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白子走先,景珏却侧目问殷凤离:“小妖精,你说这盘棋,咱是攻还是守?”
殷凤离挑了挑眉,回了景珏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又不是她下棋,她才不管那么多。
景珏只瞅着她,又戏一句:“你乃妖精,何来君子之说。”
只一句,气得殷凤离跳脚,嘟囔道:“我只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景珏低笑点头道:“果是胸无城府之人的下棋之道,那就依你之言。”
说完,景珏右手上白子,直落棋盘正中的天元星位。
正真对局之人,嫌少会起手便走天元这一点,因为先走这个星位,便颠覆了一切成名的定局,这一盘棋,是自由之局,而先子必有优势,可落在天元点上,那起手的优势便就都没了。
“你在让我。”凤凰寺琅邪的话语是肯定而不是疑问,对他的君子之风,他只以冷笑对之。
景珏冷嘲道:“大丈夫祖坟不让,功名不让,女人不让,除此之外,让你一子又有何妨,更何况,我也不一定会输。”
闻言殷凤离只想翻白眼,这人,都自负到自大了,想来也是,没那点自信的人谁敢起手走天元?
两人落子速度极快,别人一双眼睛都忙不过来,更遑论思考。
在殷凤离看来,那两个天之骄子般的人物,浑身气场真的好生吓人。
而气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清楚,凡品德、能力、风度等等都取决于气,那是源于人的先天禀赋,又赖于后天的自身修养。
而那两人当真好修养,一个气壮山河,一个势吞万里,皆有盖世之气。
而他俩,真就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一局不够,整整下了十局。
棋盘上攻既是防的理念被那执棋的二人表现的淋漓尽致,直到数百年后,凤凰寺琅邪的子嗣后代建立了大金皇朝,在南下入侵之时用的便是以攻代守的手段,每隔两三年便会南下侵扰一次,使得南朝疲于防备无从发展,此消彼长之下,南朝逐渐衰落,大金终吞并南朝,一统九州。
一切之始,都源于这位大夏皇朝“凤凰儿”的一席话。
不过当时,凤凰寺琅邪和景珏的这十局,不分胜负。
这惊心动魄的快棋十局,被后世称为“**十局”,不仅仅是因为下棋二人后来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更因那一个女子,大夏皇朝步入一个密云不雨的局势。
凤凰寺琅邪离开**坊时已是深夜,今日一弈虽未分出胜负,但他想用不了太久,他便会和那位信王再次交手,下一次,就不是在棋盘上,而是在战场上,到时候,他就不止是让他信王让功名,让祖坟,他还要他让出那个女人。
行至停泊着他的福船的码头,早有暗部在此恭候,凤凰寺琅邪正待要上船,夜色里蓦地现出一道修长且华丽的身影,而那道身影踏过的地方草木皆枯。
凤凰寺琅邪沉眉,出言道:“来者是唐门何人?**坊内伤我之人,便是你吧。”依他和信王交手后的印象,他不认为景珏是那种会使阴招下毒之人,他的左胳膊,中的不是信王的流光暗器,而是这个人的毒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皇甫景玥确实是我的名字。”景玥的声线阴沉冰凉,他认定的女人怎容他一个外族蛮子亵渎,没毒死他,算是他那张脸的荫庇,再有下次,他定要让他凤凰寺琅邪死无全尸。
“不知阁下深夜阻本王去路,所为何事?”凤凰寺琅邪蹙眉自思,大夏圣宗皇帝有三十五位皇子,可他从没听过皇甫景玥之名,而唐门天子却叫唐玥,不知他二人是否有什么联系。
“交出唐佑,我给你解药,你滚回草原,从此不许踏入我大夏一步。”景玥提出条件。
凤凰寺琅邪扶着自己左臂,他还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左胳膊,只得扯起邪笑道:“看来我没有选择,让我交人也可以,但我要知道,**坊内你宝贝着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不过是想偷得一吻,便惹来他的毒针,让他愈发好奇那女人的身份。
他回头,吩咐下属放了抓来的唐佑。
景玥见唐佐将唐佑扶定,方才将装着解药的瓷瓶扔给凤凰寺琅邪,同时回道:“那是一个你绝对要不起的人。”
见凤凰寺琅邪登船,景玥只道:“狼王就这么相信我给你的一定便是解药。”俗话说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他真该毒死他以绝后患的。
凤凰寺琅邪立定船头,他也未服解药,便将瓷瓶投入江中,立誓道:“无所谓,只要本王还活着,迟早卷土重来,踏平大夏。”
江面波光粼粼,风景好不美丽,而江面下,却是暗流汹涌。
第五十五章 笑叹不配()
景珏瞅着怀中酣睡之人,不觉眉梢打结,他和凤凰寺琅邪棋还没分出胜负,她便伏在案几上睡着了,这睡相之沉,怕是他将人抱去卖了她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听到鸨妈说她是被人卖入**坊的,他更是觉得她好骗的很,明明她是宫中之人,而且更是太后身边的丫头,太后在报国寺静养,她肯定陪驾在侧,如今被卖到花丛,八成是贪玩惹的祸。
想着,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要将人抱走,他不可能留她继续待在这种地方,光是看着其他男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他就几近抓狂。
“信王爷且慢。”月姐将身拦住景珏的去路,福身见了礼后才直言道:“笑儿乃是我**坊的人,信王爷不能就这样把人抱走。”
不等景珏出声,景珞便呛声道:“果然是势利的主儿,不就是钱的事,只要老*鸨你开口,多少钱信王府都给的起。”景珞一出口便是皇子作派。
而景琰就更是面露恐吓道:“好大胆的老*鸨,知不知道这女子是宫中之人,而宫里就算是一介奴才,也不是你等这样的私坊可以买卖的人口,若不放人,本皇子让人封了你这教坊,再拿你下狱问罪。”
闻言月姐只将身子伏得更低,让人看不到她此刻的面目表情,但景珏很清楚地听到面前老*鸨不卑不亢的声音:“我月姐在这欢场里做生意也有二十个年头,从来没做过逼良为娼的勾当,所以我月姐赚得钱,来得问心无愧。信王喜欢笑儿,老身我眼不瞎,看得出来,可笑儿愿不愿意跟信王爷您走,还得等笑儿醒了,问过她才知,若是笑儿不愿意跟着信王,那么就算是得罪信王府,老身也会保着她。”
“你一介风尘女子,如何保得了别人?”景珞发出一声冷笑。
“我月姐乃是贱命不假,可信王今儿个要是硬把人掳走,我月姐定会舍命相拦,就算信王有本事堵了我**坊上下之口,也堵不了天下人这悠悠之口,因为公道正义自在人心。而且信王殿下,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毋须老身多言,笑儿就算落难花丛也还是黄花大闺女,信王爷就这么带走笑儿,您这是毁了她。”
听了老*鸨这番话,景珞和景琰这才注意到坊内许多文人仕子,脸上多有不满,而人言可畏,景珞跟景琰自然不敢再多话,纷纷瞅向他们的十九哥。
此时却见景珏笑道:“一介伶人,却有如此深情大义,倒是让人钦佩,今日这事是本王唐突了,人可以先给你,但本王也要留下,等她醒来再议。”
他不得已将怀里人交还出去,月姐接过人,忙吩咐下面的姐儿将人扶回房去,并嘱咐人小心照顾。
月姐又给信王一行三人安置了上房,这才退回后苑。
月姐急急忙忙来到笑儿的房间,推开房门,不出所料她这宝贝女儿早醒了过来,正坐在那里叹气呢。
“好好的干嘛叹气,依我月姐的眼光,虽然传言信王是个药罐子,但今日一见,那信王也算是年少英杰,有这等良人相守,你怎还苦着一张脸。”虽然和这个女儿相处时间不长,但月姐也知道她不是嗜睡之人,她向来浅眠,不会被人搬弄还不醒的,除非她有苦衷,不想醒。
“月姐莫要取笑我,我现在正愁着!”殷凤离回道,她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景珏会追问她,为什么会流落在此,而到时候,她怎么跟他开口她这皇太后的身份。
她什么都许不了他,何苦要纠缠下去,她现在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她很感激月姐帮她解围,若不是月姐观察入微又八面玲珑,她若是被景珏抱回信王府,这大夏皇朝民众的谈资那就丰富了,这些日子,她没少听过外间传的那些她和皇帝间的风言风语,再插进一个信王爷,那得乱成什么样。
她偷活这一世,又是那样一个“哀家”身份,这辈子也没什么蹦跶的必要了,她只想图个清静,安候岁月静好。
为什么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愁?有什么好愁的,女人一辈子只用愁一件事,那就是嫁一个好郎君,信王真的不错,现在还在外面候着,你想跟了信王我月姐绝不阻拦。”月姐坐到殷凤离对面,拿茶杯给她倒了杯水。
殷凤离接过茶杯像是小鹿饮水一般汲取了一小口,娇花般的面容只挤出一抹苦笑,她摇头道:“嫁人这种事不该是我这个哀家考虑的问题,哀家这一辈子,只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善终。”
甫一听到哀家二字,月姐还以为自己听差了,可对面女娃连说了两个哀家,她不可能听错,联想到当今太后娘娘确实是还未及笄的稚女,月姐当即从矮凳上缩到地上,噗通一声作五体投地状,这些年头她一个女子做花场生意,什么压人一等的事没见过,就算刚刚面对信王,她也是敢出口相抗的,可此时,她吓得半点不敢出声。
若是面前女娃真的是当今太后,她的脑袋肯定是要搬家了。
这女娃没拿出任何证据,她月姐便相信她的话,因为那等气度、那等才学、那等威仪,除了天家风范,她真的再找不出别的解释。
殷凤离着实被月姐这一摔吓了一跳,却见她起身笑道:“月姐之前面对信王时的胆量可不是这样的,快起来,我不是故意吓唬你,我落难于此,还多亏月姐照拂。”她不是不知道别家花楼对待姐儿的办法,稍微不如意就是一顿鞭笞,而她月姐,还真没打过罚过手底下一个花娘,她之所以自曝身份,就是看中月姐的胆量和那份大义。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在**坊的事会传入宫内,到时候**坊上下都会被问罪,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这坊里也没有真正坏心眼儿的人,最多也就是争风吃醋抢点儿客人而已,她只是想帮月姐脱罪。
“不不不,小的不敢!”月姐摆手摇头,一来她不敢起身,二来她腿脚都吓软了,想起也起不来。
殷凤离见状,只得亲自将人扶起来,等月姐坐好了,殷凤离才又开口道:“我流落**坊的事,可能会连累月姐,若是到时候有人找**坊麻烦,月姐只需要……”她对月姐附耳,如此这般。
月姐听着直点头,一双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都拧出褶子了。
见月姐听明白了,殷凤离才又叹口气道:“现在知道哀家为什么要避开信王了吧,他还不知哀家身份,虽然他迟早会知道,所以月姐所说嫁人一事,莫要再提,就算寡*妇可以再嫁,可哀家这个寡*妇却不能。”她又用哀家自称,封闭心门。
“所以外间信王,还劳烦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