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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
“张昊，你今天有事？”电话那边想起了阮暖的声音。
张昊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直起身体说道：“没事啊。”
“没事？那你现在在哪？”阮暖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在家。”张昊如实回答。
“还在家？你不来接我？”阮暖声音有些错愕。
接你？
张昊更是一脸懵逼，昨天阮暖那副毅然决然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眼前。说了狠话，短信也不回，张昊都以为她要和自己绝交。现在居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好在张昊的情商还在线，阮暖没有提起这茬，他也不会傻到提起来。
张昊装作一副刚看时间的样子，“慌张”地说道：“啊！刚才在玩游戏，没有注意时间。我现在就去接你。”
“你快点啊，我好饿。”阮暖说道。
这是在撒娇？
张昊想道：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变幻莫测。
挂掉电话，张昊赶紧开车去电视台，好在今天出奇地没有堵车，所以他很快地就接到了阮暖。
“今天去哪吃？”张昊问道。
阮暖早就想好要吃什么，听到张昊发问，随机脱口而出：“去吃火锅？”
“火锅？为什么？”张昊略带惊讶地问道。
火锅这种高温油腻而又具有刺激性的食物可不适合即将比赛的阮暖。之前她可是连黑胡椒牛排都不吃，生怕刺激到喉咙，导致比赛发挥不好。
“现在无所谓啦。”阮暖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昊试探道：“是因为微博上那个大v的爆料？”
阮暖脸色一暗，随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也觉得那是真的？”
“那个就是导演的声音，虽然录音很清晰，但是不可能是合成或者找别人代替。”阮暖笃定地说道。
“那你就更不应该自暴自弃了。”张昊眉毛一挑道。
“为什么？”阮暖反问道。
“你想啊，现在事情已经被曝光，节目组怎么敢继续内定名次？肯定会留出一两个名额，好堵住悠悠众口。”
“唔——”阮暖用她不算太聪明的脑袋想了一下，发现张昊说的挺有道理，于是点了点说道：“你说的对，那我们去吃火锅吧。”
“……”张昊顿时无语，说了这么半天结果还是要去吃火锅。
阮暖喃喃道：“我现在就是想吃火锅。”见张昊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我不吃辣还不行吗？”
张昊迟疑着说道：“调味料也不能弄得太刺激。”
“知道啦。”想到要吃火锅，阮暖脸上就藏不住笑容。
心情一好，食欲自然也是大增。
……
吃完饭，张昊将吃得满脸油光的阮暖送小区门口。
阮暖刚想下车，伸向车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沉吟了一下，扭头问道：“张昊，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事实上，昨天说完那番话后，她心里立马就后悔了：他们才认识多久啊，现在谈婚论嫁确实太快了一点。
她原本打算先和张昊做朋友，再循序渐进。
但是沈苏晶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危机感，再加上一连串的事情，让张昊在她心中的好感度激增到爆表。
随后家里父母又把她往谈婚论嫁这方面带，她心情激动之下才挑明了那层关系。
在房间里发泄了一会情绪，阮暖才开始想着解释的话，所以精神恍惚，连饭桌上家人说了什么都没有在意。
阮暖面子薄，没有主动向张昊道歉。
好在张昊发来短息主动解释，让她心中窃喜之余，也升起了“原来错的真的是他”的念头。
开开心心地吃过晚饭，身边的张昊表现依旧，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临下车前，她忽的又想起昨天的事，心中又生气一丝担忧，不知道张昊会怎么看自己，有心要问，但是话到嘴边又变了样。
张昊一愣，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当然。”
阮暖脸上一笑，下车离开了。
……
省电视台四层走廊尽头的一件会议室里。
“小李，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内定算是这个圈子不大不小的潜规则，稍微高层一点的节目工作人员或多或少能听到点消息。但是他们对话被录音，绝对是节目组出了内奸。
那段被录音的话是在总导演办公室进行的，所以金山让自己的心腹副导演李丽去看看走廊监控，在这段时间有哪些人进出过他的办公室。
“我看了这7天的监控录像，几乎节目组半数以上来过办公室，但是都是你我在场的时候，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李丽长相普通，但身材较好，据说和导演金山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7天前呢？”
“监控录像只保存到7天前，所以……”
金山沉吟了一会，人数众多不好排查。不过现在找内奸并不是首要的事情。
“赞助商那边怎么说？”
“呃……”李丽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情况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去找他们谈过了，但他，他们都不肯放弃名额。”李丽擦了下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
“哪怕一个？”金山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撑着下巴，面色冷峻。
“恩，恩。”李丽听出他的话里已经带了一丝怒意，但还是不得不把话说完：“他们说事情是我们搞砸的，让我们自己想办法。他们只要结果。”
“一群白痴！”金山猛拍桌子爆了一句粗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骂道：“都这个时候了，谁失误还有什么重要的？再这样下去，好音质的名声都变臭了，就算获得了名次又有什么用？这帮鼠目寸光的白痴！！！！”
第152章 “推心置腹”（）
又愤愤地骂了几句脏话，金山这才平复心情坐了下来。
好音质是电视台的大项目，这两天新闻一出，就连台长都亲自打电话训斥了金山。不管他和赞助商有什么龌龊，没把事情办好就是他的问题。
台长也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这件事情不处理好，那他也就不用再干下去了！
“现在怎么办？”李丽焦急地问道。作为金山的亲信，一旦金山下台，她肯定也不能再待下去。
金山没有立刻回答，李丽衷心、细致，一些小事交给她绝对能做好。但一遇到大事只会慌乱无措，一点帮助都没有，这事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作为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老鸟，金山心里的沟沟道道多得是，很快就想出了办法。既然赞助商那里走不通，就只能从选手那里想想办法了。
“你立刻通知其他11名选手，明天10点到我这里开会。”
“除赞助商制定以外的11名？”李丽不明白金山要干什么，下意识地问道。
金山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识相点。”
“好好，我现在就去编辑短信。”
“不，等一下。”金山想了想，又叫住了她：“现在就通知，会让内奸有所准备。还是明早10点直接把人叫过来，这样一来，就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我知道了。”在金山示意没事了之后，李丽便离开了。
……
“啧，真是麻烦。”
张昊坐在电脑前听完了这段对话：“看来这事还不算完。”
他不打算将这段录音继续交给小伟爆料，这种程度的证据已经不足以让金山退缩了，对方大可以继续说录音是合成的。
“录音是合成的，要是有录像总不能再说是假的了吧？”张昊喃喃道。
次日早上，张昊照常早起，去体育馆随队训练。训练的日子实在是无聊，张昊迫不及待地想要赛季早点开始，不过cba的赛季比nba的赛季短了不少，也没那么早开始。
10点，z省电视台。
阮暖等11名学员在副导演李丽的带领下，来到了电视台五楼一间空闲的房间。
房间里窗帘全都被拉了起来，挡住了窗外的所有可能存在的窥视，总导演金山正坐在会议桌前。
没找到内奸不说，他甚至没有找到藏在办公室的窃听器。为了避免继续被窃听，金山在众人到来之前，随机挑选了一个房间。当然昨天的碰面，也是随机挑选房间，确保万无一失。
他不知道的是，窃听器并非装在他的办公室里，而是植入在他的身体里。
进门前，李丽将所有人搜过身，拿走了所有电子设备，随后躬身退出了房间，在门外守着。
众人见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变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都坐吧。”金山发话道。
11名学员围着桌子坐成了一圈。
看着坐立不安的众人，金山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昨天的新闻。”金山说道。
一名比较大胆的学员问道：“你是说内定的事情？”
金山抬头看去，这个人他知道，叫做卢俊。性格外向，年轻气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典型的没吃过教训的主。
金山冲他点了点头道：“没错。”
大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都沉默不语。这件事他们未必都信，但能做的也只有埋头苦练而已。
“关于这件事，我要向大家道歉。”金山一开口就让在座众人都震惊不已，要不是他总导演的身份，有人都想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
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金山开口缓缓说道：“好音质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季了，从一开始的业内人士推荐到全国海选，从魔都体育馆到现在的鸟巢巅峰之战，好音质的规模越来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响。觊觎节目名气的人也越来越多……”
卢俊面色不善，气呼呼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内定的原因？”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他敢提出质疑。
金山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做节目跟学习一样，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类似的音乐选秀节目越来越多，竞争压力非常大。好音质要想守住霸主地位，只能越做越大，要不然……”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知道这一季好音质的预算是多少吗？”
看着默然不语的重任，金山激动地说道：“2个亿！！”
有人嘀咕道：“听说光是一个冠名权就快2亿了……”
金山面上冷笑，讥讽地说道：“那是赞助商夸大的，实际上冠名权只卖了一点多个亿，加上其他赞助，才勉强2亿多一点。这次好音质电视台没有赚多少，差不多算是赔本赚吆喝。但是那些赞助商还用资金威胁我们，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威胁？”
“恩。”金山点头道：“赞助可不是一次性就到位的。虽然合同上规定了交款的时间，但是他们总是能找到借口拖延交款日期。如果不给他们内定名额，资金可能会拖延很久。资金不到位，节目就根本不能进行下去。”
“他们要名额有什么用？难道有亲戚参加比赛？”有人不解地问道。金山对他们推心置腹，众人也慢慢地放松下里。
金山冷笑道：“娱乐圈好赚钱，哪个大集团没有投资娱乐公司。要不是这次有盛名公司的加入，他们吃相可能会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