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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有无法接通的嘟嘟声。徐行不在这里吗?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无法脱身?吴汐的心越发的慌乱起来,她拉住那个保安问道:“你们把他被呼延祺逼得要离职这件事告诉警察了吗?”
“说了呀,警察也去敲门了,不过她现在不在家,她儿子也不在,好像昨天就出门去参加一个什么会去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吴汐看着伫立在夜色中的幢幢高楼,暗暗下定了决心。
“你说听到了楼上有尖叫和打斗的声音?”物业经理一脸惶恐的看着丁丁。
“是的,不过现在这会儿什么都听不到了。”丁丁有些心虚的瞄了旁边的吴汐一眼。
“不应该啊,刚才警察来的时候还说家里没人呢。”
“还是上去看看的好,小区要再出什么事情可真是要上新闻了。”吴汐在旁边添油加醋。
在敲了几声都没人应门之后,物业经理终于决定强行打开呼延祺的家门进去一探究竟。
吴汐和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去,这个家本身面积就不大,而且角落里被画纸和颜料占得满满当当的,更显得空间狭小。吴汐抓住仅有的一点时间快速的在客厅转了一圈,奇怪,呼延祺的猫去了哪里,难道被她一起带走了?可即便如此,为什么这个家里连一丁点饲养宠物的痕迹都没有呢?
她走进卧室,这里比客厅显得宽松多了,除了床和衣柜之外就是一个大大的画架。吴汐走到画架旁边,低头看着上面那张雪白的空无一物的画纸。
“什么都没有啊,小姐,你确定你没听错吗?这要是让大仙知道我们随便进了她的屋子那可麻烦大了。喂,那位小姐,你在人家卧室里发什么愣呢?我们赶紧出去吧。”
吴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画板前面的那个年轻女人,她正在用画笔疯狂的在白纸上挥舞着,不出一会儿功夫,一朵荷花就在她的手下就栩栩如生的绽放了起来。
“荷韵。”吴汐在她身后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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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钟茗()
她画了几朵荷花后,瘦削的肩膀突然抽动起来,眼泪一滴滴落下,打湿了挂在胸前及腰的秀发。过了一会儿,她擦干了眼泪,兀自看着那幅刚刚完成的画作发呆,突然,她抓着画笔的手高高的举起来,向着那画就戳了下去。可是手到了半空却停住了,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回头望向吴汐的身后,眼睛里满是惊恐。吴汐扭头向后望去,可那里除了不耐烦的催促她快走的物业,什么也没有。
吴汐不得不答应着走出了呼延祺的家,她问身边一脸焦躁的物业经理:“你见过呼延祺的儿媳妇吗?听说被她气的离家出走了。”
“问这个干嘛?”
“她是不是头发很长。”她编不出来什么理由了,干脆单刀直入。
“是是啊。”物业经理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好像叫什么钟茗。”
“钟茗。”吴汐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这个名字,奇怪,她好像在绘画界并不出名,甚至连自己的词条都没有。她一条一条的往下看,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青木美术学院2010级研究生录取名单,那上面赫然显示着钟茗两个字。呼延祺不就是那所美术院校的老师吗,这么看来,钟茗应该就是在那里和她认识的,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学生,后来又成为了她的儿媳。可那幅画是怎么回事?这幅钟茗的画作为什么被当成了呼延祺的代表作品四处展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钟茗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她会化成怨灵久久不愿进入轮回呢。
吴汐突然烦躁起来,重重的把电脑扣上了。她看着前面,仿佛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你到底是谁,你要害多少人才会罢手。
“小飞,小飞。”丁丁说着梦话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被子踢到了地上。吴汐爱怜的摇了摇头,这小傻瓜,被她遛了一晚上,一直到睡觉都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走到床边,想捡起被子重新给丁丁盖上,可拉扯了几下硬是没把这薄薄的一层被褥给拉起来。吴汐纳罕的低下头,却看见一双惨白的手从床下伸了出来,紧紧地抓着被子的一角。这双手她很熟悉,因为今晚她曾亲眼看着她用了三五笔就勾画出了一朵活灵活现的荷花。
钟茗从床底下慢慢的探出头来,一头浓密的青丝,如同漆黑的瀑布垂在头的两边。吴汐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竟是一动也动不得。
“宿舍。”她向吴汐伸出手,嘴唇微微翕动,费力的吐出了几个字。
“什么?”吴汐自己都不清楚哪里来的勇气,她哆哆嗦嗦的蹲下身子,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
“宿舍,柜子。”
吴汐穿过筒子楼阴暗的走廊,来到最尽头的一间宿舍,她看了看门牌号,318,是这里没错,这就是昨晚钟茗告诉她的宿舍地址。她敲了敲门,一个清爽的短发女生打开了门看着她。
“我是钟茗的表妹,她让我帮她取一些东西回去。”吴汐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那是昨晚她在床下发现的,是钟茗留下来给她的。
“哦,进来吧。”看到了钥匙女生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她已经好久没来过了,我还在想她的那些东西该怎么处理。”说完她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小的衣柜。
吴汐打开柜门,发现里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摞衣物,她把手伸到里面去一层一层的摸过去,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她就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把它掏出来,那是一枚小小的u盘。吴汐将它放入口袋,装作不经意的询问在一旁看书的女孩:“姐姐,冒昧的问一句,我表姐她在学校的情绪怎么样?过得开心吗?”
女生放下书,有些警惕的看着吴汐:“为什么这么问?作为家人你直接问钟茗岂不是更好?”
“她这个人怕我们担心,总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从上了研究生以来,一直都没怎么真正的开心过,所以才想问问你,看是否能找出原因,我们也好开导开导她。”
女生低下头,“钟茗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她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选择自己一个人来默默承受,对外永远都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不对你们说的自然也不会对我说,但是作为她的室友,我多多少扫能感觉到她的情绪确实是出了问题。你看这间宿舍应该就明白了,虽然这是学校分给我们两个硕博连读的人的宿舍,但是一般情况下,有了家室的博士硕士都不会住在这里。但是钟茗,她经常会留宿在这里,哪怕那个时候学校根本没我们的课。我记得很清楚,去年暑假,她曾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住在宿舍里,要知道放假的时候学校食堂根本没有饭,所以为什么她宁愿每天买点吃的住在这种没有空调的小破楼,也不愿意回家呢?”她略带歉意的看着吴汐,“有些事情我只能说到这里,希望你也能理解,毕竟我还没有毕业,但是希望你劝导一下钟茗,有些事情该放手还是放手吧,否则会把自己逼入绝境的。”
“她的画”吴汐欲言又止。
“她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比她的导师强多了。”
吴汐把u盘紧紧的攥在手心,仿佛它是钟茗黑暗的人生中最后的一丝光明。
“呼延老师,您找我?”钟茗怯怯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只有呼延祺一人,心里的紧张不禁又多了几分。
“你来了,快进来坐下。”呼延祺起身拉起她的手,顺道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钟茗不自然的坐在沙发上,接过呼延祺递来的一杯热茶。她打量着眼前这个热情的招待她的女人,心底暗暗地生出一丝疑虑来。还未进校时她就听说过自己的这位导师是出了名的难搞,连她带过的学生都对她颇有微词。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难道是大家在以讹传讹?
“钟茗啊,这个你拿着。”寒暄了几句之后,呼延祺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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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纠缠()
钟茗慌忙放下杯子接过信封,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厚厚的一摞百元纸币。她吓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老师,这是?”
“听说你父亲在干活的工地上受了伤,这是我作为老师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
“呼延老师。”钟茗看着手里的信封,一时不知该还给她还是留下来,犹豫了好久,她终于还是把它塞回呼延祺的手里,“我不能要,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办法?包工头已经跑路了,就算你能找到他,你父亲能等得起吗?”她看钟茗愣着不动,便又将信封放到了她的手里,在她耳边轻声说:“还有什么比人的性命更重要的,如果今天你不收下它,将来肯定会后悔。”
这次钟茗没有再把钱还回去,这是父亲的救命钱,作为女儿,她哪里有推让的资格呢。
“我会还您的,等我赚到钱”
“说的那么见外,”呼延祺抿了口茶,“对了,有件事情我要通知你一下,过几天有一个当代油画展,那幅窗外被选上了。”
“真的吗?”钟茗激动叫出声来,这是她研究生的第一幅作品,她没想到它竟然会被这么重要的画展甄选上。
“不过,”呼延祺转过头,她眼镜后面闪烁的光让钟茗有点看不明白,“它是以我的名义去参展。”
“为什么?”钟茗的声音很小,她很怀疑她能否听到。
果然,呼延祺没有回应她的话,她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的拿起桌上的手机玩了起来,再也没看钟茗一眼。
吴汐把钟茗的衣服一件件的叠整齐,打包收拾好,虽然她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它们,但是她却不忍心她的衣物孤零零的遗留在这个小小的柜子里。
“钟茗她不再回来了吗?”短发女生看着空空的柜子问吴汐。
吴汐心酸的笑了笑,“我相信她会解脱的,以后再也不用躲在这里了。”
离开学校吴汐就直接来到医院看望崔明寒,他还没有醒,医生说是因为脑袋中的淤血压迫住了神经,只有等血液完全被吸收后,才有可能醒过来。
吴汐看着他紧闭的双眸:上次也是在病房里吧,他为了救她不惜和林芸殊死一搏,这次,他又是因为自己遭受重创,几天都没醒。
她抓起崔明寒冰凉的手:“主任,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把你害成这副样子的,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吴汐站在医院门口打车,可是左等右等都没一辆出租车过来,她只好沿着路边走边看,希望能碰上空车。她在丁字路口拐了个弯,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d市的有名的酒吧街,也就是崔明寒曾经带她来庆祝生日的地方。现在是晚上九点钟,这条街刚刚开始营业,霓虹初上,灯火通明,一片繁华盛景。
街上的女孩子各个打扮的妖娆多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踩着高跟鞋白得亮眼的美腿。吴汐看着这些裸露在寒风中的肌肤,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她们不冷吗?吴汐心里想着。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女孩子的身边都有男人相伴,他们现在正打得火热,又怎么会感觉到寒冷呢。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