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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但苏莹莹没有问,她觉得陈自默是要面子,所以不想伤他,只得简单回了两个字:“加油。”
陈自默将纸条攥在手里,举目看向了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心里,将之前对“蛊心术”失效,刘超可能回来找麻烦的顾虑抛到了九霄云外,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
到时候再说!
轻而易举解决了陈自默在校受欺负的问题后,刘超就匆匆忙忙赶到村西的公路旁,乘公交车去往县城。他平时在县一中住校,昨天家里有事,所以回来一趟。本想今天周五了,如果再赶回学校,下午又得回来,就想着今天不去上学了,可早饭后,父亲就催促着他回校上课,这才出来的晚了些,恰好遇到陈自默。
坐在公交车上,刘超被“蛊心术”干扰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许多,也不禁心生疑惑,以前明明很讨厌陈自默的,可今天,为什么就要出面帮他呢?
仔细回想今早和陈自默相遇之后的情景,模模糊糊记得不太清楚,但陈自默说过的那些话,倒是记得。
“他妈的,这事儿邪乎!”刘超越琢磨越不对劲,再想起前些时日听闻过的秤钩集闹鬼事件,也谣传和陈自默有关,而陈自默,这些年和神棍胡四相依为命,肯定学会了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原本刘超对这些迷信的东西,完全不信,可今天发生的事太过邪门儿,而且爷爷在世时,也曾说过胡四是有真本事的人,难不成……陈自默那小混蛋,给老子下了咒?
一念至此,脾气暴躁的刘超差点儿没忍住就想下车返回,去找陈自默的麻烦,打不打另说,起码也得问个清楚。
可思来想去,他还是没回去。
向来不信鬼神的刘超,觉得为此就去质问陈自默,是件丢份的事儿,万一那小神棍给传出去,那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大了。而且,受“蛊心术”的影响,以及陈自默未雨绸缪施术过程中刻意在刘超意识深处刻下的印记,让刘超对陈自默的印象,已经从根本上产生了矛盾——虽然,他很厌恶陈自默这个小神棍,但确实如陈自默所说,两人很早就相识了,长辈们也是故交,而且,陈自默老实巴交从来没做过坏事,学习成绩又那么好……学习成绩好,当然就是好学生、好人了。于是在刘超的潜意识中,就觉得自己和陈自默之间本就谈不上有什么矛盾和仇恨,今天之所以出手帮助陈自默,一来因为陈自默确实是无辜受欺辱,无奈之下找他帮忙;二来,既然是老相识,长辈又是故交,那没得说,必须帮啊!自己一直都是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侠客脾性嘛。
更何况,从陈自默言谈表情上来分析,分明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地把他刘超当兄弟看。
向来仗义的刘超,寻思着就冲这一点,也该出手相助!
不过以后嘛……
有了自己这次站出来给陈自默撑腰,以后在滏渠乡中学,应该没人再敢欺负他了。想及此处,心中难免还有些不忿的刘超,彻底把今天的事情放下,懒得再去想了。
施术经验少,修为又低,术法实力薄弱的陈自默,未曾想到自己此次施展“蛊心术”的作用力实在太弱,而且刘超意志力强,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持久性相对较弱的“蛊心术”给排斥干净。陈自默更不会想到,刘超在察觉到了此事的异常后,反而自我找到了几个理由解释过去,压根儿就不打算来找他的麻烦。
于是接下来,一直到期末考试的这段时间里,陈自默用功学习和修行之余,时而就会忐忑不安地想到,刘超随时都有可能来找自己的麻烦,也认认真真地想出了几种应对方案。可没有一个方案,是完全可行的。
还好,刘超一直没来找过他。
而在滏渠乡中学,也再没有坏学生找茬欺负陈自默。他的校园生活,恢复了以往在学校时那般有些孤独的平静,只是他能感觉到,或者,是自我多情的认为,苏莹莹一直都在关注、监督着他,有没有践行承诺。
也因此,陈自默愈发勤奋学习,至于术法的修行,也只是晚上静修打坐,因为这和睡觉几乎没什么差别。
而对《通玄经上卷》的研读,暂时搁置,偶尔拿出来,也不过是诵读一番已经完全记住了的那些文字段落和图画,再读一遍后面那些并不知其意,却能顺畅诵读的文字段落,走马观花地浏览那些图画、符箓、术阵……
天生聪慧,记忆力和学习能力超强的他,很快就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期末考试时,拿到了全班第五,全年级第七的名次。
老师们由此颇感欣慰,放下心来。
那天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下来时,陈自默给苏莹莹写了张纸条:“很抱歉,我没能做到,会继续努力的。下次考试成绩,一定超过你。”
看过这张纸条,苏莹莹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心性成熟的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知道陈自默这不是内疚表示歉意,是在得意地向她表示,这段时间真的遵守成怒努力学习了……所以,苏莹莹懒得理会他。
不过,在放学时,苏莹莹还是给陈自默回复了两个字:“加油!”
陈自默略显失望,本以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及此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应该会得到苏莹莹的肯定和夸奖,也许,可以因此多交流几句的。
未曾想,苏莹莹只给回复了两个字。
其实自从答应苏莹莹好好学习,一定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一向腼腆不好意思与女生交流的陈自默,总是会忍不住壮着胆子厚着脸皮,借着同桌的便利,近水楼台地向苏莹莹询问一些问题,或借阅笔记等等。只不过,这种交流在陈自默心中,比不得写纸条。
因为写纸条,有一种令人着迷和心动的神秘、暧昧感。
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们,也许并不知道如何去描述、解释这种感觉,但,自然而然地会喜欢,会上瘾般,渴望着在纸条上进行类似于“两人世界”般的隐私交流。
32章 除夕不善者登门()
32章除夕不善者登门
青涩的初恋,是美好的。
而十四五岁年纪情窦初开时的暗恋,则是欣喜、希冀、渴望的悸动中,带着些失落、苦恼、期盼的懵懂,在略显哀伤的情感中,想象着美好。
陈自默几次冲动地想要给苏莹莹写一封信,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慕情感,可惜他始终做不到鼓起勇气递送出一份情书,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真正地写出一封情书——每每提笔欲写时,都犹豫彷徨着,却写不出一个字。
如若平时苏莹莹不理会他,像对待其他同学那般永远摆出一副清高自傲,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便罢了,陈自默断然不会有这般想法。可随着在班级生活中,陈自默克制不住地经常主动找理由和苏莹莹搭话,而苏莹莹也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每每有问必答,虽然态度平淡,言谈简单到也许只有几个字,可还是让陈自默心里,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些许自以为是的情感期待:
至少,别的男同学,都不如我和苏莹莹之间说话多。
这,是不是能够说明,苏莹莹对我,也……有很好的印象,愿意和我……做朋友?
放寒假后,陈自默独自待在家里还没一个星期,就开始百爪挠心的坐立不安,想念校园里的生活。因为在学校,每天都能见到苏莹莹,每天都可以找借口和苏莹莹说上几句话。哪怕是,她很明显是敷衍的态度,简单地回复两个字,甚或是嗯啊一声,哪怕是,她微微一笑点点头,陈自默就很知足,很欣喜了。
懵懂的爱恋和思念,煎熬得陈自默内心一直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似的,静不下心学习。
至于术法修行……
他并没有趁着寒假期间把更多的时间用于修行,而是继续努力学习,巩固从初一到初三以来的所有知识点。因为他希望下次考试,能够拿到全年级第一,超过苏莹莹,如此,必然能让苏莹莹满意欣慰,从而更加关注他,对他的印象更好。
但静不下心学习,又不敢直接去苏莹莹家里找她,陈自默在煎熬了几天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决定想念苏莹莹时,就坐到堂桌旁默念静心术咒,打坐修行。
上苍借几个胆子给他,也不敢去找苏莹莹,又何必在家里浪费时间,即无心学习又耽搁了修行?
这笔帐,陈自默算得过来。
修行一开始,效果立现——静心术可以让他的心思迅速沉静下来,无论任何情绪都会被涤荡一空。而净体境的修行,更是能让他进入忘我的状态。
转眼间,丁丑年的腊月走到了尽头。
大年三十那天傍晚,秤钩集村里家家门前贴春联粘大字挂灯笼,大街上小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奔跑玩耍,点小鞭炮、窜天猴、花炮……而村东陈宅的街门上,没有春联大字,也没有挂灯笼。之所以不贴春联和大字,是因为乡俗:家中有老人故去的第一个春节,不能贴春联。
不挂灯笼,亦是如此。
而且,陈自默也没钱买灯笼。
此刻,他独自坐在厨房中的小方桌旁,擀面皮、包饺子,通红的眼眶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他想念干爷爷,也想念……爹和妈。
不过,对爹妈的思念纯粹出于无法割舍的血缘亲情以及对亲情长期的缺失,才会渴望一个完美的家庭,连带着,还有些许无法自我宽慰的,对父母的恨。
而对胡四,陈自默则是真心的怀念。
没人能够理解,一老一少相依为命这五年,积累下的情感有多么的浓厚。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
夜幕即将拉上,屋内的光线差得已经看不清面皮和筷子、馅儿了,陈自默把蜂窝煤炉的风门打开,一直都放在炉子上的那口锅里的水,很快沸腾了。
陈自默起身到门口拉灯绳开灯,房顶上挂着的那盏灯泡只有二十五瓦,所以即便是开了灯,光线也不过是稍稍好些,昏黄暗淡。
窗台上,放着两挂五百响的小鞭炮。
一会儿煮好了饺子开吃时,点响一挂,算是年夜饭前的鞭炮;另一挂,明儿初一起五更吃饺子时,再点一挂。
五百响的鞭炮,每挂一块五。
村里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家庭,都要买一万响的鞭炮在年夜饭开饭前点响。条件普通的,也得弄一挂五千响的,过年嘛,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五千响的鞭炮一挂要十块,一万响的十八,而且都比那五百响的鞭炮个大,响动也更大。
可陈自默实在是太穷,哪怕是过年,也舍不得多花十块八块的,日常生活中,一分钱他都想要掰开了花。今年秋收结束,待水稻打下来晒干后,时节已经入了冬。陈自默主动找到侯强,说今年的一千斤稻谷,不用往家里送,直接帮他送到碾米的铺子里,全部卖给收稻米的商贩。
今年水稻长得好,一千斤稻谷出了六百七十斤大米,再加上稻糠卖掉的钱,陈自默拿到手五百一十四块;这两天卖烧纸、纸扎、冥币,卖了十九块零八毛。给许官营那两户人家画了几张辟邪符,卖了四块五。还有,姓穆的老头儿和两名手下,给他留下的那一千七百多块钱。
置办简单的年货,鞭炮两小挂三块,买肉、大葱、韭菜,花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