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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喘息着,刚才是个梦吧,太好了,她的爸爸怎么可能没有脸呢。她望向窗外,那里的天色阴沉一片,是快要下雨了吗?一凡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准备到外面去,忽然,她从桌上的镜子中看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女人,她一身鹅黄色的旗装,乌黑的头发束在脑后,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她的脸白得吓人,就像在水里浸泡了很久似的,两颗眼珠子却黑的发亮,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凡想叫,但是被那冷冷的一道目光看着,她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突然冲一凡挥了挥手,她的动作很慢,就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一凡的身子猛地一凛,然后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被什么人推着似的,开始带着她朝那个女人的方向移动。她看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近,看着那个阴森的笑容慢慢的在那女人的嘴角消散开来,化成一缕恶毒的瞪视。
“妈妈爸爸”一凡从喉咙中勉强发出微弱的几个字,她闭上眼睛,紧紧的握着小小的拳头,身子抖得像狂风暴雨中的一株小草。
屋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框中间,她看着一凡,“小妹妹,见到周茉阿姨了吗?”
一凡感觉身上的禁锢被解除了,她不顾一切的扑向门边,钻到那个人的怀里,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阿姨,救我,救我。”
“你怎么了?”吴汐扳过她的脑袋,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
一凡勉强提起一根手指指向身后,“那里有有鬼”
吴汐笑了,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让一凡浑身变得暖洋洋的,连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光了。吴汐牵着小姑娘的手,带她重新走回屋内,“你是不是做梦了,你看看,这里就你一个人,哪有什么鬼啊怪啊的,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你在梦里喊爸爸来着,想你肯定是似醒非醒,所以才把梦境当成了现实,阿姨小时候也总这样。”
一凡看着吴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向你保证。”
第十二章 画中人()
赵老头儿的眼珠子还在,但是他却看不见了,周茉和崔明寒找到他时,他正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手舞足蹈的冲身边环绕着的一群孩子讲故事。
“我能感觉到她回来了,昨天晚上我在院门口坐着,又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沙沙。。。。。。沙沙。。。。。。她贴着我走过去了,身后好像还拖着一只狗,那狗子正在低低的呜咽”
“是姑姑吗?”小孩子们抱作一团,各个面带惧色却又舍不得走。
赵老头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两手一伸扑向前面,“姑姑要出来吃人啦。”
那群孩子发出一阵尖叫,四散逃开了,听他们跑远了,赵老头儿身子向后靠在那把掉了皮的木头椅子上,笑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你根本没听到什么脚步声对吧?”崔明寒盯着那双呆滞的眼睛。
赵老头儿把笑收了回来,“骗小孩子玩的,你一个大人也信?哎,”他歪着脑袋仔细听着,“你是谁啊,听口音不像是村里人。”
崔明寒跳过了他的问题,“所以姑姑的事情也都是你编造的?”
赵老头儿沉默了,一双眼睛盯着他和周茉之间的空隙,很久都没有说话。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看来他对毛三他们的死也是一无所知。”崔明寒拽着周茉的手准备离开。
“她就住在那座庙里”老爷子突然说话了,他嘶哑的声音在微微发颤,“我小时候上山去玩,就在那里遇到了她,她很漂亮,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袍子,站在丛中冲我招手,但是我却很害怕,于是在匆忙下山的时候一不小心跌下了山坡,从此,眼睛就看不见了。”
“你为什么要怕她?”崔明寒盯着那张扭曲的脸。
“她不是人,她是从庙中的那张画里走出来的”
崔明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脑子中一下子浮现出陈昊说的那句话那副画是个女人,是个漂亮女人。陈昊啊陈昊,原来一直令你无法放下的,竟然是画中的那个女人吗?
“你怎么了?”周茉看着崔明寒呆呆的样子禁不住问道。
“我在想”他突然拉住周茉的手,“我们得去个地方。”
听着他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赵老头儿扶着椅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大喊,“她回来了是不是,她回来了是不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一两片瓣随风飘下,落到他白的头发上。
“你要带我去哪?”周茉勉强跟着崔明寒的脚步,气喘吁吁的问他。
“雷鸣家。”
“为什么又要去那里?”
“我想陈昊爱上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画中人,那副画被盗走了,然后毛三他们就被杀了,再加上雷鸣刚才警惕的样子,我怀疑就是他们三个盗走了那副画。”
“可是,可是他是村支书啊。”周茉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明寒。
“那又怎么样,他如果想住好房子,想生活得足够体面,只在这穷乡僻壤里面当个小小的村官是绝对不行的。他一定是从陈昊那里知道了这些壁画的价值,所以才决定铤而走险。我猜第二次偷盗之后,由于陈昊和乔乔告到了市文物局,所以他们不敢顶风作案,只得暂时将那画藏到了自己家里,所以才逐一被杀。”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去告诉雷鸣他已经是她的下一个目标了,如果不交出壁画,他的下场只会和毛三他们一样。”
周茉和崔明寒又一次来到了雷鸣家,他家的院门从外面被锁上了,里面传出一阵阵哭泣声。
周茉透过大门缝隙,看到雷小宇正坐在院子里哭泣,她拍着门,“小宇,你爸爸呢?”
小宇抹了一把眼泪,“他出去了,他说要去还一样东西,就把我锁在家里急急忙忙的走了。”
夕阳褪去了最后一丝色彩,青月庙慢慢的被黑暗所笼罩。崔明寒站在离它几米远的地方,心里暗暗祈祷着周茉快点带着吴汐赶过来。
一个人影从院门前闪过,看身形好像是雷鸣,崔明寒深吸了口气,快步走进了内院。“雷鸣,”他轻声叫到,“你在这里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头顶的树叶在飒飒作响,好像在嘲弄他的胆怯。崔明寒注视着戏台对面的大殿,那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雷鸣到底有没有把壁画还回去,可是,即便他还了画,难道就能躲过这一劫吗?
“咯咯。”大殿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这声音冰冷空洞,让人从中听不出一丝愉悦。大殿的墙面一点一点变得亮白起来,崔明寒瞪大眼睛,他看到正对着他的墙面上,出现了一幅画。那是一个女人,她身穿一套鹅黄色的旗装,手里的团扇轻轻的掩住了半张俏丽的脸孔。她的头发乌黑油亮,一丝不乱的被束在脑后,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根翡翠簪子。
崔明寒手心里的汗一丝丝的冒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心口发苦,喉舌都被恐惧给干结住了,发也发不出声,走也走不了。
突然,那女人的眼皮动了动,原本清冷的脸换上了一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态,她将团扇从脸上移开,露出涂得红红的樱桃小口,嘴角慢慢翘起,她缓缓的晃动着身体,一步一步的从那面墙上走了下来。宽大的衣服被风吹的轻轻摆动,她迈过门槛,走进大院中。她的鞋头很尖,脚小的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般。崔明寒觉得那鞋尖仿佛扎进了自己的心里,将那个疯狂跳动的心脏强行压制了下来。看着女人的身影越走越近,他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向后坐到了地上。
女人来到崔明寒身前,她站住不动了,冰凉的裙摆扫过他的脸,带来阵阵腐朽的气息。崔明寒不敢抬头,却又不能不抬头,终于,他的目光对上了那双冷得蚀骨的眸子,从她乌黑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影。
“你是谁?”
第十三章 戏()
女人俯下身子,轻轻的将发间的簪子取下,一头瀑布般顺滑的头发登时倾泻下来,覆在崔明寒的脸上。他张嘴欲要喊,唇舌却被某样湿润的东西给缠住了。崔明寒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那膨胀的快要爆炸的恐惧突然消失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温热的一点上面。女人的舌尖轻轻的舔着他干燥的嘴唇,然后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探进他的嘴里,一点一点摧毁他最后的理智。她冰凉的小手顺着他的胸口向下滑去,一寸一寸,慢慢的划破了他的衣物,贴上了他紧绷的皮肤。
“崔明寒,快醒醒,你在干什么。”周茉的狂吼声从院门口传了来,崔明寒就像被当头淋了一桶冰水,猛地清醒过来。他看见,那张和他几乎贴在一起的小脸突然变了样子,它狰狞可怖,眼角边还挂着两条黑色的血泪。
崔明寒大叫一声,爬起来就朝着周茉跑去,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但是如今却好像是他唯一可以避风的港湾。
身后响起了一阵的声音,那是衣料被风吹动发出的响声,它仿佛就贴在他的脑后,下一秒就要压在他的身体上了。崔明寒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却在即将倒地的那一刻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给扶住了。
周茉一把抱住了他,没有一点犹豫和退缩,她看着他身后那道黄色的影子,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来吧来吧,既然不能长相守,那么死在一起至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然而过了很久,她都没感觉到前方的动静。头顶一个惊雷滚过,周茉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她讶异的睁开眼,发现那个面色阴沉的女人不见了,她的前面,只有一座破旧的戏台和一间即将倾倒的大殿。
“轰”的一声,青月庙的主殿在两人面前轰然倒下,破碎的瓦砾落在地上,碎石溅起的尘土盖了他们满头满脸。
崔明寒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她走了。”周茉看着这座百年历史的古庙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心里不禁心疼万分。
“她真的走了?”崔明寒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的残砖断瓦,“那副画呢,那副画也消失了?”
周茉点点头,“可能这就是她消失的原因吧。”
“那是什么?”崔明寒指着瓦砾堆中一截血肉模糊的东西。
“雷鸣。”周茉看着那件熟悉的衣服,轻轻的说道。
陈昊被放了回来,警察本来就没有他杀人的确凿证据,连乔乔说的那件血衣他们也没能找到,再加上雷鸣的死是在他被抓进去之后,所以他们相信这件案子的凶手另有其人。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陈昊和乔乔之间的关系虽然因为血衣的事情降到了冰点,但是他们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做着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然而不知为什么,崔明寒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无法安定下来,终于,在临走的头一天,他将正要出门的吴汐拦了下来。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哦?说来听听。”吴汐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回头看着他,一抹光彩在双眸中一闪即逝。
“我上山寻找雷鸣那天曾让周茉去客栈找你,可是她没找到你,所以只好独自一人回到山上。那天我们在青月庙遇到了那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