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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们都撵走了,那谁来照顾我?”
邵洵美把他小小的身子扳过来对着他,刚刚对几人的气焰完全消失,反而脸上换上柔和的笑意:“好好,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你说得对,让你不听话,吃了苦头了吧!活该!”
本来李庭烨小脸上听了前面她来照顾他的话嘴角艰难的上扬了一下,可是听到后面那话又耷拉下来,转过身子去气呼呼道:“你管得着么!反正难受的又不是你!”
一听这炸毛的话,邵洵美忍住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不是难受的在你身,难受在我心么!”
算了,一个难受中的孩子,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还是多哄着一些吧,如同捋顺猫儿的毛似的。
然后那猫儿立刻温顺下来,那眼珠子又黑又圆的,闪着光儿嘟着唇:“真的么?”
邵洵美摸着他如炭火似的额头叹息:“真的,以后再要是这么不听话把自己折腾病了,我可不心疼了啊!”
说罢,把他小小的身子扶起来,抱在她的腿上,李庭烨竟然没来由的有些红了脸,这好像是这个女人第一次这么揽着他呢,嗯,尽管浑身发热,但还是觉得心底好暖和呢!
不知不觉间,竟然连眼睛也红了,而这丝丝感动随着她忍笑的话消退:“哎,小子,看着你年纪不大,身子倒是挺沉啊,压死我了!”
李庭烨这下害羞劲没了,又往她身上靠了靠,闻着她身上馨香的味道,伸出小胳膊努力搂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就要压死你!哼!”
邵洵美任他和无尾熊似的吊着自己的脖子,而她则是一只手拿了杯子,尝了尝里面的水温度正合适,随即往他口中喂去:“喝点水。”
李庭烨这下不嫌弃水不是冰的了,就着邵洵美的手喝了几口,随即拥开蹙着眉头红着脸嫌弃:“一点滋味都没有!不好喝!”
邵洵美放下水在拔步床一边的小几上,搂着他:“你这样要多喝水才能好得快,退烧快,知道么?嫌水没有滋味,我给你泡茶好不好?再来一盅莲子汤?嗯,加上冰,又香又甜,喝不喝?”
李庭烨听到她如此说,立刻点头:“嗯,好,我有点饿。”
邵洵美抱着他站起来道:“好,走,去我的院子里,这几天你就在我那里住下了。我让人给你熬绿豆粥,等好了以后,我们再吃好的!”
李庭烨不说话,却是搂住她的脖子不放松,那意思很明显,要她抱着走。按说这古代的小孩早熟,有奶娘丫头,很少有自己的亲生母亲抱着的,而等到孩子大一些之后,更加不会抱了。
可是李庭烨这熊孩子本来就是个肆意妄为的人,脑子经常性的抽风,想出一出来是一出。更何况是生病了,心灵正是脆弱之时,而他又看到邵洵美对他比平时温软了许多,这下不抱还待何时?
至于她会累?哦,他看不到,反正她总不能把自己给扔了吧!
反正就是打定主意让她抱着不放松!
然后邵洵美就抱着和赖在她身上的,像是树袋熊似的熊孩子出了门。
邵洵美本来打算抱着他到步撵上让人把他抬到自己的院子里来,奈何熊孩子竟然抱住她不放松,死活的要她抱着,并且嘴角含糊不清道:“我是病人!你说要照顾我的!说话不算话!”
一副理所当然又双眼圆睁的样子,让邵洵美强制把他扔到撵上的心也柔了几分,最后只能抱着他,一步一步的从小径上走到自己的院子里。
幸好是临黑的时候,不那么热了,不然冒着太阳的话,非要中暑不可!
邵洵美累的直喘气,那熊孩子却是一声不吭,就是搂着她。即使是她脖子里汗津津的出了汗,他也不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的光见牙子不见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让邵洵美见了铁定把他扔在地上,打一顿屁股。
邵洵美吭哧吭哧的抱着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汗流浃背的,脸上更是香汗淋漓,大口喘气,香薷和佩兰正好收拾完了要过去看看的,远远的一个清晰的影子仿佛身上还挂着一个往这里走来。
近了一看原来是王妃,两人看到邵洵美的样子,立刻李庭烨接了过来,而李庭烨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邵洵美的脖子。
嗯,这个女人也累了,就这样吧!
佩兰抱着李庭烨,香薷则是问道:“王妃,让世子住在哪个房间?”
世子是地位最高的人,自然不能住偏房,更不能住厢房,邵洵美想了想道:“不用特意安排了,让他住在我这里就好了!”
香薷蠕动了一下嘴巴想要说什么,其实世子住在王妃另一间用碧纱橱隔开房间里不也挺好?
而邵洵美没有这么多想法,毕竟她住的房间是整个簪院里条件最好的,通风透气不说,就是没有冰块的降暑作用,也很凉爽。
李庭烨被放在了那大厅中那靠着窗边的床榻上,有风吹来凉风习习的,他身上的燥热立刻吹散了几分,而多日来心烦气躁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下来,甚至连嘴巴里那疼痛都好了许多。
而李庭烨身边的贴身丫头知道王妃抱着世子到了她的院子之后,立刻把世子日常用得东西都送了过来,然后被邵洵美打发走了。
李庭烨喝了绿豆粥之后,又喝了一次清胃散,邵洵美摸了一下他的头,还是有些热乎乎的发烫,让佩兰端过一盆温水来,那木盆很大,放在床榻之上,邵洵美把他的脚丫子放在了盆中,随即,香薷提过一桶热水来,冒着腾腾的热气。
邵洵美拿起木勺,舀了些热水在里面,那水很烫,李庭烨立刻把脚抬了抬喊道:“好烫!”
邵洵美把他的脚一把按在了水里:“就是烫才有用!”
热水在木盆中的水温度稍稍变化的时候,立刻被换成了滚烫的水,直到他的脚丫子有些红,出了汗,邵洵美才放过了他的脚,抱着他去了自己的床上,李庭烨躺在那张床上,打了滚,觉得异常的舒服柔软,也不觉得这没有铺着冰簟凉席的床有多么的热了。
很快,他就沉沉睡去。香薷在一边的床榻上值夜,而邵洵美则是摸着他的头情况,还要时不时给他盖着踢翻了的夹被。半夜里温度又烧了上来,烧的他哼哼直叫,小脸和那大红色的布料似的,邵洵美直接让香薷熬了退烧药给他灌了下去,又用冰敷,才让哼唧的声音小了下去。
李庭烨睡了个这几天以来最舒服的好觉,可是邵洵美却是一直被他折腾到直到临明之时。
邵洵美最后也在床上睡着,她在外面,而李庭烨在里面,两人睡的很熟,李庭烨很快醒来,然后翻身就挨到了一个柔软而热乎乎的身子,他立刻警觉的睁开眼,然后入目就是邵洵美那张正在熟睡的脸颊。
却见她发丝都散在枕头上,还有些到了他身上,蹭蹭床幔掩饰下,光线很是黯淡,而她的脸却是那么的白皙,睡意是那么的浓厚。
而睡梦的人却是在察觉他翻身动作的时候,手伸出准确的摸上了他的头,试着他额头的温度。觉得不烫了之后,这才轻轻拍着他的身子似是安慰又像是诱哄。
而李庭烨像是柔软的某种动作似的,此时也不嫌这他最热的热天了,竟然随着她的动作钻入了她的怀抱,搂着她的身子,让她拍着自己,闻着那让他安心又温暖的味道,轻轻睡去。
等到邵洵美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李庭烨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看着她,邵洵美也没觉得自己披头散发有多狼狈,而是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带着睡后的沙哑:“嗯,退烧了。饿不饿?”
李庭烨咧着嘴巴想要笑,无奈牙龈肿胀的厉害,还牙疼,腮帮子更是肿了一边,被笑的动作一扯,疼的更厉害了,让他嘶了一下。
邵洵美看过去,满是疼惜:“很疼么”
李庭烨委屈的直点头:“嗯,疼!”
两人穿上衣服起来之后,洗漱完毕后吃了饭,李庭烨又喝了药,然后邵洵美给他用金银,菊和薄荷泡茶当水喝,喝腻了这个就用百合莲子汤,还给他刮痧了一次让他增加散热降温,在他的吃食上更是下功夫,变着样让他多吃些。
期间李庭烨更是觉得自己越活越小了,不光吃饭要她喂,喝药要她喂,还因为嘴巴疼,吃饭要她哄,睡觉也是让她哄着睡觉。
要不然就哼哼唧唧的说自己难受,嘴巴疼,烧的浑身热,于是邵洵美就非常仔细的照顾他,没有一点不耐烦。
于是,这几天来,邵洵美做的事情就是照顾他,哄他,让他多睡觉,通常哄他睡觉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以至于光在这小鬼深身上打转了,她一点闲暇的功夫都没有。
别提去谢家药铺了,甚至连看书和整理手稿的时间都几乎没有!这小鬼把他的时间全部占满了。
很快,他反复的烧退了下去,而他的嘴巴也不那么疼了,那有疮的地方则是在慢慢的愈合。
而邵洵美依旧夜里照顾他,睡得不是很熟,时不时的总要伸出手摸一下他的额头,似乎是习惯了似的。
而且,这熊孩子现在已经习惯了搂着她睡觉,这让她每次都觉得搂着一个火炉子在自己的怀里,热烘烘的。当然,如果这是冬天她自然欢迎至极,可是这是夏天啊,这孩子还搂的这么紧,不怕热啊!他不是最怕热么?
又是一个早晨起来,邵洵美怀里吊着那无尾熊睁开了眼睛。
而那熊孩子也睁开了眼睛,一双黑若琉璃似的眸子似是透明看着她,而他,竟然脆生生的叫了她一声:“母妃!”
这俩字让邵洵美当即呆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眉头间的纹路都蹙在了一起:“你叫我什么?”
李庭烨又说了一句:“母妃,早上好!”
而仅仅这俩字,竟然让邵洵美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混合着稍稍惊诧的同时,涌上来的竟然是满足的熨贴和成就感,似乎她真的成了人家的后妈,而她此时就是被人家孩子认可做妈妈的感觉。
而这份感觉不需要别人的承认,不需要做给别人看,反而她心里竟然在没有丝毫的抗拒违和感。明明,她早晚都要和定王和离不是么?那么,她和这孩子缘分也薄不是?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该答应这母妃么?
她知道这孩子从小缺失温暖,缺少母爱,而她刚上来的时候有些讨厌这孩子,想要调教他,可是后来却是真的觉得这孩子不坏,不知不觉中就对他改了态度,她自认为做到了自己的本分工作,做到了每一个嫡母,继母,姨母应该做的一切。
难道她不接受这句母妃,以后再要收回这些慈爱关心,以求以后离开的时候,不要对这孩子更残忍?
李庭烨抬头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看着她明明有些高兴的,可是慢慢的竟然眼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这让他的心猛然沉落到了谷底,有些凉: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承认他叫她母妃么?不承认他么?
而想到这里,他一向高傲肆意的自尊竟然没有冒出来作怪,而他的鼻头只觉得酸涩不已,他没有发现他的眼眸里有多么的期盼,有多么的失落。
李庭烨抽搐着鼻子,眼圈都红了,小心翼翼的道:“母妃,你为何不答应啊,难道是因为那五年来我没有给你请过安,还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