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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阿甘抽泣了一小会儿,情绪渐渐平复,才回起了话:“几天没吃我也不知道,下面黑咕隆冬的,根本不知道多长时间。”
“也没多长时间,平时基本都是一天给他吃一顿,就是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没给他吃的。”庞云生代做了回答,“让他吃喝还得侍候他拉尿,太麻烦。”
许建军骂道:“妈的,那你就想饿死他呀,我们要是不来,你是不就不准备给他吃的了?”
庞云生急忙否认:“不,不是,本来昨天晚上就想给他喂点。结果在和藏老板联系时,藏老板说正开车到矿上,见有好多警察和警车在院门口那。我听到这消息,也就没心思给他喂了。后半夜再联系藏老板的时候,手机已经打不通,我哪还记着他?”
放下少半杯水,许建军把另一水杯递给曲阿甘:“慢点喝,烫。”
曲阿甘立即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许建军这才把旁边放的面包袋打开,掰开半个面包,给了曲阿甘。
男子抓过面包,快速向嘴里填着,由于填的太快,噎的一个劲的瞪眼。
许建军一边轻拍着男子脊背,一边说着“慢点,慢点”,把那少半杯水也递了过去。
看着许建军刚才的一系列举动,李晓禾暗暗赞赏许建军的细心。
只待曲阿甘吃了半块面包,喝完杯中水,许建军才又道:“曲阿甘,你真的不知道姚二旺他们在哪,不是你给他打的电话,说是他弟弟死了吗?”
“是这么回事。三月二十九号晚上,藏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去一趟矿上,有点事。当时天黑了,我又在县城,就不想去,就说第二天再去。藏老板这才跟我说,矿上出了事,必须得让我去处理。我意识到可能死人了,就一再追问,他这才说‘姚三旺死了’,让我务必保密,也务必赶到。
一听是死人的事,我不敢怠慢,就赶紧打了出租车,往矿上赶。出租车司机可能是看我神色不对,天又那么黑,心里担心的缘故,走到镇上的时候,就说有急事要回城里。我只好从车上下来,给藏老板打电话,让汽车接我。藏老板问清我具体地点,就把电话挂了。在等汽车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应该告诉矿工家属一下,就给姚二旺打电话,告诉了他弟弟死亡的事。
时间不长,藏老板派的车接上了我,到了矿上。他开口就说,矿上出了事故,看看该怎么办。我说应该马上通知家属,让家里来人,进行协商,还问都有谁。他只是狠狠的说‘来的都死了’,还说家里来好多人的话要闹大发,准备一人给八万块钱,让我跟这些人家交待。我平时就是给矿上招人,从中收取点好处费,哪处理过这种事情?尤其还是四个人,我更不敢揽呀,就坚称通知家属。
藏老板突然出手,抢走我手机,翻出姚二旺手机号,问这是谁的。旁边还有几个人瞪着,这事早晚也得知道,我就如实说了。他当时倒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却没给我手机,还让人把我看上了,期间姚二旺再来电话,也是他们拿着手机让我说。第二天,姚二旺来了,是我和藏老板手下接的他。然后我就被他们弄到一边看着,晚上就被弄到了这儿。”
正这时,小张二人也从地洞钻出,对洞里进行了详细摄录和查找,没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原以为找到老庞,就能找到失踪人员,原以为找到曲阿甘,就能知道那几人的具体情况。现在这两人都见到了,除了确认那四人的确在矿上,很可能已经遇难外,似乎四人具体下落并不知情。
哪个姚二旺又去了哪?
藏齐乐的藏身之处也得找啊。
“二哥,我二哥到底在哪?你们说呀,说呀。”尤均良“嗷”的一声,猛然挣脱被李晓禾抓着的衣衫,扑向庞云生、曲阿甘二人,捶打着。
“这是干什么?”李晓禾、小张一同上前,拉开了尤均良。
“二可,二哥,还我二哥”尤均良瞪着双眼,依旧奋力的挣脱着。
最终挣脱无果,尤均良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又进行了一番询问,庞云生、曲阿甘都说不出那四人的下落,也不知姚二旺的去处,更不知藏齐乐藏到了哪里。
但庞、曲二人仍然是重要知情人,警方必须予以控制。于是,在让曲阿甘换过衣服,又买了一些吃食后,许建军、李晓禾一行带着庞、曲二人,踏上了返程。
在返回的路上,人们又进一步了解到。曲阿甘被关的那个地洞,本是庞云生大伯弄的土豆窖,还专门留着通气孔,否则早把曲阿甘闷死了。
当初尤均善等三人来思源县,在中巴班车即将进城时,正好遇到了矿上面包车,曲阿甘在面包车上,姚三旺也在。尤均善三人就下了中巴车,坐了矿上面包车,直接到了矿上。也正因此,才没有三人在县城出站的录像,附近监控也没有三人踪影。
至于庞云生为什么死心踏地看着曲阿甘,是因为藏齐乐拿着庞云生的小妹和外甥女威胁。在把曲阿甘关到土豆窖,二人返回矿上的时候,藏齐乐专门说了其小妹的住处,更是说了其外甥女上学的学校、班级、放学时间点等等。
听到藏齐乐对庞云生的威胁手段,人们既感受到藏齐乐的可恨,也觉出这个家伙的可怕。更意识到,必须把这家伙绳之以法,否则将会遗害无穷。
第三百一十章 姚二旺在这()
在从茂中市郊区赶回矿区的路上,李晓禾、许建军一直心情焦急,急欲找到藏齐乐,急欲找到姚二旺及四名矿工。
与李、许二人的焦急心情不同,与自己往日的冷静与理智不同,一路上尤均良先是哭嚎不停,后又双眼无神,瘫软在座,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灵魂一样。
本来心里就焦急不安,看到尤均良的样子,人们心情又沉重了好多。
越野车到了孝敬沟,盘旋而上升到坡顶。再直行向前,越过山脊间的缺口,经过老高、老狄所在的院落,继续向前奔去。
离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李、许二人心情越发焦急,焦急程度又加了两个“更”字。
爬上小慢坡,一众警车远远在望,众多警察出进在院里院外,远处也有警察穿梭的身影。
一脚油门踩下,越野车来在院门外,停了下来。
车上人们相继下车,向着院里走去。
刑警小刘迎出院外,口中问候着“队长”,眼睛却瞟向许建军身后。
一众人等进了院子,庞云生和曲阿甘成了众人关注焦点。无论认识与否,人们都意识到,刚出现的二人肯定与调查事项有关。
许建军在前,直接进了大房间,其余几人相继跟进。
那些参与棍棒并举的工人还在屋里,但已经由蹲姿变成了站姿,但全都眼窝深陷,眼圈发青,显然一直都未离开这里。
其实警察们脸色也很憔悴,只是比这些人自由一些,应该也不同程度的合过一会儿眼。
许建军示意着:“老庞、曲阿甘,你俩都看看。”
目光扫过这些工人,曲阿甘缓缓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里边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也没有自己介绍来的。
庞云生盯着这些人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脸上现出疑惑神情:“你们是哪个班次的?”
“中班。”前排一个大高个回复着。
庞云生再次发问:“你们这个班一共几个组,多少个人?”
“我不知道几个组,只知道我们组上是十二个人。”还是那个大高个回话,“平时根本就没这么集中过,各干各的。”
“有什么不对?”许建军插了话。
庞云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了一下,向门口走去。
许建军冲着李晓禾、小张、小刘一招手,跟着庞云生出了大屋,径直来在旁边一个小屋。
进到小屋,关好屋门,庞云生问:“徐队,这些人为什么在这?”
“当时通知下中班的工人都到这里集合,就来了这些人。后来他们在藏齐乐、老白、老赫鼓惑下,拿着工具围追警车,就被留在这儿了。”说到这里,许建军反问着,“有什么不对?”
庞云生摇摇头:“人数不对,中班应该是四组,每组十二人,共四十八人才对。现在只有三十六人,缺了一组,缺的正是尤均善他们在的那组。”
许建军“啊”了一声:“缺了一组,十二个人?”
李晓禾、小张也是震惊不已。
“把老白、老赫叫来。”许建军命令着。
“是。”小张应答一声,出了屋子。
很快,小张带来了老白、老赫。
许建军缓缓踱到白、赫二人近前,目光冷冷的扫过二人,沉声道:“中班缺的那十二个人去哪了?”
“缺,缺了十二个人,哪有的事?”老白急道,“老庞,是不你瞎说了?当时我俩来的时候,中班就是三十六个人呀,记工表上都写着呢。”
“不能,三月份的记工表上,中班明明就是四十八人。”老庞也急了眼,“把记工表拿出来呀。”
“拿就拿,白纸黑字写的能有错?记工表……”话到半截,老赫停下来,看向刑警小刘。
“哦,在我这。”小刘说着,从随身文件包中取出一个塑封袋来,然后戴上手套,取出了三、四月份《记工表》。
在强调过“别用手摸”后,小刘把记工表一张张放到桌子上。
“老庞你看,看,看见没?一共多少人?”老白、老赫都指着纸张。
“一共……诶,怎么三月份中班也变成了三十六个人,我当时记得就是四十八人呀?”庞云生脸上神色大变,“不对,不对。”
许建军冷冷的盯着庞云生:“哪不对?”
“哪……”庞云生忽道,“哪,对了,字不对,字不是我的。你们看,三月份我有三天不在,可是整张表的字都一样,这不对呀。”
“在不在只是你自个说的,有谁能证明?”许建军继续质疑着。
“我,我,没有以前的工表,要是有二月份的就好了,那上面有我的字。”庞云生很是着急,却忽又面现惊喜,“对了,工人可以证明呀,那几天他们就没见过我。”
许建军“哦”了一声,扬头示意着。
小刘立即出了屋子。
庞云生继续指着《记工表》:“这真不是我的字。再说了,这纸也太新了,平时每天都记工,到月底的时候都揉的脏不行,分明就是一次写成的。”
“这我就奇怪了。你们当时不是做过交接吗?工表能不交接?”许建军再提质疑。
“当时交接的时候,藏老板就在边上,催的特别急,工资表又在藏老板手里,根本就没交接。你问他们俩。”说着话,庞云生一指老白、老赫。
老白附和着:“是没交接,后来是藏老板把表给我们的。我俩看着和年前人数一样,人名也都对,就没有再向老板追问。”
“这么说,那十二个人都是年后来的?”许建军追问着。
“是,都是三月十几号来的,专门把他们编在一组,专门就去一个矿井中。”停了一下,庞云生忽道,“该不会都在……”
小刘推门进了屋子,冲着许建军说:“那几天你们都没见庞云生。”
许建军微微点了下头,又对着庞云生命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