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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沉声打断:“少扯没用的。说的再好听都没用,关键要落实,我只看行动。”
董定方脸上依旧陪着笑脸,就像对方能看到一样,点头如捣米:“是,是,我一定谨记县长……”
“有完没完。”抛出这几个字,听筒里立即传出“啪”的一声响动,对方挂断了。
恨恨把听筒砸到话机上,董定方长长闷*哼了一声,张口骂道:“妈了个*,就知道欺负老子,拿老子出气。光知道让老子做这做那,就是一点都不给老子做主,拿老子当猴耍。”
“笃笃”,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收住唠叨的话头,董定方看着门口方向:“进来。”
屋门推开,贾香兰走进屋子。
本来就心气不顺,看到这个女人,董定方更觉不舒服,便沉声问道:“有事?”
“是,有事。”贾香兰径直来在办公桌前。
“这马上就下班了,要是没当紧事,明天上班再说,我一会儿还有事。”董定方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贾香兰没有回应对方,而是直接道:“书记,你是不知道,可气死我了,气得我呀都想……”
“什么事?至于吗?”董定方还是接了话头。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就那么狂,就那么目中无人?身为单位二把手,就应该随时摆正位置,随时保持对单位领导的尊重。平时偶尔越位一下,也再所难免,但鞋大鞋小不能走了样,可他竟然明目张胆要盖过一把手,这也太过分了。他眼里还有谁?他想要怎么羞辱书记?他也太不拿书记当回事了。”贾香兰显得义愤填膺。
董定方语气很冲:“什么意思?这没头没尾的?怎么我就让人羞辱了?”
贾香兰叹息一声:“哎,书记呀,我是既佩服你,也替你鸣不平。你这人就是太有大局观,太注重班子团结,太善良了。可有人却抓住你素质高这个特点,把这当做缺点来用,故意给你难堪,故意压你一头,以此来抬高他自己,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让……”
“等等,等等。”董定方皱眉打断对方,“你这骡车簸箕说了一大堆,到底也没说出重点,你就直接说怎么回事。”
与董定方的急躁不同,贾香兰倒是不疾不徐:“书记,你现在坐的是什么车?”
哦,原来这事呀,这老娘们也真是搅屎棍子。尽管心里这样想,但董定方嘴上却说:“汽车是用来办公的,又不是用来摆谱的,能坐就行,不耽误事就得了。”
“瞧瞧,瞧瞧,这是什么风度?哪是那跳梁小丑能比的?”说到这里,贾香兰语气一转,“书记一切从工作角度出发,可人家却不这么想,就是成天盘算着如何压过书记,如何突破党委领导。那车是小乡长坐的吗?恐怕副县长坐着都超标。可他竟然还堂而皇之的直接享受,还洋洋得意,自命非凡。”
“别说了。”董定方再次打断,“个人有个人喜好。是否超标,自有专门机构跟进,不需我们操心。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把手头工作做好才是关键。”
贾香兰“啧啧”连声:“看看,看看,要不怎么说书记是君子风度,看淡身外之物呢。可他不这么想,别人也不这么想。今个你是没见,新车一弄回来,他直接叉个腰在那,一群马屁精旁边吹捧着。那分明就是宣告,他姓李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着。那些马屁精也信以为真,纷纷跳出来抱粗腿了,他们这是公开挑战党委权威,公开向书记叫板,姓李的其实就要的是这个效果。如果你还是这么大度,怕是他们更该加码疯狂进攻了,直至抢班夺……”
董定方摆摆手:“别说了行不行?那不就是一个二手车,不就是法院拍卖的涉案物资吗?再说了,本人想显摆显摆,别人也围着看看,又怎么啦?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哈哈,你个董麻子,还假装一本正经,还假装不生气,结果你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好好生气,再气大点,最好和那个家伙伙拼才好。心里这么想,但贾香兰脸上却一点都没带出来,语气中也满是委屈:“书记,你冤枉小贾了,我完全是一片好心,完全是维护乡党委的权威,完全是替书记鸣不平。我哪有上纲上线?就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罢了。”
少他娘跟老子演戏,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用意,董定方不想再多费话。于是语气和缓的说:“贾乡长,你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这个人呢,对有些事看的很淡,不愿意争啊夺啊的。我现在还有点事,你先忙去吧。”
“好吧,谢谢书记理解。”贾香兰依旧一副受委屈神情,磨磨蹭蹭起身,慢腾腾的出了屋子。
“妈的,气死老子了。”董定方拿起一份资料,狠狠的摔到了桌子上。
别看刚才董定方说的气定神闲,别看他不想听那个娘们叨叨,其实他早气死了。
在那辆越野车刚进大院不久,董定方就知道了,还以到办公室要文件的名义,专门侦察了一番。不看不生气,一看气炸肺。当他看到还泛着亮光的汽车时,顿时气冲牛斗,真想立即找那家伙质问。自己堂堂乡党委一把手,坐着破破烂烂“叮当响”,你一个破乡长凭什么坐九成新的大越野?如果以汽车的品牌、价值、新旧程度来衡量,对方如果是个乡长的话,自己充其量就连村里民兵连长都不如。当然了,那辆车就是配给副县长用,也绝对不掉价。
尽管当时已经气的要死,但董定方肯定不会去找李晓禾。而是立即回到办公室,给县法院朋友打了电话,了解了拍卖车辆的事。从得到的消息来看,拿车找茬的理由还不充分,他也就只好暗气暗憋着。
有气还发不出,难受可想而知。不曾想刚刚又被乔成训了一顿,把自己骂的跟三孙子一样,更是敢怒不敢言。这火还没发出呢,这个娘们又来了,还他娘说的冠冕堂皇,自己依旧不能冲她发火。一股一股的怒气憋在胸中,在身上来回的窜,窜得董定方难受异常,感觉整个人就跟要爆炸似的。
终于,董定方爆发了,冲着屋子里的东西发了狠。
“啪”,烟灰缸碎了。
“咔嚓”,桌上小摆件掰坏了。
“咣当”,大工艺台历掉到了地上。
光摔东西还不解恨,董定方边摔还边骂着:“叫你换汽车,叫你换汽车,王八蛋。”他显然把这些东西都假想成了姓李的家伙。
“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
董定方一愕,正要说“进来”,却又赶忙闭嘴,快步来在屋门口,“咔”的一声,拧上了暗锁。
门外响起脚步声,脚步声越去越远,直到没了动静。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女同志找()
第二天一早,李晓禾就乘坐越野车,去了村里。和他一同去的还有秦明生,两人主要是去检查鞋垫生产复工情况。
虽然那天所谓的有企业要来,只是李晓禾临时起意的说法,但也得做的像那么回事,而且那天并非随口说起,他自有目的。
从上月下旬开始,各村的鞋垫生产就已经停止,而且已经有人开始处理手里的原材料了。虽然准备这些原材料并不太难,但却代表着一种放弃的态度,这个苗头一开,用不了几天,鞋垫生产者就会十减六、七。要是真那样的话,就相当于宣告这件事彻底失败了。以现在的形式来看,找到经销合作商才是最佳选择,尽管这条路很难,尽管李晓禾已经不那么坚定,但他还不想放弃。因此他也要把自己思想贯穿给村干部,贯穿给那些生产者,最起码不让他们做出彻底放弃的决定。
和那次检查鞋垫质量一样,李晓禾把本次第一站选在了于家营村。所不同的是,上次有众多男女迎接,而这次村口空无一人。看到这种境况,李晓禾心情不禁复杂起来,有失落,也有难堪,还有些许无奈。当然他不是因为没人迎接这事本身,而是感受到了人们的心态变化,人们对鞋垫生产已经没兴趣,甚至厌倦了。他心情之所以复杂,也与上次的检查有关,觉着有些愧疚与难为情。当时村民那么热情欢迎自己,而自己却另有小算盘,以检查质量为名,行停止生产诸多产品之实。
就在汽车停在村委会门口,李、秦二人刚刚下车的时候,于金贵急匆匆从院里迎出来:“乡长,这么早呀,我以为你还得一会儿呢。”
“你们村是第一家,所以早点儿,今天要转好几个村呢。”说到这里,李晓禾话题一转,“于主任,咱们先不到村委会,直接去村民家吧。”
“也好,也好。那就先到她家吧。”于金贵应答着,右手示意了一下。
前边房子不远,李、秦二人跟着于金贵,直接步行走去。
来在院外,打开街门,三人鱼贯走了进去。
“乡长来了呀,真是稀罕客人。”一个女人迎了出来。这女人正是李晓禾说过的五名鞋垫工艺大师之一——陈雨。
“陈大姐,打扰了。”李晓禾微笑的打着招呼。
“乡长能来我们这小家家,是我们的荣幸,快请进!”说着话,陈雨掀起了门帘。
简单谦让了一下,李晓禾、秦明生、于金贵依次走进屋子。
在陈雨的引领下,三人到了东屋。
“乡长,你们先坐,我给弄茶。”说着,陈雨就去拿暖瓶。
李晓禾赶忙阻止:“陈大姐,不用客气,咱们还是先看看鞋垫,也听听村里的整体情况。走完于家营以后,我还得再去其它几个村子。”
“好。”答了一声,陈雨又把三人引向西屋。
走到外屋地的时候,西屋撞出一个虎着脸的男人。男人与李晓禾擦肩而过,到了院里,脚步声渐行渐远,显然去街上了。
指着屋外方向,陈雨歉意的说:“乡长,我们家那口子就是闷葫芦,见人不爱说话。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也没改。”
“没事,没事,大哥一看就是实诚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李晓禾心里明镜似的,陈雨男人根本不是不爱说,而是不想看自己,不想让自己忽悠他老婆做鞋垫。
走进西屋,李晓禾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鞋垫生产小车间。屋子不大,但摆布的很整洁,也很有层次。鞋垫成品都按照图案、花色分类摆放,每个类别区标示着大类名称,每款成品下又标着小类名字。半成品专门放在一个区域,也按照打底样、未打底样进行了区分放置。鞋垫垫坯大都挂在墙上,也按照整张、半张、小半张等予以区分。另外,彩色丝线、剪刀、锥子、各类针等,也有专门的放置区域和放置工具。
不排除刻意进行过摆放,但也足以说明主人的认真和重视,也体现了主人的严谨态度和精细化想法。
拿过相关物件,李晓禾进行了询问、请教,还与陈雨进行了个别探讨,都得到了对方的积极回应。
放下半成品,李晓禾道:“陈大姐,你一直协助督促村里鞋垫生产工作,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不太好。”陈雨语气略显沉重,“三十号早上,于主任把我们几个叫到村委会,向我们传达了乡长的要求。然后我们几个就挨家挨户的进行传达,也做工作,让她们恢复生产。可是人们问的最多的是‘做这么多有什么用’、‘什么时候能卖出去’,有人更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