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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缓缓走来的身影,陈自蛮细长的眸子眯缝起来,浑身气机迸发,警惕心大作。
他本能地觉得,那个人不怀好意,而且很强大。
“不用这么紧张。”陈自默微笑着宽慰道:“我来操场遛弯,其实就是想给对方一个单独和我说话的机会,也省得他想尽办法找理由赖在一中的校园里不走。”
“哦。”陈自蛮高度紧张的精神和绷紧的肌肉,稍稍放松,却还是警惕地看着那道高大身影的靠近。
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看着不远处皑皑雪白的操场上,那辆看起来颇显孤独的轮椅,轮椅上坐着的年轻人,轮椅后站着的年轻人……
像是一幅安静的图画。
于是这位年轻的,极具天赋的术士,不仅露出了困惑之色。
他能看得出,坐在轮椅上的陈自默那张清秀的脸颊上,温和平易近人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还略带着些笑意,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陈自默知道我会来找他,所以,他这时候来操场上,就是为了给我单独找他的机会?
再想到白天陈自默教训邓子项时不可思议的身手,以及他身后站着的那个黑瘦矮小,但浑身戾气磅礴,煞气滚滚的哥哥,年轻的术士禁不住心生凛冽的敬畏。
来燕南一中之前,胸有成竹的信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摇摇头抛开心头莫名其妙出现的敬畏和懊丧,强打起精神和信心,走到了陈自默面前。
“你好,我叫聂磊,唐海市人。”聂磊伸出了右手,居高临下。
“你好。”陈自默伸手和对方握了握,微仰头看着聂磊英挺的脸庞,温和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到燕南市一中找我,有什么事吗?”
聂磊怔了怔,想否认,但陈自默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自己还怎么否认?
问题是……
他怎么知道,我来燕南一中,是为了找他?
聂磊深吸了一口气,抛开心头的疑问和懊丧,神色间恢复了以往在所有寻常人面前的自信,以及内心的骄傲,他笑了笑,道:“你确定,我是来找你的?”
“这里,只有我和我哥。”陈自默笑道:“天很冷。”
“唔……”聂磊神情略显尴尬,自己之前想得太多了,其实陈自默之所以这般直接开口询问,理由真的就是如此简单——这么冷的天气,夜幕已经拉上,操场上没有别的人,而自己,却是直奔陈自默来的,可不就是,找他的么?
于是感觉有些丢脸的聂磊,难免心生些许恼火,道:“事实上,在来燕南一中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大致情况,而且,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找你。”
“哦?”陈自默面露些许疑惑,神情还是那么温和,平易近人。
“问你一件事,找一样东西。”
陈自默微笑着低下头,轻轻摸索着盖在膝盖上的深灰色毛毯,语气平静地说道:“去年和今年,都有人来找过那件东西,也问过我一些事情,很抱歉,我无能为力,帮不到你。”
173章 长者教诲()
聂磊皱了皱眉,道:“陈自默,今天午后你教训邓子项,也让我见识到了你的功夫,非常了得,可以说神乎其神。而且你说,你这位哥哥比你的功夫还要强横,我呢,也能清晰感知到他的非凡之处。另外,你的父亲以前是燕云赌王,在黑…道上赫赫有名,他身边跟随着一位以武入道的武学宗师白启林……”
“唉。”陈自默叹了口气,抬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居高临下的聂磊,那张英俊又透着强势的面孔,微笑道:“了解这么多,还当面说出来,很容易让人生气的。”
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陈自蛮,已然迸发出了浓烈的杀机,细长的眸子凶芒毕露,锁定聂磊。
聂磊禁不住后背生寒,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和已然摆出的强势骄傲,负手长身而立,面带一丝轻蔑的冷笑,道:“可惜,仅是莽夫之勇!我好心提醒你们兄弟二人一句,这世上,有很多人是你们惹不起的,甚至都从未听闻过的……”
“比如术士?”陈自默微笑道,神情还是那么得温和。
聂磊怔住,内心强压下去的紧张和敬畏,再次浮起,他语气有些发颤地说道:“你,既然你知道术士的存在,那么,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就是一名术士,而且我的修为很强!所以……别惹我生气,也别想骗我!”
话说完的同时,聂磊也意识到了自己这番话说得欠妥,词不达意而且混乱不堪。
最重要的是,有失气度!
太狂妄了!
体现出了一种很混蛋很嚣张的蛮不讲理。
于是不待陈自默说话,他又急忙摇头说道:“当然,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我一般不会以暴力去解决问题,我尊重每一个人。还有,我不想以术法欺负人,我找你是很有诚意地想谈一谈,如果谈不妥的话,那么就只好抱歉了……”
陈自蛮很想立刻把这家伙的脖子拧断,他自信,只要陈自默点头同意,最多三招就能解决面前这个态度很傲慢,说话很狂妄,竟然还敢吓唬人的家伙。
但坐在轮椅上的弟弟微微抬手,于是陈自蛮压下了心头蒸腾的杀机。
陈自默仰着脸,神色平淡地看着聂磊,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我的意思,表达得还算清楚吧?”聂磊掩饰不住神情的尴尬,却还是故作轻松如常地耸了耸肩,唇角掀了掀,牵强地微笑看着陈自默,企图以表情和姿态,向陈自默继续施压。
陈自默点了点头,安慰道:“你别紧张……”
“我紧张什么?”聂磊眼神慌乱地躲避着陈自默的视线,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一切都暴露在了陈自默的面前,而且,陈自默的语气,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劝慰因为慌乱和紧张所以失措的晚辈。
“告诉我。”陈自默温和道:“是谁派你来的?或者,你是和谁商量了,比如家中父母长辈,又或师父之类的亲人,然后毛遂自荐来找我?”
“不该你问的别问!”聂磊愈发心慌,也就愈发羞恼——陈自默表现出的姿态和话语,越发像个长辈了!
太可恶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个人隐私,不会强迫你回答。”陈自默和蔼道:“是这样,无论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其实你或者你背后的势力,家族亦或宗门、流派,在这件事情上,是被人利用欺骗的。”
“嗯?”聂磊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
“你知道,穆仲秋是谁吗?”陈自默问道。
聂磊皱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于是陈自默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是代表着官方,负责约束、管控奇门江湖的人,是一位修为奇高的术士。你这次找我想要询问的问题,以及想要找到的东西,穆仲秋早就找我谈过,而且他确认了东西不在我这里,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而且,他判断这些假消息,早晚会在奇门江湖上传开,所以答应我,会保护我以及我的家人,不受奇门江湖人士的侵犯。”
“官方?”聂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紧张,还有……难以置信。
“回去后,你可以咨询一下长辈,他们应该知道穆仲秋是谁。”陈自默微笑着说道:“有穆仲秋代表官方的态度,你还来找我询问一些事,找一样东西……是刻意,还是被人挑唆利用,去触碰,试探官方的底线?”
聂磊眉头拧在了一起,后背冷汗直冒,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些话?”
“你能让自己,完全不相信吗?”陈自默反问道。
“我……”聂磊无言以对。
“好了,话既然已经说开了,就早些回去吧。”陈自默神情和蔼地一笑,然后自己推动轮椅转过去,背对着聂磊往操场中行出了几米远,静静地望着漆黑的夜空。
聂磊选择相信了陈自默的话,可是,他心里那股子火气却越来越大,因为陈自默的态度!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自觉有实力有资格强硬,所以掌握着接下来谈话的主动权,未曾想三言两语,就完全被陈自默给说得哑口无言,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而且,聂磊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欺辱:“我可是一位术士,陈自默以及陈自蛮、白启林、陈金,都是莽夫!一介凡人,却在明知我是术士的情况下,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摆谱……还,还他妈的像个长辈在教育孙子似的!”
现在倒好,训孙子训完了的陈自默,干脆一转身,自己去清静了……
这架子端得,真够格啊!
其实也是难怪聂磊有这般想法,人性的通病——我有错,我犯了错,但不许别人指出,更不许被叱责,谁指出,谁批评我了,我就恼恨谁,我就跟谁没完!
聂磊越想越气,喝道:“陈自默,你……”
背对着他的陈自默右手抬起。
聂磊还没说出来的话,噎回了嗓眼儿里,他愈发愤怒,可是刚才,也不知为何,看到陈自默示意他住口的手势,就忍不住停下,想听听陈自默,又要说什么。
“聂磊,术士没什么了不起的。”陈自默看着远方,轻声说道:“你自觉天赋足够,修为在同龄人中或许算得上出类拔萃,自然也能施展出许多在常人看来如同仙人手段的术法,但其实你知道的很少。譬如你轻视白启林,轻视我这位哥哥陈自蛮,轻视我的父亲,但我可以告诉你,纵然给你时间做足施术的准备,从容不下术阵,陈自蛮也能轻松杀你,更不要说,白启林了。你和你背后的势力,被人欺骗而不知,你现在这般冲动,更是无知的表现。我这么说,你肯定不服,但你不妨施展一下术法,无论是杀我,还是想要展现出什么诡奇幻象,试一试。你放心,第一我不会举报你,从而不必担心违反了官方对术士不能在校园施术的规定,第二,你施展不出术法……”
“你,你什么意思?”聂磊浑身冷汗直冒,禁不住颤栗着,他清晰感觉到了,天地间有无形的,无法抗衡的巨大压力,将他的身心完全笼罩!
随时,可以碾碎他!
霎那间,聂磊眼睁睁看着,背对着他的陈自默,不知如何,连人带轮椅,已然转过来,正面看着他,陈自默还是那般平静,温和,平易近人的神情,微笑着说道:“比如,你看不出,所以不知道,我是术士!”
“你……”聂磊傻眼了——陈自默,是术士?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感觉到?
我已经很小心谨慎了,提前仔细地以术法,悄无声息地查探过所有可疑的人物,尤其是陈自默和陈自蛮,更是暗中仔仔细细地观察过他们。
陈自默,比寻常人的体质还要弱!
他体内没有丝毫的本元!
甚至,他的七魄和经络都不齐全,中枢魄象征性地存在着,没有丝毫用处,经络干涸得只留下了痕迹的存在,收缩得容不下丝毫本元的流通,当然,他体内也没有本元。
还有,他体内气血五行微弱不全,以至于用术法去查探时,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区分出他体内气血的五行量分配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术士?
难道他一直都在用掩息术,隐藏自己的术士气息?
可现在环绕在自己周身上下的可怕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