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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殿,宁嫔的居所。
一曲新词,一杯清盏,间或有秋菊冷香,两袖清风携者,便是暗香浮动,茜纱小窗倚时,别感秋容。
宁嫔倚在软塌上,听着房外窸窸窣窣的步履声,这时有宫女进来通传道:“主子,福贵妃娘娘前来向您道喜,不知娘娘是见还是不见?”
宁嫔捋了一下鬓发,抚了一下自己发髻之上的珠花,望着自己殿中空荡荡的,不自觉地让人觉得冷冷清清,偏生自己在皇后和福休斗争的节骨眼上有孕,就算是有孕,那里还有人来看自己呢?却不知,前来看望的福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莫非是拉拢自己?
宁嫔又思虑了半晌,实在是猜不出福休的来意,便对着通传的小宫女道:“外面日头打,快将贵妃娘娘请进来吧!”小宫女得到宁嫔的旨意后,便将福休请了进来。
福休略整妆容,由简夕搀扶着进来云华殿的正殿,瞧着满屋摆设皆是不俗,宁嫔之宠可见一斑,怪不得宁嫔会有孕。也真是难为她了,入宫这么久,一直被别人压着,终于到了出人头地的地步了。
可是,瞧着满屋的华丽陈设,伺候宁嫔的宫人也就那几个,实在是不知道宁嫔为何会受这般的待遇?福休仔细想来,也必定是皇后吧!
宁嫔从榻上下来,垂首屈膝施礼,跟着身后伺候的奴婢一同道:‘’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嫔髻上珠翠随请安的动作泠泠作响,其声清脆,甚是好听。福休见宁嫔请过安之后,便让宁嫔起来来,福休顿了一顿,紧接着又道:“早就听说妹妹有孕了,只可惜那时姐姐正在病中,无法来给妹妹道喜。这迟来之喜,还望妹妹不易介怀。”
福休回首顾盼之际,盼目便看到宁嫔,瞧见了小腹微隆,却未有大腹便便之臃肿,富贵雍容,貌美如花。想来,宁嫔也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吧。。。。。。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必定是要看宁嫔的真本事的。
”听说贵妃娘娘病了许久,嫔妾原本是是要去看娘娘的,可这宫中事务繁复,加之嫔妾又有了孕,实在是寻不出空来,倒要贵妃娘娘先来看嫔妾了。”宁嫔说着,身边伺候的小宫女便将宁嫔搀扶了坐下。
落座,宁嫔的槬袖覆鎏金祥云纹手炉上,苍白手指得染了微红,皓齿明眸,瞧着伺候宁嫔的宫女,一会儿奉茶而至,而一会儿站着伺候,一会儿又退下,数来数去,都是那几个宫女。福休看的有一些乏目了。
福休瞥见宁嫔喝的茶,竟然和前不久安贵人来向自己请安时送的,一模一样。近段时间她刚被册封为嫔,皇帝来云华殿来得虽勤,却也少了之前韵味,福休品了一口茶,才知觉,云华殿什么都变了,唯独这茶还是不变的,还是似从前那般的甘甜。
福休忽然起身,微微抬首,看其小腹隆起尽显孕态。勾唇,瓷音道:“宁妹妹实在是说笑了,本宫奉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旨意,协理六宫,即便是自己生了小病,也要担当起协理六宫的职责。而且如今妹妹怀有身孕,是头等大事,自然是要本宫前来看看妹妹的身体,是否有什么需要的,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奉本宫的旨意,去太医院取吧!”
福休一抬手,示意简夕上前,取出一锦盒,对着宁嫔道:“妹妹,这些都是前不久本宫有孕时,太医和名医们开的安神保胎的茶,本宫那里没什么好的物品,也就只有这茶还能入眼,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宁嫔看了一眼简夕递上来的茶,看其颜色和关泽,的的确确是上好的安神茶,只是不知,这茶有没有人加入一些其他的药物,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便滑胎了。宁嫔必须谨慎一些,可碍于福休的面子,宁嫔只好吩咐身后伺候的宫女,将福休赐的安神茶收了起来。
宁嫔只要先当着福休的面将茶收起来,若是拒绝不收,只怕自己又会得罪眼前拥有协理六宫之权的福休。
秋风箫瑟,枝头枯叶飞落,任凭风吹散,早如尘埃飞逝,又有几人记得?
如今的福休的心境怕是不复从前了,如今的心静如水怕是也不再纯净。福休长叹一声“人人都盼望安稳,可谁知今后会如何,能保持现在的安稳也罢了。如今妹妹已经怀有身孕,不宜多思忧虑,还请妹妹为腹中的孩子考虑。”
宁嫔轻轻品了一下手中的茶,茶的暖意使心下柔软几分,道“娘娘,前路漫漫,今后的事又有谁人能知,世事难料啊。嫔妾不求锦绣浮华一生,但求现世安稳平静,不必去尔虞我诈。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宁嫔轻吐四字便是道尽此生之盼,好吗?坏吗?这宫中斗拱飞檐,廊腰曼回,哪里就经得起看?
福休想起曾经依昔,仿佛历历在目。当时却是轻松清淡,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此生都锁在这红墙绿瓦中,不由黯然神伤。平复心绪,淡然道:“妹妹,即便是盛宠又能保多久?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妹妹也还是明白的,本宫本就无意去争,就算争来又有何用?何必呢?何苦呢?”福休顿了一顿,又道:“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宁嫔看着福休所赠之物,浅笑安道:“娘娘宫内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妾只是沾了娘娘的福,妾在此多谢娘娘了。”
得言,阖眸,豆大露水落檐听得分明,又是一个秋日,昔日舞曲,嫣然晚晴,红曲潇湘,想来已然旧话。
“本宫乏了,便不打扰妹妹了,只需要妹妹记住,为了值得的人,为值得的事,活一生,总是美好的。”说着,简夕便轻抚着福休,快步出了云华殿。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这宫中百变各人妙计,博得秦楼薄幸?(。)
第一百零五章 点绛唇 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次日清晨,长乐宫。此时离皇帝御驾亲征还有六天。
清晨,虽然和皇后撕破了脸皮,可终究皇后还是皇后,还是六宫名义上的管理者。碍于皇帝的面子,即使福休不愿意,福休也得清晨来向皇后请安。为此,福休也想接着这个机会,想亲眼看看前不久太后选进宫的女子是些什么人?
太后在皇帝御驾亲征十多天前,还帮皇帝选秀,这让福休十分的不解,想要弄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所以福休此次去向皇后请安,其一是向皇后请安,其二是看看新选进宫的是一些什么人。
这时,见福休在呆呆地想着事情,于是简夕便走过来向福休道:“主子,听说这次进宫的新人,其中有一个便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据说还是皇后娘娘的表妹。”
福休惊讶道:“是吗?太后竟然把皇后的娘家人选进来,真是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福休语气停顿了一下,对着简夕道:“简夕,那个皇后的娘家人叫什么名字?”
简夕回想了一下,支吾道:“主子,好像是叫什么华年!嗯,是叫顾华年!”
“顾华年!好名字,只是不知这人,是不是也是这般呢?”说着,福休便让简夕伺候着自己更衣,欲要去向皇后请安了。临行之前,福休还吩咐简夕一定要留心一点。
此时,宣竹馆,新进妃嫔顾华年的居所。
今日是觐见皇后及后宫嫔妃的重要日子,顾华年便早早的起来梳妆打扮。一宫的人也表现的十分稳妥,手脚麻利,忙而有序。
顾华年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繁复,低垂了眼睑,此时伺候顾华年的宫女夕瑶上前道:“小主,觐见皇后非同小可关乎着侍寝的荣耀。只是。。。太早出挑怕会引来后宫侧目,招惹是非。”
顾华年轻轻用手梳着乌发,冲敏域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夕瑶微低了首,显得十分恭敬:“恪守本分就好。”
这时被皇后指来伺候顾华年的陈嬷嬷从门外簌簌赶来,伏在顾华年耳边低语,顾华年点点头,微抬了眼帘:“打扮的清新自然一些即可。还有。。。去打探打探各宫娘娘都穿什么颜色,切勿冲突了。”伺候的宫女夕瑶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下去布置了。
如墨的青丝涂了茉莉油,清香透亮,另一个伺候顾华年的宫女若兰用篦子细细梳顺,歪着脑袋看着顾华年道:“小主,衣裙穿的淡雅,那发髻该梳的华丽一些才好,免得被人轻视了去。不如就梳灵蛇髻可好?妩媚多姿。再画一个娇媚的落梅妆,才算相得益彰。”
顾华年取过妆台一套赤金护甲套在小指上,慢条斯理的道:“玉台弄粉花应妒,自当羞见落梅妆。这落梅妆当真是极好的。只是。。。今天去觐见皇后,皇后虽然是我亲表姐,可我俩素未谋面,听说我这一位皇后表姐是出了名的高雅端庄,若是与她背道而驰,似乎不相宜。罢了,梳随云髻,淡妆即可。”
伺候顾华年的宫女若兰见顾华年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不悦的撇撇嘴,然手上却熟练的挽着生动灵转的随云髻,又为顾华年挑选了镂空兰花珠钗,斜斜插入发髻。
顾华年对镜而看,随手将珠钗取下,看着身旁太后指来伺候自己的若兰微露不悦,一脸冷淡地看着若兰道:“这镂空兰花珠钗已蓝宝石为主雕刻兰花形态,又配以如意形羊脂玉,点缀翡翠珠子。美则美矣,但是听李嬷嬷说过,福贵妃不喜兰花,若是戴了出去,岂非惹她不开心?‘’
一旁端着首饰盒子缄口不言的若兮,也是太后指来伺候顾华年的,见若兰被顾华年说的尴尬的涨红了面皮,忙打圆场道:“主子,想来是若兰姐姐一时记不清贵妃娘娘不喜欢什么了吧!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话音刚落,若兮从首饰盒子里挑了一只珍珠碧玉簪道:“小主,这只发簪可好?蝴蝶造型虽普通了些,却又配以名贵的南阳珍珠,既本分又不会为人轻视了去。这样不仅可以显现出主子的华贵,也不会夺了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风头。”
永合微微额首,转而对着身后站着的若兰说道:“今日觐见皇后你就不必去了,就代替我去看看太后娘娘去,让李嬷嬷多教你一些,免得日后毛手毛脚出了什么纰漏。”
若兰见永合处处否定自己,又不让自己参加觐见,不禁红了眼圈,自己分明是太后指来伺候她的,她竟然如此说自己,之后若兰便一赌气跑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顾华年看到后,摇了摇头:“都是宫里的老人了,竟然还这般不知分寸,真是为她的将来感到迷茫呀!”
身旁伺候·的宫女若兮在一旁劝慰:“若兰姐姐也只是太想让小主一鸣惊人,脱颖而出罢了。”
听完若兮的话,顾华年不禁思付起来:脱颖而出,自己何曾想过脱颖而出,宫中有两大强敌,自己如何能脱颖而出?若是从梳妆打扮上脱颖而出,不过是落了别人的话柄罢了,自己虽然不懂深宫处事之理,这点利害关系自己也是清楚的。皇帝出征在即,自己不过是新进宫的妃嫔,想来,自己恐怕是无出头之日了。
这时,夕瑶托了件青蓝色的衣裙,从外面匆匆的走进来,见顾华年打扮的分外清新淡雅,心中默默赞同。但面上仍毕恭毕敬的道:“小主看这件衣裙可好?青蓝色少有人穿,颜色渐变却是让人过目不忘,这样可以让主子在新人里面凸显出来。这般温温婉婉的色调最是适合今日的场合。”
这时,听到有太监从门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