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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福休-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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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见过瑞亲王,瑞亲王万福。”

    端妃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眉宇间的孤独。他不自觉的一个表情就能牵动我笑,让我哭。头越发的低了,滚烫的泪珠碎在素衣锦袍。“多谢王爷关心,妾身有皇上照付。。。。。。。一切自然是安好。“

    刺耳的大抵都被人说烂了,是了,别人再怎么说大可以不在乎,可真真看到眼前这人如避蛇蝎的动作才是寒心。瑞亲王紧握着双拳回手打在树上,抬头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精致的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舍不得触碰的样子。

    “呵呵。。。。。。。”既然如此还求什么心安理得?霜雪依旧纷纷,把人搂在怀里狠狠朝着那张折磨人的嫣唇吻去,抵死缠绵。

    温软如絮换回了曾经的记忆,萧上的流苏还是她为我一丝一缕的粘合,信妍,往昔如云飘飘散散支离破碎。睁眼看着天空,落了雪晶莹剔透,噙了一地的伤心别离。瑞亲王弯下腰唇角带笑执意唤她一声,“端妃嫂嫂。”顿了顿翘起的睫毛恍然沾了冰霜,一时开口存着生来的放汤不羁,“我是放荡惯了,还以为端妃嫂嫂是我心上的人,说起来,长得太像,还请端妃嫂嫂莫怪?”

    端妃忽然被夺去了呼吸,我凝雪的睫毛一瞬夕睁开,一滴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的滑下,我忘记了推开他,甚至想要这一刻便是永恒。我脑中回想着从前的我们,笑容满面。可那一道圣旨终归是来了,像一把利刃,生生剖开我的心,割断我们的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半壕春水一城花() 
忽的被放开,端妃腿脚一软,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他的一声端妃嫂嫂,我便知道,我们此生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旁人都叹息感伤长生殿的爱情,遗憾绵绵无绝期。可我却羡慕他们虽短暂却温存犹在的岁月。

    他爱她,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她爱他,情愿青灯古佛做陪伴。

    他爱她,给她三千宠爱霓裳羽衣;她爱他,魂断马嵬坡下玉颜空死。

    他爱她,上天入地只为找到她魂魄;她爱他,泪似阑干只盼双飞作比翼。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与她终是未能相见,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已然日渐模糊,太真归去,汉皇望月朝暮情再难诉。若非死别,绝不生离,可如今我们二人的分别才是撕心裂肺的悲恸,我再也不能吻上他的泪目,给他十指相扣的慰藉。

    ”欣妍还请王爷莫要忘了,这里是在宫中。。。。。。若是让他人看见,你我二人便说不清了。“端妃尽量压低了声音对瑞亲王道。

    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端妃的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越发苍白的面色,妄图将那段记忆抹去。我抬首,撞进了他的眸子,幽深,像漩涡,将我吸入万劫不复。说星好看的人,大抵都没见过他的眼罢。端妃用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不敢再直视他的眼。

    ”欣妍王爷下次还是看清楚些,这里不比宫外,再怎样的性情,都得收敛些。况且。。。。。。。妾身是你的嫂嫂。。。。。。又怎能和王爷心中人相提并论。”

    “呵”,曾经最亲密的恋人却变成如今这般踌躇的不敢上前拥抱的局面,太过熟悉让人一下就抓住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刀又一刀从来不曾含糊,帝王妻,管他家世纷扰,管他天子之威?我敛眉不想看她落泪还要微笑的面孔,从来就是这样,明明在哭泣可还要笑着说“怎能相提并论。”

    十里梅花香气沿着九曲长廊去了太远,高耸入云的宫墙太过明显的在面前划了鸿沟,帝王妻,帝王弟,一字之差今生在难续前缘。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彼时这话还得了自己一声耻笑,小家子气。可如今情况何曾比这好过一点?

    瑞亲王眼瞧她,拭去她脸上晶莹的流水,总要有一个人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一切,指尖的伤痕累累好过固步困缩。三千世界三千种选择可我偏偏选了最不该选的,久久的沉默压抑着这一片梅园,雪越来越厚,不经意没过了脚踝,从回忆的脑海中苏醒,再看人发现她瑟缩的颤抖,心尖不凄然疼了一下,解下身上的大裘披在她身上。

    “天冷了,端妃嫂嫂回去吧。”是不是就此转身就能断了你我牵扯的青丝,是不是每种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王府里你种下的桃树也早化作枯土,是不是已经昭示走到了尽头?还挂着你为我做的流苏,是我太过不满足。

    瑞亲王觑一眼梅花似笑非笑,为她鬓角嵌了枝梅,“你太美,我想带你回。”顿了顿无奈却又释然,“可这才是你的家。”若有来生,扬州三月桃花铺满路,我带你回家。

    他的身影已渐模糊,那一瞬间,我好害怕,怕他下一秒就如肩头化开的雪,消散的无影无声。宽厚的大氅披在身上,留有他的余温。我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衣袖,怕他被生生剥离我身旁,待我醒神,为时已晚。我不想,真的不想再放开他的手,他的一切我都想据为己有。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生来不能成双对,便去共赴黄泉路。

    ”家?亲王殿下,这里如何能算得上是我家?!”

    卧雪风寒,吐露芬芳尽。鹭鸶一对,嘲笑人形单影只。故园旧梦,我念气曾经的往昔,心如刀绞。我终是成了孤鸿,不忍顾、归暮路,海天共纵。我紧握住他的手,不敢再松。

    ”就让我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行吗?”端妃紧紧地握住了瑞亲王的手,不住地道。

    瑞亲王素来拒绝不了如此的温声软语,更何况她是我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人儿啊,唇瓣颤着扯出微笑,一如既往的溺爱着她,“好,我陪着你。”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场景啊,可是我却不敢,一丝一毫都不敢,不能碰她,哪怕是刚才的亲吻都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我不怕天子,不怕牢狱,不怕官职全无,不怕贬为庶人此生再无出头之路。我只怕我的猖狂伤了眼前的人。

    瑞亲王几欲阻拦我的护卫被一个眼神制止住,就这一次,我不考虑天家威严,她不在乎流言蜚语。安安稳稳的伫立,纷飞的霜雪让时间走的更加缓慢,一层层覆盖住留下的脚印,不忍离去。有那么一霎,想带着她远走高飞,不做高门妾,可不能。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只这一瞬就可以,我看着她的眼睛,那么明媚的眼睛透着一股子颓唐,我轻轻抚上她眼帘,“别哭,”瑞亲王拂去了端妃身上挂着的积雪,独独忽略了鬓上寒霜,“你看,白雪纷纷就此一次。”你我伫立,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

    那白雪,肆意萦绕天地之间,落满肩头。我感受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多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我在心中执起剪,剪断相思愁断肠。此生不能白首,我却连来生都不敢盼,我宁愿从未遇到,也不想再承受生离之苦。我抬起泪眼,深深看进他的眼眸,满是柔情。如何能看不到旁边护卫与宫人的担惊受怕,可我还是贪恋那一丝温存。我突然慢慢撤回自己的手,像是时光定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忘了我,瑞,忘了我。。。。。。只要你安好,我宁愿此生不复相见。好好做你的瑞亲王。。。。。。忘了我。。。。。。”

    端妃转身往梅林深处落荒而逃。。。。。。

    我怕再多待一刻我就放不忍再放开他的手。掌心的余温接着一刻又一刻的泪不停。我再不盼能在倚靠你怀中安慰的国度,我只求能在旧梦中与你共舞。我怕飞花落尽不成梦,流年不复再青葱,徒留心痛。我知道,我们大概。。。。。。。此生真的不会再见了吧!明明早知道的结果,为何。。。。。。还会这样难过。

    满天飘落的雪与花,遮住了我的前路迷茫。

    端妃的手慢慢抽离,瑞亲王无力回旋,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执萧放在唇边,一曲《凤求凰》是我所能赠与的唯一的别离。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再见却成陌路!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痴狂却道无力!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凰于宫墙高深!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终身不复以往!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无奈丽影彷徨!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鸿沟不诉衷肠!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嫁入朱墙难忘!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死生契阔成妄。”

    高昂的尾音穿透天际,最后的最后我却断了萧。挚爱一生,一人一萧为你;若难再寻,至此一生不配萧。我脸颊上的一滴泪坠落雪地转瞬没了踪影,难掩悲痛,“欣妍!”瑞亲王的扬声惊了鸟雀,雪落纷纷没了踪迹。

第二百二十二章 被酒莫惊春睡重() 
福休临轩案上金纸卷,凌寒傲雪独自开。细腻恰似女儿情,可是欢情许愁感?

    神游间一滴墨汁,皮猴儿似得欺上了那画纸。福休搁置了笔墨,细赏半刻,轻叹一口,兴致索然,“扔了吧”。有人儿应声而去。复瞥了一眼,黑白?摩挲着袖中金簪,仿佛有什么在心中一闪而过,却是抓也抓不住。

    殿内无趣,遂披了披风往外头去了。恍惚了神思,踏雪无痕。抬眸,不觉间竟是步至长乐宫。嘴角动了一动,未出声,入了那门儿。至了正殿却生了犹豫,于那儿静立,心下踯躅。

    桃翁送梦棋局,梨落翻飞乱舞。清酒桃花清庵,涓涓细流不绝。她饮佳酿落座,虽入冬,屋内温热之气恰似桃园之滨,香径迷离。

    皇后看着桌上一局棋,安安稳稳的看不出端倪,那老翁一语,思路全无,安稳,棋局稳,心却不稳。惬意带着些许不安。“安稳安稳,稳的着实不安呐……”

    小寒从门外来,见那皇后踟蹰不定,勾靥请那人等候,缓缓道:“娘娘,福主子来了。”

    黑白分明,依旧无感,皇后摇摇头,抬手一扬,“来的正好,快备茶点。”

    白雪映红墙,金冠雕玉角。殿门微启婢儿欲出,视余复入禀告。福休捏了捏袖中的凤钗,定了定心思莲步浅浅,入了那殿***外风景异,暖风扑面而来,似是霎时间春风已至。

    看着皇后立于桌旁,桌上黑白分明,却是一场未下完的棋局。福休神色自若,上前行礼请安道:“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棋局,竟是被那局吸引了去。细细观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环环相扣,处处危机。歉歉笑道:“可是妾身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皇后娘娘雅兴?”

    茶香夹杂碳火噼啪作响,虽是初冬依旧冷的很。悄然而至的人儿,她偏头一瞧,果然是看着棋的,礼数尽到,皇后轻轻回一语,“福休妹妹,怎会打扰?来了便是好的。”

    皇后细观一盘平平之棋,捏一盏汉阳云雾,氤氲升在承欢,绕梁三尺不绝。黑白各异的局势,无奈放下茶盏,似贪恋般的目不转睛,信手递过呈黑子之匣,挑皓腕,葱指抠匣举过那人面前,“本宫正头疼,福休你瞧瞧着这子,怎的也下不到正处,总是这般平淡,一子一居,一居一平,摸不到头绪,你来的巧,快了瞧瞧。”

    天似乎有些阴沉,恰似冗了一层灰蒙。雪肆意飞舞,下的愈发大些,窗棂积压,她依旧觉得那翻飞雪冷的很,风无情的透过窗纸缝隙寥寥吹入,几分寒,几分凛冽。热气萦萦环绕炭盆周围的角落。瑬云拾掇银碳,挪了炭盆案旁,少觉缓和。如此之居,桃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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