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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根长长箭,箭尾处一蓬亮白的羽毛衬托得它与众不同,贵气非凡。“白翎箭。”徐行将它拿在手中,手指抚过冰冷的箭身,“师傅,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前几天,我发现这支箭插在观云殿前的古松上,我想,是他回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章 寻人()
徐行和吴汐站在那栋豪华的别墅外面,看着进进出出前来悼念的人们,别墅的内院摆满了花圈,一阵风吹过,那些五颜六色的纸花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把这座原本精致的庭院笼罩在密不透风的肃穆和哀伤之中。
“就这么直接进去吗,会不会被人给赶出来?”吴汐担心的问。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章家人心虚,即使现在表面上极力否认,内心也应该是会动摇几分的,所以总要进去试一试。”
章淑娴的灵堂就设在别墅的客厅中,吴汐随徐行走进去,对着照片上那个眼角带痣的女孩子鞠了三个躬,她左右看了看,家属席上只有一个老太太被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章颐之的身影,他去了哪里,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缺席了呢。
两人走上前去,“打扰了,请问一下章先生去了哪里,我们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他。”
老太太神情恍惚的看着前面,没回答徐行的问话,她身旁一个近亲模样的人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俩,“你们是谁啊?我大伯的朋友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我们不是他的朋友,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他章淑娴真正的死因的。”
“什么,淑娴她不是出了车祸吗?”那人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糊涂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表面上看是,但是实际上,她的死应该和江洲钟表厂脱离不开干系吧。”徐行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子,她眼角带媚,那颗痣更是点睛之笔,可是如今,不知是黑白照的效果还是其他原因,那双眼睛仿佛含着恨意,如泣如诉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钟表厂?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跟淑娴的死怎么又牵扯上关系了,你们快走,别在这个时候给我们家人添堵了。”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吴汐看了眼徐行,果然如他所料,今天这闭门羹他俩是吃定了。
“等等。”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说我女儿的死和钟表厂有关?”座位上的老太太慢慢的抬起头,她涣散的眼光一点一点的聚拢起来,最后定格在徐行的脸上。
“你知道些什么?”徐行直视着她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
老太太像触了电似的赶紧把头低下,“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她缓缓的再次抬起头,“女儿去世后这几天,颐之总是梦到淑娴,他说她坐在床头,抽抽搭搭的哭,嘴里还说着什么钟声杀人我劝他不要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应该是他自己伤心过度所致,可是今早,他告诉我自己要去趟老家属院”
徐行的神色一凛,“什么?章颐之去了钟表厂家属院?”
吴汐和徐行赶到家属院时正是中午,虽然日头高照,但是在踏入那个灰色的破败的院子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一丝寒意慢慢的爬上了心头。这里好安静,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和头顶那片刺眼的光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巨大的落差反倒让人有种盛极必衰的悲怆感。
吴汐下意识的拉紧了徐行的手,随着他朝前走。她警惕的看着经过的每一个角落,生怕遗漏下什么。可他们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却并未发现章颐之的踪迹。
“难道他已经走了?”吴汐看向徐行。
“未必。”徐行的眼睛望向上面那些黑洞洞的窗户,那里面好像有一双空洞而吓人的眼睛,正在狰狞的看向他们的位置。
“嗒嗒嗒嗒”熟悉的钟声终于出现了,一声接着一声敲在吴汐的心头。
“徐行,它来了。”吴汐抬起头,那声音就在楼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召唤着她。
“跟紧我。”徐行冲她点下头,钻进了最近的楼洞中。
吴汐把犄角攥在手里,她紧跟着徐行走入楼中,顺着昏暗的过道慢慢的朝前走。过道中到处是杂物,筒子楼的居民习惯将厨房设在屋门口,所以这里被灶台锅铲堆得满满当当的,连走路都要小心万分,因为一个不留神就会将谁家的碗勺给撞下来,掉落在地上碎个七零八落。
“嗒嗒嗒嗒”钟声又一次响起了,它慢却清晰,就像一阵冷风猛地吹进心里,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徐行,那声音好像在楼上。”吴汐小声的提醒他。
徐行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侧身拐进一道楼梯,小心翼翼的朝上面走去。
吴汐盯着徐行的背影,奇怪,他的背部为什么有一点扭曲呢,就好像在照一面哈哈镜似的。
“徐行。”吴汐轻声唤道,可他却好像没听到,继续向前跑着。
“徐行。”吴汐大喊了一声,她加快步伐追了过去,却砰的撞在一面坚硬的东西上面,又被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徐行的身影拐了一个弯,然后消失不见了。吴汐从地上爬起来,她惊恐的看着周围,那些墙面和楼梯跟徐行的背影一样,变得弯曲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她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这里四面都是镜子,把她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开来。
前方升腾起一片白雾,吴汐揉了揉眼睛,她看到一座小小的亭子若隐若现的从雾气中显现了出来。吴汐不受控制的朝前方走过去,她走进亭台,仰头望着上面,这里好美,整座亭子仿佛是用琉璃雕刻出来的似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七彩光芒。
她看的着了迷,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全然被这座色彩缤纷的亭台吸引住了。
头顶突然传来“铛”的一阵声响,吴汐走出亭子朝上看,发现尖顶上面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在一左一右的摇摆着。
“这是?”她看着这个古铜色的圆盘,总觉得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吴汐瞪大了眼睛,她突然明白了,这里不就是那盏座钟的内部吗?这座精巧的亭台,以及上面左右摇动的钟摆和那张照片里的钟表一模一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章 莫小姐()
“难道我竟是被困在那口座钟里面了吗?”吴汐心下一惊,连忙朝四下看了看,她的周围是四面像镜子一般的光亮的玻璃,每一扇上面都映出她自己慌乱的影子。
对了,犄角呢?犄角在哪里?她着急的寻找着自己刚才还握在手心中的武器,希望能凭借它的力量打破魔钟的束缚。她把亭子里外仔仔细细找了个遍,也没能发现那把黑亮的犄角,正在焦头烂额无计可施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身旁的那面玻璃上映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人一身红衣,直直的伫立在亭子的中央。
吴汐不敢动了,她甚至不敢把头转过去,直面那个红色的身影,只能从玻璃中小心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吴汐的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们不断的哆嗦着,几乎已经不能支撑住她的上半身。
“在找它吗?”一丝细细的女声从亭子里面轻飘飘的传了出来,与此同时,两颗黑的吓人的眼珠子斜到眼角处,从玻璃中死死的盯住吴汐惨白的脸孔。
“咣当。”犄角被亭中的女人扔了出来,在地上滚动了几圈之后,停在她的脚边。吴汐赶紧弯腰把它捡起来,她望向那个一身大红嫁衣的女人,眼底多了几分疑惑。
“拿到它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死。”声线很平,平的没有一丝语调的起伏,但是依然能听出最后那个字里面的决绝和恨意。
吴汐的身后突然多了几条影子,她们踩着硬邦邦的花盆底似得鞋子,袖子一摆一摆的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鞋子所到之处,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砸在她的心口上,仿佛要把那颗咚咚跳动的心脏砸烂掉一样。
其中的一个女人已经来到了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吴汐终于在这一片雾气之中看清楚了她的脸,她就像戴了一张白漆糊成的面具,整张脸都是厚重的白,可一张嘴偏又红的吓人,就像是鲜血涂抹的一样。她的身子软的吓人,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折断了,走起路来前后晃动着。
她猛地抬起一只手臂,冲着吴汐的脸上直直的抓过来,十指尖尖,利如锋刃。吴汐的身体向后一倾,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犄角向前一挥,从女人的腹中划了过去。那女人发出一阵轻嘶,瞬间化为一缕白烟,飘散开去。
吴汐刚刚缓了口气,不想身后那些穿着旗装的影子越聚越多,她们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将她围在中间。吴汐感到一股透彻的寒冷,那寒冷就像一条锋利的冰凌,从天灵盖直穿脚跟,把她死死地钉在地上。她一动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女人在自己面前越聚越多,她们染着丹蔻的指甲在她面前挥舞着,争先恐后的抓向她的脖颈。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莫小姐。”
这三个字一出口,聚集在她身边的魂魄突然像玻璃般炸裂开来,变成万千细小的碎块向周围弹开,渐渐消失在雾气中。
吴汐喘着气看向前方,那片蜿蜒盘旋的雾气中,一双暗红色的婚鞋慢慢的浮现了出来,鞋头尖尖,鞋面上绣着粉色的荷花。
五根指头从上方覆盖在吴汐的眼皮上,指尖上的冰凉让她的眼睛都痛了起来,她的脑子中突然涌现出一副奇怪的画面:两个宫女模样的女子站在一张圆桌旁边,其中一个人手里抱着一口水蓝色的钟表。
“这是什么?宁?难道她还当真了?”其中一个小声的窃笑。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真以为宁公子能看上她呢,人家可是官宦世家。”另一个宫女斜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冷哼了一声,拎起茶壶走到床前,眼都不眨一下就将里面的茶水浇了上去。
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来,她护住自己的头部,惊慌的看着上面,“喜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小姐,宁府派人捎话来了。”
“说什么了?”女人掀开被子走下床,她眼里满满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了。
“宁公子说,要小姐好好养病,等到春暖花开时,他自会请宁大人向皇上提亲。”
“提亲?”女人转过身,她羞得满脸通红,但是心里的惊喜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从眼角溢到眉梢。
关上门后,喜儿捂着嘴笑了半天才停下。
“你过分了啊,她要是真的信了这件事,变成了一个痴子,最后还不是得我们来伺候她吗。”
“让姑奶奶伺候她?呸,她就一个民间的耍杂耍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格格不成?”两人嬉笑着走远了。
屋内,莫知闲在桌边坐下,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水蓝色的钟表,嘴里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她痴迷的看着它的光可鉴人的外壳,那上面,有一个刀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宁”字。
眼睛上的钝痛迫使吴沙回到了现实,尖尖的指头已经陷入她的眼皮,一点一点的向下用力,正准备将她的眼珠子连根拔起。几滴咸咸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进嘴里,顿时一股子血腥味儿就在唇舌中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