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回复的?”李晓禾反问。
“我跟她说,让她等等,等乡里开会研究一下。”说到这里,周良又补充一句,“我没直接说出乡长。”
李晓禾道:“不用开会,我就能给她回复,你就说我说的。要是让交住院费的话,就把所有费用清单打出来,看看到现在花了多少钱,我们给存的钱还有多少。那个所谓的康复治疗,也是这个道理,必须要有医生出的相关手续,包括诊断书、康复方案等等。”
周良“哦”了一声:“好吧。”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李晓禾叫住对方,接着说,“你要跟她说清楚,提供相关手续是必须的,但也不是说有手续就给钱。而是我们拿上这些手续后,要进行比对、核实,再开会研究,才能做出结论。”
“这……”周良迟疑着,“要是这么说的话,恐怕她不答应。”
“她不答应?不是她答不答应的事,而是必须要按程序。现在花的是公家钱,该走的程序必须走,其实先前部分就已经程序不完整了。不只是公家,就是个人家的话,好多费用支出还得家里重要成员商量一下呢。”李晓禾道。
“好吧。”带着一丝无奈,周良离开了乡长办公室。
在周良离去后,李晓禾没有继续考虑这事,而是又回到了对鞋垫事项的思考上。想着孙雨晨可能给出的回复,也想着如何应对这些回复,当然要是人家明确表示不合作的话,那就不涉及应对足下彩云的事,而是需要考虑鞋垫的出路问题了。
……
时间不长,周良又来了。
不用多说,只看对方的苦瓜脸,李晓禾就知道怎么回事,想也能想到,但他还是问:“怎么样?”
周良叹息一声:“哎,等我把你的意思一说,她当时就是一顿臭骂。又是说乡里冷漠无情了,又是说乡领导不关心下属了,反正是想到什么骂什么,骂的特别难听。说到手续,她更是胡搅蛮缠,说那是病人的东西,凭什么给单位。还说刘封是给乡里当牛做马出的事,要不她根本不找乡里。”
李晓禾“哼”道:“泼妇。像她这样的就欠抽,要是碰上茬子手,给她几个大耳刮子,她立马就老实了。”
周良苦笑着:“可我们不是茬子手,我们是单位。”
“单位怎么了?单位的钱也是钱,也不能随便花呀。花单位的钱更得小心,更得手续齐全,否则没准就出麻烦了,到时哭都来不及。”说到这里,李晓禾又问,“就骂了一顿?还说什么了?”
“她骂完以后,说了这么几点。一、她弟弟是给乡里开车出的事,这是工伤,乡里必须无条件负担医疗费,还必须要负担康复费,也要负责以后的生活来源。二、如果现在乡里要是不给钱的话,她就把这事捅到电视、报纸上去,让大伙给评评理。三、向县里投诉,反馈相关情况。要是县里不管的话,就到市里、省里,实在不行,就到中央去。四、在请求上级政府支持和向媒体通报的同时,她还要带人到乡里,找乡长评理。后面还说了一大堆,我也没记全,反正就是多点开花,能用的办法都用。不管她用哪种方法,都挺麻烦呀。”周良语气中不无担忧。
李晓禾再次问:“你又是怎么回复的?”
周良道:“我就按你说的,说是需要向乡长汇报一下,她说限我两天内给她答复,否则就不客气了。”
“还用两天?当下就能回复。你回去告诉她,拿来手续是要钱的前提,否则免谈。”李晓禾说的很坚决。
周良没有挪窝,而是解劝着:“乡长,我知道,从咱们现在的作法看,确实对他们挺不错的。乡里资金紧张的情况下,咱们又是预存医药费,又是留生活费的,非常够意思了。可是关键这个女人太难缠,那就是标准的泼妇,要是一点都不答应的话,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县医院那次,你也领教了,她当时根本不管不顾呀,要是到了乡里,指定比那次跳的还凶。”
李晓禾语重心长的说:“周主任,你也觉得咱们对她不错吧,那她就更不应该撒泼不止了。先前那部分钱,毕竟情势紧急,没有履行正规手续,还能解释的过去。可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已经有了充足的时间,我们要是还走小道的话,肯定没法交待。先不说上级审计,就是乡里财务那手续也不好走,对你也不好,毕竟现在那里都是你临时打的借条。
现在是你负责此事,我们也不能把你这样吃苦耐劳的好同志害了吧?你心里明镜似的,现在有些人正等着找你麻烦呢,要不是省里巡视组来,早不知道找你多少回麻烦了。没事都能给你整出事来,要是让他们瞅到机会,还能饶了你?肯定会见缝下蛆的。如果因这种事被整掉,那也太冤枉,太不值得了。”
周良再次长叹一声:“哎,谢谢乡长的好意,你说的我也想到了。可是如果不适当答应她点儿,她只要到相关地方闹腾,尤其要是找到巡视组的话,你这个乡长肯定就悬了。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怕是找谁也不好使了,何况也有人正盯着你呢。虽然我也不舍得这份工作,可是跟你比起来,毕竟我岁数大了,眼瞅的就到站。你才三十来岁,还有好长路要走,牺牲我总比牺牲你划算。”
李晓禾嘘了口气:“老周,你能这么替我考虑,我很高兴,也很感动。不过你不要那么悲观,凭什么我们就必须牺牲一个?没有这样的道理呀。身为病人家属,她有义务提供这些手续,严格来说,这些手续本就应该给到咱们手里,现在是咱们花钱呀。现在咱们不亏理,她捅到哪也不怕。领导也不可能混淆黑白的。她为什么就不能提供这些手续?她究竟有什么猫腻呢?
再说了,当时和他一起出车祸的,还有老葛,人家可是什么额外的条件都没提,两口子还一直感谢乡里的关照。老葛更是吵着要回来上班,昨天还背着媳妇,给我打电话说这事了。我要他听医生的,什么时候恢复好,医院复查彻底没事了,再回来上班。为此他还跟我摆了一堆理由呢。你说说,人家是这种态度,她却要撒泼胡闹,这人和人差距也太大了。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们为了息事宁人,满足她一些条件,那我们又怎么对得起老葛?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呀。”
“乡长,理是这么个理,可她就不按这个理,就要胡搅蛮缠呀。我也怀疑她这里边有什么说法,可我们也只是猜测。而一旦她闹腾起来,一旦闹出动静,你的责任指定跑不了,你不能不考虑呀。”周良言词肯切。
李晓禾摆了摆手:“老周,你不要说了。如果随意迁就了她,那么单位就要惹麻烦,不光是你,也包括我,还包括相关经办人员。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类似的事也难办。我不能光为了自己,就不考虑整个政府,不考虑其他同事,不考虑以后负责工作的人呀。”
“哎。”再次叹了口气,周良缓缓起身,“那我就再去说说,希望她能配合吧。”
“老周,本来就是有理的事,理直气壮的。你就直接跟她说,必须按规矩来,如果没有手续,一分不给。”李晓禾鼓励着。
“哎。”周良没有接茬,而是再次叹息一声,出了屋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给老娘等着()
周末两天,太平无事,刘凤并没有来。当然李晓禾也没在乡里等着,凭什么周末加班等她?其实他也清楚,那个女人即使要来,也绝不会赶在乡里没有别人的时候。
今天上班了,不知那个女人会不会来?嗤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李晓禾处理起了手头工作。
刚上班不久,周良满面愁容的来了。
不用问,李晓禾也知道是什么事,于是放下手中签字笔,直起身子,示意对方坐下。
坐到对面椅子上,周良开了口:“乡长,刚才又打电话了。”
李晓禾“嗤笑”一声:“我看他是话费太多催的。”
周良没有接话茬,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今天又有新说法,明确对你喊话,说你要是不答复,就要从楼上跳下去。”
李晓禾不由得心里“格噔”一下:她要跳楼?真的?她敢吗?她会吗?
看到了乡长脸色变化,周良做起了工作:“乡长,这种糊涂蛋、犯混鬼,可是说出来就能做出来的。我在市里的时候,她说我到哪她就到哪,还说晚上睡觉也进我屋。当时我以为她就是说说,不曾想她还真的去了,当然是带着男人一起去的。你说她现在要是上到楼顶,先不说跳不跳,只那么往上一站,就会把电视台、报纸记者引过去,市政府也肯定能知道。到那时候,市里找县里,县里压乡里,你怎么办?”
想了想,李晓禾缓缓地说:“你说啊,她上星期五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提了好几个说法,星期六、日还给你打。每次她都说要如何如何,要是不答应的话,会如何如何,可是到现在还是这说法。这不是跟‘狼来了’一个道理吗?”
“乡长,这可没有可比性。她之所以这么打电话,却又一次次食言,说明她也不想把事弄的那么僵,也担心不好收场。你把这比成‘狼来了’也很形象。可是你别忘了,‘狼来了’虽然空喊了好几次,但最终狼还是来了。她现在也有这种可能性,先是提出条件,然后一点点加码,目的就是让满足她的条件。一旦她认为目的无望的时候,她会怎么样?很可能就是铤而走险。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这不是做数学题,而是现实中的事,尽管概率极低,可要是赶上那万分之一,其实就意味着百分之百。正像你说的,为了这事不值得,要是就因她那么一站,而丢了头上乌纱帽,那才是最冤的。乡长,三思啊。”周良说的苦口婆心。
李晓禾一直在三思,一边可能是一条生命,一边可能是头上的乌纱帽。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正如周良所言,看似万分之一概率很小,可是对于赶上的那个人,就是百分之百。自己也不想做那个百分之百,也不想因为这么个糊涂蛋被冤杀呀。可是……
李晓禾犹豫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晓禾问:“她这次限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半之前。”回复以后,周良又做了补充,“她特别强调,这次可是真的,不是吓唬你。”
“她这还按上下班时间点呀。”停了一下,李晓禾又说,“假如她要是真上了楼顶,她会怎么说?”
“肯定还是那一套。乡政府不管老百姓死活了,乡长不关心下属身心健康了,反正还是她那一堆东西。”周良道,“她肯定说的都是鬼话,可现场的人们却有好多人会相信。这倒罢了,关键要是市政府知道这事的话,指定第一要务就是要求把人弄下来。妥协往往是管常用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市县两级政府都会要求这么做。在那种情况下,执行上级命令是唯一选择,否则肯定就是就地免职,新上来的人指定也得执行。”
对方说的确是实情,也正是最难抉择的东西。可前提是她上去了。她会上去吗?她敢上去吗?她凭什么?就凭她说的狗屁理由?自问之后,李晓禾又问起了对方:“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答应她的话,是什么具体条件?”
“这几次只是笼统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