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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家里面实在是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现在有了《通玄经上卷》,陈自默就生怕家里进了贼。
恍恍惚惚上完了下午的三节课,放学后,陈自默一路小跑着往村里赶去。
他先到老村委大院后面,发现被清理一空的宅基地,果然洒上白灰道,挖出了几条地基坑。前面老村委大院的房子,也已经拆完,旧砖破梁椽子一堆堆扔在那里。在这片偌大的空地中间和四周,已经码放了许多砖垛,粗略一算,足有好几万块砖,还有一堆堆的细沙、白灰、粘土,东西两面挖了大坑,已经煮上了白灰,蒸腾着袅袅白雾……
很显然,李志忠要抓紧时间开建,赶在入冬气温降到零度以下之前,把圈梁、立柱、墙体整个都建起来。
陈自默急得团团转。
看得出来,李志忠算好了他放学的时间,现在工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让他想找人拼命都找不到。只有三三两两的村民,远远站在大街上,神色间或同情或讥讽,或好奇兴奋地看着陈自默,想象着这个被李家人打了两次,头都破了的小神棍,今天看到这般情况,又会有什么反应?
就在大家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感觉无趣准备回家的时候,背着书包转磨了半天的陈自默,终于向南横穿被拆得一片狼藉的老村委大院,走到大街上,沿街往东,一边走一边和上次那般,破口大骂李志忠:“狗娘养的李志忠,你全家都不得好死,拆了老子的房,你就等着吧,干爷爷在天有灵,早晚会找你们全家算账……”
好小子,不愧是陈瘸子的种!
不怕,不服!
许多村民暗暗称赞,也更加兴奋地站在街上围观,希冀着能再看一出打架的戏码。
但这次,李志忠家族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其实是李志忠担心真打出人命了不好收场,所以早就嘱咐过家族那些年轻气盛的子侄们不许冲动。还有一个原因是,陈自默骂的时间太短,治保主任侯强及时赶到,把他连拖带拉地劝回了家。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啊?”侯强这次是真生气了,“都说了你拦不住李家盖房,还不信。这次听叔的,开个价,我豁出去和李志忠闹翻,也得让他拿钱……可如果你坚决不卖,回头人家把房子盖起来了,到时候你去硬拆,行得通吗?去打官司得花钱,你有吗?而且法官帽子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一场官司打下来,拖个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到最后,你还真不一定能打赢,图什么?下次你再去阻拦,李家人把你捆起来,我都护不住你……”
侯强是好心好意,可眼瞅着陈自默耷拉下脑袋流了泪,侯强就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也罢。
何必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到最后两头不落好,自己又图什么?
爱谁谁去吧。
不管了!
侯强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人。
陈自默一言不发地把侯强送到了街门外,看到大街上有许多人还在往这边观望着看热闹,他做出气呼呼的模样,扭头回家,把大门关上,插上了门闩。转过身时,陈自默脸上伤感的表情,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横生的戾气……
晚饭后,陈自默到后院的书房里,紧闭门窗,拉上窗帘,取出卷轴开始研读。
十点多钟,他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了咣铛铛玻璃碎裂的声响,又听着街门咚咚砰砰被砸的巨大声响,急忙起身把卷轴藏好,大步走了出去。
前院声响不断,接着噗噗通几声,几块砖头落在了后院,房顶上,也随即传来了咣铛铛瓦片被砸烂的声响……
狗日的!
陈自默立刻意识到,这是老李家那些子侄,来砸他的家给予威胁警告了!
他拔腿往前院跑去,到门房和西厢房连接处,顺着梯子爬上门楼,眼瞅着外面聚集了十几号人,或拿砖或拿棍、碎瓦,使劲往院子里面扔,或者往街门上砸,陈自默顺手抄起门楼上堆放的红砖,恶狠狠投掷下去,一边怒喊着:“操你们八辈祖宗!有种别跑,老子下去把你们一个个捅了!”
居高临下,陈自默投掷得又准又有力,当即砸中了几个人,引来一阵痛呼怒骂。
干爷爷留下的老宅,被李志忠拆了!
现在,自己唯一的住处,精神上那个“家”不多的寄托,也被老李家这帮人砸……
天性倔强的陈自默,如那天阻拦李家人拆房被围殴时那般,当即发了疯,把门楼上的砖头扔完了之后,不管不顾外面鬼哭狼嚎般的痛呼怒骂,以最快速度顺着梯子下来,到门房抄起早就备好的一把柴刀,出来打开街门。立时便有几块砖砸到街门上,有一块迸溅到了他的腿上,陈自默浑然不觉,挥起柴刀高声怒骂着冲了出去。
老李家那些正值年轻气盛的后生,平时好勇斗狠,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几乎没有怕的人,今晚上邀约前来砸陈自默的家,还说好只要陈自默敢出门,最轻也得打断他一条腿。可是,他们也都亲身经历过,和陈自默这个小犟种打架,有多么的困难和危险。
因为,这家伙是个疯子!
真的要打死他?
09章 释虚魂()
隐隐月光下,头上还裹着纱布的陈自默挥舞柴刀冲出来,刀锋在月光下泛着慑人心魄的寒芒。
李志忠的俩儿子,首当其冲被陈自默当成了攻击目标,眼见着疯狗一样的陈自默挥刀杀了过来,两人出于自保的本能,赶紧逃跑避让。
这一跑,顿时引得其他人纷纷四散逃避,但在逃散的过程中,还是有人用砖头木棍砸向陈自默。
叫骂声响彻村东。
陈自默气得要发疯——他追谁,谁就远远跑开,其他人则远远地投砖扔棍。虽然由于光线昏暗,而且在运动中很难砸中他,只是挨了几下轻的,头部没受伤,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终究是势单力薄处于被动的下风,还不如在门楼上往下投砖时,自己占据的优势更大。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自默迅速返回家里,把街门插上,在里面骂道:“以后你们小心着,别落了单让老子碰上,见一个弄死你们一个!”
外面,李家的后生们再次围拢上来。
他们用砖头、棍子往门上砸,一边高声怒骂。
燕YN部,三省接壤之地,自古民风彪悍,好勇斗狠,年轻人正值血气方刚,惹事不虑后果,李家的后生一个个更是骄狂惯了,岂惧威胁?
陈自默坐在门后面喘着粗气,大门不断被砖头砸得砰砰响,他心疼得直掉泪——家里这两进的四合院初建时,他年幼无知,如今自然知道,仅是这两扇厚实的,木楔铜钉的实木大门,全村就没几户舍得购买安置,今天被这么多人用砖头砸,肯定是斑驳不堪了。
“妈的,这笔帐早晚都算到李志忠头上!”陈自默咬牙切齿地发着狠。
外面传来了侯强的呵斥声:“都住手!”
李志忠的子侄们停止了谩骂和砸门,不过对于侯强,他们也不怎么忌惮:
“强叔,这事儿你别管!”
“今儿晚上非得打断陈自默的腿!强叔你看看,这都是陈自默用砖头砸的,我们伤了好几个,今儿不把他的家给抄了,我们出不了这口气!”
“陈自默,你他妈带种就出来!”
……
侯强怒喝道:“多大能耐啊?!这么多人围在外面,连砸带骂的,就为了欺负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啦?全都给老子滚!一会儿我挨个儿上你们家去,非得问问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几个受了伤的,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卫生所,小心受了风!”
话音未落,李志忠的声音传来:“强子,你能耐大了,站到这儿吓唬一帮孩子!”
“孩子?”侯强冷哼道:“他们哪个算是孩子?大的都二十八九、三十啷当岁了,小的也有十八九了吧?志忠哥,你别告诉我,是你指使他们来的!”
李志忠无奈,只得扭头喝斥子侄们:“一个个混账东西,忘了我白天告诉你们的话啦?!滚!”
待子侄们走了,李志忠对侯强说道:“强子,我知道你和陈瘸子关系好,这几年一直照料着陈自默,可现在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太犟,他留着那破宅子有什么用?我为了盖房,硬是等了两年多,啥都准备妥当了,总不能就因为他卡在这儿,我这房子不盖了吧?上次你说,让我多拿钱,成啊!我给你面子,拿钱,让他说个数……可你和他谈得下来吗?得,我李志忠等不及,眼瞅着再过上一个多月,天就要入寒了,这房子,我必须盖!我告诉你强子,陈自默要是再敢阻拦,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他妈陈瘸子从大牢里出来了,老子也不卖他的帐!不把这小兔崽子给捆起来吊到树上,我就不姓这个李了!”
言罢,李志忠转身就走。
侯强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是他自己的事儿,还真敢豁出去和李志忠拼一把,问题是,因为陈自默,去和李志忠闹翻,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知道陈自默就躲在门后面,刚才的话,也都听见了,可现在……
和他说什么?
太犟了!
到底是陈瘸子的种啊,侯强摇摇头,转身离去。
大门后面,陈自默靠门而坐,仰脸望着漆黑的房顶,双眸中精芒闪烁。
许久。
陈自默起身到卧室,拿了那块表带都断了的老SH牌机械手表,这才去往后院的书房,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时辰未到。
在屋内静坐至零点,陈自默拿了卷轴和一应物事,深吸一口气,踏步出门。
时,月华如霜,繁星隐隐。
阳气沉于表,阴气升至极。
站在后院长满了枯草的花池旁,陈自默把卷轴插在腰间,细细感应着卷轴的灵气沁润,默念术咒,心法流转,迈步走罡位,气机与天地间五行灵气衔接,催生术法波动,他迅速将二十二张符箓,依“虚魂术”释魂术阵的阵脚摆放好,黄色纸人放在阵眼的阴极位置。
平地阴风起,阵阵寒凉!
放置在地上的符纸和纸人飘飘欲起,却仿若被无形力量吸附着,不离原位。
陈自默阖目稍作思忖,继而掏出一支粉笔,弯腰躬身,在术阵范围内简单勾勒出了秤钩集村的大致地形图,也就是大街小巷,拐角过道……
南北方位校准,九宫八门对应。
然后,在这个简单的地形图中,陈自默着重绘出了李志忠及其兄弟本家几个宅院的位置。绘完简图,他站在东南方位,左手掐决高举过头顶,右手掐决平举食指探出,默念术咒,心法流转,意念导引灵气透体而出,衔接天地五行,身体缓缓转动,右手食指所向,分别以巽、坎、离、兑、震、艮之卦为代,辅以乾、坤二卦纠其五行,对应阳八符和阴八符,为虚魂做方位引导,同时给予其更强阴阳助力。
陈自默双目半睁,双手虚握抱圆在腹前,低声吟咒,灵气弥漫周旋于外。
阴风阵阵旋聚在小纸人身上。
纸人豁然立正,轻轻抖动着,虚影渐显,迅速壮大凝实,愈发清晰。
很快,一个与常人几乎无差别的虚魂形成。
陈自默右手掐决,竖起食指在唇前,目光如电般直视着凝实的虚魂,似唱般低吟道:“今时召你入阳间,不得肆意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