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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治愈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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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行。

    季文渊只顾着往前走,对周遭的情况都直接忽视不管,跟在后面的黎衣却是忧心忡忡地一扇一扇门地开过去,恍惚间原本就在前面的季文渊就失去了踪影。

    直到开到长廊最后一扇门,黎衣才木然地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被人拆下来扔在地上的字匾。房里没人,不知是谁的血涂在落款处,隐没了写字人的姓名。他浑身颤抖,记忆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好像是欣喜的事,又像是悲伤的事,他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只觉得自己不该记起,也不该再看下去。

    字匾上是狂草书写的四个大字。

    '岂曰无衣'

    他捂着脸痛苦地蹲下身,耳畔孩子的哭声清晰地响起。

    这不是季文渊的恐惧之物,是他的。

    在这里看到的所有,都不是凭空捏造的幻境,而是他的,他的记忆。

22。先生×21(略增内容)() 
黎安回草房时已是傍晚,季文渊在山上打了些野味,混着上山采的野菜炒了两盘黄黄绿绿的东西,味道倒还过得去,就是卖相差了点。黎安动了动筷子,忍不住在暗下猜是谁下的厨。

    屋里四个人都安静地往嘴里塞饭,长岁原想问先生什么,但看季将军和那黎衣都脸色阴沉,只好垂下头继续扒饭。

    也不清楚季文渊他们做了什么事的黎安依稀察觉出屋里气氛不对,一向喜欢挨着他坐的黎衣今天反倒选了最远的位置,眼睛红通通的,像刚哭过。

    季文渊不会因为一时气恼就跟黎衣掐起来,黎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问问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

    黎安话还没问出口,旁边的季文渊就先他一步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阿安,朝廷来了密令。”

    “这次是为了何事,”黎安侧头看向季文渊,蹙起眉问,“上一次和西戎的战离今日不过半年,怎么又要召你过去?”

    季文渊摇摇头,道:“不是,是商讨巩固帝位的方法。”

    黎安不自觉地咬了下手下的木筷,嗯了一声,想的却是季文渊很少过问政事,当的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哪能真正坐下来和那些巧舌如簧的文官商讨什么替圣上巩固帝位的方法。也幸好朝廷换了新血,新上来的都是些只会耍嘴皮子功夫不敢做大事的年轻人,季将军不擅交际,但好歹有钱有权,也没人敢真来招惹他。

    要真是和文武百官耍耍嘴皮子倒没什么,季文渊最多也就是被人明里暗里地刺两句,其他什么事都没有。但朝中商讨的人万一不是那些年轻草包,而是北蛮官员,此行就未必能安全返回了。

    “阿安,你回不回京城?”季文渊顿了很久,才沉声问道。om他盯着黎安还未消肿的唇,心思涌动,像有什么东西在搔着他心底,可又解不了暗处的痒意。

    要他怎么说出口?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骑上马带黎安回京,然后用八抬大轿把黎安送进季府。外人怎么看又与他何干?他就是心悦这个同他一起长大的好友,袖断了便断了,他从不后悔。

    “我还不能走。”黎安假装自己并不清楚好友话中的意思,也没有去看季文渊黯然下来的神情,“你在京城等我便好。”

    “先生”一直沉默不语的黎衣突然细着声音喊了一声,他脸色仍然苍白,如同大病初愈,“京城不好。”

    长岁这才找着机会嗤了黎衣一声,十分坚定地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怎么就不好了?”黎安问。

    少年咬着唇把两只手叠在一起,看了眼黎安,又看了眼黑着脸的季文渊,才又轻声道:“京城有恶人,会害了先生。”

    黎衣的神情很是委屈,要是别人做这般模样肯定会招人嫌恶,可因为他长得眉清目秀,哪怕说的话不尽人意,都不会有人能狠心真的去讨厌他。

    “先生在京城过了十几年,不还是好好的?”黎安面上无奈,却还是同以往一样语调温和地安抚面前委屈的少年。

    黎衣被这一安抚,眼泪却又要掉下来。先生总是一副令人心安的模样,可先生的模样越让人心安,他就越是不安,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可以再替黎安续一次命,可他没办法再等十年了。

    他以为躲避天劫的方法是江湖道士的邪术,如今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黎安为他补齐了残缺的妖丹,他的修为才足够避开天劫。

    季将军不知道这绿眸少年跟自家好友有什么孽缘,他很少在明面上讨厌一个人,这次却很难对这少年产生什么好感。

    他又不好把这种心思说出口,只好取了腰间的酒壶喝了两口闷酒。

    酒很烈,季文渊喝的时候没察觉,喝完后劲才猛冲上他脑门,让他心神一晃,突然听见那少年笑吟吟地对他说:

    “你杀了那狗皇帝,就要回来找我。”

    季文渊定住摇晃的身形,惊愕地在往前看时,眼前又成了一片虚无。

    ――――――――――――――――――――――――――――――――――――

    季文渊劝不走黎安,留了几日后便上了路。

    暴雨刚过,城郊的路上还留着湿漉漉的稀泥,马蹄落下时总会溅起几点泥水,花了骏马原本雪白的毛色。再往主城方向走个百来里,路旁才开始有些人烟,偶然还能瞧见背着包袱的长衫落魄书生和扛着杂货的游行商人。

    密令期限将至,季文渊只靠着几块干粮就走了三天三夜,一天休憩完两个时辰就继续赶路。

    江南的景致很美。

    季文渊在驿站落了脚,系好马站在木栏前沉默地观赏着满塘的碧荷和红莲,他眼皮微垂,掩下连日赶路的疲色。他想起阿安小时候一直想和阿爹阿娘来江南看看,现在阿安的爹娘没了,但他还在。他办完手头的事,就辞去官职,和黎安来江南经商。

    满目好景,若身边无人相伴,这好景也是令人索然无味。

    季文渊一身黑衣,腰间佩着短剑,在布衣百姓中格外引人注目,更何况他样貌刚毅英气,垂眸休憩时收了脸上的冷意,看上去就是一副耿直正派俊儿郎的模样,引的驿站中的年轻女子都心里痒痒,想知道这是哪家来的俊俏公子。

    许久没有好好歇息的季文渊闭着眼,浅眠中忽觉有人挑了他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他睁眼往周旁一看,才发现坐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上次在村中见到的面相凶恶的少年。

    少年一双天生自带讽意的上吊眼,眼白少而瞳孔细,五官生的有些刻薄,肩上垂了条用红绳束起来的小辫。他打扮已经不是在村中的短褐布衣,换成了一套白红相间的扎袖服饰,裸…露的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线,他拉开木椅坐下时红线上的铃铛还在微微作响。

    “季将军?”少年朝季文渊笑了笑,却看不出笑容里掺了半点善意。

    季文渊对这少年没甚好感,便闭眼不作应答。

    少年也不觉得尴尬,语气反倒比先前要轻快许多,“久仰季将军大名,在村中时未能前去拜访,如今在这小小驿站中相遇,也可谓是缘分。季将军可是要去京城?不如同路过去”

    “不必。”季文渊抬眼瞅了少年一眼,打断道。

    “季将军不是要去宫里见新皇帝?”少年继续笑道,“我在宫中有想见之人,正巧也要去和那新皇帝叙叙旧。”

    季文渊眉头一皱,又将少年样貌重新打量一遍,并不相信皇帝会与这种看上去邪门歪道的人有什么旧好叙。

    “想必季将军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少年扬起头,带着几分惬意地合上双眼,“我啊”

    “叫宇文戎。”

23。先生×22() 
季文渊手指一动,握着了长…剑的剑柄,睁眼冷淡地看向身旁的少年。om

    宇文这姓氏本不特殊,可先皇时北蛮前来降服的领头首领的姓氏正是宇文,先皇在世时两国关系交好,宇文一族献给先皇许多美人珠宝,确是一副忠心耿耿的臣子形象。这北蛮来的美人个个能歌善舞,红绸舞起来时英姿煞爽,与宫里那些舞姿柔媚的女子相比更有一番滋味,看得老皇帝龙颜大喜,高兴之下就将其中的几个美人升为从四品的贵仪。

    太子之位也是在那时确立下来,说来也奇怪,于时老皇帝已经娶了朝中大家的嫡女为正宫皇后,皇后也为他诞下一子,可他偏偏就立了个贵姬的孩子作太子,不管何人劝阻都不予理睬。这北蛮美人中又有一人较为特殊,是那宇文首领的一个小妾生下的孩子,进宫不过五岁,身材比同龄人都要瘦小,五官却生的极为精致。为季老将军西戎一战告捷庆功的当夜,老皇帝就把这北蛮孩子赐给了太子作玩伴。

    这些美人被送进宫的时候便已抉择出了自己余生要走的道路,使尽浑身解数去争得皇帝的宠爱,她们就可以摆脱为奴的印记,不必再做他人脚下泥。

    季文渊暗想上次在宫中后院见到的少年与这宇文戎有几分关系,既然同是北蛮出身,宇文戎要见的故人应该就是那模样精致的少年。

    宇文戎见季文渊面色微动,知道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才继续说道:“既然相识一场,不如我讲两件有意思的事情给您听听?”

    这上吊眼少年讲起话时语调总是微微上扬,总令人觉得有些轻浮而没有礼数。om季文渊又皱了皱眉,却是没说什么反对的话,想听听这宇文戎究竟想做出什么名堂。

    “一件是我年幼时在宫中听到的逸闻。”宇文戎将腰间的拇指大的竹编小笼放在掌心把玩,道,“季将军既是新皇帝的宠臣,想必也知道新皇帝不立妃嫔,身边只有一个如同幼童的少年。”

    “知道。”

    “我上一次去宫中太子还没坐上那高位,老皇帝身体已经快要扛不住了,走到哪都要带着好几个御医。他看上去面色灰黄,肩胛骨瘦削道连一身龙袍都撑不起来,不像君王,反倒像个常年游荡于花街柳巷的好色之徒。”宇文戎摇头笑笑,抬眼看向季文渊,“我找了机会偷偷进了太子的寝宫见到了那个孩子。他不能说话,身上都是青紫的鞭痕,连笑一下都会全身发疼,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却笑得非常开心宫女们闲来无事时就喜欢说些有趣的事,譬如老皇帝发怒时爱拿开水灌人,又比如太子心情差时喜欢动用鞭刑。”

    季文渊端杯饮了一口,茶水却始终下不去喉咙。

    “你要是觉得没意思,我就再给你讲下一件。”宇文戎放出了笼中的黑壳幼虫,幼虫停在他的指尖,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我听说,前宰相面上与季老将军不和,暗地里却是知音好友,宰相府被灭门后季老将军不顾季府安危收留了宰相的遗孤,可有此事?”

    “你”季文渊心中一惊,暗想家父临终前才告诉他季府曾暗下和宰相府交好之事,连手可遮天的皇帝都不知道,这宇文戎又怎会对此事这么了解?

    “你觉得老皇帝亲口下令杀了好友一家,也在暗下希冀过他能不得好死。但太子和这事没关系,所以你还能继续当给继位的太子当忠心耿耿的将军。”宇文戎说到这,脸上的笑容渐渐恶毒,“可你想想,这老皇帝整日处理奏折,哪有心思来给一向深得自己信任的宰相定叛国罪?有这想法的是那身份卑贱的贵姬,她怕大事毁在宰相手里,就联合了当时的一批奸臣小人,硬生生地把宰相掐了下去。太子也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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