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下午四点前,李晓禾到了县公安局,去了许建军办公室。
许建军正在屋子里等着,待对方坐下后,直接问:“那边怎么样了?”
李晓禾说:“下午一点的时候,刘封从县医院转往市里,刘凤跟着救护车走。周良和刘封父母、刘封姐夫是提前坐班车走的,周良跟着去交住院饭,简单安顿一下就回乡里。在十二点多的时候,董定方到了医院,一同去的还有贾香兰等人。他们对葛、刘两家人表示了慰问,董定方留了一点慰问金,然后就都走了。
刚两点的时候,葛树军转到了普通病房,不过医院很照顾,给安排了一个套间,应该是医院的高间了。葛树军除了显着虚弱一些外,整个状态非常不错,说话底气很足。他跟我说,在事发前的时候,雨下的特别大,前脸玻璃上的水总是擦不净。倒车镜更是好多水印,看着糊里马糊的,根本也看不清两边。有几次的时候,刘封还专门把车停下,摇下两边车窗,两人在车上着急忙慌的擦过几次倒车镜。
出事前的时候,车速不太快,也不太慢,估计有个七、八十迈。提前也没觉出任何异常,忽然就听“梆”的一声,车身一栽歪,斜着向另一侧冲去。两人都‘啊’了一声,好像刘封还回打了轮,可是汽车就像不受控制似的冲下了路肩。葛树军直觉着脑袋一疼,潜意识中好像汽车打了滚,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许建军“哦”了一声,没有立即接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老李,你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呀。”
“是呀,要是我在车上,那么躺医院的就是我了。”李晓禾道,“不过要是我的话,未必就是那个时间点,未必就冒雨赶路,这场祸事可能就避开了。”
“不,不。”许建军摆摆手:“我说的侥幸逃过一劫,并非指事故本身。我是说,你躲过了姚鹏的一次暗杀。”
“什么?”李晓禾惊的站了起来,“姚鹏暗杀我?”
“坐下,坐下。”许建军双手下压,“有证据显示,姚鹏应该到过事故现场,可能是在事故前,应该也是专门对那辆车下手,很大可能就是针对你。”
李晓禾缓缓坐到椅子上:“具体说说。”
“我跟你从头说起吧,在上周……”许建军讲说了疑似姚鹏制造的一家三口受伤案,也说了对其追捕的过程,还讲了没有告诉李晓禾实情的初衷。然后又说,“经过对现场勘查,发现那辆车左车胎爆了,应该是在事发一瞬间爆的,这也是导致汽车侧滑和不受控的原因。爆胎处的创口显示,轮胎曾经被尖利金属物扎到,而金属物上绑有爆破物,爆破物在受挤压瞬间发生爆炸。
正是这次爆炸,又导致轮胎创口增大,轮胎迅速干瘪,车身倾斜的更加厉害,这就增加了汽车侧滑和不受控的力度。今天下午一点的时候,在现场泥汤中找到了疑似尖利金属物,是一种排钉,排钉另一面可以粘到柏油路上。但排钉上的*没有了,应该是大部分已经爆炸,然后又被泥水浸泡。我们已经委托专人对排钉化验,希望能印证我们的分析。在上午从医院离开后,我先回局里安顿点事,然后又去了现场,那时弟兄们还在搜查现场,正好刚刚找到排钉。我到现场以后,也有了一个发现。你看。”说着,许建军把手机递了过去。
“仓吉二号。现场找到的?”李晓禾看到,手机上是一个烟头图片,尽管烟头已经很短,而且浸*湿的厉害,但还能看出上面文字。
“这个烟头就离着事故车不远,在草坑的泥水里,应该是他在提前勘查现场时所留。”许建军指着手机图片,“对了,在两天前搜到屋子时,咖啡杯旁边也发现了‘仓吉二号’烟头。”
李晓禾不由得后脊梁发凉,长嘘了一口气:“妈的,差点让这个家伙给废了。这么多现场怎么都留下这种烟头呢?是疏忽了,还是示威呢?”
“我也在思考这件事,以前以为他是疏忽,现在反而觉得他是示威了。”说到这里,许建军话题一转,“老李,以后把手机开着,省得打不通电话,跟着瞎着急。”
李晓禾一摊双手:“我也不想啊,可是那不是进水了吗?要不把你手机给我,你这是警务专用,防水性能要好的多。”
“给你?我用什么?”许建军也是一摊手,“到时你再以为我死了。”
忽然,屋子里静了下来,气氛也沉闷了好多。想到这个“死”字,任谁都不会轻松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严防死守()
本来这段工作就很忙,农业工作还正是要劲的时候,葛树军又躺到了县医院,李晓禾的工作就更忙了。
尽管心里着急鞋垫的事,早就打算到省里跑一跑,联系联系,但现在这种情形,自己显然不能离开。于是李晓禾让秦明生多联系着,他则一边主持整个乡政府工作,一边侧重着农业生产,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当然,在此期间,他仍然在为那个灵光一闪的方法打着电话,但却没什么效果。
乡里不只是李晓禾忙了,其实秦明生、张全也忙了一些,原因是乡长在他们各自分管工作上操的心少了一些。还有一个人也忙的很,那就是党政办文员杨小敏。说好的交完住院费就回,可连着好几天刘封病情都不稳定,家属要求乡里有人在,周良请示乡长后,只好先留在市里。主任不在,党政办就杨小梅一个人了,自然要忙的多,好多时候晚上还得加班。
当然也有人不忙,那就是贾香兰。虽然别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可她这个常务副乡长倒是悠哉游哉,整天钻在办公室吹风扇。这还不算,成天钻屋里享福,还生病了,提出要到省里大医院检查。
看见这个娘们就有气,李晓禾早就想把她踢开,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近期连时间都没有。既然这个娘们想去省里,那就去吧,反正在单位也是不干活光添乱,离开还省心。明知贾香兰根本没病,李晓禾还是准了她的假。
现在正是雨季,防涝防洪是重要工作内容,李晓禾坐着那辆破二一二,早出晚归,跑了好多村子。从整个检查情况看,各村防洪工作做的都不错,尤其何家营蔬菜种植区的排水渠修的更密集,疏通的也非常彻底。
……
在七月十日这天,李晓禾接到了许建军电话,说是省委巡视组昨晚进驻思源县。接电话的的时候,李晓禾正赶奔于家营村,去检查编筐工艺中的柳条制作程序。
在上午八点多的时候,李晓禾到了于家营村。村委会院里站了很多人,正专心听着市里专家陈老师讲授白柳条制作工艺。李晓禾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站在院门口,听着讲解起来。
村委会院里西墙根,放着一块可移动黑板,上面写着几个大的词组:采条、选料、抽拽、晾晒、选料、打底、编帮、熏硫、成品。
陈老师手里拿着几根柳条,正在讲解着:“看着啊,把这些割下的柳条用枷子夹起来,用力不要过大,以免夹坏柳条的皮质。然后,就这么抽拽柳条的皮,用力一定要均匀,这就得到了完整的白色柳条。再看着,我继续示范,看到了吧。”陈老师边说边操作着,不多时,手里就抓了一把白柳条。
指着这些白柳条,陈老师接着说:“抽拽柳条非常简单,在场大数人做的肯定都很好,关键是掌握力度,只有力度合适,用力均匀,才不会在白柳条上留下绿印。得到白柳条后,要马上进行晾晒,如果晾晒不及时,就会变色,变的发红发黄。当然晾晒的时候,也要注意天气变化,千万不能被雨淋湿,否则就前功尽弃了。然后就是分类,按……”
“乡长。”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李晓禾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于家营村长于金贵站在了身旁。
见乡长转头,于金贵招了招手,示意着:“乡长,你出来一下。”
李晓禾点点头,跟着对方挤出人群,向东走去。
“这是要去哪?”李晓禾问道。
于金贵看了看四周,声音压的很低:“村委会人太多,去我家,我向乡长汇报点事。”
“好。”答了一声,李晓禾与对方聊起了编筐的事,“陈老师讲的怎么样?大家学的如何?”
于金贵道:“下雨第二天,陈老师就去了别的村,夜后晌刚回来。回来后就检查了人们割的柳条,说是选的料不错,今天又开始讲解。我听了他讲的课,也和他聊天,觉得讲的挺好,都能听懂,也能跟着去做。有些事看着简单,可要是人家不讲,我们还真注意不到。就是他说的那个熏硫过程,以前还真没见过,和咱们土办法不一样,也比土办法科学。据他说,只要很好熏硫的话,筐不但不生虫,还又白又亮……”
说话间,到了于金贵家,家里没有别人,正好便于说话。
进屋坐下,李晓禾直接问:“到底什么事,还非得到家里说?”
“我得到一个消息,近期要是鞋垫还这么压着的话,村民就要到县里上访。”于金贵说出了事项内容。
李晓禾“哦”了一声:“是吗?那得拦着,可别让人们去了。”其实上次那几十名妇女到乡里时就说过,他倒也并不感觉意外,早就想到了,只是近期干着急却又没解决。
“怕是拦不住。关键人们这次去,不光是找县政府。”停了一下,于金贵又道,“县里是不要来巡视组?他们就要找巡视组去。”
“什么?你听谁说的?”李晓禾急问。
“听村民说的。究竟是谁先说的,现在我也闹不清。三天前就有人说巡视组,我也正想向乡长打听呢,跟着就听说了人们要找巡视组的消息。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于金贵盯着对方,显然在等答案。
本来不准备主动谈起,人们晚知道一天是一天,不曾想这么早就知道了,看来不说也不行。于是李晓禾道:“我刚刚在来的路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好像巡视组要来了。”
“要是村民找巡视组的话,是不是对乡里有影响,也影响乡长?”于金贵继续追问着。
“老于,要是村民找到巡视组,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或是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就不只是我受影响,县委书记、县长,甚至市领导都要受影响,你这个村主任更是绝对跑不了。”李晓禾说的很郑重,也很严肃。
“是吗?”于金贵眉头皱了起来,“那得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咱们都就当不成了。”
“如果要只是当不成这个小官,那倒好了。关键你不知道村民说什么呀,要是顺便捅咕你点别的事,先别管有没有,那些司法和纪律部门就会找上你,甚至把你带走,有什么后果就不好说了。”李晓禾既真有此担忧,也不无吓唬对方之意。
于金贵一下子结巴起来:“那……那可怎么办?不会做牢吧?”
“要想不走到那一步,就不能让村民因为这事去,要千方百计的劝阻。”李晓禾嘱咐着,“如果实在劝不住,就是把他们领到我那去,也不能去县里。”
“好,好,我尽量劝。”于金贵连连点头,又不无担忧,“如果要是到你那,还是没办法解决的话,他们照样要去县里,照样要见巡视组,到时谁知道他们说什么。我一个小村主任,违规的事肯定没做过,可也架不住那些部门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