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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少年走后,黎安才记起之前系统告知的为数不多的剧情片段。
炮灰攻叫容文御,一个用着中原名字的异域人,善于用蛊。救主角的本应是炮灰攻容文御,一开始容文御是打算等主角伤好后取妖丹的,但日久生情,到了该下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就让主角逃走了。后面的部分就是主角和将军的感情线,炮灰攻成功晋级成头上一点绿的大反派。
真是令人悲伤的遭遇。
黎安在茅屋外站了一会,进屋时黎衣已经醒了,正睁着绿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半响,黎衣才移开脸,耳根微红地喃喃道:“我,我刚才还以为见不到先生了”
“并无大事,不必担心。”黎安重新把外衣褪下,坐回原来休息的地方闭上了双眼,睡意渐浓。
黎衣听先生呼吸平稳后,才大胆地从席子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前,默默地望向刚才少年消失的方向。婆娑的树影在屋前晃动,夜色中的黑雾慢慢凝集,缓缓地向黎衣飘来。
等黑雾离黎衣只有一寸距离时,黎衣不安的心绪才放了下来,他抬手把黑雾聚集在自己的手掌心后,动作迅速地把这团诡异的东西一口咽进了肚子里。咽下去不过两到三秒,他手臂上那些细小的伤口便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成疤,渐渐地只留下一道粉色的痕迹。
这些在人类看来是狰狞的伤口对黎衣来说其实这是不痛不痒的小事,只是他现在妖力不够,只能暂时寄人篱下。
从黎安现在所得的表面信息看,黎衣还勉强算是个善类。
至少他秉行的原则是只害他看不惯的恶人,而在容文御那里,便是人人皆可害,只要是中原人,不论是谁,都背负着该死的罪过。
5。先生×4()
雄鸡鸣了三声,黎明浓得如同琼浆的白雾渐渐散去,村庄的轮廓才隐隐地显现在这片荒地之中。om
直至日过山头,村中才有几个男人从家门里探出头,十分小心地往外瞅了瞅。他们确定完外面没什么危险后,家里的婆娘才迈着小碎步出去拔些野菜准备今日的三餐。
褐衣少年倚在门旁站了一会,漫不经心地对屋内的人说:“阿爹,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找。”
卧在木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重重地咳了一声,语气微弱地答道:“毋需在意我,你自己吃吧。”
“那我去到市上换些米来,您就安心在这里休息。”
老人扶着床柱缓慢地坐了起来,想下床拦住将要离开的少年,奈何自己浑身无力,连简单的抬手都无能为力。听见外边木门上的枷锁被打开后,老人才喘着气对少年说:“别再去做那等事了。”
少年似乎怔了一会,才笑说:“阿爹,你多虑了。”
房内的老人扶着床栏长叹了一声,不再言语。少年有些不耐地抓了抓凌乱的黑发,接着说了句:“我还会顺路去给您请个大夫,您安心在这里便好了。”
“怎么会有大夫愿意来这个不毛之地?”老人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只当少年是随便说说,“我自知大限将至,何必再花费钱财做这些无用之事?”
自三年前那场可怕的疫病后,这里便成了草木萧索的荒芜之地,没有外乡人愿意来访。少年及冠后便被父母送出村落,寄养他人家中;有点姿色的少女一到年龄就被卖给城中的有钱人家做妾,尽管身份卑贱,但好歹比留在死地要好上不少。
直到现在,疫病仍然没有消失。om这种疫病不会令人丧命,却能使人六亲不认,一月后便看不清周围的食物,三月后哪怕是烈酒佳肴也食之无味,不消一年,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阿爹,怎么我说的话你都不信?那大夫自京城而来,是官府的人。”
老人仍旧不信,“怕也只是草菅人命的庸医。”
少年和老人一样摇了摇头,道:“信或不信,阿爹您等我把大夫请来看看再说吧。”
哪可能是官府派来的先生?最多也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罢了。老人突出的肩胛骨被木板硌得生疼,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眯着昏花的眼睛往床边摸了摸,差点碰倒少年搁在床边的瓷碗。瓷碗里和往日一样装着治病的苦药,老人缓慢地将药汤倒进了嘴里,他明明嗅得见药材的苦味,却尝不到半点味道。
他的病到了何种地步,他心知肚明,能活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上天开恩。
卯时已过。
长岁刚刚睡醒,摇摇晃晃地撑着泥墙坐起来后,四周张望了几眼,觉得屋子里似乎少了点什么,可他又记不起少的是什么东西。半响后,长岁才慌张地啊了一声跑出草房,差点又撞上坐在门前读信的先生。
“先生,可是季将军的信?”长岁抖了抖袖子上先前沾上的尘,笑嘻嘻地坐在了黎安旁边,“看先生您这么高兴,一定是又有好事了吧。”
“和西戎的恶战要结束了。”黎安抚了抚信角红色的章印,眼中神色愈发温和,“季将军立了大功,皇帝要赏他千匹布帛,万贯钱财。再过两月形势安定下来了,他就会来这里找我们。”
长岁凑过头往信上瞅了两眼,别的字没看懂,光看懂了“婚事”“公主”这四字。他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只好小声地问先生道: “皇上要把公主嫁给季将军?”
黎安脸上的喜色隐了下去,他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季将军立了功,在军队里威望很高,若是迎娶了公主,和皇帝就成了亲家。皇帝看重他,又怕他有了权势后就会做出不利于朝廷的事,这次才不惜用自己的姊妹来定住他。”
“娶公主不是件好事?”长岁还是不明白。
“难说。”黎安又笑了,“季将军有喜欢的人了。”
长岁本来还有几分睡意,听到先生这话,惊得把眼睛瞪成了铜铃大小,“季将军之前和先生喝酒时,不是说此生都不与女子成婚吗?”
长岁倒不是觉得将军有喜欢的女子是件奇怪的事,他只是莫名地有几分不快先前,先前季将军出征送了先生贴身玉佩,征战西荒时还托人送了先生一颗红玛瑙。他听从西荒的小邦来的商人说,那种红玛瑙是西荒少年送给喜欢的姑娘的。
虽然也觉得男子相恋有几分怪异,长岁还是觉得那季将军如果要喜欢人,喜欢的一定得是先生。
“哪能不结婚?季家可就指望着季将军来传宗接代了。”黎安又是笑笑,把信折回了原来的形状,“他能够找到喜欢的女子,我也替他高兴。”
长岁抓抓脑袋,实在听不出先生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明明觉得先生也喜欢季将军,怎么可能为季将军找到喜欢的女子高兴。先生每次提及季将军时,眼里流过的光就像京城过节时满河的花灯,特别好看。
“喜欢之人,未必能与之成婚。你以后便知道了。”
黎安把信收进药箱的暗格里,又像不在意般地开口说道。
先生站起身时,腰间佩带的玉佩轻轻地晃了晃,长岁隐隐能看见玉佩后刻着字,但等他回过神认真去看时,玉佩又翻回无字的那面了。
待黎安和长岁离开后,一只绿眸的白狐便从芦草丛中钻了出来,蹲在草屋的门槛前,定定地盯了黎安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小小地呜了一声,就又隐没在了杂草中。
巳时过后,黎安他们仍没回来。
纤细的绿眸少年在草屋前徘徊了一会,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抹满是泪痕的脸颊,呜呜咽咽地重新躺回了那块破竹席上。
少年刚跨过门槛,他身后的黑气便在刹那间笼罩了整个草房。
正打算前来找黎安的容文御被空气中浓郁的妖气刺激得浑身一震,连忙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克制下了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的欲…望。
哪来的这么浓的妖气?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仅仅数秒间就乌云密布,不见天日。
容文御捂着胸口缓过气后,才分辨出这股气味不仅是妖气,还有死灵的怨气。一定是有哪个妖怪想要渡劫,为了保全性命,才用死灵的怨气来强行提升修为。这种提升修为的方法确实能在短期内发挥作用,长期以往,就会从妖道堕入魔道,失去本性。
从这气味的浓度能大概判断出这只妖已经吸取了几年的怨气,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渡劫。
这只妖的妖气与他昨天嗅到的相同,原本他还有把这只妖制成蛊妖,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的蛊术还压制不了这么强的怨气。再迟就来不及了,他得趁早拿走妖丹,省得引火上身。
6。先生×5(修)()
江南以南是艳阳高照,西戎却还是大雪纷飞,弓僵甲寒。om
结了一层冰霜的军旗立在毡房外的小丘上,卧在房中磨刀的士兵间有人在哼家乡小调,暖烘烘的调子飘出毡房,在半空中就被凝成冰渣,悄无声息地落在雪地之中。
张谋士拍了拍肩头雪,弯腰钻过了麻布做的门帘,往手上呵了口热气后,才笑嘻嘻地对盘腿坐在棉垫上的面容俊逸的男人挪移道:“季将军,又在看心上人寄来的信啊?”
季文渊大大方方地点点头,也没心思跟张谋士打诨,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信上的内容。
“我说,这封信不是您一个月前收到的?看这么多遍,也该腻了吧。”张谋士搓了搓手,一屁股坐在了季文渊对面,顺手拿了桌上的烈酒往嘴里灌了一口,“哎,好酒!您这个心上人肯定长得特好看,普通人家的小姐哪能入季将军的眼?”
季文渊原来在想着回信中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看自己酒壶被拿才抬头扫了张谋士一眼,伸手把酒壶又抢了回来,道:“这是他给我准备的酒。”
“这么小气?”张谋士歪着嘴嘿嘿地笑了声,神秘兮兮地凑近季文渊,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了几颗红玛瑙推到了他面前,说,“西戎人的好东西还真不少,连征战时兜里都带着这些玩意。om”
“死人的东西你也拿?”季文渊定定地看了面前的玛瑙一眼,冷笑道。
“将军这是什么话?皇宫里那些金银珠宝,不都是死人留下来的东西?”张谋士见季文渊这种反应,也没生气,又压低声音说,“这些东西死人又带不走,还不如给我们这些活人揣在怀里。将军的心上人不也喜欢这些东西?”
“他不喜欢。”季文渊熟练地折起信,不再注意桌上红如残血的玛瑙。
沾血的宝物就是不祥之物,留下来只会害人害己。
他先前送给黎安的玛瑙是他正正当当地从西戎商人那买来的,和这些从死人手里扒来的东西哪能相提并论。况且他听住在边疆的百姓说,如果西戎的士兵怀里揣着一颗红玛瑙,就说明他想要在战争结束后迎娶喜欢的姑娘。
季文渊不知道这种传言是真是假,也做不到看见怀里有红玛瑙的士兵就不拉弓拔剑,喜欢一个姑娘又不是不死的理由。他受朝廷之命,只管杀人,不管其他。
见季文渊披上斗篷要出帐篷,张谋士也连忙把红玛瑙收回布袋里,心里还暗自可惜季将军不识好货。
帐外狂风肆虐,深雪及膝,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张谋士把头上的毡帽又裹紧了些,仍是感觉脸被刮得生疼,心下庆幸再过几日就能撤兵回朝,不必再待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他觉得季文渊这人也是奇怪,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