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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再说的明白一点,我非常欣赏徐行,如果他今年当了我的开山弟子,那就是我刘峥之幸。”
肖旭低下头,他的手轻轻的抠着咖啡杯上面的纹,“您的意思是不要让我再报什么希望了,是吧。”他的声音很低。
“我猜你今天上午见到徐行后心里多多少少都会这么想吧,觉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不过肖旭我想提醒你,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徐行有徐行的优点,你也有你的长处,在考研这件事情上,大家都凭真才实学,我绝不会对任何人差别对待的。”
肖旭听出来了,刘峥今天下午找他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一颗定心丸,让他不要在临考前被某些事情所影响。他自己虽然并没有因为上午那件事受到太大打击,但是在感受到刘峥的善意时,心里还是涌过了一股暖流。
“刘老师,其实从我决定报您那天起我就没打算放弃,我知道自己资质平平,但是胜在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犟,下定决心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您放心,您这研究生我是考定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他看着刘峥,说出自己心里存了好久的疑虑,“您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一个资质平庸的学生这么上心呢?”
是啊,我为什么会对肖旭这么上心呢?是因为那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吗?还是因为他有着和自己接近的人生经历?刘峥抿了口咖啡,“就是你身上的这股韧劲儿吸引了我,对了,跟我说说你妹妹吧,上次听你说起过她的事情。”
“您对她的事情感兴趣吗?那可是个不幸的孩子啊。”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因此父母就生了我的妹妹,可是他们虽然赋予了她生命,但是却并不爱她。没错,我的家庭是一个很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家庭,在我的记忆里,我妹妹总是三天两头的挨打,打她的理由很简单,放学晚了,衣服没洗干净了,甚至连我身体不舒服都能成为她挨揍的理由。那时,我经常听到她在半夜里哭泣,可是自己却无计可施,只能坐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我妹妹经常对我说,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工具,是一个父母怕自己百年后我无人照顾,所以才造出来的工具,那时我还安慰她来着,说这世上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不过后来我才发现她说的没错,他们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真的一点也不爱她,因为在我九岁那年,我的妹妹突然变得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一年,我有了一个做手术的机会,通过这个手术,我的身体能够痊愈。这本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妹妹她也很为我高兴,我们两个列了好多计划,要等到我身体恢复后一一去实现。可是有一天,我们两个偷听到父母的谈话,他们想等到我做完手术后把妹妹过继到一个没有孩子的远房亲戚家里,理由竟然是爸爸可以重新回到体制内工作,但是他的名下不能有两个孩子。
荒唐吧,他们生下了她却又想抛弃掉她,她从出生起就在为所有人做着牺牲,先是我,然后是我的父母。
当天晚上妹妹就离家出走了,我父母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妹妹以前也曾因为和他们的矛盾离开过家,但过不了多久,她总是会乖乖回来。可是这次我知道和以前不同,因为她临走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她最爱的一本诗集送给了我。
那天,我第一次给父母跪了下来,在地上狠狠的磕头,求他们出去找人,他们也开始有点慌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就在他们准备出去时,医院打来电话,说我的手术可以做了,而且必须在今晚就做。
第十五章 是你()
就是因为这场手术,我们丧失了寻找她的最佳时机。她的尸体在医院的太平间躺了整整三个月才被父母认领,按老家的规矩,没有成年的人死去是不能葬入祖坟的,会影响风水,所以他们就将她火化掉,然后洒在了她被撞死的那座大桥的下面。
“这些偏心的父母,根本不配拥有孩子。”刘峥的眼底流动着晦暗不明的色彩,“不过肖旭,你小时候到底生的什么病?”
“他们当然不配,”肖旭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变得有些尖锐,有些吓人,他突然扭过头盯着刘峥,“何止不配,他们都该死,不是吗?”
刘峥愣住了,他没想到肖旭会说出这样一句不肖的话来,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肖旭,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小时候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他试图将话题转移回来。
可肖旭却没接他的话茬,他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刘老师,我回去了。”说完他就推门出去,独留刘峥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影出了好一阵子神。
肖旭拿着笔在卷子上沙沙沙的写着,今天是最后一场专业课的考试,他觉得自己发挥的还不错,因为这里面的题自己基本都见过,做起来很顺手。就剩最后一道大题了,看到题目肖旭差点笑出声,这不就是自己在办公室向刘峥请教的那道实验题吗?真是天助我也。他深吸了口气,起笔就开始答题,突然,两只眼球上略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痛仿佛要扎破眼皮从眼睛中钻出来似的,让肖旭不禁发出一声低吟,瞬间丢掉了手里握着的笔。
旁边坐着的徐行发现了他的异常,他看着肖旭,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事。肖旭摇摇头,他重新拿起笔,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题目上来,可是眼睛上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袭来,渐渐地,那些越积越高的痛感化成一道红色的火焰,彻底蒙蔽了他的视线。
“有人吗?有人吗?救救我”枯槁的手指在井壁的苔藓上抓出一道道凹痕,可是除了撞在井壁上弹回来的的回音,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只小鸟在上方那片圆形的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轻轻的落在井口,冲着里面叽叽喳喳的叫着,他痴痴的看着它,觉得眼皮越发沉重起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肖旭唰的睁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冷峻的面孔,“徐行?我这是在哪儿?”
徐行扶着他坐了起来,“这是学校的医务室,你晕倒了,在考试的时候。”
肖旭慌了,他看着徐行,“我还有道题没写完呢,怎么办,我得赶紧回去”
“考试早结束了,”徐行不动神色的看着他,“不过肖,你刚才在梦里一直喊着哥,哥的,你有哥哥吗?”
肖旭好像没有听到徐行的问话,他脸上的沮丧已经显而易见,“就差那一道题,那道题我做过的,怎么办啊。”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闫红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她应该是听到消息一路跑过来的,“肖旭,你怎么晕倒了?”她坐在床边,眼睛中全是忧虑。
“我还有一道大题没答上,哎呀,就差这一点了。”他垂头丧气的看着闫红,两手握拳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砸了一下。
“就一道题,应该没有太大影响的,不过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又晕倒了?难道上次爆炸造成的脑震荡还没好?”
“不,还是眼睛的问题,刚才疼得厉害,我想还是因为这几天没休息好。”肖旭安慰她道。
闫红轻轻的吁了口气,“还好现在都结束了,你也不用再被考试折磨成这样了,”她突然注意到旁边的徐行,“徐同学,听说是你把肖旭送到医务室的,正好今天我们班有一个聚餐,为表感谢,你也来参加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深夜,肖旭他们一行人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大部分男生都喝醉了,他们大都把今天这餐饭当成班里的散伙饭,因为很多同学在下个学期就要开始找工作了,能聚齐的机会也就着实不多了。徐行还保持着清醒,他毕竟不属于这个群体,所以也没有太多喝酒的机会。他架着肖旭的肩膀朝前走着,听他嘴里含糊不清的的说着什么。
“那就麻烦你把他送回去了,”闫红抱歉的对徐行说道,“那些人都不和他一个寝室。”
“放心。”徐行冲她笑了笑,掺着肖旭走进了宿舍楼。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走廊里连一个同学也看不到,徐行几乎是把肖旭给拖到寝室门口的,他从他的口袋里找到钥匙,打开了寝室门,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肖旭放在床上。
他瞥了一眼对面的床位,于翰的床铺已经空了很久了,被子枕头都被家人拿走了,现在上面只蒙着一块白色的床单,冷清中透着几分阴森。
徐行没有多做逗留,他出了寝室,带上门朝楼外面走去。
夜色如墨,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徐行拐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这条小路通往学校的侧门,他出了侧门再走上两条街就能回到自己的学校。
“啾啾”身边的树丛里传来几声鸟鸣,那声音听起来有十分凄厉,好像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徐行没有理会,他低头看着地面,心事重重的继续向前走着。
突然,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抛到前面的路面上,徐行低下头,看到那是一只没了头的麻雀,它还没有死透,沾着血的羽毛紧紧的粘在身上,两条腿在一伸一缩的抽搐着。
徐行扭头望向身边的树林,发现那里面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凌乱的头发从头顶垂下,遮住了眼睛。他的手里抓着一柄斧子,月光照在锋利的斧刃上,泛出一道寒光。
徐行看着那个人影轻轻地说:“是你。”
第十六章 分裂()
肖旭丁丁的看了徐行几秒,他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两步走到徐行面前,举起斧子就朝他脖子上劈去,只听“铛”的一声,斧刃被一柄青铜剑死死的抵住了。一阵狂风刮过,吹起了覆在肖旭脸上的乱发,徐行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凶狠凌厉,承载着满满的恨意。
徐行心里一惊,手上却是没有留情,他略一用力,将肖旭的上半身推得向后折去,然后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面,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肖旭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一根树干上,两眼一翻登时就昏了过去,徐行走过去蹲下身试了试他的鼻息,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后才掏出手机报警,可他刚刚拨出一个号码,突然感到小腿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然后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倒去。
肖旭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提着沾满鲜血的斧头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徐行靠近。
徐行用一条腿强撑着身子向后挪,他看着眼前那个疯狂的人影,“不对,你不是肖旭,你到底是谁?”
肖旭没有理会他,他高高的举起斧头,猛地朝下劈去,就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枪响,随后,那柄斧头在半空中换了个方向,直直的砸在地面上。
一个警察模样的人站在肖旭身后,他举着一把手枪,黑色的枪口还在冒着白烟儿。肖旭的肩膀被子弹穿透了,伤口还在向外冒着鲜血。见状,徐行赶紧把天遁剑收回手心,他看着肖旭,他的眼神正在一点点的失去光泽,到了最后,整个人向前栽倒在地上。
警察走上前来,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肖旭,“果然是这小子,我盯了他很久了。”他检查了下徐行的伤口,“你忍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
“你为什么会盯上肖旭?”徐行强忍着疼痛问道。
“于翰那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