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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两天,卢岳粉丝首映礼跳楼事件成为了全国最火爆的话题,各家新闻媒体都在从不同的角度分析这件事情,有的认为应该重视这一代孩子的心理问题,无论是家庭还是学校都应该给于他们更多的关怀,这样他们就不会把人生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缥缈的明星身上。还有的认为“明星”是当代畸形价值观的产物,现在的人们实在太注重外表,所以这些长相完美的明星们才有了自己市场,而这些尚未形成判断体系的孩子们,正是这个畸形社会的牺牲品。然而在各大论坛上,却有一种和主流媒体完全不同的声音,网友们觉得不应该把这个悲剧牵扯到卢岳个人身上,他们认为每年自杀的人那么多,而基本上这些自杀者都有性格缺陷,他们的行为应该由自己来买单,而不能归罪于别人。更有甚者,把这个女孩子归为“脑残粉,”说她一个人死了就算了,还让卢岳陷于不仁不义的风口浪尖上。
吴汐看着讨论区沸沸腾腾的帖子,心里升起了一股悲凉,她想起那个女孩毫无生气的半张的眼睛,那个眼睛这几天总是出现在她的梦中,仿佛在向她戚戚的倾诉着什么。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你这么做,除了让自己的亲人伤心,什么都留不下啊。
不对,那个人,是不是也因她的死或多或少受到了震动,那时他久久的蹲在她的身旁不愿起来,帮她挡住长枪短炮的镜头,他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凄凉和孤单,让人不由的对他产生出一丝同情。
“吴汐,听说卢岳电影的首映礼你在现场啊。”大主任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过来。
吴汐赶紧站起来,“是的主任,那天我正好在”
“太好了,今天卢岳要就这个事情举办记者会,你最熟悉当天的情况,所以这个采访任务就交给你了。徐行,我帮娱乐组借一下你的员工,没问题吧。”
“她应该求之不得。”
“卢岳,请问现在是什么感受,有没有想过对那孩子的家长道歉?”
“卢岳,你觉得你作为一个演员的价值在哪里,就是用这张脸吸引迷妹吗?那么对这个社会而言,你的存在应该是有害无利的吧。”
“卢岳,听说你的团队要发律师函了,就是因为某家媒体把你称作杀人凶手,可是,这个称呼也没什么错吧。哎呦,这是什么东西?”
几瓶矿泉水砸到了前排记者的头上。
“不许你们这么说哥哥。”
“你们知道他有多心痛吗?”
“不会采访干嘛要当记者呢?”
一时间,会场乱作一团,卢岳的粉丝和记者互相对骂,就差打起来了。
“卢岳,你有什么话想对那个女孩子说吗?”吴汐站了起来,她看着台上那个一脸悲伤的男人和他身后那个若有若无的影子。
卢岳拿起话筒:“我想对她说句对不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走上了这条路,但是她们于我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我真的很抱歉”他的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好了,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谢谢各位。”张亚站起来,拉着卢岳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拎着铁皮桶冲了进来,“卢岳,你这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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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粉()
吴汐下意识的伸出脚,绊了一下那个准备冲上台去的男人,他摔倒在地上,桶里的油漆溅得吴汐满身都是。保安趁机把他带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卢岳,“人面兽心的家伙,你杀了我的女儿,我会让你偿命的,你等着。”
“跟我过来,我帮你找件衣服换上。”卢岳在台上冲她点头示意,吴汐看着自己沾满油漆的衣服,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跟着他们走出了会场。
在保姆车里,张亚翻出两件衣服递给吴汐,“这是上次拍杂志的女模特忘记拿走的,你先穿着吧,对了,今天的事要谢谢你,不仅在记者会上帮忙解围,刚才还阻止了那个神经病,不然明天那帮记者就更有的写了。”
“不用客气,我只是觉得卢岳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四处看了下,“亚姐,为什么是你在做这些事情,据我所知,大明星的身边不是都应该有助理的吗?”
“上一个助理一年前辞职,可卢岳又挑剔,新来的几个都不满意,被他辞掉了,你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说着就下了车,留吴汐一人待在这个豪华的保姆车上。
吴汐把脏衣服脱掉换上张亚拿给她的衣物,果然模特就是模特,她在普通人里已经算瘦的了,但是穿上这两件衣服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换好衣服后,她又在车里溜达了两圈,看来这些明星真是赚的盆满钵满啊,保姆车都这么豪华,不光有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而且厕所浴室一应俱全,连厨房都有。
她啧啧的感叹着,准备下车道声谢就回去,可就在这时,她听到窗户上传来一阵嚓嚓的声音,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在抓玻璃似的。不会是泼油漆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吧,吴汐心里嘀咕着,一把拉开了窗帘。
保姆车外站着一个男人,由于车窗上有哈气,吴汐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她能感觉到,那是白得渗人的一张脸孔,他用两个黑洞似得眼睛看着里面,嘴巴一张一翕的,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他的双手放在窗户上,指甲刮着玻璃嚓嚓作响。
“救我。”玻璃上慢慢的显现出这两个字。
“你是谁?”吴汐隔着玻璃大声的问道,可是,窗外的男人却忽的消失了,车门被打开了,卢岳走了进来,“我在外面叫了几声你都没有回应,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他温暖的笑容挂在脸上,帮她驱散了周边冰冷的寒气。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衣服洗好了还给你。”吴汐急匆匆的走下了车,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总让她感觉不自在,或许因为他是大明星,离自己的生活太过遥远,所以当他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时,让她有一种淡淡的不真实感。
“等一下。”卢岳在背后叫住她,“今天的事情,谢谢了。”
“不用谢我,你不应该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担责。”吴汐冲他摆摆手,走进了苍茫的夜色中。
吴汐回家时,两个和尚正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看得津津有味。电视上传来卢岳的声音,吴汐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发现它播出的正是下午那场记者会。
“吴汐,你喜欢他啊?”见她回来,两个和尚难得的放下薯片,蹦蹦跳跳的跑到她面前。
“谁?”吴汐被他们问的一头雾水。
“就是电视上那个男的啊。”
“你们说卢岳?这话谁说的?”
“徐行。”
吴汐来到厨房,她无暇顾及那盘刚出锅的冒着热气的糖醋排骨,疾步来到徐行身边。她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说什么我喜欢卢岳?”
徐行没理会她,他熟练的把油热好,然后把切好的葱姜蒜段噼里啪啦的倒了进去。
“不是吧,你真生气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说实话,他是长得不错,但完全不是我的菜啊,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什么类型?”他歪头看着她,眉毛轻轻的挑了起来。
吴汐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我发现你越变越坏了,不仅喜欢逗我,竟然还开始造谣了。”
徐行把成好的菜地给她,“我故意那么说的,果然,他们两个听了之后决定过几天就走。”
“为什么?”
“怕影响了我们,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吴汐一个人挤在早高峰的公交车上,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栏杆,但是丝毫没有作用,公交车开两步停一步,她还是随着人群一起左摇右摆起来。吴汐不禁怀念起徐行的车子,那是属于他们俩的小小的一方天地。可是他最近没几天是待在单位里的,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吴汐知道工作对他来讲不过是一个伪装身份的工具,他一定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但是她难免会想起两人一起上班的日子,那种朦朦胧胧的办公室恋情,让她无比眷恋和怀念。
“我靠,她还来了劲了,竟然又开了一个帖子。”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拿着手机咬牙切齿的冲旁边的同学说道。
“你是说那个黑子,周扒皮吗?”
“可不是吗?她新开的这个帖子居然说哥哥整容?你看,”她把手机拿过来,“她竟然把他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列了出来,说什么鼻梁变高了,鼻头也变小了,连双眼皮加深这句话她都说的出来,简直是为了黑而黑嘛,谁不知道我们卢岳从小帅到大,完全是纯天然的,作为一个月饼,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哎你说,她会不会是别家粉丝伪装的,故意来陷害哥哥。”
吴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可真能耐,还月饼呢?干脆叫烧饼得了,也怪不得媒体对现今青少年的追星问题如此的痛心疾首了,她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卢岳为某手机做广告的大灯牌,握紧了手里那个装着衣服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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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面之词()
“吴汐啊,昨天的记者会出稿子了吗?”她刚来到座位上,大主任就凑了上来。
“主任,昨天现场的情况太混乱了,记者差点和粉丝打起来,卢岳总共也就回答了一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这稿子。”
“这样啊,”他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八字胡,“吴汐,我们不要随大流,跟着他们屁股后面搞一些热点噱头什么的,不如把这次事件做成一个深度调查,昨天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你今天去采访一下泼油漆的那个人吧,我们做新闻的也不应该总听一面之词对不对,听听死者家属的看法,然后把整件事情做成一个大专题。”
“请问盛志成家是住在这里吗?”吴汐站在一排破旧的平房旁边,问一个穿着睡衣端着尿盆的老妇人。
“最里面那一家,”她朝里指了指,然后看了吴汐一眼,“你是记者吗?”
“嗯是。”
“哎,他在看守所关了一夜,刚被放出来,不过也不能怪他啊,老婆死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
吴汐在原地愣了几分钟,她转身到外面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才又重新来到那座最小最旧的院子前。她在外面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响应,于是只得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那个中年男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脸上挂着尚未干透的泪痕,身体轻轻的抽泣着。他的旁边放着一张照片,吴汐把它拿起来,看到那上面的男人抱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那时候的他大概三十出头,女孩子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男人把小姑娘拥在怀里,好像她是他今生最珍贵的礼物。
吴汐不忍打扰他,她把吃的放到桌子上就准备离开,可是袋子摩擦的声音把男人惊醒了,他揉了揉揉眼睛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我是”
“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绊倒我的那个记者。”
“对不起,”她突然心里生出了些惧意,这个男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昨天阻止了他的行动而做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