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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终于有一个知趣的宫女突出了一些东西出来。审讯的那些嬷嬷,当即便请了皇后,皇后看过那些宫女招认的罪状后,一口气上不来,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袭来。
见状,小寒忙上去扶住欲要摔倒的皇后,给皇后问了一下随身携带的中药香包之后,皇后的状况顿时缓了过来。
缓过来的皇后,微微地轻喘着气,“小寒,伺候着我。。。。。。我去皇极殿见皇上。”
事不凑巧,皇帝下了朝之后,便被太后请去了宁寿宫用晚膳。皇后去了皇极殿,福休没有人,问过伺候的宋牙才知道,皇帝已经去了宁寿宫了,皇后便急急忙忙地又往宁寿宫的方向去了。
皇后来到了宁寿宫,一出辇轿,李嬷嬷便已经率人迎了上来,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若是请安,请您明日再来。”
皇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对李嬷嬷道:“太后娘娘歇下了,那皇上呢?皇上在那里?”
李嬷嬷怔了一下,轻笑道:“禀皇后娘娘,皇上在宁寿宫书房看书呢。”
听李嬷嬷讲完之后,皇后又立即往宁寿宫书房的方向去了,走到书房门口,苏进喜看到了急急忙忙来到皇后,便对着书房门槛里面道:“皇上,皇后娘娘来给你请安了。”讲完之后,苏进喜才不紧不慢的推开了书房厚重的檀木门。
第六十七章 武陵春 物是人非事事休()
今日傍晚,皇帝一早便派人去甘棠宫将福休接来了宁寿宫。和自己一块共进晚膳之后,福休便一直在宁寿宫的书房之中伺候着皇帝。
皇后进去之时,福休原本立在大案前抄着《金刚经》,正抄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四字偈之时,听到了苏进喜通传,便忙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迎上前来,给皇后行了一个礼。
皇后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见着了福休,倒是意外,没有多想。皇帝原本坐在东首的炕头上看着宋牙刚刚递上来的奏折,见皇后进来,皇帝下了炕头,扶了皇后一把,道:“你既然病着,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人来做,何必还要自己亲自过来呢?这明显不是自己找自己的罪受吗?”
皇后刚刚进入书房便看到了这般情景,虽然皇帝和福休隔着数米之远,但此情此景犹如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竟然未让人觉得宫规对君臣有碍。
皇后的心里顿时忍不住泛起了错综复杂的滋味,听皇帝如斯说着,皇后的眼眶之中竟然快要开始湿润起来。终究自己还是皇后,自己的身份是不能随便落泪的,便勉力支撑住。
“皇上,关于容妃妹妹坠下雨花台一案另有内情,臣妾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便来禀报皇上,如何处理此事?”说完后,皇后又瞟了一眼倚着窗边的福休,看着福休呆呆地矗立在明纸糊地窗边。那窗边明亮,投进来了一缕缕的阳光,慢慢地撒在福休姣好的脸庞之上,虽不是艳丽,却是一种娴静婉和,隐隐约约如美玉之光华。
皇后耳中听到皇帝道:“你先坐下吧!”紧接着,皇帝又转过脸,对着窗边呆呆的福休道:“福休,你去吩咐下面沏茶。”
皇后自小便与皇帝在一起,如今也做了那么多年皇帝的正室,从小到大,皇帝一直都十分护着皇后,一直都是格外照顾,平日里都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皇后隐隐约约觉着皇帝的心早就已经不再自己身上了,虽然皇帝此时还对她敬重有加,可是,在这敬重之中,皇后感觉到,隔了一层纱。
方才听到皇帝去让福休吩咐下面沏茶,蓦然才发觉,在这个书房之中,这个进宫才不久的妃嫔,地位竟然远远比自己这个进宫多年的皇后还要与皇帝关系更为密切。现在的皇后,感觉自己真像是一个客人,心中顿时早已不是那般滋味了。
被皇帝一惊,福休霎时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便下去吩咐下面的人去沏茶了,皇后定了定神,缓缓道:“事情的的确确和皇上说的一样,的确是另有蹊跷。伺候容妃的一个宫女因受不了慎刑司的酷刑,便招认了。说是那天,容妃原本是计划打算将福妹妹推下雨花台的,谁知道,一切都做好了,竟是容妃自己一个人坠落了雨花台。皇上,现在臣妾已经将那些个伺候容妃的宫女关押了起来,等着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旨意行事。”
皇帝沉默了好久好久,皇后见皇帝的眉头微微一蹙,眉宇之间,恍惚有有几分倦怠之意。皇后七岁便进宫,陪伴了皇帝那么多年,极少看见过皇帝又这般倦意,心下茫然不知所措。
皇帝的声音倒还像是和往常一样,平静如水,“再接着审,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朕仔仔细细地审出来。在大刑之下,难道那些奴才还会在意她们的主仆情分吗?”
福休端了茶盘慢慢地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发现皇后早就已经悄声地退了下去。福休看到皇帝一个人,倚在榻上,眼睛瞧着奏折,那一支皇帝用来写字的朱砂笔早早搁在了笔架之上,笔头的朱砂已经慢慢开始干了。
福休轻轻地唤了一声皇帝,“皇上。”
听福休的声音,皇帝伸出手握住了福休的纤纤玉手,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们整天地算计,算计荣宠,算计你,算计我,算计咱们的孩子。算计到,雨晴,依兰,玉容,一个个都离开了朕。在这个宫中,朕整日都不自在。”紧接着,皇帝又道:“福休,朕曾经想过。放下宫中的荣华富贵,陪你一个人去浪迹天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爱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朕是皇帝,朕是这个贺蒙帝国的皇帝,朕,放不下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福休就势半倚在皇帝的怀中,轻声道:“皇上,那是因为她们看重皇上,心中有皇上,所以才会一个个都去算计那个,算计这个的。说到底,人人都希望拥有皇上的宠爱。人人也希望得到做皇帝应该有的一切,皇上,您做为一国之主,做为贺蒙帝国的皇帝,你不能说出如此丧气的话。”说着,福休慢慢地将全身靠在了皇帝的怀中。
“皇上,如果您实在是不喜欢做皇帝。待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咱们把国家大事全部交给孩子们管,福休和皇后娘娘一起陪着皇上去游山玩水,去过那逍遥自在的生活。”
这时,皇帝一步拉住福休的手,目光清列,直勾勾地盯着福休的眼睛,皇帝眼中的那一刻瞳仁已经黑得深不可测,福休的心中开始“砰砰砰”的跳动,福休几乎是本能地喊出“皇上,嫔妾没有算计过皇上,嫔妾的心里一直一直都是有着皇上的,就算是嫔妾算计别人,也绝不会算计皇上的。”
第六十八章 怨王孙 难拚舍又是寒食也()
太后睡了一会,渐渐地醒来。太后醒来之后,皇帝已经去了皇极殿了,太后随即便传来了福休,福休照例伺候着太后喝茶。
太后说了几句红茶的好坏,有说了一下家常话,忽然问福休道:“福丫头,这次容妃的事情,你怎样看?”
福休微微一惊,忙道:“太后娘娘,福休位份低微,实在是不敢再妄议论后宫的事情。况且此事是因福休而起,如见牵涉众人,福休心中早已经是过意不去了。”
太后微微一笑,“丫头,你的位份哀家已经和皇帝商量好了。待你生下皇子之后,风风光光地册封你为福妃,帮助慎贵妃分担肩上的重责。”
福休以为太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越发一惊,忙解释道:“太后娘娘,福休没有其他的意思。福休现在只想生下腹中孩儿,好好地照顾皇上和侍奉太后娘娘,以报答太后娘娘对福休的关心。皇上和太后娘娘对福休的好,福休一直都记在心中的,福休在没有生下孩子之前,不敢妄求什么。”
太后听福休这么一说,脸庞顿时流露出一丝丝的笑容,“傻丫头,哀家知道你不看重位份,不看重名利,可是你不看重,别人却看重。咱们千万不能让别人把咱们看轻了。皇帝是一国之君,在这个宫里,皇帝愿意抬举谁,便抬举谁。皇帝要讨厌谁,便讨厌谁。难不成,咱们的一国之君,喜欢咱们的丫头还要躲着藏着吗?”
现下,福休心中一片混乱,只看见太后含笑地看着自己,眼角的浅浅淡纹,显露出了岁月在太后脸庞走过的痕迹,但是,太后的那一双眼睛却没有老去,光华流转似千尺深潭,深不可测,仿佛可以看进人的心底里面去。
福休眼前的女人,是当今贺蒙帝国的母后皇太后,是在贺蒙帝国几次风雨飘摇中拉住了贺蒙帝国的女人,是皇帝的母后,是自己的“婆婆”。只是不知,眼前的“婆婆”是不是已经看穿了福休的内心了?
看着太后的笑容,福休心下更是一种莫名的惊惧,勉强镇定下来之后,福休走进太后,缓缓道:“谢太后娘娘恩典,福休知道您素来疼爱福休,疼爱福休腹中的孩儿。只是福休出身不显赫,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出身,皇上对福休这般宠爱,已经是福休几辈子的福气了。太后娘娘在赏赐这样的恩典,福休实实在在是承受不起呀!求太后娘娘体恤。”
见状,太后对身旁的李嬷嬷笑了一笑,道;“美菱,你瞧瞧这丫头。晋她的位份,若是旁人,早已经求之不得了,独独她,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对着李嬷嬷讲完后,太后转过头,对着福休道:“瞧你也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若是哀家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你,哀家会让美菱去请你的。”说着,太后挥了挥手,示意福休跪了安便退下。
福休跪了安后,便悄悄地退下了。
太后看着福休身怀六甲,步履艰难地离开宁寿宫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回去,缓缓对着李嬷嬷道:“美菱,想不到,她竟如此知事。”
李嬷嬷没有说话,反而默默地注视着太后。太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美菱,你还记得吗?当年,舒姐姐对先帝爷也是这般,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实际上,私下早已经私定终身了。”
“奴才当然记得。先帝爷平日的确和舒太后的确是没有过多的话语,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掩饰出来的。当年,舒太后有孕的时候,先帝爷曾私下和钱太后商量过,立舒太后为皇后。可舒太后却说:‘皇上,这么多年都忍受过来了,何必再计较这些呢?’”
太后蓦然地一笑,“先帝爷的确是聪明,可是他不知道。在这后宫之中,集三千宠爱在一身,其实就像是放在炙热的火堆上烤着一样,稍不小心,便被不知名的火给烫伤了。眼看她高楼起,眼看她高楼落。捧得越高,妒忌的人便越多,自然便是招惹是非了。”
太后顿了一顿,“这是由于这一点,先帝爷才使出了那一招,将自己与舒妃的爱隐藏起来,让一个人都发现不了。现在,想必皇帝也打算是这样对福休了。”
李嬷嬷长长一叹,“皇上果然睿智聪明。”
听李嬷嬷这么一说,太后又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淡然反问:“还谈什么睿智?竟然不惜以帝王的权衡之术来治理后宫,这算得上是什么睿智?这简直算得上是悲哀了。”
李嬷嬷又是良久不说话,方才道:“皇上也是迫不得已,皇上一心一意对福嫔娘娘好,心中只有福嫔娘娘,才会出此下策的。若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