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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只鸡蛋壳。
那当然不是普通的鸡蛋壳,那是完整的鸡蛋壳,壳上连一个最小的小孔也没有,但却是空壳。
叶老太太告诉我,这就是狐仙吃过的鸡蛋。(奇*书*网。整*理*提*供)
的确,因为我想不通为甚么连一个小孔都没有,而蛋黄、蛋白便不知去向的原因,是以对狐仙的存在,也抱著将信将疑的态度。
以后,又陆续有好几件事发生,都是不可思议和不可解释的,但是我始终未曾见过“狐仙”,当然我也不会确凿地相信。
是以,这时当我听说,一个年轻人,大学生,居然被狐仙所迷之际,我实在是忍不住,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张却骇然地望著我:“卫少爷,你……笑甚么?你别笑啊!”
我仍然笑著:“老张,你说你们少爷被狐仙迷住了,我看,你们少爷不是被狐仙迷住,他生性风流,只怕是被真的狐狸精迷住了吧!”
这时,我又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将事情全都弄清楚了,我想,那一定是叶家祺在外面结识了甚么风尘女子,是以才和家中引起了龃龉的。
可是,我“狐狸精”三字,才一出口,老张的身子一震,连手中的马鞭,也掉了下来。他一声叱喝,马车停住,只见他跳下去,将马鞭拾了起来,他一面向上爬来,一面道:“卫少爷,你……你做做好事!”
我知道,在对狐仙所有的忌讳中,“狐狸精”是最严重和不能说的。这也就是为甚么老张吓得连马鞭也跌了下去的原因。
我看他吓成那样,只觉得好笑,道:“老张,你怕甚么?叫狐狸精的是我,就算狐仙大人不喜欢,也只会找我,不会找你的。”
老张叹了一声:“卫少爷,我就是替你耽心啊,如果你竟像我们的大少爷那样,唉!……”
他一面挥著鞭,一面仍在摇头叹息。
我感到事情似乎并不值得开玩笑,因为每一次,当他提到他们大少爷之际,他面上神情之可怖,都是十分难以形容的。
我正色道:“老张,你们大少爷,其实并没有甚么不对啊,我还和他通过电话来。”
老张道:“好的时候,和以前一样,可是──”
他才讲到这里,在马车的后面,突然射来了两道强光,同时,传来了“叭叭”的汽车喇叭声,老张连忙将马车赶得靠路边些,“呼”地一声,一辆汽车,在马车的旁边,擦了过去。
就在车子擦过去的那一刹间,我看得清清楚楚,坐在汽车中的正是叶家祺!
我绝不是眼花,因为老张也立时失声叫了出来:“大少爷!”
我也忙叫道:“家祺!家祺!”
可是,叶家祺的车子开得十分快,等到我们两个人一齐叫他之际,他的车子早已在十来码开外了,而且,他显然未曾听到我们的叫唤,因为他绝没有停车的意思,而且转眼之间,他的车子已看不到了。
我忙道:“老张,不管我们是不是追得上,我们快追上去!”
老张的身子哆嗦著,道:“这怎么会的?他们怎么会让大少爷走出来的。”
我听出他话中有因,忙道:“老张,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大少爷难道没有行动自由么?他为甚么要接受人家的看管?”
“唉,”老张不住地叹著气:“你不知道,卫少爷,原来你甚么也不知道!”
我点头道:“是的,我到现在为止,仍然莫名其妙,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张喘著气,看来,他像是已下决心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但是,就在这时,“呼”地一声,另一辆汽车,又在马车边上,停了下来。
那辆汽车的门打开,一个彪形大汉,跳下车来,叫道:“老张,大少爷走了,他开著汽车,你有看到他没有?他走了!”
老张气咻咻地道:“我看到他,他刚过去!”
那大汉一闪身,已然准备缩进车子去,但我也在这时,一跃下车,到了那大汉的身前。那大汉见了我,突然一呆。
他显然是想不到我会在这时出现的,他有点惊喜交集,叫道:“卫少爷!”
那大汉是叶家祺父亲叶财神的保镖之一,他自然认识我。我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推开了他,向汽车中望去。
除了司机之外,车子后面,还有一个面目庄严的中年人,好像是一个医生,我大声道:“下车,下车,统统下车来!”
那医生怒道:“你是甚么人?”
我也不和他多说甚么,打开车门,劈胸抓住了他的衣服,便将他拉出了车来,那司机连忙打开车门,也走了出来,我又高声叫道:“老张,你过来。”
老张战战兢兢,来到了我面前,我道:“进车去,我和你去追你们大少爷!”
老张像是不肯,但是我已将他推进了车厢,我自己则坐在司机位上,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向前,驶了出去。我将车头灯打大,好使车头灯的光芒射出老远,我下决心一定要追上叶家祺。
老张神情惊惶地坐在我的身边,我一面驾车,一面问道:“你们大少爷怎么样了?”
老张的声音,有些呜咽,他道:“大少爷一定是得罪了狐仙,所以狐仙在他的身上作祟!”
我大声道:“我不要听这种话,你讲清楚些。”
老张喘著气:“卫少爷,你可千万不能说那是我讲的,大少爷他……没有事的时候,全是好好的,可是忽然间会大哭大叫,乱撞乱跳,见人就追,事情过后,他却又和常人一样了。”
我听了之后,不禁呆了半晌,这样说来,叶家祺是得了神经病了!
老张又道:“这样子,时发时好,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也不知看了多少医生,老太太还差人陪他到上海去,给外国医生检查,外国医生说他十分健康,一点病也没有,老太太求神拜佛,都没有用处,后来,才想到了要他快点成亲的办法来。”
我一直在皱起了眉听著,并不去打断老张的话。
老张又道:“反正,大少爷的亲事,是早订下的,卫少爷你也知道,王家小姐,大少爷也是十分欢喜的,一声要迎娶,王家自然答应,可是……可是大少爷他却在七天之前到了王家,在厨房中抢了一把菜刀,他……唉,他……抢了一把菜刀……”
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将车子停了下来,道:“老张,你胡说!”
老张忙道:“我要是胡说,我口上生一个碗大的疔疮,大少爷抓著菜刀,当时就将厨房中五六个厨师砍伤了,他还一路冲了出来,砍伤了王小姐两个哥哥,王小姐的大哥,伤得十分重,现在还在医院中,唉,我那天是送大少爷去的,我们几个人合力,才将大少爷拖住,王家小姐,立时昏了过去!”
我又呆了半晌,道:“那样说来,这门亲事,是结不成的了。”
老张叹了一声:“王家的人,立时摇电话给老太太,老太太赶到王家,几乎没有向王家的奶奶跪下来叩头,王家奶奶倒也是明理的人,她说大少爷多半是被狐仙缠上了,所以才这样子的,家丑不可外扬,婚事还是照常进行,事实上,王家只是场面上好看,他们开的两爿钱庄,早已空了,全是我们老爷在撑著!”
我并没有十分注意去听老张以后的话,我只是在想著:何以叶家祺忽然会疯了呢?
如果他真的是疯了的话,那么,何以上海的医生,竟会检查不出,而说他的健康十分良好呢?
老张的话,听来实是十分荒诞,但是我却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就算他胆大包天,也不敢这样信口胡诌!第三部:不断的死亡威胁
我感到如今,最主要的便是我要见到叶家祺!叶家祺的行动失常,当然容易被人当作是狐仙作祟的,但是我却不信,叶家祺要就是装疯,但不论是真是假,都一定有原因的。
老张又道:“后来,老太太无法可施,将他送到木渎的别墅中,命人看管著他,他在木渎,已经有六七天,不知怎地,又逃了出来,唉,不知他……他又想去……杀甚么人了!”
我也不禁被老张的话,弄得汗毛凛凛起来,我忙道:“别胡说,我想他一定是回家去了,我们也赶快回家去再说。”
我重新开动车子,十分钟之后,车子已在门口停了下来,叶宅的大门开著,我奔了进去,只见每一个人的神情,全是那样异乎寻常,他们不是呆若木鸡似地站著,就是在团团乱转。
我才一走进门,叶老太太便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叫道:“卫家少爷。”她的声音,十分哽咽,而她双眼红肿,可见在近几天来,她一直在以泪洗面。
我连忙安慰著她:“老太太,我甚么都知道了,别难过,我会有办法,刚才我在路上见到家祺,他在甚么地方?”
老太太颤声道:“在他自己的书房中。”
我又道:“他现在没有甚么,是不是?”
老太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唉,卫少爷,我们叶家,不知作了甚么孽──”
我不等她讲完便道:“老太太,我去看看他,我想一定没有事。”
当我讲出了这句话之后,我发现周围的人,全将我当作是一个志愿去赴死的人那样望著我!
连叶老太太也流著泪:“你还是不要去的好,让他去吧!”
我几乎有点粗暴地推开了叶老太太,因为我实在忍不住当时的那种气氛。当时,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一样!
我推开了叶老太太之后,便大踏步地向叶家祺的书房走去。我走得十分快,不一会,便已将叹息声和哭泣声,一齐抛在身后了。
我来到了叶家祺的书房之前,书房的门关著,我伸手扣了扣门。里面立时传来了叶家祺的声音,道:“谁?请进来。”
我连忙推门进去,我站在门口,我是期待著叶家祺的极其热烈的欢迎的。
可是,我却看到,叶家祺只是坐在写字台前面的椅子上,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立时又转回头去,在他向我望一眼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神情,十分怪异。
接著,我便听得他道:“原来是你,你来了……你,你……”他讲到这里,忽然喘起气来。
我连忙向前走去,他却向我挥著手:“你,你还是快出去的好,我忍不住了,我已经忍不住了!”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在剧烈地发著抖,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像是正在和一种十分可怕的力道相抗衡。
同时,他的口中,也发出了一种十分奇异,十分尖锐的叫声来。
那种叫声,即使是发自我最好的朋友叶家祺的口中,听来也令得人毛发直竖,我连忙再向他走去,可是我才来到了椅子之后,他已经站了起来。
叶家祺是突如其来地站了起来的,是以,当他站起的时候,将椅子也掀翻了。
然后,他立即转过身来。
在他转过身来的那片刻之间,我真的呆住了,因为我离得他极近,只不过两三尺,但是我却不能相信,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叶家祺!
他整个脸可怕地扭曲著,抽搐著,他的额上,现出豆大的汗珠来,他的脸上,绽出许多红筋,盘在他的皮肤之下,看来像是还在蠕蠕而动。
他继续张大口,发出一阵阵的怪声,然后,他突然向我扑了过来,紧紧地捏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正在极度的惊愕之中,被他的双手捏住了脖子的,是以我根本连出声呼叫的机会也没有。而如果不是我从小就有著十分好的中国武术造诣的话,那我也一定会被他捏死了!
我那时,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困难地扬起手来,在叶家祺的“太阳穴”上,重重地扣了一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