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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先生单刀直入,“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他光明磊落道,“那日你昏迷,我找医师来给你检查时发现的。”
当日湛长风本是想将自己沉入潭底,却不知为何被人捞了上来,那时她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情况保不住了,后来阳明先生没有提起,又观他是个风光霁月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多说。
“既然先生已经找过医师,那就该知道我现在是通过外物维持肉体生命。”
这外物能维持生机,可见价值之高,但阳明先生当时没有动手抢夺,现在自然也不会,“是的,我知道。”
阳明先生对她唯一的疑虑就是她身体的情况,今日得她亲口承认,就放心了。
“杀人事件我知与你无关,但现在外面风向不好,我安排人送你去无题道观受度,顺便避避。”
受度通常要去道观的。
湛长风思忖半响,“有劳阳明先生,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去一趟司巡府。”
阳明先生应了下来,也没问为什么。
这日湛长风同阳明先生刚刚踏上去城里的路,大地巨震,天边传来崩塌的声音。
众人惊疑地望向好药山方向,就见偌大的好药山白雾弥漫,若隐若现中,一头巨大无比玉蟾趴伏在山峰之上,遮蔽了大半天空,舌卷之处,流云涌动,山石崩塌。
“快看,那是不是还有个人!”
众人凝神而视,悚然而惊。
确有一人在云雾中,剑光漫天似天罗地网般罩着玉蟾,忽而他抬起手,擎天巨掌破开云雾将玉蟾轰然压在五指下,刹那天崩地陷,好药山于瞬息间湮灭!
破坏的余波一浪浪传来,草木倒拔,房屋摧顶,人们被飓风撞得东倒西歪。
“这。。。。”阳明先生终日儒雅的面孔被惊骇所代替。
不过几息,数道流光从各方飞来,没入坍塌的中心。
定是藏云涧的大能前来查探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种力量。”
“叹什么,还不快走,很快那些高阶修士就会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小心丢了你的小命。”
“那里应该有什么宝物或者秘境吧。”
一些大胆的修士悄悄往好药山潜进,修士修的是道,争的却是机缘,没有机缘,能修成什么!
就算没有机缘,说不得也能捡些漏,谁知道会不会踩了狗屎运飞黄腾达呢。
就连阳明先生都有几分悸动。
湛长风道,“此番变故,社学应该受了不少影响,阳明先生回去处理社学的事吧,我自己去司巡府就可以了。”
“也好,我先回社学,让黑铁跟你去吧。”
湛长风也算是他从民兵团保出来的,让黑铁跟着,算不上监视,就是为了给民兵团一个交代。
湛长风自不能不应。
黑铁送湛长风到司巡府后,被请到偏堂喝茶。
接待湛长风的,还是当时给她记录案情的张如松。
张如松以为她是来询问寻找刺杀她之人的进展的,“你提供的几个嫌疑犯,目前只抓到了其中一个,上次也让你和他对峙过了,不过此人很顽抗,拒不承认刺杀一事。”
他为难道,“证据不足,所以前些时候被公孙家的人保出去了。”
“这我知道。”湛长风不太放在心上,随口回了一句。
张如松疑惑,“你知道?”
这事他们可没通知过她!
张如松神色一凛,“你是不是遇见过他了?”
难不成前脚放出去,后脚又跑去刺杀了?
这得多不屈不挠啊。
湛长风摇摇头,“今天我不是为了公孙家的事,我是来替青白山请案的。”
“何事?”
湛长风张口就忽悠,“第一件事,在杀人案前几天,我的住处遭到不明破坏,第二件事,杀人案死了六人,俱都参加过对狼群的围杀,按理我也是目标之一,却莫名被按上了狼怪的名头,我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一定是有人在害我。”
张如松抽了下眼角,“你不会想说这是公孙家干的吧?”
湛长风一本正经,“很有可能。”
“。。。。”青白山死人倒确有其事,而且死状太惨,影响恶劣。张如松不敢松懈,“我去拿纸笔,过会儿你将你知道的仔细说说。”
“嗯。”
湛长风阖起眼,前几日她坐忘时心神骤悸,于是用奇门给自己起了一盘,预测显示将有危及到自己的事发生,转机在浩然正气之地。
浩然正气之地,也就司巡府总坛符合了。
也就在湛长风到司巡府的时候,三个寻常道袍打扮的修士如入无人之境般逛进了聚义堂的后院。
一个拿着罗盘的短须道人,停在一间厢房前,“按照师尊的指示,我门机缘就在此处。”
“但是这里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也没有人。”一坤道张开神识,蹙眉,“找不到痕迹,似乎被人为抹去了。”
“问问就知道了,”另一双瞳道人探出手,前厅正打算组织人手查探这次山崩受伤村人的浯河好像被人拎了后领,一路倒飞,吓坏了周遭的民兵!
“怎么回事!”
“天呐,真有邪祟,快去请社学的筑基先生来!”
浯河强忍着没叫出来,撞坏了凳子。花盆。矮树后,他陡然落地。
“你。。你们。。。”浯河翻身而起,面对那三个神光内敛的修士又结巴了起来,小心翼翼道,“三位可是道师?”
双瞳道人眼有冷光,“此屋之前住的是何人?”
浯河不过迟疑了几息,一道威压便欺上来,震得他两股战战,“回道师,之前住的是一位青白山的学子。”
“现人在何处!”
“去。去司巡府了。”
短须道人面容平和,只是微微凝色,“此间不容有失,我们立刻去司巡府。”
第111章 三道人(二更)()
三道人以拜访府主为名进得司巡府,却不管引路小厮,兀自驻足。
坤道手掐印决划出一道流光,“四方溯景!”
那流光化出大门口的景象,从他们进门开始一直倒退,各人出出进进。
短须道人。双瞳道人紧紧盯着画面,生怕错过一分,“停,算时间应该就是她了。”
“等等,尊客,那边是询情殿,旁人不得进入!”小厮急急喊道。
三道人心有所急,哪里管他。
湛长风感受到一丝压迫,抬眼便见三人进门来,他们俱着常见的藏蓝道袍,没有挂饰,只是其中两位稍年长的道人气息平稳浑圆呈无漏之态,不能让人窥见半分深浅,另一年轻的道人心气不敛,姿态傲然,有一双奇异的重瞳。
短须道人锁定湛长风,单刀直入,“我乃神农门座下弟子石耳,特来取回本门之物,你且将你近日所得东西交出来,本门定有厚报。”
听到神农两字,湛长风心里有了计较,“道长莫不是在讲笑话,我这里何曾有你们的东西?”
三人神色各异,坤道先出声,“小友别急,师兄忧心切切才语气重了点,我神农门为山海界名门,行济世医道,仁慈之心众所周知,万不可能贪墨你的东西,然昔日师尊推得一卦,言说本门有一物流落在外,近日卦象又显,才命我等寻来,如无意外,应是被小友拿走了,如果小友能完璧归赵,神农门不会亏待你的。”
湛长风好似放心了点,“你先说说你们要的东西长什么样。”
这话没问题,来领失物总得说个具体吧,但是三人互相看来几眼,竟说不出来。
双瞳道人冷面,“你拿到了什么你知道,识好歹的话就痛快交出来,有些东西不是你的,硬拿了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川断,”坤道告诫式地喝了一声,又温言跟湛长风道,“师弟虽话重了点,但言之有理,我们能找到你,其他人也能找到你,只是早晚而已,不过我们是拿回门中之物,他们是真正的抢夺机缘,不会如此好说话,你觉得呢?”
湛长风权衡似地耽搁了半响,才回道,“也罢,我看三位道长能够自报家门,又能够出入这司巡府,该不是邪魔外道之类,就和你们交易一二。”
她直接点出了交易二字,让三人有几分意外,又有几分安心。
川断:最大不过让我们引入宗门,门内杂役弟子那么多,多一个不算多。
石耳:小界小人未必想得那么远,财物地契若能换回圣物,都能给。
白芷,也就是那坤道:如果圣物真在她身上,此人说不定和圣物有点缘分,最好收入门中,不能放任。
三道人飞快地传了几回音,有了大概认识后,石耳道,“你先将东西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我们要的。”
“自然,”湛长风说,“我身边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非要说的话,我前段时间进山采药捡到过一株兰草的残根和一本压在石头下的无字书。”
她将两样东西拿了出来,“你们找的是哪个?”
石耳手中的罗盘猛地旋转了两圈,指针指向了那本册子,三人顿时狂喜,果然在这里!
“除了这两样,你可还找到什么?”无怪石耳会这样问,一来他不知道圣物究竟是怎么样的,有多少,二来罗盘现在才起反应,显然是因为这本册子之前被搁在储物之器中,隔绝了探测。
石耳虽问了,却不在意她的回答,登临生死境的神识先一步探入她的储物袋中查找。
这等重大的事,他怎么会凭人言断定真假,必得亲自查看。
石耳以为自己生死境的神识瞒过她一小小后天留在储物袋上的印记是理所当然的。
但湛长风本就是修魂的,留的是魂印,几乎在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却是忍了下来,假装不知道,“我只找到这些,信不信在你。”
石耳朝师弟妹点了下头,然后对湛长风道:“你想要什么来交换?”
“听说你们悬壶济世,我正好有病,”湛长风直言,“我要肉生白骨续生机。”
“妄想!”川断冷喝,“肉生白骨这等灵药怎能给你一凡夫庶子!”
太不识抬举了,若不是司巡府在前面碍着,哪容她谈交易,他们不治她偷拿门派圣物之罪已经是开恩了!
“换一个吧。”石耳四个字说明了态度。
“你胃口太大了。”原本还算客气的白芷将“小友”换成了“你”。
湛长风也不跟他们装了,“爱换不换吧,我将这本神农拿到拍卖场,多得是人要。”
“神农?!”石耳脸色狂变,“你再说一次!”
他说着竟伸手去抢夺湛长风手上的册子,湛长风欲移步躲避,却不想被他锁住了气机。
两人修为差距实在过大,她根本不能敌,湛长风眼一沉,直接将册子收回储物袋,送上自己命门。
这一下要是落实了,她必得身死。
石耳本能地收回手,但有人更快,一道气劲将他推开了半步。
一人朗笑着进来,“神农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怎一来就要让我府见红啊,这怎么好意思。”
此人反话说得顺溜,说是高阶强者,更像是混迹市井的不归人,却又长了副翩翩好模样。
石耳眼神凝重,“阁下是?”
“不才司巡府府师纪光,”纪光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打量了番石耳,“你们神农门要找什么门