键时刻显身手,把村民拦住了。今天这预防工作也做的非常到位,终于等到省领导顺利离开了。虚惊一场,平安度过呀。”
李晓禾一笑:“书记,我也吓的够呛呀,当时根本就劝不住村民了,还好许队长及时带人赶到,咱们都是沾了许队长的光。今天倒是没敢懈怠,不过所好的是,空担心一场,并没有村民打歪主意。”
“老李,何必那么谦虚呢?我可听说啊,在这个案子侦破过程中,你是出了大力的。”赵强笑的有些神秘,“不过要声明的是,我可没有刻意打听什么,只是正好听到点内部消息而已。”
“哈哈,书记也开始八卦了。”李晓禾岔开了话题,“不过这次总算抓到了马一山,我想这案子应该会有所进展吧?”
“一定的,绝对会的,有你李大乡长出手,还有什么事不成?”赵强语气轻松,“这事我是不愁了,反正有你坐镇呢。”
“书记,又拿我打镲了。”李晓禾自嘲着,“我不过就是‘破落户’罢了。”
第六十七章 书记伸来橄榄枝()
就在李晓禾、赵强轻松谈论时,有一男人却因同一件事而苦恼,甚至是恐惧。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这马一山是怎么被抓到的,为何提前没听到一点讯息。若不是许建军为了给李晓禾解围,把马一山带到了现场,恐怕自己现在还蒙在鼓里,蒙到什么时候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现在只知道马一山被抓,那么还有什么不知道呢?最关键的是,马一山已经被抓,早晚都会交待。马一山究竟知道些什么,又会说些什么?交待的内容会牵扯到谁呢?
“但愿苍天保佑吧。”男人自语着,显得没有一点底气。
“叮呤呤”,铃声响起。
男人一直在凝思费神,被这忽然响起的动静吓了一跳。在楞过之后,他拿起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哈哈,那小子这下更该狂了,就干了点份内的事,党委一把手都亲自上门了。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肯定在密谋,肯定组成统一战线了。当初还说人家是破落户,是发配边疆,这才百十来天,就成了这个样子。照这样下去,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人家就该反攻倒算了。反正我是不怕,我一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只怕有些人……”
“少说风凉话。这还没怎么呢,你倒看起热闹来了。我跟你说啊,你必须……”话到半截,男人忽然打住,眼望屋门方向,然后站起身来,快速奔向里屋套间。
“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吗?”男人举着的手机里,传出女人频频质疑的声音。
……
双胜乡乡长办公室,赵、李谈话还在继续。
赵强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对李晓禾成功拦阻村民上访大加赞赏,也对其在破案进程中的贡献肯定有加。也难怪赵强如此高兴,对李晓禾不吝溢美之词,关键是此事发生的时间实在赶巧。
若是放在平时,有村民去上访的话,县里一般都是让乡领导去领人,把乡领导训一通,给乡领导适当加压。按照县领导指示,乡领导会想法应付一下村民,先领回乡里再说。即使上访人数多一些,动静稍微大一些,只要不形成事实上的打砸现象,没有人员伤亡情况,顶多就是县里跟着出面,实在不行再开点“空头支票”,把上访者安抚回去。至于乡干部会否因此受到处分,那就看情况了,只要当时没有发生严重事故,一般不会当场撤职,事后自有回旋的余地。
可这次村民若去上访,若是今天上午还未离去,自是不能按平时论处了。别说是省领导正好赶上,就是在省领导莅临时,有人递个二指大的条或通过电话讲说此事,省领导也会要求严肃处理。只要省领导一放话,那么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指定遭殃,肯定是就地免职的下场,很可能还被要求圆满处理此事,否则还要进一步惩戒。
正是由于这种情形,维稳成了好多党政领导的重要工作内容,尤其重大节日、领导视察期间更是重点关注时段。为此有些基层领导还采取了不恰当手段,甚至极端办法,这肯定是不对的,但也有一些无奈因素在里边。
若是因为治下出现一次上访,就丢了官,甚至二十来年的仕途就此终止,确实也太冤了,哪个基层领导能不害怕?可这次上访,却被李晓禾扑灭在萌芽状态,赵强怎不高兴?更令他高兴的是,李晓禾独自到了最前沿,自是揽过了一旦村民冲撞省领导的主要责任,自己的责任就小了很多。若是杜英才的话,绝不会像李晓禾这样以公当先,肯定是想着如何躲避责任了。两相对比,赵强心中也难免感动,多少也有一些惭愧,主动上门既是感谢,也带着道歉的意味。
李晓禾理解赵强的这种心情,也明白对方主动讲说破案,并非有什么不轨企图,而是在表现一种坦诚。他清楚,虽然自己尽量隐蔽参加,但身边并非只有许建军,对于许多人来说,自己参与破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