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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默微笑着伸出右手勾了勾:“来吧。”
“啊!”
邓子项怒吼着扑了上去,一记勾拳砸向了陈自默。
旁边众人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乎所有人都判断,陈自默哪怕是抬臂格挡,坐在轮椅上无法把力道用足,也不好卸力,这一拳挨实力,直接就得从轮椅上栽下来,或者连人带轮椅,全部被打翻在地。
然而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陈自默放在扶手上的左手,轻飘飘抬了起来,五指捏住了邓子项倾尽全力打来的拳头,然后往下一按,往前一推,撒手。
邓子项止不住蹬蹬蹬后腿几步,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众人哗然!
邓子项傻愣愣地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似的……怎么回事?
围观众人中,绝大多数也都有些发懵。他们刚才可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的,却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这根本不可能啊,除非……是邓子项和陈自默早就商量好,刻意演出来的一出戏!
唯有闫青,和那位站在人群外围的年轻术士,以及陈自蛮,看明白了怎么回事。
邓子项一拳砸过去的时候,陈自默看似轻飘飘抬起的左手,极为快速且精准地捏住了邓子项的拳头,在电光石火间借力向后拉了一下,在邓子项完全是本能往回拽时,陈自默迅速把他的力量借过来,从而把他推了出去!
让大部分人,包括邓子项都没注意到的,恰恰是那瞬息间的一拉,一推。
精妙至极。
同时,说明陈自默个人的力量,也非常之大,否则,无论如何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平地起惊雷!
“哎!”
众人张大嘴一声惊呼。
却见回过神儿来的邓子项,愈发恼羞成怒,暴起冲向了坐在轮椅上神情平静的陈自默,他竟是弯腰躬身,直接用身体,以蛮力撞向了陈自默。
这下,整个身体因为坐在轮椅上灵活度不够的陈自默,只能选择硬碰硬。
可硬碰硬……
明显没有胜算!
但就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中,在邓子项即将要撞到他的瞬间,陈自默右手轻轻一推轮椅的右轮,转了半个圈,然后微微仰脸,左手轻摆,揪住了收不住冲势的邓子项的衣领,轻轻一拉一抛,邓子项整个人便头朝下脚朝上地来了一个前空翻,双手本能地乱抓,左手差点儿抓住陈自默的肩膀,右手差点儿抓住轮椅的扶手……众人再次惊呼,因为一邓子项这种情况下,只要抓住了陈自默或者轮椅,他摔落在地的同时,也会把轮椅和陈自默掀翻。
但就在着瞬息间,陈自默双手如电,将邓子项的双手给打开了!
而邓子项,就那边直挺挺硬翻了过去,重重砸落在地。好在是,没有头触地,否则很可能就会把脖子给撞断了。
剧痛之下,邓子项却疯了似的,嗷嗷叫着爬起来,错开一步,从后面发起攻击,一拳砸向了陈自默的头部——距离很近,所以陈自默根本来不及转动轮椅迎面对敌,也来不及躲闪了。
让所有人都抓狂的一幕,随即出现!
陈自默仿若脑后长了眼睛,右手一抬过肩向后轻轻一捞,就抓住了邓子项的拳头,旋即陈自默腰部发力拧动,肩膀一侧,右手一拉一抖!
坐在轮椅上的他,竟然做出了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过肩摔!
而且,邓子项被甩出去足足有三米多远。
噗通一声!
积雪飞溅!
邓子项在地上拧动着身躯,闷哼着,却是连翻身都翻不过来了。
陈自默笑着看向陈自蛮,后者上前推动轮椅,来到了瞠目结舌的闫青面前。
“闫青,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在漳秋县一中,又一个叫做刘超的,自幼习武,而且是家传武学形意拳,你可以找他经常切磋交流,一定会大受裨益!”陈自默微笑道:“不是我自负傲慢瞧不起人,而是,我们之间习武的路子不同,所以,相互之间纵然切磋交流,也帮不到对方,那么,咱们有机会再聊,我先走了。”
言罢,不用他示意,陈自蛮便推着轮椅转弯,向教学楼走去。
围观众人,还都怔怔地没有回过神儿来。
闫青看着那辆轮椅和陈自蛮、陈自默的背影,皱眉说道:“我不信,你哥哥比你还强。”
陈自默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摆了摆。
这时候,浑身剧痛躺在地上,却因为陈自默手下留情掌握分寸,其实并未受多大伤的邓子项,因羞愧无地自容,和震惊惧怕,而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不愿起来。
众目睽睽……
丢人啊!
可怜的他,并不知道陈自默今天针对他,收拾他一顿,其实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借着收拾他,给别人看,杀鸡儆猴而已。如果邓子项知道,自己在陈自默的心里,连被收拾被教训的资格都没有……
他现在,恐怕会愤怒而羞愧得直接跑到教学楼顶,然后跳下来死了算了!
172章 给他机会,见个面()
双腿瘫痪的陈自默,坐在轮椅上再次教训了邓子项……
这则消息迅速在一中的校园里爆炸开来,在下午放学之前,整个校园里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放学后。
陈自默刚刚由蛮哥背着从楼梯上下来,坐进了轮椅,班主任郑金就走了过来,神情温和地从陈自蛮手里接过了握柄,推着轮椅往相对僻静些的操场方向走去,一边微笑着说道:“考虑到你上下楼不方便,所以我决定还是亲自找你谈一谈,而不是,让你去我的办公室里。自默啊,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学校里关于你的风波刚刚过去没多久,你就又搞出这么大的新闻出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陈自默笑了笑,道:“郑老师,您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道歉,很虚伪?”
“会……”郑金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陈自默习惯性抬手挠了挠头,道:“您也知道,和上次一样,错不在我。”
“嗯,我还知道,你们是正常的切磋交流。”
“其实一点儿都不正常。”
“我知道,哼!”郑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过,他心里却是对陈自默一点儿责备的情绪都没有,相反,愈发喜欢这个成绩优异得另类,而且从来不会去惹是生非的陈自默了——但身为教师,班主任,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尽职尽责哪怕是敷衍,也得意思意思稍作批评。
可郑金确信,目前一中校园里,大概除了刚刚被教训过的邓子项之外,所有的教职工和学生,就没有讨厌陈自默,恨陈自默的。相反,大家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
“期末考试,有把握没?”郑金随口问道。
“第一名么?”
“年级第一!”郑金认真地说道。
陈自默笑了笑,道:“希望同学们别超常发挥……”
郑金乐得眉开眼笑。
哪位教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于是这本就是为敷衍而敷衍的一次批评教育行为,就成了一次师生之间愉悦的闲聊叙话。
傍晚。
大雪初停。
吃过了晚饭的陈自默,原本坐在窗台旁望着外面渐渐拉上的夜幕,忽而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扭头对蹲在床头就着台灯的光线愁眉苦脸看书的陈自蛮说道:“蛮哥,去操场走走。”
“哦。”陈自蛮兴奋地把书合上,放在床头柜整整齐齐的一摞书上,起身到陈自默旁边,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天色愈暗,寒风萧萧。
操场上人影全无,白雪皑皑。
轮椅碾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留下清晰的辙印,还有一行陈自蛮的脚印。
陈自默把蛮哥为他准备好,盖在腿上的毛毯抚平褶皱,悠长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像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道:“蛮哥,你觉得读书好,还是修习白叔的功夫好?”
陈自蛮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听你的。”
陈自默扭头仰着脸瞟了眼蛮哥憨憨的表情,禁不住一笑,于是陈自蛮露出了尴尬的讪笑。
事实上,对于他来说这两样都不好。
读书虽然不难,可是……如他这般闷闷的性子,能蹲在地上数蚂蚁数一下午,偏偏感觉读书很枯燥,他现在还不知道,读书学到那些字,会算术,有什么用。
修习白启林的功夫,也就是气功心法,陈自蛮更是感觉无比别扭,静下心来去一点点感应体内奇怪的温热气流,去试着控制气流的走向、速度,如同玩儿游戏般,熟练地控制它们汇聚、散开,迸发,缓缓周游,实在是难上加难。
虽然早已在弟弟的“命令”下,开了一窍,头脑不再那么简单,可陈自蛮,还是喜欢简单,直接。
他已经习惯了去粗暴地,直来直去地解决问题。
或者说,懒得去动脑筋。
拿习武这件事来说,他更愿意去沙袋或者木桩、大树上狠砸猛踢甚至用身体撞击,或者想象着眼前有一个甚至很多敌人,然后去破空攻击,而不愿意不温不火,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地去打一套拳——格斗就是杀人技,干嘛还要柔?
武学思想?
陈自蛮每每听到这类说词,都感觉头大如斗。
“你总不能,跟着我们一辈子啊。”陈自默轻轻叹了口气,道:“学点儿文化知识,将来在社会上也能独自应对一些事情,而且,你还要娶老婆成家,以后有了孩子,还得把孩子培养长大,没有知识,怎么培养孩子?”
陈自蛮本来想随口说句“我就要一辈子保护你们,我不成家,不要孩子。”
但陈自默适时抬起的手,让他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陈自蛮歪着头,依着弟弟刚才说的话,想了想那种将来的生活,娶老婆,生个孩子,有一个自己的家……想着想着,从来没有掉过眼泪的陈自蛮,忽然就禁不住流出了泪水,他有些惊奇地抬手擦了擦流到脸颊上的泪,伸开手心好奇地看了看,说道:“我,好像哭了?流泪了……”
“我很高兴能看到你流泪,而且你的眼神里,多了一样东西。”陈自默欣慰道。
“什么?”
“更多的情感。”陈自默眼睑微垂,放佛有些困了的样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人生在世因为有了各种欲…望,才会有了更多的烦恼忧愁,有了更丰富的情感,才会多了恩怨情仇。很多人说,傻子最幸福,因为傻子吃饱喝足睁眼就笑闭眼睡觉,不想那么多事情……”
“我不是傻子。”陈自蛮憨憨地说道。
“没说你傻,你以前不想那么多,太单纯了。”陈自默笑了笑,道:“可我就觉得吧,这辈子如果你就这样活下去,未免太不公平,也太遗憾了,所以,我就想你可以和许多人一样,拥有更丰富多彩的生活,哪怕是烦恼忧虑恩怨情仇……没有这些交织出的多彩生活,仅仅是黑白两色,多单调啊。”
陈自蛮挠了挠头,道:“太复杂了,其实也不好。”
“嗯。”陈自默没有反驳,抬手示意陈自蛮停下来,然后自己转动挂着积雪的轮子,转过身来,看向从不远处黑暗中,踏着白雪走来的那道高大的身影。
看着缓缓走来的身影,陈自蛮细长的眸子眯缝起来,浑身气机迸发,警惕心大作。
他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