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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治愈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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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样看上去确是少年,但却是弱冠已过的男子身材,有异域人的高鼻梁,偏偏又长了一双吓人的上吊眼,拦在门前时气势汹汹,把长岁吓得往后又是一个踉跄。

    少年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长岁,还没等长岁说什么就开口骂道:“从哪来滚哪去,我们这不收留外乡人。快点走,不然我就放狗咬你了。”

    “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们这有没有柴火。”长岁被上吊眼少年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但想到先生还在茅屋里等着,便把这口恶气暂时地咽了下去。

    “没有没有,我们这什么都没有。”少年脸上一副不耐烦的神情,语气不善地答道。

    长岁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身后的少年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开口问道:“外乡的臭小子,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被少年没教养的称呼气到的长岁继续往前走,完全没有回答少年的意思。

    少年哎了两声,又说:“你回去后,让跟你来的那个人过来见见我。”

    “你是什么人,先生凭什么来见你。”长岁回头学少年刚才的样子狠狠地剜了少年一眼,道。

    少年往四周瞟了瞟,带着几分笑意说:“我跟你说,你跟着的这个人,可能不是个好人。”

    “你胡说!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要不先生叮嘱过不能闹事,长岁定要冲过去把这个诋毁先生的人狠狠地揍一顿。

    “你别激动啊。”少年笑得有点坏,但并不令人讨厌,“我只说可能不是好人,又没说是恶人,他说不定是只妖呢。”

    长岁不想再和这个奇怪的少年吵嘴,只能私底下磨磨牙,扔下一句“先生才不是妖”就往回走了。

    但还没走远,长岁便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味,他摇摇脑袋,刚想再迈出一步,就发觉自己小腿发软,踉跄了几步后,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意识消散前,长岁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铃铛声,他在天旋地转间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瞄见了一双系着红绳铃铛的赤脚。

    方才问话的上吊眼少年勾着嘴角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般念了句:

    “真麻烦,还得我自己去找那只不知道是人是妖的家伙呀。”

    小姑娘的爹前年离乡后就再没回来,娘又体弱多病,半月中只有一两天能下床。黎安虽治得了疫病,手上的药材却也不够帮阿丫的娘把身子骨调理过来,只能在闲暇时去帮着教小姑娘怎么洗衣做饭。

78。秘密×9() 
这个是防盗章嗨呀!

    “爹; ”孩子躬身拱手,“能坐上皇位绝不是因为皇帝有多宠爱贵姬,定是贵姬身后有人相助。心性不好; 可治国有方,对百姓无害,对国家有益,那他做不做皇帝,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眼神暗下,道:“若真是这点小事; 爹又何苦去出头反对太子。现在朝廷只有少数是太子党; 现在要是不换; 以后怕是想换都你自小聪慧; 爹对官场看的未必有你透彻,可这次不同; 那贵姬是外族人; 要是让这外族人的孩子登了帝位,不仅会让王姓更改; 整个朝廷都会因此陷入内乱。那时候坐收渔利的; 就是这些年在养精蓄锐的外族。”

    孩子眨了眨眼睛,这才露出些这个年龄该有的迷茫和不解; 许久后才轻声对男子道:“爹; 您已经做了您能做的最大努力; 阿安觉得您已经很厉害了。娘让阿安劝爹不要再去争换太子之事; 还说要是事情真收拾不了; 您向皇上乞骸骨去江南经商,趁早离开这趟浑水。”

    白狐狸听得晕晕沉沉,再睁开眼睛时屋里就剩那孩子还怔怔地仰头看着墙上的字匾。

    它累了一天,躲在木架下伸懒腰时不小心嗷了一声,本来在专注看字的孩子也吓的往后一跳,半晌后才壮着胆子弯腰瞧见缩成一团在木架下装死的白狐狸。

    孩子睁着大眼睛看了会,就伸手把乖乖垂着耳朵的白狐狸抱在了怀里,见它没有反抗,就又轻轻地帮它顺了顺在粮草里弄乱的白毛。一般来说有点能力的妖都不会轻易让人随意摆布,可它修炼到现在接触人和同类的机会少之又少,以至于被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能做出的反应就是收住所有敌意,摆出自己没有杀伤力人畜无害的模样。

    “是哪来的狐狸呀?”孩子摸了摸狐狸收回利爪的小肉掌,眼睛亮亮的,“长这么好看,是不是要送给娘做狐裘?”

    白狐狸心肝一颤,慌忙伸舌头舔了舔孩子抱着它的手,如绿玛瑙一般的眼睛漂亮到是个人都会心生喜爱之情。

    “娘怕活狐狸,我养不了你”话是这么说,孩子眼里也满是不舍,还是想把狐狸偷偷藏在自己房里,“娘说狐狸是用来做软裘的,我又叫黎安,你要是没有名字,叫黎衣怎么样?黎衣多好听啊。”

    其实狐狸也没听懂抱着它的人在说什么,它只知道它没名没姓活了几百年,突然就被人取了个名字,它心里有些麻酥酥的,可又说不了话,只好对着孩子又嗷了一声。它想它隔天就离开,但有机会就可以幻成人形回来看看这个孩子。

    黎衣,黎衣。

    确实是很好听呀。

    ――――――――――――――――――――

    妖可以入被下妖术之人的梦境。

    少年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地上,后背的布料全被冷汗浸湿,他脸色苍白,本该是动人的半点朱唇也早无半点血色。不远处抱着长…剑入眠的黑衣男人也是眉头紧皱,额上蒙着一层薄汗,也是和少年一般被噩梦缠身的痛苦模样。

    天还未亮,躺在角落的长岁睡得很死,根本没注意到房中其他两人的不太对劲的神情。

    季文渊在梦境中看见什么,黎衣就在梦境中看见什么。

    黎衣跟着季文渊跨过一路的尸体,他顺着长廊一点一点地往里走,熟悉的感觉也随着愈来愈浓。他心中忽的又升起不安的感觉,想强迫自己退出去,又被某种好奇和冲动驱赶着继续前行。

    季文渊只顾着往前走,对周遭的情况都直接忽视不管,跟在后面的黎衣却是忧心忡忡地一扇一扇门地开过去,恍惚间原本就在前面的季文渊就失去了踪影。

    直到开到长廊最后一扇门,黎衣才木然地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被人拆下来扔在地上的字匾。房里没人,不知是谁的血涂在落款处,隐没了写字人的姓名。他浑身颤抖,记忆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好像是欣喜的事,又像是悲伤的事,他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只觉得自己不该记起,也不该再看下去。

    字匾上是狂草书写的四个大字。

    '岂曰无衣'

    他捂着脸痛苦地蹲下身,耳畔孩子的哭声清晰地响起。

    这不是季文渊的恐惧之物,是他的。

    在这里看到的所有,都不是凭空捏造的幻境,而是他的,他的记忆。

    “我怎会知道哪里有妖丹?”黎衣睁眼看向容文御,说,“这方圆百里,就只我一个。”

    “那我便没理由放你了。”容文御在院子里揪了根狗尾巴草,咂咂嘴无趣地用草根戳白狐耳朵里的茸毛,“你瞧你在这世上孤零零地活着有什么意思,不考取功名,也不与女子谈情说爱,活个几百年跟活一天有什么差别?束妖绳你自己是解不开的,不用再耗费心思季将军来了后,你继续待着有什么意思?你能做的,季将军能做;你不能做的,季将军也能做。”

    “我何尝不知?”黎衣试着聚了一下周围散乱的妖气,束妖绳却会随妖气的聚拢而收缩,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你以前去没去过京城?”容文御低着头想了会,忽的问黎衣道。

    “不曾去”黎衣偏过头,重新闭了眼,他察觉到束妖绳又紧了几分,抿唇沉默了一刻后,才改口道,“大约是去过,只停留过几日。”

    “停留几日,也够入宫中施妖术了”容文御低声喃喃,眼睛里的光仿佛是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石板上的黎衣。但他这次的恶毒不是冲着黎衣去的,而是想透过黎衣,传达给一个早就死了多年的人。

    黎衣并不记得自己在京城里做过什么,也不记得自己见过容文御这个人。

    他是十年前去的京城,正好是朝廷内乱,每日都有数百人被推上断头台的时候,数百年间给他留下印象的东西很少,只是因为他住在京城的那段时间怨灵的号哭声连日不绝,街边的尸体无人下葬,也就是后来朝廷里有人看不过去,才下令用牛车把这些尸体扔到乱葬岗。

    当朝宰相被五匹马从府中拉到了街上,死无全尸。黎衣幻成人形和围观的老百姓站在一起,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黎府的人被凌迟,被腰斩,被砍头,百姓们听的是朝廷的话,真以为宰相犯了叛国大罪,暗中勾结西戎使者,宰相黎煜被拖到街上五马分尸时,还有胆大的孩子拿着石头往他脑袋上砸。

    黎衣记忆中的京城,没有繁华的街巷,没有先生喜欢的花灯,也没有他想要的安定。

    似乎是在宰相九族被灭后,他才用了那个妖术。

    他对谁用了妖术?

    黎衣怔怔地想碰一下自己的脸,忽然发觉手脚上的束妖绳已经被容文御收了回去,他动了动发僵的手脚,翻了个身坐起来,又变成了人的模样。

    “你若是不记得了,我替你讲,”容文御冷笑道,“被你施妖术的人,正是当时的皇帝。”

    “我为何要施妖术?”黎衣虽无半点印象,却也隐隐觉得确是他做过的事。

    “我又不是你,怎知你做这件事的缘由。你给皇帝下了妖术,让他自那以后梦魇缠身,精神颓靡,无力再管朝政。奸臣上位,边疆更是战乱连连,你也许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可却百姓更加民不聊生,差点覆灭整个王朝。”容文御捏着黎衣的下巴,看着他比青楼妓子更加惑人心神的半点朱唇,笑道,“不过,这些都不是值得在意的事。”

    黎衣想后面退,容文御却欺身而上,按住他的手臂继续讲道:“我有个族弟,年幼时被送进宫中,身份卑贱,可好歹还能有好鱼好肉吃,也无性命之忧。你做了什么?你施妖术让皇帝性情大变,他痛苦,也见不得别人好,在你施妖术后的隔月,他就宣了我族弟进内殿,将一壶刚煮沸的开水直接灌进了我族弟的嘴里。”

    “那皇帝下令杀的人还少?就算没我施妖术,你族弟也活不了多久。”黎衣被容文御掐的手臂上紫了一片,忍着痛反驳道。

    “你知道我族弟被宣进内殿时才多大,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

    容文御说到最后,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哽咽,他的刀尖已经划破黎衣的外裳,只要再往前刺一点,就可以划破黎衣的小腹。但他终究是没有刺下去,而是强制性地让黎衣变回兽形,用束妖绳束住后便扔在了院子的角落。

    现在还不是时候。

    总有一天,他会让族人在宫廷中摆上一口大锅,在那新上任的皇帝面前煮了这个妖怪,在众人一哄而上分食妖肉时,将那狗皇帝的头割下来,扔进油锅。

    ――――――――――――――――――――――――

    少年咬下面前人两指间捏着的绿葡萄,鼓着腮帮子嚼了一会,便亮着眼睛仰头在那人的嘴角边舔了一下。

    “不能贪嘴,今日你已经吃了一盘,再吃要坏肚子。”面前人宠溺地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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