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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福休-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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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休见她已然应下此发,到底是借了东风,便要看最后一搏可是有了运气。深吸一口气,身子倾那桌案,小盏剔透,泛着薄光。

    “如此,我寻个好日子,趁早拜会立政那位,还张氏一个公道。”

    福休起身瞧见外头天色,许是坐久了,这方想起自个儿住处还有些事宜未操办完,带笑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叨扰,倒是过意不去,也该回了。他日得闲来承欢坐坐吧,有棋局茶香。”

    张氏命好,有个知书达理的姐姐,又思虑长姐,唉。也罢,许是命,天意也。

    福休转身出了那暖阁,小路香径承欢往。

    “改日定登门造访。”张翁宁颔首,敛裾施礼拜别,目送人至远。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各处琳琅,心中略微舒坦些。

    倚榻观书,卷上字字珠玑,忽视一句良言,眸中一凝,眉头暗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乍暖东风破晓窗习习。晓鬟未卷细柳云烟。尘埃落定,福休坐稳这甘棠的栾木椅,看着殿下的嘉贵人,想起这座椅曾是皇后坐过的。自己初见皇后娘娘是,也是这般情形。

    昔日旧影历历在目,她像我施礼,不比旁人各个绕着弯子,却道出目的。

    “不知姑娘何处来?亦不知姑娘为何择其甘棠宫去?”

    福休寥寥数言见的是她娇媚容颜。倚在栾木椅的软枕之上,阖眸轻嗅那安神香浅落弥漫的香气。玉手拂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安静的很。

    “姑娘开门见山,倒是本宫未曾想的。”

    福休流转倩影日光澈,抬眸注视她双目清澈,一见便是浅底,一眼看得见边际。

    “宫里那么多娘娘,你倒偏偏择了本宫,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买卖,能让你夺宠夺到本宫头上?”

    许嘉含笑道:”回娘娘,妾身未分明之意,只想找个大树依靠,免被人宰割。入宫那日正巧见着娘娘,见您面目和善,便留了映像。“紧接着,许嘉又道:“后经打听,知道您是福妃娘娘。”

    许嘉复笑而语,“便想来投靠了。毕竟您知道,在这深宫中,只有先活下,才有资格竞争。同样,这个世界,只有活人,才能争权位,才能胜。“

    小炉香嗅满盈头,安的是心神,欢的是心尖儿上一捧心莲蔓蔓。许嘉句句言在理上,有点雄心,嘴皮子倒是也利索。直于进言,倒是个胆儿的的

    “伶牙俐齿,话倒讨人喜欢。”福休淡淡道。

    福休抬眸看了看殿外的天,春暖花开季,柳树抽了新芽儿,一片生机。宫妇如花千万朵,新旧轮回,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争论不休,又有多少音宠丧命?在转望了那张可人儿的脸,终是启了唇,“你要知道,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小盏瓷盖,并非新茶却是白水。福休无味细品空留味“如何能帮得到你,本宫也无定数。”

    许嘉嗤笑道:”嫔妾自是自知宫中不缺女人。“明眸冷凝,“但,聪明的争权的却没有几个,如此计算,我们的阻碍便少了不少。”

    许嘉看向福休微笑道:”即是如此,那我们便可从妃嫔入手,一一减少敌人,后再向皇上接近,就算半途失败,我们的地位与人脉也巩固的许多了。“

    许嘉檀口轻启,泠音清脆,“到那时,即使娘娘没有得到多少圣宠,但也告诉了他人,皇上并未忘了在这美人海里,您这皓首的沧海遗珠。而妾身在那时恐也是一方惧怕的存在,这样,也许结局不是完美,但确实达到了彼此的目的。“

    许嘉摊开手,眼中对权利的渴望更甚,“这样,对娘娘和嫔妾便都是皆大欢喜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仙乐风飘处处闻() 
她倒是口无遮拦。话说的头头是道,却不知宫里尽是倒不出的苦,流不完的泪,撤不去的人微言轻,听不完的风声鹤唳。福休不免失了半身的柔雅发笑,“啊哈哈哈……”

    福休撑起身子,扶腰端坐栾木椅,眸放了一丝轻嘲,哂笑不羁。“姑娘,未免想的简单了。”

    忽而想起,若这般人儿收归自个儿麾下,倒也是个不小的收获。江氏那边最缺个直言不讳话无遮拦的,昂首看她一脸坚毅,靥升莞尔,道:“诚心的话,帮本宫一个忙,若成了,本宫便遂了你夙愿,若不成,本宫自然不会留你。”

    许嘉见福休有留自己的心,自是大喜过望。当即跪下,恭敬道:”娘娘尽管吩咐,嫔妾定当竭尽全力而为之。“

    此时此刻的许嘉的眼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忠诚和……视死如归

    福休见她当即表了一片赤诚衷心,今日算是来了个不怕死的,甚好。隐隐开了口,“慎贵妃江允林,是本宫最大的隐患,本宫命你去打探她底细,切莫让人抓住把柄”

    福休想乌雅氏已被迫撤出那人身边,为今之计,只有另觅麾下人,虎口拔牙,探清虚实,今日正巧碰了好时机,且叫她去试探一二。

    福休流转明眸,皓齿不停依旧吐字若清云淡淡,香嗅满堂萦。“若探得一二,本宫,必有重赏。”

    许嘉面上的表情恢复如今,淡淡道了一声”是!”

    许嘉看向姜瑜妃肚子,觉得打搅甚久,便道:“想必娘娘也是累了,毕竟娘娘肚子里还有胎儿,嫔妾也就不复打搅,娘娘好好休息吧!“

    许嘉行半蹲礼,俯首作揖,”嫔妾告退。“

    走出甘棠宫后,许嘉心中思绪万千,这世上的什么感情最牢固?亲情?友情?爱情?没有,这些东西迟早会随着岁月蹉跎而淡化,最后,甚至沦为人们的工具。

    而这世上新人赶旧人,想要在这世上存活,便只能要么站到最高位;要么,依附别人。很显然,自己不是前者,自己现在太弱小,只能依附于别人。。。。。。

    自己完全不必担心别人的背叛,因为,自己除了利益关系,在其他方面我都不会付出真心。

    洪钟般的音量,叫人舒心不少。她终是走了。待那人离后,福休轻哼一声便再度小憩。简夕缓步行来,见榻上佳人未动声色,忙去取件小毯,盖在我身上。启唇道:“主子,这姑娘倒是可用的。”

    那人胆子大了倒也不怕事儿,心头忽而一紧。江氏亦是不怕事儿的,这二人凑一块,可有热闹了。

    福休喃喃的念着“但愿吧…”

    初春暖了人心,亦暖了甘棠宫的殿。

    夜晚。

    夜雨霏霏宫门闭,福休五月孕身然。想年前事宜,揪心半载,一跃瑶光主位,确有些许未曾的心安理得。望湖叹兮春雨蒙蒙,踏莲杳杳笙歌起,昔日友有贰,壹为苏子衿,贰又为平书灵。妃位撑的无暇顾及,如今萧然纵横脑海,荣华富贵岂能一人独享。

    当年故土荷池,满载金莲簇簇,不知君雅身和何处,念及便泪撒面上不止。

    福休踱步数十也,忽而朦了眼,孕身行的慢,近看倒是张熟悉面孔,猛的顿了半刻,颦眉讶异,忽而启唇,“雨晴……雨晴”

    苏子衿静立于荷花池前,不知思绪着如何?春风袭来,鬓间未绾起的碎发细微飘起,忽闻一鹂音,忽觉有些许耳熟,回首,惊讶!

    苏子衿轻扶颔,“福休,福休?“身旁伺候的宫女不知有何渊源,下跪礼拜。听到宫女说了之后,苏子衿才知道,原来当日所听不是虚言。而是…”迹吓P荩牍玫鄢瑁潭碳改杲诲H缃裼钟辛松碓校烧媸欠绻馕尴蓿羧蘸糜盐⒏懈咝恕!

    即使是好友,可这宫中礼数是不能免的。若是被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了。苏子衿还是规规矩矩行礼,道:“明亲王王妃苏子衿给福妃娘娘请安。“瓷音泠泠,静待佳音。

    福休因孕略有笨拙,慵懒跬步。见众人皆跪她竟也被这礼数禁锢了?摇首轻叹,信步前去扶起娇人。凤眸柔了水般清澈。

    “子衿且毋多礼,自家姐妹情分在的,还唤我福休便好。”

    福休忆起曾经三人遥逛街市熙熙攘攘间,鸢盟海誓,义结金兰,如今相见恨晚,欣喜之余多了几分惆怅。春水凉风却暖,荣荣之景,喜笑颜开。

    “没想到今天你进了宫,想来这便是缘分吧!”

    福休拉着苏子衿纤纤玉手,抚了抚,伸手撩去她额前碎发于耳后,似是稳重多了,出口言语亦是慢了些许,“我的子衿姐姐出落得越来越大方,如今做了亲王王妃,可还习惯吗?”

    留的残荷听雨声,至今子衿都还记得,就因为这句诗,才引得了福休,子衿与书灵义结金兰,一起游遍京城。

    “谢得娘娘。”苏子衿还是规规矩矩地谢免,才得像从前一样,携了福休的双手。

    “子衿一切都好,只是不知娘娘。。。。。福休在宫中可一切安好?”福休虽贵为妃,但在宫中也树敌颇多,今日也怀了孕,怪不得使自己担心了。

    苏子衿抚上福休的小腹,幼稚地道:“以后福休的孩子可是要认子衿为姨娘的,这便是送给他的礼物了。”苏子衿卸下腕上的手镯,交给了福休。

    子衿塞过那镯子,精致的很,福休收了镯子于袖管,风吹的紧,却温了人心。信手抬过子衿眉宇,顺着小鼻子轻轻一刮,“你啊,小孩子脾气总也改不了。”

    福休拉起她玉手,是自个儿手心儿凉了,她的手是那样温热。久而未见,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在面前,脑海满是儿时场景,看着她,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原是自个儿糊涂了一年半载,毁了当初心性。如今重拾年华,该放的总要放下。

    “子衿,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福休的清泪不知为何下落,两行挂了清面。风吹着凉了些许。眸中闪过不舍,舍不得一段情,更舍不得挚友。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云鬓花颜金步摇() 
苏子衿听着福休的言语,娇嗔道:“我可不是小孩子心性,我可是大姑娘了。”随即苏子衿折起一朵娇嫩的花儿,撇在福休鬓间,笑道:“还是这么美!”

    “在这宫中,有个好姐妹照应是好的。”苏子衿嘴角上扬,有如当时的那样,子衿虽是进了亲王府,被礼数限制,可哪清雅的性子却是不能改的。苏子衿玉手抚过福休的脸颊,碰上冰冷的泪水,强颜欢笑道:“瞧瞧,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要哭鼻子。”苏子衿虽然说着福休,自己却也不争,地掉下眼泪。

    苏子衿信手抚去了福休脸上泪花,越发不禁风吹的颤微,定了定身,原是兴上心头,情缘已至,喜出望外的笑着抹了面上的泪,是凉了些许。

    “我这是高兴,喜出的泪。”

    福休再看她亦是禁不住梨花陨落,自是帮她抚梨见笑,“瞧你,这方说不要我落泪,你自己还是哭了,快别哭,别哭!”

    小园香径烟雨濛濛,池水悠悠涟漪泛泛。心头万般翻涌千层浪,她依旧是纯情,依旧是那个清雅的人儿

    “能再见已是缘了,还能跑了不成。”

    风吹过,苏子衿脸上的泪点吹散了去,“我这也是高兴的泪啊!”

    又怎能不高兴,在这朝廷之中中有个知心的蜜友有何不好?更何况还是帝都的闺中密友,苏子衿揩了揩残留的细泪,强颜欢笑,“这风儿大,。福休有孕,怕是受不了这风。让自己扶你回去吧!顺道也能看看你那寝宫!”苏子衿携了福休的双手,待她回复。

    晓风残柳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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